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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兹不折,拒无来春?
叮咛兮复叮咛!
诸儿读文姜的答诗,知道文姜不忘旧情,思慕之心,愈加急迫。
光阴流转,日月如梭,转眼便到文姜婚嫁的日子。鲁国上卿公子翚奉鲁桓公之命,亲来齐国迎娶文姜。齐僖公为爱女之故,欲亲自把文姜送往鲁国。诸儿知道了这个消息,便自告奋勇,向僖公进言道:“儿臣得知小妹将嫁于鲁,齐鲁世代交好,此诚美事也。但鲁侯既不亲迎,必得有可靠之人前去相送方可。父侯有国事在身,不便远离国中,儿臣不才,愿代父侯一行。”僖公却道:“吾已亲口许诺鲁侯亲自前往送亲,怎可失信?国中有你夷仲年叔父并众多文臣武将相辅于你,料无大碍。”言犹未已,有前往报聘的人回来禀称:“鲁侯驾临论邑,专候迎亲。”僖公喜道:“鲁乃礼仪之邦,中道迎亲,正是怕劳动寡人入境。吾不可不亲自前往。”诸儿心中失落,默然而退。文姜临别之时,不得与诸儿稍有缠绵,也便若有所失。
时至秋月初旬,看看吉日迫近。文姜别过母亲及六宫嫔妃,便到东宫辞别兄长。诸儿治酒相待,席间四只泪眼相对,都有不舍之意。只是因为旁边有了诸儿的母亲元妃在坐,更兼其父派宫人在宫门守候,不能畅所欲言,都各自在心中暗暗嗟叹。
临别之际,诸儿挨近文姜车前,悄声说道:“妹妹留心,莫忘‘叮咛’之言。”文姜也轻声答道:“哥哥保重,之后继承君位,定要设法相见。”说罢放下车帘,那车便辚辚去了。诸儿望着远去的文姜车马,恨不能以头触地。
齐僖公遵守诺言,使世子诸儿守国,亲自送爱女文姜来到论邑,与鲁桓公相见。鲁侯以甥舅之礼,设宴款待齐侯。齐国送亲之人,皆有厚礼相赠。婚毕,齐僖公归国。鲁桓公带着文姜回国成亲,自是又不免有另一场热闹。鲁桓公一来因为齐是大国,二来因为文姜的倾城绝色,所以甚相爱重。成婚之后,桓公便引文姜拜了鲁国宗庙,又令所有宗族贵妇,都来朝见君夫人。后来齐僖公又派其弟夷仲年使鲁,问候文姜。夷仲年回国把鲁侯善待文姜之事说与齐僖公,僖公更加欢喜。自此齐鲁两国关系日渐亲密。
世子忽回到郑国,便将相亲一事细细的向庄公说了。庄公沉默半晌,方说:“吾儿若能自立功业,何患没有良缘相配。既然已经辞掉了,就让它过去吧。”此后也不再提。
相国祭足奉命辅助世子,满心希望子忽能结成这桩良姻。他不知内中情由,私下埋怨高渠弥道:“君上内宠颇多,公子突,公子仪和公子亶三人都有意于君位。世子若结亲于齐国,来日有事,亦可请其相助。就是齐国不来说亲,以齐郑两国的关系,也应该向相求婚。为何却自去羽翼耶?公子元先世子归国,不及力劝。汝与同往,奈何不谏?”高渠弥辩解道:“非我不谏!我屡次力劝,奈何世子不听,我能有什么办法?”祭足叹息不已,无语而去。
正如祭足所说,随着年纪渐长,郑国众公子都有继位为君的想法,其中犹以二公子突,三公子仪,四公子亶欲望最强,在朝中的势力也最大。其它公子不是年纪幼小,就是势力单薄,就是有意相争,也不敢轻易掺与其中。但是世子只有一个,因此众公子都拼命的拉拢有势力的朝臣,暗中为将来的争位积储力量。郑庄公是个表面装糊涂,内心的却什么明白的主儿,他岂不知这其中的厉害?只是碍着亲情,几位公子又没有越轨的举动,便主要以劝说为主。此次他让世子去齐国历练,也是出于巩固世子地位的想法。再说他忙于争霸大计,也没分出太多的时间来妥善处理这件事情。以致后来郑庄死后,众公子为了争夺大位,把好好的一个郑国,闹的鸡飞狗跳,混乱不堪。这都是后话,以后马赛还会向众位读者详细交代。
