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整整八列,八十人的大方阵。
而柳宇的嫡系力量,仅仅是在站在前面的两列而已。
但是现在这八列中的每一个,都是站在柳宇这边的,而且时不时都有带着枪来投靠,甚至连妇女、孩子、老人都加入进来。
八列队形,在那里齐步迈进,步调协同,锐气进取。
柳宇并不知道这个数字,他只知道队列中加入许多他熟悉的面孔。
他觉得差不多了,面前只是短短的一段直路了。
是到时候了。
“全体!正步走!”
第十一章 石游击(上)
又是齐声一喝。
柳宇转过身来,江凝雪正举着柳字营的大旗英姿飒飒在对着他。
一看到他转身,她自觉在牵住了他的手,接着递过了大旗。
柳宇看到的,是江凝雪的笑容,是如林的八列方阵,也是胜利!
他觉得很有说些什么的欲望,但是方队的前两列发出齐声一致的欢呼:
“大当家好!”
柳宇诧异了一下,却扬动了下旗帜,在江凝雪的脸上香了一口,握住她的手:“老婆好!”
接着他奋力扬动柳字大旗:“弟兄们好!”
回答他的是如雷的声浪,整个方队都动了起来:“大当家好!”
柳宇已经感受到自己把胜利女神给推倒了,这代表什么!
是整个柳字营站在自己这边来了!
前两列又发出齐声一致的声音:
“大当家辛苦了!”
“为弟兄们效命!”
接着全体又重复了一遍:“大当家辛苦了!”
“为弟兄们效命!”
欢声如雷。
江凝雪的眼里带着泪花,她在嘴里轻轻地说道:“夫君好!”
石游击在高脚竹楼里也听到了这样的欢呼。
他一旁的柳浩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即有些坐立不安,就要起身:“大人,我出去……”
石游击呸了一声:“不过几声嚷嚷,你就怕了!你要记住一点,冯军门是站在你身边的,李镇台也是站在你身边的!”
说起冯子材和李总兵,柳浩豪登时安心了许多,这两位都是大清朝的栋梁之臣,几次领兵出关入越助剿,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他们发上一句狠话,连越南国主都得跳三跳。
那边石游击继续给柳浩豪吃定心丸:“当年长毛四十万猛攻镇江的时候,我便跟随冯、李两位厮杀了,这二十年戎马生涯,也不知道经历过无数腥风血雨,难道还会在这阴沟里翻船了!”
“你的营官我保定了!”
柳浩豪虽是莽撞性子,却听得外面的阵阵欢呼之后,却也知道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石游击身上了。
这位石游击可是货真价实的大清游击官,从三品的方面大员。
游击之职,在绿营之中虽次于提督、总兵、副将、参将之下,却也是从三品的大官,而这位游击大人,绝非冒名虚称。
前两年冯子材领兵出越的时候,柳浩豪曾和他们打过交情,知道他确实是大清朝的游击官,而且还是冯子材在平定天国守御镇江时的老部下了。
现在石游击的声音就带着几分杀意:“看他一个小鬼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怎么?游击大人难得还要干涉我柳字营的家务不成?”
柳字营营众拥着柳宇就走进了,现在挤在最前面正是吉星晖这几个新投诚的,他们一见到柳浩豪就指着他骂道:“就是这个野心狼子,居心叵测,竟想谋害大当家,抢您的头把交椅!”
柳浩豪真没想到,才一会功夫,这帮人怎么全翻脸不识人了,若不是他们摇旗呐喊,自己怎么会跳出来抢这头把交椅。
一想到这个,他骂了一声“混账”,就冲上去和吉星晖等人厮打起来,吉星晖立功心切,那真是拳拳见肉,现场乱作一团。
石游击却不理会,他鹰眼直视柳宇:“你便是柳字营那娃娃?”
“柳宇!”作为穿越者,柳宇在这方面大有优势,他说话的方寸掌握得到很好:“家务事,外人莫干涉!”
石游击却是用一种狠毒的眼神看着柳宇他们:“你可以知道,你们是在殴打一位营官,一位从五品的守备官,你们要反了!”
说着他举起了手上那份委任状,在那里得意洋洋的炫耀。
柳宇一扬手,一示意,吉星晖等人这才退了几步,柳浩豪可不架住这么多人车轮战,早已打破相了:“我是李总兵隶下的从五品守备,你们太目无王法了!”
自从石游击这得了委任状之后,他连挨打都带了一份官腔,那边石游击却死死地盯着柳宇:“柳字营的营官就应当是柳浩豪,你――”
他竖起食指,就无礼地直指柳宇的脑袋:“老老实实地把营官让给守备大人,你还得保得一条小命,不然……”
“你们与柳字营,得罪了冯军门李总兵,都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柳宇见到这么无礼的家伙,当即是气炸,当即想开口痛骂,那边柳浩豪倒是一边痛得直落泪一边说道:“大人,难怪不能打个商量?柳字营保不住,小人宁愿不作这守备了!”
他这人虽然被人推出当枪使,可本性却是不坏,只是石游击却是毫不留情:“李总兵赏识的是你,不是这小娃娃!”
他说话毫不客气:“我清兵制,一向是大帅择分统,分统择营官,李总兵选的是谁,那换谁都不行!这小娃娃更不成,我说了,柳字营一定要由你来当家!”
“我不当这个成不?”柳浩豪火了,现在他是夹在中间,里外都不是人:“我不争了!”
柳宇当即插嘴道:“好!”
石游击听得这话,那个简直是一跳三尺高:“小杂种,你是不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是不是把冯军门、李总兵都不放眼里了!你是不是想找死!”
“柳字营的家务事不用你管,老头你想往哪养老便往哪去!”
