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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不仅仅是失职,更是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明白了吗?”吴绍霆严肃的说道。
“是,在下明白。”张孝准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现在告诉我,你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吴绍霆旋儿又问道。在他看来,继续判处那个纨绔子弟十年有期徒刑已经不足以做一个交代,在监狱里还能被放出来,可以想象张汉举绝不会让儿子继续受苦。
如果罪犯不受苦,那就是掉自己的面子!这种事岂能容许发生?
“违反军事重地管理条例,无故制造事端,故意伤人,依照刑事律法规定,罪加一等,判处二十年有期徒刑,不接受任何减刑诉求。”张孝准回答说道。
“立刻给我改判死刑,罪名是煽动新兵暴乱。张汉举革职查办,所有为肇事者打掩护的人,全部严办。”吴绍霆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下达了命令。对于那些自以为有特权的人,他是绝不会手下留情,在整个中国真正有特权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自己。
如果仅仅是北大门事件就算了,老老实实在监狱里服刑十年,这件事即便被隐瞒下去也无所谓。可问题就是这小子居然坐了十天牢房就放出来,不仅不思悔改,还跑到师范大学闹事,这让当初参与暴动的学生们如何作想?老百姓们又如何作想?
今日有此一例,他日必然会愈发嚣张,官僚阶级只怕再也不会把法制放在眼里。
张孝准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就变了起来,即便他希望元首能严办此事,但也不至于严办到这种程度,居然直接判处死刑?
“元首,”他赶紧说道,“您……您可要三思呀,死刑的的确确太过刑重。而且,也许您还不知道,张汉举是倪总长的妹夫。”
“倪总长?倪映典?”吴绍霆质问道,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正是。虽然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否与倪总长有关,但请元首允许我说一些常情话,好歹倪总长追随元首多年,如今外甥惹了麻烦,做舅舅的于情于理都应该从中翰旋帮忙才是。这是人之常情之事,换做任何人都会如此。更何况此次事件已经结束,后果影响都在控制之中,元首何必还要小题大做呢?”张孝准连忙的说道。
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得罪倪映典,自己已经顶着很大的压力处理了张大少,倪映典无论如何都是元老级人物,一旦元首在这个时候对倪映典下手,倪映典势必会认为是自己在背后打小报告。
不管元首会怎么处置倪映典,只要事情传出去,他张孝准的名声必然彻底完蛋。倪映典的朋友、部将、属员以及其他元老,肯定会诸多闲言和介怀,到时候自己还能如何辩解?
吴绍霆仔细盯着张孝准,他从对方的脸色上看出了迫切,深知对方是发自真心的为倪映典开脱,于是很容易就猜出了对方的心思。随后,他冷声冷气的说道:“张韵农,你现在还有闲情为别人打算?我告诉你,这件事我已经下定决心要严肃对待,为什么要小题大做,就是要给所有人一个警告,今天的中华民国不是清朝,不是北洋政府,谁敢背着我搞小动作,我就让见识一下大动作!”
张孝准喉头鼓动了一下,看来这次不仅倪映典要倒霉,自己更是招惹上无妄之灾了。不过仔细想想,他到底也是活该,自己经营北京大本营这么多时日,倒头来手下没有几个能放心的人,若不是这次下面的人没有及时汇报,自己会落得今天这种下场?
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他无奈的说道:“元首吩咐,在下自当照办。至于元首处罚在下失职之处,在下也绝无怨言。诚如元首之前所言,这并非是单单的失职之责,更是辜负了元首对在下的信任。”
吴绍霆冷冷的哼道:“你明白就好。等市场花园行动结束之后,我再算你的账。你明天就给我回北京,把我交代的事情处理好再来见我。”
张孝准当然不敢不从,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随后留下了第一空中骑兵旅报告书,然后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办公室。
几分钟后,吴绍霆让侍从官发一封电报到南京,通知邓铿立刻北上前往北京,亲自督促北京大本营进行全面整顿。
他在这份电报里面特别做了交代,由邓铿接管驻北京大本营宪兵部队和驻南苑卫戍部队,在整顿完毕大本营内部事务后,继而展开北京、天津地区的官僚作风问题,将张汉举之事做为典型,向全国上下发出严厉警告。
交代了这封电报之后,吴绍霆原本打算立刻派人去通知倪映典来见自己,可是忽然又改变了主意。不得不说,即便他今时今日已经有不同的身份地位,可倪映典毕竟是从广州旧军开始就已经结识的交情,自己这一路征战倪映典几乎都有参与。
正如张孝准所说的,舅舅帮外甥是人之常情的事,就算倪映典不是国防部后勤总部长,他照样都会去帮这个忙。
因此,他决定给倪映典一个机会,等待倪映典主动前来找自己做解释,到时候或许可以网开一面。倘若倪映典在这个时候仍然不识时务的话,那可就没有任何人情可照顾了。
卷七:大中华民国 第983章,蔡锷的反应
张孝准连夜赶到统帅部与蔡锷见了一面,把空军陆战队的情况做了消息汇报。
听完汇报之后,蔡锷很轻易的就看出张孝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结合之前吴绍霆雷霆震怒的事,再加上最近军营里盛传的谣言,他当即说道:“韵农,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你私底下在北京大本营是不是另起炉灶。”
张孝准本来正在思考着如何执行吴绍霆的命令,心不在焉的听到蔡锷这番话,一下子惊动不已。他非常诧异的看着蔡锷,严肃的说道:“松坡兄,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另起炉灶?”
