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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事、家事,使他忧愁,使他害怕。他,大明的皇帝,就在这无边的痛苦中挣扎着,苦熬着,在这无尽苦海中沉沉浮浮。
然而,使崇祯可以聊以自慰的是,面对虎视耽耽的满清大军,那孤悬于关外的宁远毕竟还在苦撑着这摇摇欲坠的边镇防线,宁远至山海关一线似乎还固若金汤似的,可以使他对来自北方的凶险高枕无忧,那勇敢骠悍的吴三桂可以成为他信赖的依靠。
吴三桂自退守宁远后,立即整饬军纪,巩固城池,团练兵马,使这宁远孤城大有坚不可摧之势。
宁远四野的清兵对这座孤城无计可施,只气得清太宗皇太极七窍生烟。他屡次派人以高官厚禄劝降,吴三桂根本不为所动,于是,宁远这座孤城就如铜墙铁壁般横在了山海关与满洲大军之间,虽然清太宗清醒地意识到“欲得中原,必先得山海关;欲夺山海关,必先取锦州”之理;然而,锦州虽破,可哪想到,挡住他夺取山海关进而直取中原之路的更有一个我自巍然屹立的吴三桂和他那坚不可摧的关宁铁骑。
皇太极大军无法向山海关逼近,他只能绕道蒙古进击京畿。
皇太极又一次率大军绕道蒙古进击běi 精,京师危急。崇祯急召吴三桂进京,谋取抗清方略。
吴三桂虽然受到过崇祯多次嘉奖,但单独召见他,这还是第一次。他随太监进宫,从皇极殿西边走过去,穿过右顺门,走到平台前边时,皇帝已经坐在盘龙宝座上等候。御座背后有太监执着伞、扇,御座两旁也站立着许多太监。两尊一人高的古铜仙鹤香炉袅袅地冒着细烟,满殿里飘着异香。殿外肃立着两行锦衣卫,手里的仪仗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吴三桂在丹墀上行了常朝礼,手里捧着像牙朝笏,低着头跪在用汉白玉铺的地上,等候问话。太监传旨教他进殿,他赶快起来,走到殿里,重新行礼。
有片刻工夫,崇祯没有说话,把吴三桂通身上下打量一遍。吴三桂那威武的相貌,魁悟的身材,炯炯有神的双目,给了他很好的印像。
打量完了,崇祯开口说道:“虏骑入犯,京师戒严。卿不辞劳苦,为朕督守要地,朕心甚为喜慰。”
吴三桂大声道:“目今国危主忧,微臣敢不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崇祯点了点头:“卿往年抗击清兵,屡奏奇功。此次满贼又犯我大明,以卿之见,该当若何?”
吴三桂道:“陛下命臣督战,臣意主战!”
崇祯脸色稍变。原来,近日有大臣提议用招抚之策与满清修好,以免兵戈,崇祯的心也已活动了,今日吴三桂主战,他不由又矛盾起来,过了很久才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有大臣说要招抚,并非朕的主张。卿出去后,可以同高起潜他们商量。倘不用抚,那么或战或守,何者为上?”
“臣以为自古对敌,有战法,无守法。能战方能言守,如不能战,处处言守,则愈守愈受制于敌。”
“战与守,须要兼顾。”
“战即是守。今日必须以战为主,守为辅,方能制敌而不受制于敌。”
“卿言战为上策,但我兵力单薄,如何战法?”
吴三桂慷慨回答:“关宁、宣以及山西援军不下五万,三大营兵除守城外也有数万列阵城郊。只要朝廷决心言战,鼓励将士,即不用三大营兵,其他五万援兵也堪一战。况敌轻骑来犯,深入畿辅,必须就地取粮。恳陛下明降谕旨:严令畿辅州县,坚壁清野,使敌无处得食;守土之官,与城共存亡,弃城而逃者杀无赦。畿辅士民,屡糟虏骑蹂躏,莫不义愤填膺,恨之切骨,只要朝廷稍加激励,定然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
最后,崇祯赐以吴三桂莽玉珠宝,再赐尚方宝剑,倚为皇室干将。自此,吴三桂成为了崇祯最后一支可以信赖,并且能征惯战的铁骑!!!!
