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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
只要不影响他的权力,不论是什么事,他都可以去干。
……
“君非亡国之君,臣是亡国之臣。”
嗣德帝生前,正是最喜欢唱这两句崇祯皇帝的临终之语,他以为自己纵非中兴之主,但至少也足以守成,只是天不假张子房刘伯温这样的良臣贤将,以致于国家多事。
现在深宫之中,就跪着一群绝色宫妃,个个哭得眼睛红肿,这些素衣宫妃,正是他宫中妃子,年纪极轻,出身都是极尊贵的,个个冰肌玉骨人间绝色,却从此要把青春尽付于这冷宫秋月。
她们当中不乏有抱负的奇女子,但是在这世事面前,却是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了什么。
以往虽然空掷青春,但至少在嗣德在位之际,尚有几分权势,几分期盼,她们对于奏折上的国家大事都有许多想法,也精通于文书处理,只是挽惜自己没有分毫权力,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
“如我能变男儿汉,英雄事业反掌间。”
一个宫妃不由想起了胡春香这两句诗,不知不觉念了出来,她身侧的另一个宫妃也是协助嗣德处置过许多奏折的,一听到这句话,泪从心中涌了出来,回想这前尘往事,不知不觉间,竟是说出了一句话来:“臣非亡国之臣,君是亡国之君!”
……
“镇海已失,守兵将官或战死,或投水自尽……”
在持续三天的炮轰之后,法国终于成功地获得了他们所要的战果,顺安堡垒大破,少量登陆的法国步兵任意驱赶着数千名临时征集而来的法军,最后获得了完美的一场胜利。
协和帝的眼中多了许多光彩,他觉得这样的消息是最好不过的消息,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一场胜利来打击执政的尊室说:“国朝自此多事,朕以为,可遣使与法人相商,徐徐图之。”
尊室说性情很急,就想向前一步,可是又找不出什么说辞来,再问问这朝中君臣,尽皆是灰心丧气,他只能说道:“陛下……哎。”
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但是协和帝却有许多不同的想法:“我阮朝开国数十载,纵然一度失国,但是世祖皇帝辗转海外终得复国,故此只要得传大宝,什么事情都可相商。”
他不介意在自己头上来些法国太上皇,反正现在已经有这么两尊太上皇,再多些也无妨,只要自己仍然能抓住权力就行。
他的话引起了尊室说的反弹:“是什么人在陛下面前进此谗言,其心可诛!当杀,当杀,当杀!”
他性情暴烈,又好猜疑,人皆惧之,但是协和帝身为一国之君,却总有几分气度:“辅政,莫过孟浪了,此事朕一人决之,世宗中兴时尚有鳄鱼渡江故事,何尚我们这些不贤子孙,只要我阮朝大宝得传,一切皆可谈之。”
他说的是阮朝中兴之主阮福映的故事,阮福映早年常常被西山军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时不时逃到富国岛上去当游击大队长,有时候干脆到泰国去组织流亡政府,据越南正史记载,一七八三年,阮福映二月战败退三埠,四月又大败走粟江,西山军追之,至橙江时,鳄鱼多,不能徒涉,故乘水牛,至中流水势急而牛没,然鳄鱼护之至美湫。
这个故事或是有所夸大,但阮福映确实是打不死的小强,一七七七年西山军克西贡,十五岁的阮福映一路跟着叔父睿宗一路逃窜,结果睿宗被西山军追上杀死,阮福映却“独乘舟得脱”,然后阮福映就成了阮朝的正统之主,就说鳄鱼渡江之事的前一年,西山军大破阮福映军,借机攻取西贡,结果阮映福又是退遁富国岛,然后坐待援兵收复西贡,而乘鳄鱼逃跑后,先逃到富国岛,六月又逃遁到昆仑岛,他动作快得象泥鳅一样,连一班宗室新贵都没通知一声就一个人跑了,结果“皆为贼所杀”,七月又被西山军从昆仑岛赶到富国岛去。
协和帝拿这个故事出来,正是说只要阮朝不至于失国,纵便沦为法国殖民地亦无问题,奠室说心中十分反对,但是协和帝说道:“天下物事,朕一人当之。”
他也只能无言以对了,朝中无人敢于再出一言,这件事似乎就这么定下了。
正当以为此事已成定局之际,却有人飞奔来报:“敌军已至顺化城下!”
“好!”协和帝对于抓权甚是热中:“速派使者与其好生商议,请其停兵城下!”
只是使者的脸色难看得很:“来寇并非法人,而是北圻盗匪。”
第一百二十九章 顺化第一连
协和帝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他只是想让一个不怎么严厉的婆婆赶另一个严厉的婆婆,却没想到,又来一个婆婆。
尊室说在下面受了半天的气,现在不由大声嚷道:“胡说八道,北圻距顺化数千里之远,如何能突然出现在顺化城下?”
现在可是顺化最脆弱的时候,顺化城内除了御林军等少数部队之外,几乎所有的部队都调往顺化一带,哪料想居然有敌军出现在城下,如果要追究责任的话,第一责任就必须由他尊室说来承担。
要知道但凡兵事,都是由尊室说这个辅政独裁,尊室说也必须承担军事失败的责任,现在他就要推卸自己应负的责任。
毕竟在顺安堡垒的失败,他可以用自己已经尽了人事,失败纯属天意来形容,满朝文武也很清楚,面对法军如群山一般的铁甲舰队,已方没有任何办法。
但是北圻盗匪就不同了,他和越军一样都是东方人,都是吃大米饭长大的,尊室说纵容他们一路杀到顺化城下,那可是死罪啊。
报信的使者急了:“我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啊!”
