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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骄傲。
激烈的搏杀整整又持续了一个小时,直到下午一时,内村的残敌才全部被解决。
只是在安寨村方面的纸桥营却报告了他们处于解决敌军的最后关口,由于从内村突围敌军突然赶到,导致战事僵持,最后两股敌军合股,一同退走。
走在内村,到处都是血的痕迹,双方在这里负出了太大的伤亡,只是细柳营的伤员可以退走,而法军的伤员却全部留在了这里。
柳宇大声地命令道:“我们要反击了!准备向怀德府进攻。”
他估计这个时段波滑还停留在望村附近,如果自己控制住怀德府,说不定就能堵住右路纵队的主力。
望村。
十一时的攻击让法军伤尽了元气了,特别是黄旗军的累计伤亡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一,又失去了乔二池这个指挥官,因此士气低落,不得不让法军来担当掩护。
“命令,全军向后撤退,在纸桥的后备军赶来接应。”
他并没有得到内村方面的消息,只是内村和安寨村方面的枪炮声都停止了,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无论是法军获胜,还是失败,都很有可能,但是鉴于自己在望村的战况,他认为是战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确如他意料之中,当他开始撤退没有多久,刚刚退到怀德府的中路纵队已经派人通知他们已经同后备军汇合,准备在怀德府就地据守。
这显然是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中路纵队同样掺败,但是至少替自己的撤退保住了后路,波滑走在后方:“二十五连,我和你们走,虽然不能在山西吃晚饭,但是至少我们可以在河内喝吃。”
他遭遇到了同李维业一样的失败,但是他并没有失去信心。
他刚刚展开撤退,黑旗军就追上了,刘永福可不想这么一大块肥肉消失在眼前,特别是这支部队还有大量的伤员,如果把他们留下,这次战斗的成绩还能增加。
波滑亲自指挥的二十五连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但是作为一支西方军队,他们训练有素,战斗力精良,在安南土著步兵连队的增援下,硬是把黑旗军击退。
在怀德府附近的中路纵队残部及后备军同样和赶来追击的细柳营展开了厮杀,损失很大,甚至有一个步兵排被细柳营歼灭,但是勉强保住了怀德府一线。
当波滑的部队和这支法军汇合之后,细柳营改变了强攻的方法,而是采取四处袭扰的方法,到处骚拢着这支部队。
波滑被迫不顾损失,强行通过,在枪声和炮声之中,他们再次狼狈地越过了纸桥。
站在桥头,波滑将军的泪水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落下:“士兵们,这就是纸桥!”
士兵涌过了纸桥,几乎没有几个人在听他的诉说。
“一八七三年,安邺派遣队在此失败。”
“今年的五月十九日,李维业派遣队在此被黑旗强盗歼灭。”
“今天,一八八三年八月十五日,波滑将军率领的大部队再次撤过了纸桥,我们再次遭到掺重的失败!”
所有人都放慢了脚步,关注着这位将军接下去要讲什么:“我告诉你们,中国人的谚语说,任何事情的重复都不可以超过三次,我决不会再次撤过纸桥,我们必将迎来胜利。”
他的身上还是带着无限的热情,他率领着士兵朝着河内退去,整个队伍变得秩序井然起来,通过纸桥的速度也快了。
他对于部队的信心也更足了,他坚信,他不会再次率部队撤过纸桥。
今天是一次掺重的失败,但是对于法兰西来说,这样的失败尚在承受范围之内。
损失最大并不是法兰西本土军,而是属于附庸军队的东京土著步兵和黄旗军,安南土著部队损失也很大。
但是所有的军官都夸耀这些附庸部队的战斗力东京土著步兵在守备任务中表现良好,并不象以前那样一触即溃,有很大进步,而保存下来的东京土著部队将拥有更多的战斗经验,在下次战斗中他们将表现更好。
黄旗军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员,但是他们的优异表现值得所有人夸耀,他们勇敢地实施了多次突击,表现甚至在安南土著步兵之上。
安南土著步兵的卓越表现,同样让所有人十分欣喜,所有这些部队的损失,都是可以在短时间可以回复的。
只要有军饷,有武器,这些附庸想要多少就要有多少,法兰西出得出这个钱。
但是他并没有想到,土著部队的存在与损失同样给法兰西带来了十分巨大的压力,但是他认为所有附庸部队的损失,可以在半个月内补充完毕。
当然补充的新兵不可能有着现在的战斗,但只要这些战斗骨干还要,那战斗力的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法国人的损失,现在还没有进一步的统计,但是以最悲观的情况来估计,也不会超过一个法国营,而他很快就得到一个完整法国营的补充。
下一次,他将胜利地渡过纸桥营。
在中路纵队和右路纵队都狼狈地撤过纸桥的这一瞬间,左路纵队却决心再次进行攻击。
比硕上校是一位爱面子的标准法国军官,八时对于四柱庙的攻击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
“十一人死亡,三十一人负伤。”
这是比硕上校自己宣布的数字,但是这既不包括水上力量的损失,也不包括土著步兵的伤亡,仅仅是投入战斗的法军本土部队损失。
土著步兵的损失同样在左路纵队占了大头,但是比硕上校却以这个理由要求整个纵队为了他的荣誉而再次发动攻击。
“我们仅仅伤亡了四十人就停止进攻了吗?法兰西部队的荣誉到哪去了!”他以骄傲的眼光说道:“敌军仅仅只有四五百名,火器落后,火力贫弱,士气低落,而我们是敌人兵力的两倍,又拥有水上力量的全力增援,我们只需要一次突击就可以拿下他。”