“我是堂堂三品游击大人!”
“吾,柳字营大当家是也!”
两个人针锋相对,那当真是针尖对麦芒,石游击见一惯使的杀手锏无效,当即又加重了语气:“你真想柳字营连灰找不到?”
柳宇也是火冒三丈:“请滚出我们柳字营!”
现在他不但得了二十支洋枪,也完全掌握柳字营,可不怕任何人,更别说这个莫名奇妙的游击!
石游击听得这话,反而冷静下来:“你们是找死!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把位置让出来!”
“不然我派人灭了你们!只需要半个时辰,你们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柳宇也是真是火大了:“奉陪到底!”
石游击继续说道:“什么是洋枪知道不?我能找来十只米尼式的洋枪,然后让十个好枪手,一刻钟就把你们赶尽杀绝了!”
第十一章 石游击(下)
冷场。冷得不能再冷。
十支米尼式的洋枪?
老天在上,你没看到柳宇他们背的是什么!
二十杆后门枪啊!
所有人看着石游击的眼神都变了,变得怜悯甚至充满了同情。
石游击对此浑然未觉,他还要趁热打铁:“让你们瞧瞧,这是什么!这是李镇台亲手颁发的委任状,看到这关防没有?”
委任状被他甩得刷刷作响,谁都能看到那大红大红的官印:“你们想吃皇粮的话,就把这小鬼免职!这样的机会,可不会有第二次!”
“两条路,给你们选!一个是康庄大路,另一条就跟着这小鬼走到黑,等着让冯军门派兵把你们剿平了吧!”
这才是他的杀手锏。
在北圻这个地方,谁不知道冯子材的大名,谁不清楚李总兵的赫赫战功。
这是天神一般的人物。
委任状都差一点就甩到柳宇的脸上去了。
柳宇真被吓到了。
确实确确实实地被吓到了。
不是因为那封委任状,而是昙花一现般,他看到那位李总兵的大名。
晚清武官封赏极其泛滥,记名的提督、总兵不知道多少。
提督作为武官的最高军衔,实缺不过十八个,记名提督却有六千多人,总兵实缺七十八个,记名总兵二万多人。
他原来也不会刻意去记这个名字,只是这位李总兵,确确实实在历史上记上了他自己的印记。
今年是――西元一八七八年。
他明白了石游击的来意。
倒吸一口冷气。
“提督衔记名总兵……”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浔州镇副将李……”
他话还没说完,那边石游击搓着手说道:“你们知道镇台大人的厉害了吧?给脸不要脸!呸!”
他一口唾沫就吐到柳宇那原本洁静的脸上,趾高气扬地摘下自己的顶戴花翎,甩了甩拖在脑袋后面的鞭子:“我与镇台大人,都是昔日冯军门力守镇江时的旧部,还收拾不了你这帮小兔崽子?”
“今天我就一句话,这事,老子说了算!”
柳宇脸上多了一口唾沫,却没有丝毫发怒的感觉,江凝雪随手想帮他抹去,也被他阻止了,他只是沉稳地看着石游击:“你说了不算!”
现在柳字营营众气势弱了许多,虽然说大清兵,一向不曾进入到海阳境内,可那是谁!
是大清朝的提督军门、总兵镇台,是天上的人物啊,不知道有怎样的权势,随便几句话就能收拾了柳字营。
那边柳浩豪已经被这场面吓得不敢开口,他不知道局面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石游击阴森的眼神似乎都能把柳宇撕碎了:“给你条活路!”
柳宇没有回答,场面静得可怕。
他在思索。
他的色眼瞅了关切着柳宇的江凝雪一眼:“先让这娘皮侍候本游击,然后立即整队去高平!”
“我保你们的皇粮军饷,保你们的荣华富贵!也保你不死!!!”
他声音刚停,那边柳宇终于开口了:“欺人太甚!”
枪从背上解了下来,枪口对准了石游击,石游击先是一呆,然后又狂笑起来:“却原来是弄了杆后门枪,就敢在本官面前狂妄自大,哈哈哈!笑死我也!”
说着,石游击把自己上衣解开,露着胸膛骂道:“有本事!往这打!我看你怎么收场!冯军门,李镇台……”
“呯!”
浓烈的硝烟味。
柳宇板动击锤,上膛,按动板机,子弹打中石游击的右臂上。
石游击只觉得自己这只手仿佛就飞了,巨痛无比,整个人几乎站立不住,顶戴花翎飞了出去,在那边大叫道:“我是大清记名游击石……”
“呯!”
第一发!
柳宇没受刚才那一枪的影响,仍旧是熟练地操作着斯宾塞卡宾射击。
这一回是右手了,刚好打在关节处,看石游击那伤势,似乎是骨头都被打碎了,他使尽全力想向柳宇扑来,发出一声狼嚎般的叫声:“我是大清广西提督冯子材部下!”
第二发!
柳宇摇摇头,脸上那唾沫还没被擦去,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格外帅气。
炙热的弹壳抛落在地上。
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柳宇的动作。
甚至连石游击带来的两个护卫,也被这杀气所吓住了,他们第一时间就把双手举得高高地。
子弹上膛,板机,这一回更不客气,对准了石游击左大腿,一枪命中,血花飞溅,整个人直接被倒在地。
第三发!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柳宇和石游击两个人。
“李镇台不会放过你的!”
柳宇嘴角带着微笑,退壳,感受着卡宾枪的后座力与火热的感觉。
枪口冒出焰火,又是一发足以致命的枪弹落在了关节处。
第四发!
石游击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个杀星,他有些害怕:“我是从三品游击……”
他的话没说完。
“嗯?”弹壳带着优美的抛物线在地上蹦跳着,在场的男人都不自然动了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