第五百四十四章 劝降
祖大寿投降了!
祖大寿第一次以大清国都察院承政的身份参加朝议,颇有隔世之感。(。)在明朝,他不过是众多总兵中的一个,从未上过朝,只是跟着袁崇焕到京城面见过皇上,如今也成了一个堂堂的朝臣,跟着大家跪拜后,分班站好,就听皇太极道:“祖大寿,祖承政。”
他出班安道:“臣在。”
“吴三桂英勇无比,大清将士纵横战场,所向披靡,但却奈何他不得,你是他的亲娘舅,朕意由你来劝降吴三桂如何?”
祖大寿立刻应道:“臣亦有此意,臣想信一封,送到宁远,劝其来降。”
“你觉得有多大把握?“吴三桂之父吴襄原是臣属下的一员参将,因臣力荐,擢为总兵。
吴三桂更是由臣亲手调教,授其武艺,督其功课,才考上了武举,同样是因臣的力荐,擢为宁远总兵。吴三桂重孝道,以臣的身份去劝降,他不会不答应。”
“说起来,朕对吴三桂亦有活命之恩。”
祖大寿抬起头,惊讶的“噢?”了一声。
皇太极笑道:“天聪东间,朕曾攻大同,祖承政率兵救援。
吴三桂之父吴襄所率五百人被朕困住、朕知其都是辽兵,嘉其勇,欲困降之。吴三桂率十几人冲入重围,来救吴襄。朕见其十分勇猛,有意收降他,便下令不得放箭,谁料他竟成了赵子龙真就将父亲救出去了。如能劝其来归,胜得三军也。”
祖大寿点头道:“吴三桂单骑救父之举传遍朝野,从此名闻天下,想不到是皇上成全的他。”
“所以,吴三桂欠崭一个大人橡,朕是要他还的。”
“臣今天就写信,写好后,再请皇上审定。”
“朕不看,舅舅给外甥信家也,写好直接送去即可。”
信发出去了一个半月了,却不见吴三桂的动静,皇太极于清宁宫召见祖大寿:“祖承政,看来光靠信不行,应面见吴三桂。只有面对面,才能晓之以厉害动之以真情。”
祖大寿道:“当面说服当然最好但派谁去呢?祖大乐勇而少谋,言辞稍钝,祖泽润、祖可法与他是同辈,在吴三桂面前说话份量不重。”他思付了好大一会道“臣以为派张存仁最为合适。”
皇太极却道:“谁去也不如你这个当舅舅的去。”
祖大寿大吃一惊:“皇上,这这臣已骗了皇上一次,皇上就这么信得过臣?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朕看非尔莫属,还是那句老话,若能收尔之心,留在身边,当有大用倘不能收尔之心,留在身边,反会成为日后之患。朕从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今既已是我大清的臣子,朕自当派差事你准备一下,明天立即动身。”
祖大寿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再拜道:“臣蒙皇上如此信任从今愿肝脑涂地!”
祖大寿这边悄悄启程,诸王贝勒炸了营碍于祖泽同、祖可法等在场,他们不好发问,下了朝一齐到了清宁宫。
多锋敢说话:“皇上,你这是怎么了,吃一百个黄豆粒不嫌腥啊,怎么又让祖大寿跑了?”
代善也是来询问此事的,但他容不得别人以如此口气跟皇上说话,遂喝斥道:“十五弟,你这是跟皇上讲话吗?还不掌嘴。”
多锋意识到自己莽撞了,抬手掌了自己一个嘴巴:“二哥,我这不是急的嘛,祖大寿这个人反复无常,他这一去,不又是放虎归山吗?”
阿巴泰、阿济格、杜度等亦齐声附和:“皇上,我们又上当了,十年前,他说去劝降锦州,这次说去劝降吴三桂,肯定是有去无回,我们不白费劲了吗?”
皇太极笑着看着大家,见多尔毅一言不发,便问道:“睿亲王,你怎么看?”