说着,他拼命地跪在地上:“陛下,请速作决断啊。”
正说着,外面已经又有一个戴着斗笠的侍卫在蒙蒙细雨中冲了进来:“盗匪已经击败城外诸奇,正在准备攻城之中。”
到了这个关健时候,协和帝甩开了尊室说,直接插手军事:“怎么回事?是什么敌军?”
“是细柳贼,是细柳贼!”那个侍卫倒是看清楚了那面细柳旗:“是黑旗军中的细柳贼!”
“刘永福?”协和帝身子都软了,他质问:“不是法国人?不是他们支持的黄旗军?”
“绝对是细柳贼,臣下看得一清二楚,那面旗帜是两片柳叶,加上细柳营三个汉字。”那个侍卫是有品级的,故此熟悉文字:“绝对是细柳贼。”
尊室说也十分诧异:“细柳贼不是在山西城吗?怎么到了我们顺化城下?”
山西远在北圻,距离越南中部的顺化有数千里的距离,其间也不知道要穿越多少关隘,多少城镇,但是一直到这支部队冲到顺化城下,才让已方,这可以说是极难堪的一件事。
但更重要的是,现在越南人面临着两难的选择,协和帝抱着最后的希望说道:“他们有多少人?”
那个侍卫跪在地上,一边喘着大气一边说道:“光前锋即不下两千之多,携带火炮十余门,尽皆快枪,个个勇猛无比,我兵绝非对手。”
协和帝只觉得一个晴天响雷就下来了,只是他强自安慰道:“无事!法军已克顺安汛,我们可以从容些……”
只是下面的官员可不敢这么从容,现在是剧变之时,一日之间尚且发生数次剧变,何况这两强相争,自己得为将来谋算啊。
正在他们想着争权夺利的时候,只听得心头一声惊天剧响,五脏剧烈地震动着,也不知道细柳营用多大的火炮攻城,就连这宫殿都被震动了一番。
“好强啊!”这一炮让尊室说所有的骄傲都消失了,他变得胆小怕事起来:“我们应当撤出顺化。”
“此事万万不可,顺化是国朝基业所系,不容有失。”
“不!万一两军交战,我等陷于城中,如何是好?”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这些大臣仍然借着讨论的名义相互攻击着对立方,协和帝只能无力地坐在了龙椅上,长叹了一声:“君是亡国之君,臣亦亡国之臣……”
长叹完毕,他猛然起身,大声说道:“贼兵将至,还不随我北狩横山!”
他终于决心逃跑了。
不过在逃跑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快去向顺安的法国人求援,我们宁可亡于法人,也不能亡于清国。”
……
在旗舰之上,何罗悾芴嘏稍焙凸掳魏=俳谀米鸥直剩致圩抛钪匾奈侍狻
“最重要的第一条,越南必须接受法国保护,遇到任何与外国交涉之事,必须由法国作主。”
“嗯,把平顺省归属南圻,由法国直接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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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安和横山,都是顺化附近的要点,距顺化咫尺之距,这两个要点一失则顺化无险可守,为此总特派员阁下还做了一点点表面的妥协:“自庆和至横山,可由越南王国直接统治。”
孤拔也在旁边插嘴道:“驻顺化法国钦使有权自由进入宫廷,谒见皇帝。北圻之地自横山以北,由法国在各省设置公使,监督越南官员的工作。”
到现在为止,所有的关健问题基本定下来了,北圻将直接交给法国管辖,中圻的关税和公共事务交由法国掌握,法国商人在各通商海岸自由通商,同意法国驱逐清军和黑旗军。
但是最重要还是越南接受法国保护,法国将管理越南与一切国家的交涉,切断了维持两百多年的中越藩属关系,让中国从此在南方边境面临着一个敌对国家的挑战。
但是直接受到影响的却是黑旗军,黑旗军将面对着一个完全敌对的北圻地区,他们将无法得到粮食、物资或是军饷上的支援,最终变成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因此总特派员已经地认识到:“这将是战争胜负的转折点。”
海军少将的认识比他还要深刻一点:“我相信波滑少将是没有太久时间呆在东京了,征服这个国家必须由我们来。”
他认为自己一定会成为一个海军中将,一个海军军人的最高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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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越南的资金,招募越南部队征服越南,这是一件非常痛快的事情,他握着海军少将的手说道:“少将阁下,现在我们可以等待他们的投降,这二十六款条件,他们只能接受,除了接受的权利之外,他们没有任何的权利。”
就在他眺望着顺化的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在顺化上空震憾了,总特派员犹豫了一下,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造成这样的爆炸。
在法军的武库之中,威力最大的武器就是239MM的主力舰炮,这种舰炮只要一发,就可以掀翻整个堡垒,但即便是这种主炮,也似乎造不成如此惊人的爆炸效果。
他在犹豫着观望着远方的顺化,想要搞清楚事实,但是顺化又平静了下来,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并不清楚,刚才的爆炸效果是四个十五公斤的大炸药包,再加上六个四公斤的小炸药包实施爆破的效果,总共八十四公斤苦味酸炸药的爆炸效果,在这个世界可以说是惊天动地。
那些大口型的舰炮虽然在装药上可能胜出,但是他们的黑火药装药再合理,也无法与苦味酸相比。
直到三个多小时之后,才从顺化传来了消息:“总特派员阁下,黑旗军正在进入顺化,安南王国需要你的支援。”
总特派员被这个消息震呆了,他从来没有想到眼见摘到手的桃子,居然落入敌人的手里。
他辛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