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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云毅的心思还不仅仅在于军队上。
那么多的外省人一旦进入台湾,虽然会引起许多矛盾,习俗、文化上的冲突,但却能极大加强台湾的竞争力和生产力。
而且这些外省人的进入,也同时将快速的消除郑芝龙在台湾的影响力。
一边在台湾进行赈灾,一边进行大规模的移民,郑芝龙的苦心经营,很快便会瓦解。
当然,负面影响也是有的。那么多人进入,台湾的生态环境会进一步的被破坏,但是和未来相比,这一切的损失都在完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乱世中,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丁云毅把段三儿叫了过来:“你带两个兄弟,负责带这些人去台湾,同时快马飞奔回台湾,告诉秦云将有大批灾民到达,让他准备好充足粮食。还有,记得告诉李国,让他通知我海盗同盟所有海盗,盟主有难,现在急需粮食,谁能帮我运来粮食,来年我双倍银子奉还!”
“是!”段三儿应了,随即又道:“大人,只是山东到福建路途遥远,这些灾民中的许多怕是坚持不到那里那。”
“那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们在这里是饿死,到福建还有希望。”丁云毅有些无奈:“左右是个死,还不如冒下险。我们也没有海船能够运他们,只能靠他们的双脚了。能活着到台湾的便也有希望了。”
齐雨幕正好过来,听到这话:“参戎,其实灾民一旦有了希望,生存能力是很强的。过去经常出现大灾,总会有大批灾民到外省去,能够到达的何止几十上百万人?所以只要参戎给他们指明了一条活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便是爬也能爬到台湾。”
“但愿如此。”丁云毅话虽然如此说,心里却有些担心起来。
自己是不是太冒失了?
要真的有上百万灾民的话,台湾是无论如何也养不起的。
只希望齐雨幕说的这种情况不要出现吧,要不然,旁人不说,秦云非把自己骂死不可
“你也和他们一起回去。”丁云毅顺口对小土说道。
但没有想到小土却跪倒在了地上:“大人,奶奶嘱咐过我,让我给您做牛做马,除了大人身边,小土哪里也都不去,要么您现在就杀了小土。”
丁云毅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小土啊,我去的地方还远那。”
“小土不怕吃苦。”
丁云毅无奈的苦笑了下:“小土,你姓什么?我让齐大人帮你取个名字。总不能你一直都叫小土这名字吧?”
“小土姓邵。”
丁云毅点了点头:“齐主薄,你读的书多,帮小土取个名字。”
齐雨幕想了一下:“‘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这原是古人诗词。只希望到了明年春天时候,灾情已过,田野一片绿色,延续生机勃勃,参戎,给她取名绿春如何?”
“绿春?邵绿春?”丁云毅点头道:“好,小土,你以后小名小土,大名就叫绿春了,等以后我再教你写自己的名字!”
小土笑了,这是她认得丁云毅后,丁云毅第一次看到她笑。
绿春?小土真的非常开心,自己也有名字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新的同盟
在大明,丁云毅的升迁速度之快让人咋舌,但还有一个人却同样以异乎寻常的速度飞速升迁:吴三桂!
崇祯八年,几乎就在丁云毅被提升为参将同时,吴三桂也被擢升为前锋右营参将,时年二十三岁。
而这一年,丁云毅按照这个时代的年纪,刚刚才满二十一岁。
一个是二十一岁的参将,一个是二十三岁的参将,这两个人,是大明王朝最闪亮的两颗年轻将星!
“台湾丁云毅,宁远吴三桂”。
大明朝廷已经开始有了这样的说法。
而就在同一年,虏酋皇太极废除旧有族名“诸申”定族名为“满洲”。
崇祯八年,为了配合多尔衮招抚林丹汗子额哲的军事行动,皇太极首次委用二十二岁的弟弟,十三岁被封贝勒,统正白旗,参与礼部兵部政事的爱新觉罗。多铎为帅,统领大军进击锦州,与明军大战于大凌河,大明前锋右营参将吴三桂奉命增援!
