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将急忙行礼退出,等出了大帐大家才反应过来:不对啊?不是说商讨军情吗?怎么问完一个马贼就散了?这仗到底应该怎么打?
大家没数,霍光已经有了主意,当下他修书一封,差人送给太仆公孙贺,本来这种命案应该交给廷尉府的,可现在的廷尉杜周绝对是个酷史,要是把陈文博交给他十条命也活不下来,所以他请太仆转奏皇帝,这种罪也只能由皇帝来赦免。
信写完了,他又想了想还不放心,又写了一封信给太子刘据,他知道太子仁德,痛恨那些贪官污吏,让太子出面说一说,也有可能救陈文博一命。
军报传到长安,天子又忙碌起来,他又把大将军卫青、丞相赵周、御史大夫石庆、大农丞桑弘羊几个人找了来,又让刘据也参与商议。他先把军报让大家传阅了一遍,接着,照样是大将军给大家分析形势。
卫青说:“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匈奴人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糕,他们现在急需掠夺大量人口和牲畜来补充实力,不然,不仅是北方各部落,就是他们自己人也不会听从单于的命令的。现在可以肯定,这次他们急于南下,目标不是我们,还是想占据漠南的大片草场,同时想重新征服东胡。”很早以前东胡各部就臣服于匈奴,只是在汉军不断打击匈奴之后,东胡各部才渐渐脱离了匈奴的控制。
赵周问道:“不知大将军有何策可以制敌?”卫青上次的分析相当准确,所以大家对他的意见自然相当重视。
卫青早已想好对策,向刘彻又行一礼,才说:“我有上中下三策,代陛下圣断,这上策是乘匈奴和东胡两败俱伤之时,调集大军,一举击破匈奴,这样不仅可以歼灭匈奴主力,还有可能征服东胡各部落,但这样做耗费时日过长;中策是立即出兵,从匈奴背后发起攻击,即使不能全歼,也能让匈奴数年之内不敢南侵,这样做的弊端是钱粮花费巨大,军队损失也会很大;下策是按兵不动,任由二者相互争斗,这样虽然不需花费什么,但可能会让其中一方坐大,日后再次成为我朝的威胁。”
大家都听明白了,卫青所说的三策,就是投入越大,收益也就越大,同时损失也可能最大,如果不投入,很可能会没有任何收益。
赵周又问:“依大将军之见,匈奴和东胡之间谁会最后胜出?”
“匈奴,”卫青想都没想就说,“如果东胡全力对付匈奴,这左贤王部的几万人马根本不是对手,可惜东胡各部各不相属,很容易被匈奴人各个击破,而且东胡许多部落惧怕匈奴,很可能会不战而降,所以东胡是打不过匈奴人的。”
“那他们之间可能会打多长时间?”问这话的是石庆。
“匈奴要想征服整个东胡需要很长的时间,不过他们大概只有两年就可以基本控制临近我朝的乌桓、鲜卑各部。”
石庆听了轻声说:“两年时间,应该够了吧?”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指的是收复岭南地区,只有收复了岭南地区才有可能大规模对匈奴作战。
刘彻摇摇头:“难啊……”他曾经在心里多次计划收服南越,两年时间确实过于紧张。
桑弘羊上前道:“能不能效仿西域,派人联络东胡各部,共同对抗匈奴?”
赵周听了首先否决了:“行不通,东胡不同于西域,他们居无定所,根本找不到他们的位置,而且他们同匈奴一样,崇尚武力,即使匈奴灭亡了,他们之中也会有人顶替匈奴人的位置,占领整个大漠,除非……”
“除非我们把大漠占了,让他们都没有机会。”插这话的是刘彻。
“诺,陛下英明。”看得出赵周与刘彻想到一起去了。
大家都在思索,一时间大殿内显得十分安静。
刘彻看了看刘据,突然问他:“据儿,你有什么想法?”
刘据一怔,他没想到父皇会问自己的意见,他稍微迟疑了一步,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说:“父皇,儿臣有个想法,我们现在是既不能让匈奴打赢东胡,也不宜大规模出兵,儿臣以为不如快速消灭我军当面之敌,迫使匈奴人分兵,从而削弱匈奴人对付东胡的兵力,让他们都不能迅速地消灭对方。”
刘彻听了心中一动,他又问其他几位大臣:“你们看这个办法如何?”
最有发言权的还是卫青,他点点头道:“这个办法不错,我军还可以作出不断增兵的假相,让匈奴人不能尽全力攻击东胡各部,他们力量不足,到时候还真不知道谁输谁赢了。”
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不出力就有收获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好,”就这么定了,刘据想了想,“就让公孙敖跑一趟,告诉霍光,具体的你们商量着办吧。”
众人答应着,转身退了出去。刘彻望着儿子的背影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儿子能有这样的表现,他应该高兴,可他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不起来,“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他的心里暗暗问自己。
第16节 北疆危机(9)
刘据回到太子宫,没有找到李仲元,他最近忙着办工厂,工厂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叫出来的,刘据觉得很不合适,可现在除了朝庭的考工之外还真找不出这么大规模的手工作坊,最后刘据给他的工厂起了个名字叫工匠坊。他这个工匠坊里已经有各种工匠六十多人,学徒近三百人,其中大半是木工,因为他的近期目标是打开家具市场。
刘据只好到甲观去找张全,此时的张全正在对四十名太子宫的卫士进行新兵训练,因为没有合适的服装,他让这些卫士光着上身,只穿着短裤,从最简单的稍息、立正开始,到齐步走、齐步跑和正步走。张全这样做是为了给他的神箭营培训教官,一个人训练四十人,总比一个人训练两千人要轻松的多。刘据已经发了话,这四十人现在都归张全指挥,说实话,这些卫士还真看不起张全,虽然张全经常两个月的休养,长胖了许多,可他毕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他在选人时特意挑选了才到太子宫的新人,可这些人都是在各郡国当兵两年,因表现出色才选为宫庭卫士的,而且他们对这些队列训练也不以为然,从没有人把队列训练看的这么重。
张全也懒得跟他们解释,直接找了个黑房子作禁闭室,训练不合格的直接扔进去自己练,练会了再出来。半个月下来还真让他整出了模样,四十个人已经走得象模象样了。本来也是,能进太子卫队的本来就没有笨蛋,只要用心没有学不会的。现在张全把他们分成四队,每队十人,轮流喊口令,并且下了令,十天之内,队列及口令过关的放假半个月,不过关的禁闭半个月。
当卫士们看到刘据进来,急忙跪地行礼,张全却无动于衷,他正在考虑能不能在军中废除跪拜之礼,最好把长头发也剪了。
刘据让卫士们继续操练,自己走到张全的身边问他:“想什么呢?”
