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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全力向前,挺戟来战颖考叔。颖考叔也不答话,挺戟全力接战高渠弥。稍顷,高渠弥后队先被原,曼二将杀乱了。原繁吩咐曼伯守住吊桥,防止城中军马出来援救,就与安庆二将来战高渠弥。高渠弥武艺不凡,无奈也只与颖考叔平分秋色。他没有吃饭,原本气力不佳,哪又禁得住原繁和安庆来前后夹击?战了四五十合,高渠弥渐渐不支。他想逃走,就朝安庆前胸虚晃一戟,安庆见他来势凶猛,连忙躲闪,高渠弥趁机从缝隙中透出,杀散四面围困的郑军,单枪匹马,朝北门外险关“狭谷”而走。他在那里早埋伏了一支精兵,以防止公子吕等去京城救援。
南鄙北门守军见高渠弥逃走,心知守不住,便也开门投降,放原繁与曼伯进入。颖考叔也不入城,只紧追高渠弥往“狭谷”而去。
高渠弥来到“狭谷”关下,叫关不开,抬头一往,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关上竖起一而大旗,旗上大书“上卿吕”之号,迎风猎猎飘扬。高渠弥不知此关早被颖考叔设计挖入地道,及至公子吕黎明时撒出北门,来到关下,只虚张声势要攻关。关上三千兵士只顾守关,不想被刘升带领百十人从地道透入关门,杀散守门军士,开门放公子吕进入。杀退“狭谷”守军之后,公子吕便让填上地道出入口,派刘升守住此关。他自己却长驱直入,往京城而去。
高渠弥进关不得,背后追兵又至,他此刻人困马乏,逃无可逃,战则必败,于是长叹一声,只好丢了画戟,下马请降。颖考叔片刻即至。让人把高渠弥绑了,带回南鄙监禁。
原繁与颖考叔合兵一处,一面到南鄙大牢里寻出暇叔盈和公子元,一面又派探马去探京城消息。还没有一顿饭功夫,那探马带了一人又回来了。原繁正要问他为何这么快就回转,被探马带回来那人却跪下禀道:“小将乃上卿麾下。公子吕大人叫小将来禀报靖南和振东二位将军,京城已被攻下,祝盐无跳城摔成肉饼。他本人驻扎京城,以防卫兵。叫二位将军速去制邑与主公会合。”原繁,曼伯与颖考叔三人大喜,于是仍叫暇叔盈守住南鄙,二将就要整兵出发。临走时原繁叫过暇叔盈和公子元道:“南鄙是京城要塞,不可忽视。二位将军可经心留守此处。”二将领命,安排人手防守南鄙不提。
再说太叔段出了京城,经过制邑,率领三万精兵日夜兼程杀奔荥阳。沿途各处守将,概莫能敌。百姓见了太叔之兵,更是如避虎狼,不等兵到就望风而逃。太叔段为示宠,早把祝盐无的建议丢到九霄云外,只要不误行程,他就纵容军士烧杀抢掠。大军所到之处,城乡被掠夺一空,村庄均化为灰烬。如此种种人间惨象,亦难以一一详述。
不一日到得荥阳,众军士远远早看见东门城楼之上有一白旗迎风飘扬。太叔段大喜,吩咐就在东门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稍事休息,待将士吃饱喝足,就催促竭力攻城。列位看官,段之所以选择京都东门发起攻击,你道是因为什么?原来这荥阳乃是卫武公时所建。武公建造这座都城之时,曾在选择地形之上下过无数功夫。最终因为这荥阳两面环山,一面涉水,地势险峻,所以才选了此地做为都城。这荥阳南方和西方都是高山,山高千丈;北面涉水,水深三丈余。止有东门地势平缓。因此荥阳百姓,平时或由东门车马而行,或由北门乘船出入。再说北方士兵,亦不习水战,故此姜氏在书信中说,要在东门悬一白旗接应,这才引得太叔段在东门下寨。太叔段满以为攻城一开始,姜氏就会派人打开东门,接应他进去,岂知从辰时直打午时,城中守军只是放箭,不仅没有人出来接应,也不派来出来应战。那荥阳城墙坚厚,城上又箭如雨下,太叔段的兵士一个上午下来,就有二千多人死于荥阳守军的箭下。