蔡锷不动声色的说道:“近日军营里颇有一些关于你的微言,我也不瞒你什么,这些谣言都在说你私底下拉帮结派,组织什么陆士派小团体。再加上元首突然对你发怒,这些谣言几乎已经变成现实。韵农,你我同期同班的老同学,我希望你有什么事千万不要瞒着我。”
张孝准失望的摇着头,说道:“我才回去北京一个月而已,没想到竟遭到这样的中伤。我若能拉帮结派搞一个什么小团体,也不会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了。”
蔡锷皱了皱眉头,认真的问道:“你这是什么话?”
于是,张孝准把刚才面见吴绍霆时的情况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因为秘书处没有及时汇报此事,导致自己这次招惹上飞来横祸。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他说道:“松坡兄,我在北京大本营这么长时日,到现在都还没摸清楚北京大本营这滩水有多深,又有多少人不是站在我这边的。一个小小官僚子弟的闹事,竟然上上小小都有人在为其掩护,连监狱把人放了都做的密不透风。要不是军情处陈处长公事公办,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听完张孝准的话,蔡锷仔细沉思了片刻,以他对张孝准的了解自然不是一个喜欢弄权的人,而且当初在日本语言补习学校时,张孝准是出了名的直性子,为此还得罪了不少同胞同学。如此看来,这次事情倒真与张孝准无关,张孝准是在获知消息后这才雷烈风行的开始严抓狠打,很显然其中有人故意在隐瞒消息。
“松坡兄,你是了解我的,我张孝准从不喜欢在背后嚼舌头,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两件事,其一一个张汉举有什么本事欺上瞒下?其二我这离开奉天的一个月来到底是在恶言中伤于我?唉!”张孝准接着说道,说完之后苦闷的叹了一口气。
“你是说此事与倪总长有关?”蔡锷不动声色的问道。
“元首已经要高调处理这件事了,到时候肯定会调查倪总长。我张孝准现在弄得是人里外不是人,日后不说什么流芳百世,只求不要遗臭万年就是大发慈悲了。”张孝准一边叹息的摇着头,一边言辞郁闷的说道。
“元首打算如何处置你?”沉默了一会儿,蔡锷又问道。
“暂时不清楚,他说等市场花园行动结束之后再算我的账。我仔细想过,此事我也不是完全没责任,治下无方,辜负元首一片信任。若能获得格外开恩,像蒋百里那样去军校效力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张孝准缓缓的说道。
“姑且只能如此,不过既然元首认为应该在市场花园行动之后再追究,或许他是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总之,市场花园行动你一定要全力以赴,这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蔡锷安慰的说道。
“即便如此又如何,到时候全军上下都知道是我在背后打倪总长的小报告,我还有何颜面留在这里任职?”张孝准叹息的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尽管元首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但他同样是一个能分辨是非的人,只要他认为你没有错,何必还要理会其他人的世俗眼光?”蔡锷说道。
“如果真像松坡兄所说的那就好了,可是人活在世界,哪里有那么多豁达。唉,明日一早我还要赶回北京,松坡兄若没有其他交代,那我就先去了。”张孝准脸带忧虑的说道,他不觉得蔡锷安慰自己的话能起到什么作用,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次日早上,张孝准在奉天没有待到二十四个钟头,立刻又启程返回北京。
蔡锷先去见了吴绍霆,把张孝准昨天留下来的第一空中骑兵旅编练报告书做了汇报。第一空中骑兵旅作战单位全员三千六百人,指挥官、地勤、空勤人员另计四百余人。所有编制都已经准备就绪,他们接受了长达三周的跳伞训练,已经精通控制伞包的技术,随时可以投入实际作战任务。
汇报完毕后,他本打算与吴绍霆谈一谈关于张孝准的事情,可是吴绍霆仿佛早就觉察到似的,还没等自己开口,便先一步结束了会谈。
离开元首行营办公室,蔡锷多多少少有几分郁闷,不过仔细又寻思了一阵,自己到底要不要掺和到这件事当中?
回到统帅部听取国防军第四师和三十六师转移的进度报告,正好碰到前来签署战略物资清单的倪映典,蔡锷索性找到倪映典到小会议室闭门私谈了一番。
“倪大人,我也不拐弯抹角,近日元首为了北京的事情恼火异常,相信倪大人应该是有所听说的。”不等倪映典落座,蔡锷雷烈风行的直接说道。
“蔡大人,您怎么会关心起这件事?”倪映典疑惑的问道,他落座时顿时感到不舒服。
“我已经听说元首大人要从严彻查此事,您的外甥或许在劫难逃。我只希望倪大人如果没有牵涉其中的话,能尽快向元首解释清楚。这原本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如果真要闹大了,只怕会牵扯到很多人。”蔡锷平静的说道,然而他的语气里却透露着一股严肃潜在腔调。
倪映典心头一震,尽管他不知道蔡锷所说的在劫难逃是什么意思,但如果元首要严办此事,肯定不会轻易逃过。不过他很快又想到李鸿祥的话,如今国防部内有诸多军官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再加上那些官场政界的宿友,元首难道真的会不念旧情、不顾众意执意严办吗?
想到这里,他故作镇静的说道:“蔡大人,如果元首真要严查,我自然会全力配合。毕竟是我外甥有过在先又屡教不改,给与严惩那是情理之中。不过我并不认为现在有向元首解释的必要,毕竟北京发生的事情具体我并不清楚。”
蔡锷有些愠色的说道:“你当真并不清楚?那为何这件事一直拖延到这个月才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