张全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刘据听了直摇头:“现在肯定不行,至少要等我作了皇帝才行。现在最多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实行,不过见了上官还得跪。”
刘据把北疆的军情和张全说了一下,又把霍光的信跟他说了,他想问问张全的意见。
张全想了想,说:“北疆怎么打我说不好,我个人觉得维持现状最好,我们可以派特种兵深入匈奴腹地,不断袭击他们,从而削弱他们的力量。我看那几个斥侯不错,如果可能最好弄过来,他们对匈奴人比较熟悉,以后可能用的上。”这次霍光是让丁虎他们几个送陈文博回长安的。
“你是说要救那个马贼?”刘据对马贼没有什么好印象。
张全却不以为然:“管他马贼不马贼,官逼民反的事多了,要是能活下去谁肯去做马贼?”
刘据想了想,觉得张全的话也有道理:“好吧,我就想办法救他,然后把他们几个都弄过来。”
事情没刘据想的那么简单。第二天,当他得到太仆公孙贺入宫面圣的消息时,他也急忙入宫。
当刘据被宣入殿的时候,公孙贺当然也在,看样子他刚刚把情况向皇上说明。刘据先向父皇行礼,接着公孙贺也向他行礼,等大家都行完礼了,刘彻才问他:“今天怎么有空跑我这来了?”
刘据编了个瞎话:“儿臣本来是想去探望母后的,只是看时候还早,所以顺道来给父皇请安。”
刘彻很满意:“好,好,好。能有这份孝心就很好。”汉朝以孝立国,所以出现了多次太后干政、外戚独大的情况。
刘据接着说:“只是不知道太仆也在,影响了父皇。”
“也没什么大事,”刘彻也没多想,他转脸问公孙贺,“你刚才说那个马贼叫什么?”
“他叫陈文博。”公孙贺急忙提醒,“臣已查过,他因为受到当地官吏陷害而家破人亡,只身逃到北疆做了马贼。”
“竟然有这种事,实在是太可气了。”刘彻说的是当地的官吏,他对百姓比较宽容,但对各级官吏却很严厉,他的丞相也大多被他处死或被逼自杀,“你查过这些情况属实吗?如果是一定要严惩。”
公孙贺急忙回道:“臣已查过,确实属实,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那个作奸犯科的官吏都让陈文博给杀了。”
“杀了?”刘彻的态度马上变了,他不能容忍百姓以下犯上,杀了他任命的官吏。
刘据知道刘彻要发作了,故意问公孙贺:“是他一个人杀的?那么多官差是干什么吃的?”
公孙贺据实答道:“这个陈文博从小习武,有些本事,他是一个人冲入法场想救他的家人,结果人没教成,却乘乱把监斩官给杀了。”
“什么?劫法场?胆子可真够大的!这简直就是谋反!”刘彻跳起来。
刘据急忙插嘴:“父皇,其实杀个人也没什么的。”
“不是杀一个。”公孙贺借机给陈文博表功,“是杀了几百个,他到了北疆杀了许多人,不过多是胡人,最多的是匈奴人。”
这话刘彻倒是爱听,只要是和匈奴人作对的,他都喜欢:“看来他还不算太坏。”
“诺,”公孙贺接着说,“他到北疆时间不长,就成了那里最大的一个马贼,在臣看来,他的确有些本事。”
“这么说,你见过他?”
“是的,臣已把陈文博带到了宫门外。”公孙贺没有说下去,见不见是皇帝的事,让皇帝见一个马贼好象不太说得过去。
可能今天刘彻的心情不错,吩咐下去:“把他带我让我瞧瞧,我也想看看究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公孙贺心里高兴,只要皇上肯见就有希望。
小太监马上去传旨,时间不长,就把陈文博带了进来。一进门,陈文博立即给皇上行礼:“草民陈文博叩见皇帝陛下。”
“把头抬起来。”陈文博小心的抬起头,刘彻看看他,又看看公孙贺,心说:这是不是搞错了?怎么看这个人也不象个马贼啊?
公孙贺明白皇上的意思,急忙肯定的说:“陛下,这就是陈文博。”
刘彻相信没有搞错,又看了看他,问道:“陈文博,朕看你也不象个凶残之人,怎么会做了马贼了?”
“回陛下,如果有活路谁意思当马贼啊?小人实在是在家乡活不下去了,才冒死去北疆当马贼的。其实小的也读过书,也是明事理的。”
刘彻好以貌取人,他看到陈文博后也挺喜欢的,不过一想到他杀过官吏,心中就有气,一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问道:“据儿,你说应该怎么处置这个人啊?”
刘据故意装作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