太叔段眼看不能取胜,就叫暂停攻城,聚众将商议道:“如今国母接应之人迟迟不至,想是被祭足那匹夫监视住了,这都城十分坚固,攻之不下,诸位将军以为下一步该怎么办?”众将有说挖地道的,有说锯西南山上巨朩去撞城门的,有说搭云梯强攻的,太叔段听了,都一一摇头,以目视祝聃,祝聃却低头不语。太叔段叹道:“祝伯如在身边,他必有妙计教我。”众人正在商议,有个军校忽然满头大汗地闯进大帐,扑地跪倒,喘气不止地道:“禀告太叔,大事不好!”太叔连忙站起来问道:“何事?速速禀来!”那人禀道:“禀告太叔,南鄙被原,曼二将和颖考叔攻下,高渠弥投降;京城失守,祝先生跳城自尽。目前君上已经带领公孙阏为中军,左有原繁曼伯,右有颖考叔,三路大军共九万人马,从制邑包抄而来。”众将听了,心胆俱裂,祝聃失声大哭,太叔段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嗓子发甜,“哇”地吐了一口鲜血,咕咚一声,跌坐在交椅之上。
良久,太叔段才悠悠醒转,他缓缓说道:“我只欲和众位将军一体,建功立业,不想天不容我。奈何?奈何?”将军薛飘禀道:“事到如今,不如发力攻城,一鼓而下,据而守之。待世子请来卫国兵将,再内外夹攻,或者可望搬回局势。”太叔段点头称是,吩咐众将准备攻城。他提起金枪,出得帐门,叫军校牵来汗血宝马,强打精神,率领众将来到荥阳东门,抬头看看城上白旗,兀自迎风飘飞。他怀揣一线希望,环顾左右道:“谁先去攻城?”薛飘自告奋勇,催马抡刀,率领五千人马竭力攻城。
祭足见太叔段之兵重新发动攻城,就已经知道庄公获胜,于是吩咐守城军士放箭射之,只许固守,不准出战。薛飘攻打了三个时辰,双方互有死伤,薛飘手下五千人只剩下两千,看那城门,却固若金汤。太叔段心中焦急,于是传令军中,谁先攻破城门就重赏千金,不论官职大小,均连升三级,封田地五百亩。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诸将于是并力攻城。祝聃心中挟着愤怒,几番杀到吊桥边上,虽被城上乱箭射回,却攻城不止。薛飘,赵大胆等将不避雨箭,让亲兵顶着盾牌,抬着巨朩撞击城门。太叔段冒着箭矢,命人搭起云梯强攻。城上祭足见了,渐渐慌乱起来。眼看荣阳即将攻破,却忽听背后喊杀声惊天动地,太叔段回首观望,只见庄公居中,率领着左右二军以合围之势,向太叔段铺天盖地的杀来。太叔段心下着忙,只好回头迎战。
庄公乘着一辆大辂车,由公孙瘀亲自驾着,当先冲阵而来。原繁,曼伯与颍考叔三将各逞英雄,杀入太叔段阵中,使枪的使枪,使刀的使刀,使戟的使戟,来回驰骋,所到这处,无人能挡。
太叔段大怒,挺枪跃马抢到庄公车前,往公孙阏脸上便剌。公孙阏急忙躲闪,岂料太叔段刚才只是虚招,只见他欺近庄公所乘大车,一掌拍下,只听“轰”的一声大响,大车外面所裹的铁叶竟被他打出一个大洞。太叔段伸手欲抓庄公,却被公孙阏迎面递来一剑。他看也不看公孙阏,却把抓庄公的手来接住那剑,使劲一拧,那剑便从公孙阏手中脱去,再用力一捏,便化为粉末。公孙阏大骇,他以前常听人说太叔段勇力过人,不期今日勇猛至此。旁边颖考叔看的真切,赶来照太叔段背后就是一戟。太叔段听到背后生风,急忙弃了庄公,来斗颖考叔。公孙阏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把车赶往自己阵中去了。