二次大凌河之战爆发!
吴三桂以勇武闻名于大明、金虏,金虏皆畏其勇,多铎以猛将鄂勒顺,和明朝降将“天助军”首领,总兵官尚可喜阻挡吴三桂的增援,而自己亲率主力猛攻大凌河之明军。
吴三桂眼见金虏戒备森严,军容整齐,不敢轻易攻击,与敌对峙一日,苦思破敌之方。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让他惊喜的消息到了。
“参戎,台湾参将、上轻车都尉、昭武将军丁云毅求见参戎。”
“丁云毅?”吴三桂一怔,随即大喜:“那是我的二弟,快请。不。我亲自出去迎接!”
说着匆匆来到营外,一眼便见到了丁云毅,大笑道:“二弟,你可来了!”
“大哥风采依旧!”丁云毅也笑着迎上。
两人见面,都是欢喜,吴三桂握着丁云毅的手。一边笑着,一边旁若无人走进大帐。那些部下一个个都看得面面相觑,参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弟弟?
“二弟做得好事。”才一坐定,吴三桂便笑道:“颍州血战,何等壮烈。砍杀流寇。如若直入无人之境。我在边关听闻,脸上亦有光彩。想起你我三年之约,不得相见,心中怅然,不想二弟竟然真的来了!”
丁云毅笑着说道:“我也思念大哥。实在忍耐不住。便来边关,才到便听到金虏进犯大凌河,大哥统帅雄兵增援,故此特来相见。”
“哪里来的雄兵。”吴三桂收起笑容:“二弟来的正好。金虏以鄂勒顺为主将,尚可喜为次,列开阵营。阻挡我军。金虏一万五千,我军六千。我正在这里忧愁。”
丁云毅皱了下眉头:“金虏围攻大凌河甚急,在此耽搁一天。大凌河的危急就甚于一天,何不寻找金虏薄弱之突破?”
“来,你随我来。”吴三桂站起身,才刚进大帐,又带着丁云毅走了出去,来到土台之上,指着前方说道:“你自己看看吧。”
丁云毅看去,金虏营寨森严,军容整齐,那些骑兵往来驰骋,不断发出“荷荷”叫声,严密监视着明军动向。
“我已经有了一法。”吴三桂站在土台上道:“金虏凶悍,但侧翼天助军战力稍弱。我欲亲引主力攻击天助军,撕开一个缺口,但却需要一人,引兵两千,冲突金虏。而这两千兵,必定要坚持一个时辰以上。可惜,我身边却无人能担此重任。”
说到这,忽然眼睛一亮,仰天大笑:“老天爷待我不薄,我正在寻找骁将,二弟却就来了,这岂非是老天爷的意思,要二弟助我破敌?”
丁云毅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是来找吴三桂买马的,谁想到却摊上了这么一档子事,自己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吴三桂也不和自己客气一下,居然自己屁股还没有坐热,便要请自己领兵出征。
不过忽然觉得心情振奋,自己和海盗打过,和红夷杀过,和流寇血战过,现在,终于该轮到下一个对手了:金虏!
丁云毅冷声道:“金虏夺我土地,杀我子民,我不杀之,天亦杀之。既然大哥要破金虏,丁云毅岂有不肯答应的道理!”
吴三桂大喜过望,但随即也有一些担心。
他早听说过丁云毅勇猛,但究竟勇猛到了什么地步,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万一名不副实,无法挡住满人,则自己率领的部队也将陷入包围之中。
但吴三桂深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况且自己在这已经耽搁一天,大凌河方向厮杀激烈,耽误一天便增加一天失败可能。
再不犹豫:“击鼓,升帐!”
