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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安成急忙拱手:“原来是李大哥,我也曾听二哥提到你,只是一直无缘相见。”
“哈哈……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来,坐!坐下说!”李寿与马何罗很熟,所以一点也不客气,反而招呼两人坐下。
很快,桌上又添了一副餐具,三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功夫不大就又喝光了一坛酒。马安成又打开最后一坛酒,先给李寿斟了一杯酒,同时问道:“李大哥,听说你和我大哥当年是好朋友?”马安成的大哥叫马通,可惜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提到马通,李寿收起了笑脸,他们李家与马家是世交,他和马通感情又不错,每次提到马通的时候他都觉得有些悲伤:“是啊,那时候我和你大哥一同护送李仲元李大人去东胡,你和你二哥还是个孩子,可惜啊,就是那一次,他再也没有回来。”说完,李寿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重重的搁在了桌上。
马安成继续问他:“李大哥,你给我说说我大哥的事吧,听说他是个英雄,是在东胡前线战死的?”
听了马安成的问话,李寿愣了一下,他们都当过兵,应该对生死看得很透了,可马安成的这个问题还是让李寿脸色一变。
一旁的马何罗见他不肯说,也恳求道:“是啊,李大哥,给我们说说大哥的事吧,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入伍后的情况。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才叹了口气说道:“哎,不是做大哥的不告诉你们,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是为你们好。”李寿还是不愿意说。
马何罗有点急了,分辩道:“李大哥,我和二哥已不是孩子了,你就告诉我们吧。”
李寿再一次停住了准备夹菜的筷子,他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把筷子放下来,他看了看马氏兄弟,然后慢慢地说道:“关于你们大哥的事,我在心里存了十几年了,从来没敢跟人说过一句,我是怕你们两个知道了这事反而会害了你们。”
“我们只是想多知道一点我们大哥的情况。李大哥,你可是我们大哥生前最要好的朋友,你如果不说,谁还会告诉我们?”
李寿抓了抓头,轻声说道:“好吧,我就告诉你们一切,但你们要答应我,你们不能去找任何人报仇?”
“报仇?我们大哥不是被东胡人杀死的吗?”
李寿摇了摇头:“你们两个也不想想,那一次,我们是护送李仲元李大人去东胡的,我们的身份是他的护卫,就是我们想上战场也没有这个机会啊!”
“这么说,我大哥不是死在战场上?”
李寿点了点头,他沉默了一阵,突然问马何罗:“你们知道独狐忠吗?”
马何罗点了点头:“听说过,不过不是很清楚。”
李寿再一次环顾左右,确定无人注意他们了,才轻声说道:“独狐忠老大人是当今太仆陈文博陈大人的老丈人,当时在东胡很有威望,可惜被人杀死了。”
“这我知道,”马安成插了一句,“他是被东胡一个小部落暗杀的,为了他的死,整个东胡乱成了一锅粥,最后死了几十万人。”
“你说得没错,暗杀独狐忠的那个小部落叫野狼部,他们是被达奚望的白马部灭了族,剩下一百多人就暗杀了独狐忠,嫁祸给达奚望。”说到这里,李寿故作神秘的放慢了讲话的速度:“在他们暗杀独狐忠之前,他们曾经派人见过李仲元李大人。”
“什么?他们去见李大人干什么?”
“他们是想让李大人给他们做主,帮他们报仇,不过李大人没有同意。”
“后来呢?”
“后来?后来李大人派了你们大哥与那个野狼部的人一起回去了,不久,就发生独狐忠被杀的事。再往后,野狼部被郝丹的西乌桓部灭了口,一个都没留下。”
“那我大哥呢?”马安成还是不太明白这一切。
“你大哥在独狐忠被杀后不久就回来了,可是……可是……”李寿吞吞吐吐半天也没把话说完。
“可是什么?”这次不仅是马安成,马何罗也急着问。
“哎!可是之后没几天,你们大哥就失踪了,后来我们找到了他的尸体,他是被人用马刀从背后砍死的。最后,李大人上报朝廷时,就说你大哥是死在了战场上。”
“什么?!”马何罗一听这话,霍地站了起来,声音也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这……这么说,我哥哥是被……是被……”
李寿见他这么大声,急忙用手把他:“你坐下,坐下!不想要命啦!”
马何罗慢慢地坐了下来:“命?!我大哥从小把我们兄弟拉扯大,没有他,哪有我们俩的命?!”
李寿看着马何罗,过了好半天才对他说道:“马老弟,就算你能看清这里面的一切,也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李仲元是谁?难道你要找他报仇?我告诉你,他和张将军,还有当今圣上,三人如同一人,你怎么可能动得了他?”
马何罗根本没有听进去李寿的话,反而问他:“你的意思是说,当今万岁也参与此事了?”
“你疯啦!怎么能这么说皇上?”李寿现在后悔了,他原以为一个李仲元的名字就能打消他们报仇的念头,可没想到这兄弟俩连当今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马何罗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疯,那是我们的大哥,以前,我们是不知道真相,现在知道了,不可能永远埋在心里面,是不是?三弟。”
“对!”马安成也肯定地说,“我从小就以大哥为榜样,没有他就没有我们俩的今天。”
“疯啦!你们都疯啦!”
马何罗向李寿笑了笑:“放心吧李大哥,无论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不会连累你。来,我们继续干杯!”