颖考叔和太叔段大战五十余回,渐渐力不能支。平时跟随他的虞宝中等三十九人见了,也都上来助战。太叔段见了虞宝中,气不打一处来,往颖考叔虚晃一招,趁着他躲闪之机,挺戟直取虞宝中。照面只一合,一枪剌用虞宝中臂膀,顺便一挑,虞宝中便直往远处飞去。也是他命该如此,落下之处正是太叔段刀枪如林的亲兵队伍,不待他的亲兵们动手,虞宝中便被刀枪穿剌而死。颖考叔大怒,奋起神威,抵住太叔段,一面大喊:“子衿何在?”原繁正和祝聃死战,听颖考叔喊他,便丢了祝聃来夹击太叔段。祝聃方待追赶,不料曼伯从斜剌里杀来,只好接住了厮杀。
庄公在公孙阏的守护之下,远远的看颖考叔和原繁合战太叔段。见二人久战不下,就命公孙阏道:“子都,你去助二位将军一臂之力。”公孙阏道:“主公安危要紧,小将不敢从命。”庄公怒道:“寡人命你去,你就去。寡人侍卫如云,难道非你公孙阏就保不了寡人不成?”公孙阏只好吩咐众侍卫团团围住庄公,亲自护送他移到一处土山顶之上,才骤马下坡往太叔段杀来。三将合力,围住太叔段转灯儿般厮杀。太叔段纵有万般能奈,又怎能敌得住这三员虎将?不到一个时辰,太叔段便摭拦不住,渐渐的落于下风。
第二十七回 情尽夫妻再聚散 功败兄弟终合分
太叔段在颖考叔,原繁和公孙阏的合围之下,支撑不住,又走脱不得。偷眼看去,祝聃被曼伯纠缠住了;薛飘被安庆和王学兵围住,也已经落了下风;赵大胆被张小山和刘大川夹击,直急的怒吼连连,却也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看看竟没有一个人能来接应自己,太叔段不由得心慌意乱。正走神间,被原繁用枪在眼前一晃,他情急之下,不辩虚实,急忙横戟来挡。公孙瘀看的真切,趁他手忙脚乱,挥刀往他头颈砍来。太叔段惶急间把头一缩,保得了头,那头上的金盔却被公孙阏砍掉了。刚刚避得了公孙阏致命一击,原繁明晃晃的枪尖又已经递到了胸口。太叔段避无可避,大喝一声,伸手拽住枪头一拉,妄图把原繁拉到怀中做为要胁,原繁吃惊之余,急忙弃了银枪,抽剑往太叔段腰中斩来。太叔段躲了,手绰一金一银两枪,直剌横扫,三将一时竟不得近身。太叔段大杀一阵,想突围而出,却都被三将合力挡住了,心中不禁焦躁非常。
太叔段兵少。庄公在山顶之上,亲自挥动令旗,令众军士围住太叔之兵,无论降与不降,都逐个斩杀。因此太叔之兵,渐渐稀少。那原繁没有了银枪,攻势不及先前。太叔段借着两杆枪的威势,又勉强支持片刻。正自死战,忽听得赵大胆大叫一声,原来他吃了张小山一记流星锤。太叔段心中发急间,在他左近的薛飘被安庆的开山斧砍去一条臂膀,他惨叫一声,也掉下马来。那王学兵和安庆一刀一斧,把个薛飘砍个稀烂。二将结果了薛飘,又来帮着攻击赵大胆。赵大胆吃了一锤,本来就有些招架不住,又兼着添了两将,左支右拙,不能抵挡,不到十个回合,被安庆拦腰一斧,劈做两段。四将杀了赵大胆,又帮着曼伯来战祝聃。祝聃见事不妙,向曼伯连晃三枪,曼伯不敢轻敌,慌忙躲闪。祝聃兜马跑开,挂起铁脊长矛,一弓五箭,往曼伯等五将射去,曼伯急闪,那四将却都中箭,翻身落马。所幸祝聃百忙中不及瞄准,都没有射中要害。庄公于山坡上看见,对左右说道:“这人是员虎将。告诉众将士,只可生擒,不准杀死。”旁边有人答应一声,下去传令:“传主公旨意,不可杀死那红袍小将,只可生擒活捉。”因此祝聃得以脱却此难。
曼伯听令,不敢过分逼近祝聃。祝聃得空,又张弓向原繁射来,不料原繁亦精于射箭之术,接了箭,反来射祝聃。两人对射,给太叔以可乘之机,遂突围而走。祝聃跟随在后,见追兵近了,就开弓射之。被射中者无不应声落马。众将士害怕他的箭法,又碍于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