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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云毅心中奇怪,难道蔡启珍早就知道自己要来?
正在这时,蔡启珍之子蔡九洲微微一笑:“丁巡检,怎么没有把段三儿带来那?”
丁云毅和秦云心中都是一惊。蔡九洲笑道:“丁巡检好身手那,客栈下不过一个照面,段三儿便成了阶下之囚。只是后来段三儿被你擒进房内,我们的人只听到了几声惨呼,你对段三儿做了什么我们可就不知道了。”
丁云毅立刻明白,想来客栈里也到处都是他蔡家的眼线,自己生擒段三儿,只怕早就传到蔡家耳朵里了。再一细想,那个敲门的小二怕也是蔡家安排下的眼线。
既然明白了这层,丁云毅反而变得心平气和起来,微微一揖:“蔡家实力雄厚,我听孙先生说过了,这次我是来请文和先生帮忙的。”
丁云毅的平静也有些出乎蔡家父子的意料,蔡启珍多看了面前这个年轻人几眼:“说说看,要我帮些什么忙那?”
“我想请蔡家和我一起对付大海盗鬼王丸,铲除这股凶寇。”
第三十二章 联手
“我想和蔡家一切对付大海盗鬼王丸。”
丁云毅的话才一说出来,蔡启珍已经冷冷地道:“为什么?”
问的非常直白,丁云毅立刻接口:“我应说蔡家当年和鬼王丸大战一场,双方互有损失,结下恩怨。这次海盗大举犯我澎湖,正是蔡家和我澎湖官兵联手铲除鬼王丸的大好机会。”
“联手?笑话!”蔡启珍满脸写满不屑:“你澎湖兵不满二十,除了渔船也一条可战之船都没有,凭什么说和我联手?我蔡家和鬼王丸的恩怨是我蔡家的事情,犯不得旁人也操心。”
丁云毅也不气馁:“蔡先生,我知道你蔡家财大势粗,是不用我等帮忙的。但鬼王丸一日不除,海上一日不宁,想来蔡先生也不会时刻提心吊胆的等着出海船队归来。这次鬼王丸犯我澎湖,只要蔡家悄悄出海,趁其不备,自后夹攻,鬼王丸必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蔡启珍仰天大笑:“我蔡某活了几十年了,居然要一个后生小子教我如何做,笑话,笑话。丁巡检请回,等你有朝一日当上游击、参将了,再来和我说这些话。”
丁云毅忽然面色一沉:“秦云。”
“在。”
丁云毅冷冷地道:“我们这次要是被海盗杀了也就罢了,可要是能够不死,从现在开始,蔡家凡是路过我澎湖的船只,一律严加盘查,仔细的查,看有没有携带上什么违禁物品。查上个一月十天,一年半载的也给我仔细的查!”
蔡启珍面色略变,身边的蔡九洲眼看就要发怒,蔡启珍以目止之:“丁巡检算是在威胁我了?我蔡某人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和邹抚帅还是有些交情的,你家老子丁军务看到我尚且客客气气,你一个小小巡检,难道不怕明天就丢了官吗?”
“我倒忘了蔡先生人面广,交情大了。”丁云毅微微一笑:“秦云,咱们放出消息去,就说蔡家一心想要剿灭海盗,第一个动刀的就是鬼王丸,然后是海盗王刘香!这次他们要趁鬼王丸攻击澎湖之时自后偷袭,把消息放得越多人知道越好!再命令洪把总他们全部撤离澎湖,鬼王丸犯我澎湖住口气咱们忍了!等海盗退了后,咱们再回澎湖。自此后凡路过我澎湖船只,每人都发一面旗帜,就说是福建赞理军务丁远肇让发的。上面只写八个大字”
丁云毅看了蔡启珍一眼,一字一字地道:“灭绝海贼,唯我蔡家’!”
