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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庄虎臣郁闷的是,自己现在没有目标了,以前一门心思要灭了大清,打败日本和俄国,给中华民族提供一个相对安全的外部环境。现在大清已经亡了,慈禧被马福祥扔到井里淹死了,光绪和一群太监、太妃们靠着门票收入维持生计,日本已经是半死了,俄国被内乱搞的焦头烂额,总感觉列宁、托洛斯基等人恐怕要提前灭了沙皇。
俄国的社会革命党人最近频繁的往北京跑,希望获得中华帝国的支持。但是庄虎臣想起那本《革命者教义问答》就心里发毛,看着这些言必成马列的家伙就瘪的慌。尽管老毛子闹内乱对中国不算坏事儿,可是毕竟那也是万千条性命啊!再说了,这些人上台之后,恐怕对中国的威胁比沙皇尼古拉二世有过之而不及。所以,庄虎臣指示下面,对他们应竹一下拉倒了,来一次给个三五万两银子,百十条破枪,给俄国添点乱就行了。总不能真帮他们提前个十年八载灭了沙俄吧?
“大帅,李大人有急事求见。”
一个亲兵走了进来,轻声提醒道。
庄虎臣不以为然的道:“谁啊?李贵?他能有什么急事儿?让他进来吧。”
话音未落,李贵急匆匆的就跑了进来,靴子都跑掉了,帽子也不见了。李贵现在是警务部的部长,那已经是中央高官了,而且在大清官场混了许久,也算有些静气,不再是榆林堡恶奴的样子。今天这么狼狈,庄虎臣也有些意外了。
“大帅,大帅,不好了,不好了!”
庄虎臣见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忙问道:“出什么事儿了?有人造反?你慢点说,不要急。
李贵摇了摇头道:“是,是,是大格格。”
庄虎臣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是说容龄?他怎么了?”
“大格格走了!前天就去了天津,要坐船去法兰西!”
庄虎臣一愣,容龄真是走了?连她都走了?
这些日子,容龄很少来庄亲王府,毕竟这个屋里已经有三个女人了,小青对她一直虎视眈眈,楚颦儿尽管还算客气,但那也是女主人的气度,而且人家是明媒正娶的正室,还生了儿子。
庄虎臣又忙着开国大典和加冕仪式,也没有怎么见她。而且容龄是天主教徒,是信奉一夫一妻制的,自己拿她往什么地方安放?就算她肯委屈自己,屈身为妾,自己都有些不忍心。而且自杨士琦往下,马福祥、陈铁丹、李贵等人都服气她,如果没有她往娘子关大营送信,孤身去北京替庄虎臣打点,恐怕庄虎臣的头早在六年前就被慈禧给砍了。
庄虎臣的班底几乎清一色的站在容龄一边,而对庄虎臣恩重如山像父亲一样把他拉扯大的赵驭德,则是旗帜鲜明的站在楚颦儿一边。这自己称帝之后,谁当皇后?
有这么多难以摆平的事情,庄虎臣只好尽量少去容龄居住的裕庚贝勒府。
“走吧,都走吧!”庄虎臣黯然神伤。
李贵心里一阵酸楚,自己从小在庄虎臣身边陪着他长大,见过他高兴,见过他愤怒,甚至见过他杀人,但是即使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见过他这么苦涩和无奈,这么的伤心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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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机处值房
帝目政府大楼还没有建成,内阁暂时没有明确的办公场所,原本是找了个端郡王载漪的府邸作为办公场地的,可是架不住内阁首辅张之洞死拉活拽就是不走,非要在紫禁城的军机处办公,理由则是令人啼笑皆非,说端郡王吞金死的,他那个宅子不清净闹鬼。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胡扯,那座老宅子里没死过人?这紫禁城几百年来,死的人成千上万。大家心里明白,张香帅在地方上打转了几十年,做梦都想进军机处,不让他过这把瘾怕是不成了,首先他内阁的总理大臣,再加上岁数大了,别把老头气出个好歹来,于是就依了他。
张之洞、袁世凯、岑春煊、长庚、鹿仲麟等内阁成员悉数到了军机处值房,辜鸿铭、梁启超、蔡元培二位今天也跑到了这里。
梁启超手拿一顶黄金镶东珠的皇冠正在演礼,他庄重的端着皇冠煞有介事的道:“我谨以中华帝国皇家文学院首席院士的名义,请问陛下,您愿意保护中华帝国包括海外自治领的一切文化、艺术、思想,以及一切合法之正教吗?”