鼓声“咚咚”响起,一众部将赶到,吴三桂沉着脸道:“金虏进犯大凌河,祖总镇浴血奋战,盼望援军。今我虽六千人,精锐之师也。合当突破金虏封锁,驰援大凌河。这位乃是大战颍州的昭武将军丁云毅丁参戎,由台湾千里驰援而来,诸位都来见过!”
丁云毅本是来拜会吴三桂的,但此刻在吴三桂的嘴里,却变成了千里驰援,原也是为了振奋军心之用。那些将领齐声道:“见过参戎!”
等到两边见过,吴三桂道:“用兵宜早不宜迟,今既丁参戎已到,传我军令,明日用兵!”
“是!”
“游击邓长贵何在!”
“邓长贵在!”
“着你部两千兵,皆归丁参将指挥,丁参将在便若我在,有不服军令,不听调度者,皆杀!”
“是!”
“游击孔西武、游击谭江童!”
“在!”
“你二人各引一千五百兵,为我两翼,我自引一千兵,亲自冲突敌阵!”
“是!”
“诸位!”吴三桂“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明日一战,事关重大。我边关军令,作战不利者,皆死!若是明日不能破敌,我吴三桂先斩了你们的脑袋,再砍下自己首级去向朝廷谢罪!”
“号令起,三军进!决死战。不退后!我等愿随参戎,决死杀敌,死不后退!”
这些将领齐声大叫,声势惊人。
丁云毅都看在了眼里,吴三桂的部队。比起自己的虎贲卫来丝毫也不逊色,甚至在军令严明之上,还要胜过自己部下。
这也难怪,吴三桂的部队将逐渐成为大明王朝最精锐的部队,成了多方势力竞相拉拢的对象。
吩咐完毕。吴三桂让诸将前去准备。自己亲自设宴款待丁云毅。他是武将本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有道菜,吃着像狗肉,但仔细咀嚼却又不是,吴三桂笑着道:“昨日我出营巡视。见远处有饿狼两只,便追了上去。杀了它们。原本想风干了给自己下酒,不想二弟来了。合当我弟有口福。”
说着喝了。酒:“等到灭了金虏,你我兄弟自当辞官远去,游猎于深山老林,荡舟于大海之上,从此不问世事,何等逍遥快活。”
丁云毅一笑了之。
金虏没有那么容易灭,就算灭了,只怕你吴三桂也放不下官职。其实不光是吴三桂,自己又何尝能够放下?
“二弟,你此来可不光是为了看我的吧。”吴三桂放下酒碗问道。
丁云毅点了点头,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一下,吴三桂略略皱眉:“二弟,你要知道边关虽然多有战马,但我等亦是紧张。不过既然二弟那么远来了,我总要帮你解决。这事不要放在心上,等你走时,总让你称心如意便是。”
眼见事情如此顺利解决,丁云毅心中欢喜,接连敬了吴三桂两碗酒。
吴三桂抹了下嘴,忽然叹息一声:“二弟,你这次来的正是时候,一来可以助我一臂之力,二来我终日呆在边关,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人”
“大哥有什么心事只管说来。”丁云毅问道。
吴三桂沉默一会:“昔日,皇太极发动大淩河之役,我父在赴援时逃全军覆灭,被下入大狱,后虽官复原职,圣宠总不如过去了。我为前途,奋力杀敌,又拜总督关宁两镇总监军高起潜为义父,短短时间便升为参将,但我听说朝廷里已经有了非议,说我年纪太轻,不能担此重任云云。二弟,眼下朝廷用人之机,不会听信这些话,但等到稍稍太平,所谓三人成虎,我心里实在担心得很那。”
吴三桂原本是没有这些顾虑的,只知道尽心杀敌,忠心为朝廷办事,总能前程似锦,但自从他前年京城一行,发现朝廷里的那些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回到边关之后,想法便也愈发多了起来。
丁云毅也不做声,听吴三桂说了下去:“旁的不说,就说军饷,年年催,年年欠。前两个月我求了我义父,结果好说歹说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