蔡启珍面色彻底阴沉下来,丁云毅的这一手太毒了。
蔡家从来不把海盗放在心上,除了鬼王丸外,还得罪了不少海盗。海盗顾虑蔡家船只多,船队大,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可若是“灭绝海贼,唯我蔡家”这面旗帜遍传海上,无论真假,海贼若是咽下了这口气,颜面将会荡然无存,必然联合起来,从此后蔡家船队再无宁日。
旁人发的倒也算了,丁云毅却又偏偏把他的老子丁远肇抬了出来,海盗知道是丁军务发的,哪里还有不相信的?
“丁云毅,这里是蔡家,你不想要命了吗?”蔡九洲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吼道。
丁云毅丝毫不惧,也是厉声而道:“我虽然是个小小巡检,但也是大明之官,你蔡家难道还敢伤了我吗?”
在蔡家能够如此大胆的,只怕除了一个丁云毅,再无第二人选。
原以为蔡启珍必然不肯善罢甘休,谁想到蔡启珍忽然笑了起来:“好,好,果然不愧是丁军务之子,有胆识,有豪气!”
蔡启珍不怒反笑,有些出乎丁云毅的预料。可蔡启珍下面的话,更是让丁云毅吃惊万分:
只听蔡启珍道:“振兴。”
“在。”蔡九洲站了起来。
“你遴选船只,趁着今夜秘密出海,驶向澎湖,准备偷袭鬼王丸,记得,不可急躁,一切皆听丁巡检的吩咐。”
“是!”
蔡启珍吩咐完,又转向丁云毅道:“丁巡检,你现在就回客栈准备一下,晚上我派人来接你上船回澎湖。”
丁云毅目瞪口呆,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难道就凭自己方才的那几句话,真的把蔡启珍吓唬住了?
蔡启珍微微一笑:“丁巡检,还不回去准备,难道要等鬼王丸登上澎湖吗?”
“啊多谢蔡先生,方才失礼了。”丁云毅这才反应过来,满腹疑惑的谢过蔡启珍父子,带着秦云、孙熙鱼走了出去。
丁云毅带着疑惑的离开,蔡启珍忽然笑道:“端冉兄,丁大人,出来罢。”
话音一落,丁云毅的父子,福建赞理军务丁远肇从后室转了出来,对着蔡启珍一揖:“文和,这次多谢你出手相助犬子了。”
“丁大人何须客气?我想对付鬼王丸也久了,这次对我蔡家也是一个机会。”蔡启珍微笑道。
丁远肇摇了摇头:“可笑犬子狂妄自大,不识好歹,还真以为凭借自己一番虚言恐吓,文和便会怕了他。”
蔡启珍却正色道:“端冉兄这话错了,我看令郎年纪虽轻,却是坚忍卓绝,而且做事不按常理,与我大明官名大不相同,可不像端冉兄之前说的那么懦弱。我原是试探他一番,没有想到他却说出那样话来,我看,将来令郎大有成就。”
丁远肇也是迷惑不解:“本来项文脾气的确非常懦弱胆小,但没有想到送往军中短短时间,却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为何这样,我也实在是想不通。这次我来拜访文和,原是为了福建海上而来,正好听你说海盗要侵犯澎湖的消息,这才厚颜请你相助犬子,但又不欲使犬子觉得太容易了,故尔请你为难一下。可项文的表现也大出我的意料。”
蔡启珍点点头:“想里项文自到军中之后,心性大变,他前几日在澎湖还斩杀了海盗常陆巩保田,深得澎湖渔民爱戴。振兴,这次你前去协助项文,千万不可怠慢了。”
蔡九洲恭恭敬敬地道:“是,孩子牢记在心。”
第三十三章 我是大明的官兵
“鬼王,澎湖探子回来了,澎湖上只有十多了明朝官兵。”
“鬼王,去泉州的探子除了段三儿外,也都回来了,泉州明朝没有动静。”
“这个段三儿,想来又是喝酒误事了。”鬼王丸鼻子里冷哼一声:“既然澎湖、福建二地皆无防御,传令,所有船只出动,血洗澎湖!”
一声令下,部下顷刻忙碌起来。
鬼王丸转头问东时先生道:“先生,这么做妥当吗?”