高渠弥素来同公子亶交厚,听了祭足的一番话,与子亶走的更加近了。子亶的母亲其时年龄刚近三十,风华正茂,庄公忙于外事,与内宫嫔妃多少有些疏远。一者,她奈不住深宫寂寞,再者也要拉拢高渠弥做后盾,所以便不惜以身相委。高渠弥色胆包天,竟然就与她苟合了此事。庄公蒙在鼓里,众臣也都不曾得知分毫。只有子亶知道,但他素把高渠弥当做父亲,也不把他与母亲的苟合当做一回事。后宫之中,知道内情的为数更少。这些人都是两人的心腹,早收受了贿赂,又怕引来杀身之祸,因此谁也不敢把事情透露出去。
一天子忽在后宫花园散步,偶然听得宫人的片言只语,俱说高渠弥与内宫的丑闻。子忽听罢大惊,心想颖师傅说的不错,这高渠弥早晚将成祸害,但他又怕道出实情,便会引起内宫的腥风血雨,而且传出宫去,这名声也不好听。他心想只要分开子亶与高渠弥,其祸或可望免,因此他急忙来见庄公,却只对他说道:“高将军与子亶私下来往甚密,其心不可测也。望父侯严令禁止。”庄公知道子忽不是个轻易肯说人坏话的人,心甚疑之,但无论他怎样询问,子忽只说两人表面的事。庄公更加疑忌,便叫来高渠弥,当面责怪道:“寡人平生最恨结党营私,你为护国大将军,岂有不知寡人命令之理?以后若再敢同众公子私相往来,寡人定当严惩不怠。”高渠弥吃此一吓,便不敢轻易再与子亶往来,更加不敢再与其母私会。后来他打听出来是子忽在庄公面前参了他一下,便暗中与子亶说了。子亶亦恨道:“当年父侯欲用将军为相国,正因此人阻谏,父侯才用了祭足。如今他又要断绝我们二人往来,其心可诛!父侯如今还在,他就这样;如果父侯不在了,他又岂能容我?”高渠弥道:“公子请放心。子忽怀妇人之仁,优柔寡断,害不了人。我们静观其变,相机行事罢了。”只因高渠弥的挑唆,子亶从此就与世子有仇。
世子成长到二十一岁,尚无正室。祭足见其与文姜议婚无果,便为其谋划道:“陈国与郑交好,近来国势昌盛,与郑国渐成鼎足之势,此皆因陈桓公之贤。世子如能与陈联姻,亦足自固。”世子忽深以为然。祭足便说与庄公,派使臣向陈桓公求亲。陈侯答应了郑庄公的请求,为郑重起见,便从众公主中挑中貌美而贤德的妫氏,将其配给郑世子。至期,子忽亲自携带重礼入陈,迎娶陈妫为正室。
周桓王初闻郑庄公假借王命伐宋,心中恼恨不已。竟不昭告天下,就于朝堂罢其名号,而让虢公忌父取而代之。忌父从此独秉朝政,地位还在周公黑肩之上。郑庄公闻听此信,怨恨桓王,一连五年不朝。后来周桓王又听闻庄公不加收敛,竟然变本加厉,假称王命伐许,于是更加气恼,向诸臣说道:“郑侯无礼甚矣!时值国家多事之秋,朕若不讨之,天下就会人人效仿。朕当传檄天下,亲率六师伐之,以正其罪。”虢公忌父奏道:“郑国三代均有大功于朝,今日夺其政柄,所以累年不朝。圣上若欲伐之,宜派遣大将,下诏征之,不必自往,否则一旦有失,悔之晚矣。”桓王忿然变色,怒道:“寐生欺侮朕躬,不止一次。朕屡宽让,他却得寸进尺。朕定与他誓不两立!”说罢便欲召蔡、卫、陈三国之兵,一同兴师伐郑。
说来也巧,恰在此时,桓王又碰上比庄公假借王命更大的麻烦,那就是楚君熊通在南面称王。桓王向众臣问策,周公黑肩献计,想让郑庄公率兵伐楚,顺便为许国说情。桓王只得忍气吞声,听从了黑肩的主张,派人于齐鲁郑三国时来结盟之时,连下一明一暗两道圣旨,想同郑庄公做个交易。岂知郑庄公执意伐许,这便彻底激怒了桓王,于是明昭天下,一边声播庄公假称王命,擅改圣旨之罪,一边下旨给陈,蔡和卫等国君主,令其随王师伐郑。虢公忌父苦谏,桓王不从。
第七回 周桓王兴师伐郑 郑庄公保国犯上