梁启超说完,自己走到对面,模仿庄虎臣的声音道:“朕愿意。”
粱启超赶紧又站回原处,一本正经的将皇冠捧上道,“陛下,我谨向您献上皇冠,您正式成为中华帝国开国皇帝。”
辜鸿铭在一旁看了哈哈大笑,“卓如兄,你可以去演戏了,我看着比杨小楼的猴子戏还热闹。”
梁启超白了他一眼道:“这个差使累人啊!洋人皇帝加冕都是由教皇来干,我算那颗葱啊,让我给皇帝加冕!”
辜鸿铭斜乜了他一眼道:“口不应心!这给皇帝加冕是千古不遇的荣耀!要不,这差使我替你干了?”
粱启超脸都羞红了,就是捧着皇冠不撒手,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囫囵话。
岑春煊捧着金镶羊脂玉的权杖挤了过来:“卓如兄、汤生兄,我也来练练,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二位大才给我指正啊!皇上加冕大典,那是九州万国都要来观礼的,别让我丢了丑。”
梁启超、辜鸿铭笑着点头。
岑春煊捧着绶带,神情肃穆的道:“陛下,您愿意接受帝国宪法授予您的权力吗,并保证永远不违背宪法对您的要求?”
辜鸿铭也学着庄虎臣的声音,拿腔拿调的道:“朕愿意。”
岑春煊无比郑重的将权杖捧到辜鸿铭手中“,我谨以中华帝国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的名义,授予您权力。”
辜鸿铭接过权杖,似乎没有拿稳,身子一矮“,哎呦”叫了起来,所有人吓的魂飞魄散,却只见辜鸿铭稳稳当当的拿着权杖阴阳怪气的笑着。
岑春煊半天气都没喘匀,抢过权杖怒道:“汤生,这不是玩的!你都多大的人了,什么样的身份?还拿这个开玩笑?”
张之洞在一旁打圆场:“你们都是有福的,能给开国皇帝加冕,那是祖坟都冒了青烟了!”
蔡元培一旁打趣他道:“香帅就别绷着了!你是开国首辅,到时候要给你登坛拜相,皇上还要对您三鞠躬,呵呵,三皇五帝到如今五千年了,哪个臣子有这样的荣耀?香帅祖坟冒的都不是青烟了,而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啊!”
张之洞掩饰不住的得意,嘴上还在谦虚:“都是虚礼数,当不得真的!!皇上体恤老臣罢了!”说完有些感伤的道:“自打宋太祖赵匡胤撤了宰相的椅子,这中国一千年了,臣子都是奴才!君臣主客之礼更是打秦始皇就给废了,想不到我老了老了,偌大的年纪,居然能受皇上三拜,真是汗颜无地啊!老臣真是受不起啊!!,
辜鸿铭哈哈一笑道“,香帅,你大可不必伤感,香帅手握重兵却识大体,使得神州免受刀兵斧钺之苦,此天功一也,香帅推广文教多年,两万学子东渡扶桑学得富国强兵之法门,成为中华之栋梁,此大功二也,香帅今后为首辅,如今之中国已非大清可比,报馆评论时事乃是家常便饭,香帅挨骂的日子还在后头呢!这可是替皇家挨的骂,此大功三也!凭此三件天大功勋,受他三拜又有何不可?何况庄虎臣拜的也不仅仅是香帅一人,他拜的更是煌煌华夏五千年的文化,拜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纲常名教。这三拜庄虎臣可不吃亏啊,中国大地上只要是读孔孟之书,通圣贤之道的,都会欢呼雀跃!他把天下士大夫的心都拜到他庄家了。”
蔡元培挑大指赞道:“汤生兄具事具的透彻啊!”