“妥当,妥当。”到了这个地步,东时先生已经没有任何借口阻止了:“大王到达澎湖,可以登岸一展雄风,我则亲自在主船上为大王擂鼓助威!”
鬼王丸大喜而笑,忽然想到什么:“你的弟子谢天呢?为何未见回来?”
东时先生叹息一声:“北漂生性顽劣,这个时候想也不知道在那游玩,以至于忘了时间吧。”
鬼王丸“哦”了一声,也不在意
澎湖。
“东时先生?”洪调元大惊,扶起跪倒在地上的谢天,急急忙忙问道:“东时先生那么急着派你来,为了什么?”
谢天满头大汗:“洪把总,立刻带着澎湖的人跑啊,鬼王丸知道你们的人杀了他的弟子常陆巩保田,已经带着所有船队杀向澎湖来了,我家恩师想办法拖了他一下,但相信他的船队很快就要到了。”
一听这话,洪调元面色如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边上萧易风大奇:“我等做事如此机密,鬼王丸是怎么知道我们杀了常陆巩保田的?”
谢天急道:“有个叫李子湖的,侥幸得生,找到了鬼王丸,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李子湖,李子湖”洪调元脸上一片惨白,喃喃不断说道。
李子湖,可不就是自己放掉的那个小海盗吗?他小小年纪,这才让自己生出恻隐之心,可哪里想到他却如此歹毒。
自己一点善心,却要陷整个澎湖于一场灾难之中。
旁人却不知道洪调元心里在想什么,都是奇怪,怎么会跑了一个海盗?而且现在更加要命的是,被岛上军民依为主心骨的丁云毅还不在!
“不能再迟疑了。”谢天连连跺足:“鬼王丸刻日就到,洪把总,赶快走吧!”
“走?能走到哪里去?”洪调元失神地道。
终究还是萧易风胆子大些:“洪把总,我看先去通知渔民,让他们趁着渔船离开,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实在不能走的,也没有办法了。”
洪调元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六神无主,部下说什么他就点头是什么。
萧易风带着一众兄弟赶紧出去通知岛上渔民,洪调元呆呆的坐了下来。
怎么这样?怎么会弄成这样?当初丁云毅要斩草除根,自己一力反对,后来到底被他救了一个海盗,可就是这个海盗,眼看着就要让澎湖血流成河。
难道丁云毅做的是对的?自己是错的吗?可是恩师也教过自己,做人不可赶尽杀绝,凡事都要给对方留下一条生路。
跑?能跑到哪里去?岛上那么多人,难道都能跑掉吗?小小的渔船,又能够行使到哪里去?
想到恩师,又忽然想起丁远肇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是我大明的把总,此番我竭力保举你去镇守澎湖,为的就是防御这个要紧所在。切记切记,不要辱没了你的身份,你可是大明的官那!”
“你可是大明的官那!”这句话好像钟声一般在他的耳边响起。
是啊,自己可是大明的官那!
自己的职责,是负责保卫澎湖那!
可想想自己自从到了澎湖都做了一些什么?对红夷、对海盗都是一味的退让,能忍则忍,安心的当个渔民混日子。
自己怕是早就忘记自己是大明的把总了。
可丁云毅来了以后呢?为什么那么多的兄弟都听他的,都服他?那是因为他不怕事,他没有忘记自己是大明的巡检!
他又想起了丁云毅对自己说的话:
“大哥,早晚是要有冲突的,你忍鬼王丸一时,忍不了他一世。阿喜、阿湖的爹娘死了,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在海盗手里,你越是忍,他们的气焰越是嚣张。更何况你常说,咱们是大明的官兵那!”
“我是大明的官兵,我是大明的官兵。”洪调元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哆嗦着站了起来,从墙上摘下了腰刀。
把刀抽了出来,那么久没有用,刀身都已经锈了。
“老纪,把磨刀石拿来!”洪调元大声叫道。
老纪拿着磨刀石进来,洪调元接了过来,仔细的,用力的一下一下磨着。
老纪在一边看着,一言不发,可是他的眼中却露出了欣慰。他知道洪调元想做什么。
和洪调元认得那么长时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