且说周天子的圣旨下达各国,众诸侯一片哗然。然而大多数诸侯都害怕郑国之强,不敢轻易出兵。这其中有不少诸侯如齐鲁等国,也都与郑国交厚。所以除了陈蔡卫都不得不遵从王命以外,其它诸侯都在观望。蔡卫两国与郑有仇,自然从命。陈国虽与郑国交好,但素顺周王,但此时正置陈侯桓公不明不白的死去,其弟公子佗又弑世子免而自立为君。国人不服,纷纷逃亡。公子佗方才夺位,正愁名号不正,便不敢不从,因此便派大夫伯爱诸亲自领兵,同蔡卫两国一起从征。至期,周桓王使虢公忌父率领蔡卫之兵主左军,使周公黑肩率陈国之兵主右军;桓王尽起周室之兵,自主中军。选定吉日,告了太庙,杀郑使以祭旗;随后大军出发,浩浩荡荡,往郑国杀来。
且说郑庄公自伐许之后,先后两次向桓王上书要求伐楚。这第一次上书因周桓王有疾,虢公忌父怕天子怒上加怒,于龙体不利,便同虢公商着,先把这事按下了。因此,第一次上书无果。郑庄公第二次上书的时候,桓王病体已愈,二公不敢隐瞒,便呈上有齐,鲁,宋三国诸侯的签名,用有庄公盟主印的伐楚申请,并委婉把郑庄公第一次上书的事也简单上奏了一下。桓王龙颜大怒,未及看完,便“啪”的一声,直接从龙案上把两封书简掷出殿外,喝道:“好你个郑庄公,你别忘记了,你虽私下会盟,还没有寡人的明昭呢,须还不是名正言顺的霸主!你想做‘方伯,’朕却偏不教你如愿!”即时让虢公忌父拟旨:准楚君熊通借王号以镇蛮邦;并在圣旨之后,连带了一封密简,备说让楚王勤劳王室,忠君爱民之语。虢公忌父明知此事大为不妥,但时置天子盛怒,他不敢强谏,只得遵命。周公黑肩辅助王子克,窥视王位已久,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哪里又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做不利于自己的事?但他却故意装做战战兢兢,表明自己不是不谏,而是慑于龙威才不敢谏的。
郑庄公得知王师将至,便招诸大夫商议,众臣自打郑庄公盼王命不来,却盼来了天子声罪于郑的消息,郑庄公的脸色从此便不好看,大家每次上朝都如履薄冰,此时哪敢领头发话?因此都不敢先说。郑庄公问之再三,相国祭足方才回奏道:“天子亲自领兵,声罪于我,名正言顺。倘若战之,败了尽失颜面,胜了也担上逆臣之名。以臣之见,不如让微臣亲自前往周营谢罪,转祸为福。”庄公听罢,心中想道:此言甚妥,颖考叔若在,恐怕也会这样说。但他脸上毕竟挂不住,便佯怒道:“周王夺我权柄,声罪天下,如今又领兵相向,不仅令吾三世勤王之功付之东流,亦让寡人的称霸大计从此破灭。此番若不能挫其锐气,一旦王师得胜,我大郑宗社难保。”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让朝中的中直之臣强谏一番,他便也好下台。不料高渠弥听了,觉得庄公有意一战,便近前奏道:“陈与我国向来和睦,遵王之命,乃不得已也,实非真心相助。今日从征,盖因陈侯佗初篡君位,恐其位不稳之故。蔡卫与我国有仇,倒是必效死力。如今天子震怒,御驾亲征,其锋甚锐,不可正面相敌,只宜深沟高垒,坚壁以待。俟其锐气懈怠,是战是和,可以随主公决之。”大夫公子元却道:“以臣战君,于理不合。主公既然不同意祭相国和周,决意一战,则宜速不宜迟。否则旷日持久,恐生变故。臣虽不才,愿献一计,可以破敌。” 庄公看向叔詹,叔詹低头不言。庄公弄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