“臣弟以为,祖大寿早有归顺之意,不过为其夫人所阻罢了。而今,祖夫人已死,死时留有遗言,劝祖大寿不要再叛,这次归顺,确是出于真心。汉官们听说皇上让祖大寿赴宁远,十分震动,无不敬佩皇上心胸博大宽广。祖大寿不论劝降成功与否,也不论是归还是留,都无所谓,皇上的胸怀足以让天下人折服。”
皇太极赞许道:“还是十四弟看得远些,还有吗?”
“还有还有的话,臣弟就不知道了。”
“文程先生,你说说看。”
“臣以为,皇上派祖大寿去劝降,崇祯知晓后,必然会对吴三桂更加怀疑,祖大寿之行,是要将吴三桂逼上粱山。”
皇太极大笑:“还是文程先生深知朕意,朕就是要让崇祯知道,吴三桂在和我们亲近,待祖大寿回来后,朕还要派人给吴三桂送礼,朕要让吴三桂和当年的袁崇焕一样哭笑不得,吴三桂一降,山海关就好办了,这便是朕的谋关之策。”
多锋和众人都不吭声了,代善道:“皇上真要是能不战而下山海关,便又是一大奇迹哟。”
“朕就是要创造这一奇迹。”
吴三桂坚守宁远。在松锦之败后,他刚进城不多久,溃败的明军便随之而来,吴三桂因祸得福,兵力一下子猛增了五万多。洪承畴筹办的粮草虽烧了大半,但还有一些在宁远,足够半年之用。因此,他每天抓紧训练兵马,从中挑选勇士,随时防备女真来犯。
逃回关内的王朴,已被朝廷处死,对吴三桂崇祯却奈何不得。祖大寿降了,洪承畴据传已战死,关外只剩下个吴三桂崇祯宣旨好生抚慰。
这时的吴三桂已成为明清共同瞩目的人物。
崇祯对吴三桂既要用又要防,他知道吴三桂是个孝子,因此,将其父吴襄迁为兵部大员,以安其心。
一天晚上,吴三桂召来几个心腹,商议着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己父亲接到宁远。护卫来报:“大人,城下来了几个大清国的人,他们射上来了一封信说是要我们亲自交给大人。“吴三桂接过来一看,上写“吴三桂亲启”他大吃一惊:“是舅舅的笔体。”看后大吃一惊“舅舅就在城下,莫不是又骗了皇太极逃回来了,这可太好了。”
他率心腹们登上城头,果然是舅舅,他惊叫道:“神了舅*真有本事又从皇太极手里逃出来了。”
吴三桂多了个心眼,他吩咐心腹“你们悄悄打开城门,不要声张,直接将舅舅接到总兵府。”
自锦州被围,爷俩就再未见过面,今日相见,恰是一场生离死别后的重逢二人抱头痛哭。祖大寿见吴三桂一身缟素,惊问道:“你这是?”吴三桂哭诉道:“甥儿听说舅母亡故,万分悲痛,却不能为舅母送终,只有遥祭而已。
祖大寿流着泪:“难得三桂一片孝心你舅母没白疼你。”
“没有舅舅、舅母,就没有我三桂的今天,抚育之恩,终生难忘。”祖大寿道:“快弄些饭菜来,我们还没吃饭呢,都饿坏了。”吴三桂吩咐道:“预备酒菜为舅舅接风。”
“简单些能吃饱就行,我还有话要说。”
“那就先垫补一口,说完了话再为舅舅接风不迟。”饭后,吴三桂屏退众人问道:“舅舅这次是又怎么骗出来的?
是不是以劝降甥儿为理由?”祖大寿摇了摇头。
“那是悄悄溜出来的?”祖大寿还是摇了摇头。吴三桂仔细看祖大寿身上的衣服,没有一丝血迹,又没带长枪,也不像是冲出来的:“那舅舅是?”
祖大寿这时才摘下头盔,露出大辫子:“三桂呀,舅舅这次是奉了大清国皇上之命劝你归顺的。”
“啊?舅舅,你?
真是皇太极派你来的?他就不怕你再次不归?”“舅舅算是开了眼了,这个皇太极是太有肚量了,这次真是他亲自派舅舅来的。”
“皇太极真有如此胸怀?”“何止如此”祖大寿将这些天在盛京的见闻,一一讲给了吴三桂,吴三桂听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