为了自己的面子,他干脆来了一把火,把附近的村落都给烧个干净。
但是军官和士兵对于这样坚固的要塞,始终抱有很大的疑问,但是他们只能决心攻击。
原因很简单,那便是饥饿。
从凌晨出发到现在,他们一直泡在雨水里,没有吃过一口饭,但是爱面子的比硕上校却迫使他们进攻,只有拿下四柱庙阵地,他们才有机会用饭。
这一次进攻比上一次进攻正式得多,整个部队散开在炮兵的支援下朝着四柱庙攻击,而水上力量同样开始了他们的再次炮击。
只是他们受到重伤的几艘舰艇只能撤回河内去进行修理,残存的几艘炮舰也不敢实施抵近射击,无论是闪电号的掺痛教训,还是今天上午的挨打,都让他们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黑旗军绝对有着可怕的岸上打击力量。
特别是被黑旗军缴获的六十五毫米舢板炮,这更是一件极其厉害的武器,自己这些内河舰艇只要挨上两三发炮弹,就有可能被击沉。
因此他们只能远远地实施炮击,倒是为了食物而战的陆上部队表现得相当顽强,但是黑旗军对于守备的配置是前轻后重,而且设置了许多火力点。
虽然法军有着水上和陆地的两重优势,但是正如柳宇解决守备村落的法军十分头痛一样,法军也样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眼前的这些堡垒可是黑旗军经过相当久时间的修缮,虽然法军炮兵的炮击取得很大的战果,很多堡垒严重损毁,再加上这从凌晨开始就始终不停的豪雨,但是法军步兵的攻击却是始终没有太大进展。
双方并没有出现在内村那样在泥水里白兵相接的战斗,连美的武炜营属于新营头,新兵很多,白兵战是弱项,他们只是巧妙利用了一重重的倒打火力,把法军吸引入他们的火力网中去,然后予以重击。
水上力量的炮击由于洪水和炮台的影响,同样只取得了一部分成效,现在法军在一个个堡垒面前损失掺重,每个堡垒下都有他们的尸体与伤员,而且他们即便夺得了一个堡垒,又要面临更多的炮垒。
而且休战期间,由于内村和望村的战斗十分顺利,黄守忠把自己的两百名士兵派到了四柱庙阵地,现在守军的兵力大大增加了。
这样的战斗显然不会取得任何成效,在持续的伤亡之后,法军不得已再次决定撤出四柱庙重整攻势。
这对于比硕上校来说,是一个最大的打击,他觉得自己的面子完全丢掉了。
“继续进攻,不拿下四柱庙,我们决不收兵!”
他决不对自己的错误低头,因此很快法军组织了第三次攻击,但是鉴于正面攻击完全没有效果,这一次比硕上校使用了一个法国连和一个东京土著连队从侧面迂回。
但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攻击,法国面临的都是密集的排枪和坚固的阵地,虽然在水里长时间的浸泡,导致许多阵地已经严重损毁了,但是法军这次攻击又是损失掺重。
“我们又伤亡了三十多士兵,包括一名少尉战死,这些伤亡还不包括土著步兵。”
这样的伤亡并不能影响比硕上校的面子问题,他再次坚持:“我们应当组织第四次攻击。”
“上校阁下,我们的士兵已经十三个小时没有用餐了,他们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继续进攻!我们的第四次进攻一定能取得成效。”
参谋们对于固执而爱面子的比硕上校已经完全无语了,但是他们很清楚,如果不拿下四柱庙阵地,士兵们绝不可能得到食物。
即便在正常情况下,连继十三个小时不用餐仍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而现在可不是普通情况。
从凌晨到现在,所有的士兵都是在雨水中前进,他们连继三次向黑旗军的坚固阵地发起了进攻,从头到脚都是湿透了,冰凉冰凉。
即便是法国本土军都有无尽的怨言,更不要提土著士兵了,但是比硕上校始终如此顽固:“继续进攻,除非拿下四柱庙阵地。”
一个参谋头脑比较清楚,他当即想到了第三次进攻中发现的一个小庙,那是一个孤立的外围阵地,在主要防御地带之外,守军也不多:“我们可以拿下他们的小庙阵地。”
比硕上校冷冷地问了一句:“小庙阵地?”
双方讨论的结果是派出一个土著步兵连和一个法国连攻占这个仅仅有少数兵力驻守的独立据点,但是即使如此,战斗仍然持续了大约二十分钟。
守军鉴于敌军兵力众多,带着伤员和尸体主动撤走,而法军又付出了二十多人的伤亡。
但是比硕上校的面子终于得到了保全,他终于攻占了一个阵地,取得了勉强可以上台面的战果,因此他终于下达命令:“全体休息。”
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整个阵地都变得漆黑起来。
衣服在雨水已经湿透了一次又一次,得到命令的士兵们涌入了小庙,由于这场大雨,他们的辎重运不上来,没有睡袋,也没粮食,但是苦命一天的士兵和衣而卧,嚼上几口干粮就享受着这难得的幸福。
而在他们对面的连炜营,虽然有着连美的指挥,加上各个连长、排长的坚强指挥和士兵们的苦战,总算是打退了接连四波攻势,但是他们的伤亡也不小。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的阵地始终在雨水浸泡之中,再加上法军今天持续不断的多轮炮击,损毁得极其厉害。
但要命的是水势还要不断上涨,现在原来战壕里的水已经过胸了,武炜营被迫退往高处。
“好大的雨!”
赶来的是负责机动支援的黄守忠,但是他看到战场的形势,第一时间就皱起了眉头。
这场雨越来越大了,对黑旗军也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他原来以为自己又带来了两个连队的援兵,已经足够守住四柱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