岑春煊摇头道:“这事情一旦说白了,听着就没意思了!好像庄虎臣在做买卖一样,本钱利息都算的清清爽爽。三皇五帝那会儿的事情,都是听说的,也不见得当真,可自打夏商周上三代以来,哪个皇帝把权力交出去了?难道这也是他的算计?你们是读书读的奸猾了!”
辜鸿铭手捻山羊胡子笑道:“这才是好算计!云阶兄和庄虎臣相识最早,当年他可是当粮台出身的,分斤掰两正是他的拿手好戏!你什么时候见他做过亏本的买卖?江山是他庄家的铁桶江山,权力授予内阁,若是做的好了,是他皇恩浩荡,做的不好了,挨骂的是张香帅,横竖没他什么事儿!”
岑春煊撇着嘴:“小人,小人!汤生,你是小人!”
辜鸿铭哈哈大笑。
“出事儿!出事儿了!”李叔同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辜鸿铭一愣:,训息霜,你从日本回来了?!,
蔡元培瞪了辜鸿铭一眼道:“现在那不叫日本,是咱们的以色列自治领!”
辜鸿铭忙道:“失言,失言。”
李叔同半蹲着,手按大腿气喘吁吁道:“出大事儿了!”
张之洞一惊:“莫非是日本人造反?”
李叔同摆着手道:“比那严重百倍,是咱们的皇上,皇上!”
辜鸿铭吓的脸色煞白,绿眼睛变成了红眼睛:“庄虎臣怎么了?”
“皇上,皇上他跑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大结局)
法国豪华邮轮勃艮第勋爵号行驶在波涛万顷的印度洋上,这里已经是公海,和大陆上的无线电波都已经超过传输距离而无法接收。
一个穿着洋装的年轻女子站在船头望着浩淼的大海,任凭海风将长发吹起,一个中年男子手拿一件斗篷披在她身上。
女孩回头勉强一笑道:“阿玛,我不冷。”
这个女孩不用问也知道是前清的长公主容龄,她和父亲前清贝勒裕庚已经在海上航行了三天了。从离开北京城,裕庚就没看见她笑过,而这个女儿平素是最喜欢笑的,再大的事情都一笑了之。可自打在祁县“大德通“票号认识庄虎臣之后,多少回见她以泪洗面,多少次见她一脸落寞郁郁寡欢。
“孩子,你真的不后悔吗?要是后悔了,咱中途下船再回北京去,法兰西再好,可毕竟不是咱的家啊!皇上,不,庄虎臣对你也不差,他就是忙……”
容龄淡然一笑道:“阿玛,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庄虎臣了,他是帝国的皇帝!我相信,他会是个很好的皇帝,可从来好皇帝就没有一个是好丈夫的!他孩子都那么大了,我如果也嫁给他,那么他的家就会一团糟,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其实,从四年前在上海见他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他不是一个属于哪个女人的男人,他心里装这这个国家男人的心再大,装了中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地方留给女人了,”
裕庚苦笑着道:“孩子,你还是替他想太多了,这苦了你自己啊!也罢,什么皇后,什么国丈,我都不稀罕!你和德龄才是阿玛的宝贝,你老阿玛已经五十了,能看见你们姐俩都嫁个好人家过的开开心心的,比什么不强?下船之后,阿玛陪你到处走走玩玩,咱们法国、意大利、英国,你要是不怕远啊,咱再去趟美利坚!”
容龄平静的道:“阿玛,你别操心我了,我在法国的时候就曾经答应过随赫琳修女,如果我再次回饵法国,就陪她去非洲做善事,救护那些可怜的黑人孩子。”
“不行!”裕庚斩钉截铁的道:“你要去当修女?说什么都不行!你就是说出大天来,我都不答应!那个巴黎市议员格伦的小儿子不是一直对你挺好的吗,阿玛做主了,下船就给你们定亲!这事儿我说了算,”
容龄的声音有些哽咽:“阿玛,您一直疼我,什么率儿都让我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