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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一亮,黑旗军就开始猛攻了,双方在狭窄的地域展开了你死我活的厮杀,黑旗军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敌人。
即使被屡次打败过,但是这些法国人一次又一次重新集结起来,用尽他们的所有力量参战这场你死我活的搏斗,他们几乎把炮口对准了黑旗军的胸膛,用刺刀保卫着军人的最后尊严。
正是有这些法国人为基干,那些越南人虽然逃跑和投降了一部分,但是还是有不少顽固份子在守卫着租界。
柳宇瞧了一眼黎秋,然后最后问道:“那个土著步兵连还没有下决心?”
“没有,不过快了!”黎秋的额头都是汗珠:“我已经让派了老章过去了,相信联络上就能解决问题了。”
柳宇瞄了一眼远处的那个堡垒,那是租界仅存的几个核心据点之一,以一个连的安南土著步兵主力为基干,外加一些东京土著步兵和天主教民残部,总共有一百三四十人固守在这个堡垒之中。
这个堡垒的守军一开始就与黎秋有联络,但是起初极其热切,深入之后才发现是个首鼠两端的态度。
他们坚定地抱定坐山观虎斗的态度,而且他们的本钱也比较雄厚,后营攻击了一次,伤亡了十多人没拿下来。
“要打!”旁边叶成林只有一句话:“打痛了自己就投降了!”
黎秋对于降人的心理也相当了解,他知道这个堡垒的守军对于法军还抱有最后的幻想,以为法军一定能成功解围,因此到现在还没有投降。
他抢先说道:“大人,如果他们这一次再不投降的话,我也以为打的好!打得他们彻底认输,只要打痛了他们,他们才会投降。”
他自己就是被黑旗军彻底打痛才会决心投降,如果不是生死相关,谁会抛下那个威风八面的土著步兵小头目之职,去投靠黑旗军这群土匪!
“要打!”柳宇已经敲定了主意:“拿下这个堡垒,差不多是最后解决的时候!”
黑旗军各个部队也在全面猛攻,法军指日可待,几条战线已经到了刺刀见红的地步,黎秋清楚地知道,土著步兵已经伤亡大半,眼前这个堡垒的守军即使不投降,也无法坚守多久了。
只是正在胜利在握的时候,异变突生,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了:“报告,敌军舰八艘冒着我军炮火朝河内驶来,我们火炮被击毁一门,但仍在战斗!”
“报告,敌军舰搭载了大量援军!”
柳宇有些失神地放下了电话铃声,长长地叹一口气:“要准备战斗了,漫长而艰苦!”
来援的是比塞尔上尉的最后希望,沁冲总督派来的一个法国步兵营五百名步兵及一个山炮连四门山炮,他们搭载的军舰则属于中国海分舰队,他们是搭载一艘铁甲舰和游轮赶到海防,然后又在海防换乘了内河舰艇赶来河内,现在梅依少将把所有的本钱都压上来了,他甚至还把汽艇都派出来了。
黑旗军的炮队在白天无法压制如此强大的内河舰队,他们破过河浪,与河滩上的黑旗军炮队展开对轰,但是他们也不敢停留太久,而是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援兵运到河内租界。
现在是白天,他们的卸载行动遇到迫击炮的密集轰击,在把步兵全部送上岸之前,差不多就报销了半个连队的法军,但是有了这五百名援兵,比塞尔上尉幸福差一点就要跪在地上。
他能在以后的日子再穿上这件军装!
而对于黑旗军来说,这是坏消息中的坏消息,在彻底解决河内守军的最后关头,天意却给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们连继攻击了四天三夜,伤亡很大,官兵也非常疲劳,而法军增加的五百名援军成了最后一根稻草,一向沉稳的吴凤典都说道:“要撤了!”
柳宇也说道:“要撤退了!”
他想了想又说道:“我说柳随云支队担当掩护部队,放心,即使不能把他们全部歼灭,我们还是有把握撤回去怀德去,这一仗我们也够本了!”