李寿知道马何罗脾气犟,不是一句两句能劝回头的,于是他也端起了酒杯,说道:“也许今天是老哥我多嘴了,就不该和你们说这些,其实,这些话在我心里已经藏了十几年了,就象一块石头压在我的心上,今天总算把石头搬开了。马老弟,多的话我能就不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们再干一杯,祝你们兄弟好运。”
李寿原以为此事已经过了多年,马家兄弟不会再去寻仇,这才把实情相告,可没想到,马何罗与马安成从小由马通拉扯大,兄弟三人感情甚好,他们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两个人就决定为长兄报仇。
第91章 新的风波(3)
这天,刘据与金日磾在温室殿讨论一些政事,现在的金日磾已经是内阁成员了,他是来向刘据汇报的。
金日磾又打开一本奏章,递给了刘据,说道:“各地总督最近都要回长安述职,其中南洋总督程子豪的任期要到了,可内阁还没有确定合适的人选接替他。”
刘据接过奏章看了看,然后问金日磾:“怎么?内阁就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倒是提了几个,可都不太合适,能不能让程子豪再干几年?”金日磾小心地问。
“不行。”刘据很坚定地摇了摇头,“这个先例不能开,他干这个总督已经十五年了,这次让他回来朕准备让他接手海军。至于南洋方面嘛……你们再找一找,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这几年,汉朝海军已经控制了南洋大部地区,向北与交州连成了一片,向西已经进入印度洋,在李仲元的眼里,整个南洋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刘据看中的是那里的粮食,他要把南洋变成大汉帝国的粮仓,那里的粮食通过海运,完全可以供大汉全国上下吃一年的,这样一来,即使中原地区连续几年,甚至十几年都遭了灾,国家也能度过难关。所以,刘据需要一个稳定的南洋,不允许任何人的意志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
金日磾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说道:“好的,我们回去再议一议,看看海军方面还有没有人才。”
刘据合上奏章放到了一旁,然后又问:“人才到处都有,就看谁能发现他们了。还有什么事?”
金日磾又拿出一份奏章,递了过去:“这里还有一份,是关于身毒国的,他们的老国王密多罗死了,他的儿子婆伽陀继承了王位。不过,这个婆伽陀的日子可不太好过,不仅国内不稳,而且南边的百乘也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反攻,身毒前几年占的地方几乎全都丢了。婆伽陀已经派使者来长安了,想让我们出兵相助。”
刘据反问他:“你们是什么意思?”
“内阁没有统一意见,虽然身毒比安息近多了,可离长安毕竟还是太远了,如果出兵恐怕会劳民伤财。”
“是啊,有道理。”刘据站起身来,背着手转了两圈,然后说道,“这样吧,你去问问张全,这方面他是行家,正好也找点事给他做,免得他在家里闲得发慌。”
“是,臣遵旨。”
刘据见金日磾手中的奏章都光了,知道他没什么事了,于是说道:“就这样吧,下午我要去上林苑,有什么事明天上午再说吧。”
金日磾起身向刘据行了个礼,然后告退了。他出了殿门拐了两个弯,可他又想起刚才的一份奏章忘记拿了,于是又匆匆地赶了回来。当他转到温室殿的侧面时,突然发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摸到温室殿的侧门外,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再从服装上可以看出是皇宫中的侍卫,金日磾立刻警觉起来,他一闪身躲到了一根立柱后面,现在皇宫里面的宫女和太监人数已经很少了,就是刘据平日处理政务的温室殿也只有十来个宫女太监伺候着,所有的侍卫都在院外,一般没有皇上的传诏是不会进到院子里来的。而这个侍卫却让金日磾感到十分可疑,所以偷偷地注视着对方的行动。
这个侍卫正是马何罗,他知道此时刘据身边没有什么护卫,所以偷偷地溜了进来,他避开殿门前的宫女和太监,绕到了温室殿的侧门。这里也有门,一般是留给宫女打扫时走的,皇上在的时候是没人用的。马何罗轻轻一推,发现门没有上锁,他心中一阵狂喜,他把门推开了一道小缝,向里面张望。刘据刚刚把金日磾送走,正准备批阅最后几份奏章,这几份奏章他已经和金日磾讨论过了,所以正在低着头奋笔直书,对周围的一切没有丝毫的察觉。
马何罗从腰间轻轻地抽出配刀,就准备推门进去,可他的配刀刚刚抽出来,金日磾就从立柱后面冲了出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马何罗,同时大声喊叫:“快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马何罗没想到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又被对方抱得紧紧的,马何罗极力挣扎,但怎么也摆脱不了。论武功,金日磾不是马何罗的对手,但金日磾的目的是不给马何罗下手的机会,而马何罗心中惊慌,有力也使不出来。马何罗想把金日磾摔倒,可金日磾顺势把马何罗也摔倒在地,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
殿内的刘据听到了金日磾的叫喊声,知道出事了,于是大声叫道:“来人!护驾!护驾!”
殿门前的十多个宫女和太监立即冲了进来,他们没发现刺客,也不敢去找,于是护着刘据向外走,一群人刚刚出了殿门,院外的侍卫听到喊声也冲了进来。刘据看到人多了,这才把心放了下来,命令道:“快!去看看,去看看刺客在哪儿!”
“是!”一部分侍卫立即冲到侧门,而剩下的则护着刘据一同前往。
马何罗跑不了了,他被金日磾死死地缠住,直到侍卫们冲了过来,也没有机会脱身,只得束手就擒。
直到马何罗被擒,所有的人才松了口气,众人把金日磾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