所有人想起缴获的武器和俘虏,不由都开怀一笑,只是这时候黎秋急冲冲地跑进来,气急败坏地说道:“他们把章肥猫架出来了!”
第一百一十章 再攻
章肥猫是黎秋的老部下,跟着黎秋一块投的细柳营,事后还混个小排长的职位,他和黎秋一个心思,很想从租界里拉出来一支成建制的部队,作为自己的本钱。
堡垒里的这一支土著步兵连队算是最完整的一支部队了,加上汇集的残部总共不下一百三四十人,如果拉过来,章肥猫估计自己再攀升一级,因此格外热情,冒着枪林弹雨在火线上来回了五六趟,眼见着事情成了,却没想援军一来,阮国这个土著步兵少尉就翻脸了。
阮国作为堡垒的最高指挥官,现在已经得意洋洋地站在一道胸墙的后面,朝着这边大声喊话:“弟兄们,都回来吧!法国老爷回来了,瞧,章肥猫这个朝三暮四的小人要得报应了!”
“弟兄们,法国老爷说了,回来了,既往不咎,该是什么位置仍是什么位置,大家照样吃香喝辣的!”
而章肥猫却是十分凄凉地被架在胸墙:“至于死不悔改,就是这么个下场!”
章肥猫背后被绑得很紧,嘴里被塞了条臭袜子,拼命地挣扎,却说不出话来,阮国大声叫道:“杀!”
几把刺刀就从章肥猫的身后捅了进去,连刺十数刀,鲜血喷了一地,接着这些土著步兵又往后退了十几步,阮国大声叫道:“排枪!”
“呯!”章肥猫原本还能挣扎一两下,挨了十几发子弹之后就动弹不了,可这还没完,一群土著步兵又用绳子系紧章肥猫的脖子,就从堡垒把他挂了下来,章肥猫居然还蹦了一两下,最后终于没动静了。
章肥猫就挂在那里,阮国向外面大声嚷道:“越南人们,你们是法国人的忠实朋友,不要再上当了!快快回来了,法国老爷说了,你们以前是什么位置,现在还是什么位置,一切都照旧,我们还替法国人干事,威风着!”
他站在堡垒高处的这道城墙上,大声宣扬着:“法国人已经到了整整一千名援兵,钢炮都有二十尊,战舰十多艘,黑旗军这帮强盗没有几天好日子,回来吧。”
法国人同样清楚这些土著步兵的意义,即使不能回来,也要让他们散去,不能与黑旗军合伙。这一段宣传,果然让许多刚刚投降过来的俘虏为之意动,比起黑旗军这批人,他们更迷信法国的力量,而且待遇似乎也是法国人这边更好一些。
甚至连黎秋这样的高级俘虏都犹豫了一下,考虑要不要回归,但是他很快明白,连章肥猫这样的部下都没有好日子过,他这个头号祸首怎么能活下去?眼前只有一条路可走,他不由悲由心来,大哭了一声:“肥猫,你死得好掺啊!”
战斗在这一刻变得激烈起来,还好黑旗军不但守住了阵线,还能推进几米,但是黑旗军的战斗意志已经没有多少了。
他们也清楚得看到,法国人的军舰过来了,数量很多,法国人的几百名援兵也上岸了,再这样打下去,首先被耗光的是他们黑旗军,而不是法国人。
但是他们只是挽惜自己没有取得一场完全的胜利,在这场较量之中是中国人取得了胜利,而不是法国人。
法国人也是人,也被他们击败了一次又一次,黑旗军很有秩序保持着自己的防线。
那边堡垒上,嚣张的阮国少尉炫耀了自己的身份:“感谢比塞尔上尉,感谢法兰西,现在我是整个安南土著步兵历史上第一个中尉!”
他向黑旗军大声炫耀着自己的中尉军衔,但是黑旗军根本不理会,不过对于土著步兵有着不小的诱惑:“只要好好干,法国朋友会给我们足够的东西,和我们一起干吧!”
他伸出手说道:“瞧!我们有足够的力量,法国朋友已经给我派来了援兵!”
在城墙上已经出现了不少法国士兵,都是崭新的深蓝色制服和红马裤,很显然这就是从交趾支那派来的援军,黎秋指着他们说道:“我们一个土著步兵连,可以挡住黑旗军三个营的进攻,加上法国朋友,即使是五千黑旗军来进犯,我们也可以获得完全的胜利,跟着黑旗强盗是没有前途的,回来吧!”
这样的喊话取得了反效果,刘成良不由“呸”得吐了一口口水,他朝着刘永福说道:“父亲,让我上去取他的小命!”
对阮国负责守备的据点,其间只由刘成良的后营尝试地攻击了一次,伤亡了十余人就收手了,由于达成临时的停火协议,所以黑旗军也可以毫无顾忌地朝两侧和纵深发展,拿下班级和排级据点数个,其间阮国根本不敢开火,哪料想这个小人现在翻脸了。
“呸!”整个黑旗军都不服气了:“吹牛!”
对于安南土著步兵的战斗力,他们心里有数,必须说明同等规模的对抗下,由于安南土著步兵在武器占了相对优势,因此黑旗军可能吃点小亏,只是战斗打到现在,黑旗军缴枪越来越来,土著步兵越打越弱,收拾他们就象切豆腐一样容易。
蔡云楠营的步兵原本是准备撤下去的,现在遇到这种情况,纷纷推举出经世易连长主动请战:“营长,我们再攻一次,把这个嚣张的家伙给收拾了!”
无论是细柳营还是黑旗军,都一点都不服气,只有一些土著步兵听到这话之后有些动摇。
不过刘永福细细思量之后,觉得这个战斗已经打不下去了,伤亡实在太大了,整个部队是纸桥之后稍作休整就直接参加了河内攻城战斗,斩获极大,伤亡极大。
在纸桥伤亡了三百八十人,而在河内,细柳步兵团和黑旗军加起上的伤亡现在还没有一个详细的统计数字,但是肯定超过纸桥战斗的伤亡,尤其是细柳步兵团因为打得太好,伤亡已达二百五十以上。
“我们瀚海营愿意包打一切!”这是蔡云楠主动跑来请战:“伤亡大点没问题!”
细柳步兵团大部分的伤亡集中在五百人的瀚海营身上,只是蔡云楠握紧了拳头:“刘将军,几位大人,我瀚海营战前发誓要做河内营,怎么这样草草收兵!”
只是刘永福还是作出了决定:“还是让柳随云支队上来掩护吧,伤亡很大,敌人又新到了六七百援兵和大批军舰,短期内无法解决战斗,再有援兵到达就麻烦了。”
“打!”柳宇在这个时候一锤定音:“黎秋,那个嚣张的家伙叫什么?”
“阮国!”
“今天就打断他的骨头!”柳宇干脆地说道:“不收拾这条狗,我们就是想撤,都不能安心!”
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唐景崧率先赞成:“若不能收服越人之心,怎么能战胜法人!”
他本是狂生,当即大笑道:“不过是区区数百援兵,数艘战舰,怎敌我黑旗精兵!”
蔡云楠向前一步:“我们瀚海营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河内营,现在仍愿当先锋。”
柳宇摇头道:“你们和乌鸦营都伤了元气,敌军又新来了援兵,正是要用生力军!”
对于细柳步兵团使用哪一个营攻击,即使刘永福都没有权力过问,这一次柳宇亲自把司马泰叫来了:“司马,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知道你带的什么部队吗?这一回看你了。”
柳宇双手紧握司马泰,司马泰那是激动万分:“我带的是细柳营,细柳营!”
不用多余的语言,细柳营就是细柳营,整个柳宇系统最老也是最有战斗力的一个营头,司马泰更是甚至认为自己的营头是整个世界最强的一个步兵营,无论是法军还是英军,不管什么样的部队,自己一个步兵营就能消灭他们一个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