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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他只差一步就攻入了西贡!”荷兰人指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他们现在仍然围攻着河内和西贡,只差一步就可以彻底打败法国人!”
“可是我听说法国人要大举增兵越南,这次采购就是为了这次增援做好准备!”胖子仍然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再说一些叛军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西方火器?”
每一个在场的人都关切地听着这场争论,现在中国问题已经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越南问题才是,只有真正了解越南问题,他们才能获得最大的利润。
但是对于荷兰人所陈述的事实,他们并不相信,在这个东方世界,拥有二十万兵力是一个可行的方案,但是五万支现代速射步枪,几百门欧洲式的火炮,十万名以欧洲战术武装起来的士兵,这简直就是梦幻一样。
即便是这个东方国家最强大的淮军,也顶多只能拼凑起这么多步枪和火炮,但是这么多经过优秀训练的士兵,淮军却是根本无法拼凑出来。
在这个东方世界,拥有这样强大军队的国家只有一个,那就是日本帝国。
一个德国人以质疑的语气来说明自己的怀疑:“我相信法国人,他们绝对不是输在拥有这些多先进武器的敌人手里,他们只有在矮子和女人的统率之下才能发扬战斗力!”
“很简单,他们确实有那么多的武器!”这个荷兰人脸上带着微笑,品了一口葡萄酒之后才慢慢地说出了答案:“因为相当多的武器都是我卖给他们的!”
“叛徒!”
“西方人的耻辱!”
这样的事实如果披露在报纸上,那立即会有这样的标题和攻击出现,但是在这个沙龙之中却是上海滩真正的大人物。
他们更注意利益,他们是一群来到东方的西方冒险家,只是现在他们已经获有足够的地位和金钱,可以站在普通西方人的头上。
他们并不关注这种军火贸易是否合法,是否严重损害了西方人特别是法国人的利益,他们只想知道更多的事实。
“真的有这么多武器?”
“他们的财政状况怎么样?”
“他们需要什么样的商品?”
一个个问题从这些商人的嘴里冒了出来,虽然他们可以从纸上得到了一些情况,甚至可以雇佣专家来获得情报,但是眼前这个荷兰人却成了他们最受欢迎的朋友:“德斯蒙先生,欢迎来到我们的沙龙!”
“我同样高兴地认识这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德斯蒙已经和他们交换了名片,他觉得这次上海之行即便一无所获,也是非常有收获的,这些上海滩的大人物以前在他眼中是高不高攀,而现在大家却是在一起称兄道弟。
德蒙斯当然不可能全盘托出,他只是保留性地进行了一次介绍:“黑旗军曾经向我一次购买了价值一百万西班牙鹰洋的军火,几千件速射步枪、大量军火物资,我必须说明的是,他们可以自行生产一些后膛步枪和子弹……”
“什么样的步枪?他真的拥有五万杆步枪吗?对,还有几百门火炮!”
德斯蒙说出了一部分的真相:“我仅仅知道的事实是,黑旗军从我手上获得了大约七千件速射步枪,还有可以足以组装几千杆步枪的套件,至于他们部队的战斗力,大家也可以清楚从法国军队的表现看出来了!”
对于一支能击败西方军队的东方部队,这些人的第一反映是憎恨,第二反应却是巨大的商机,他们为了利益,可以与魔鬼进行交易。
他们更关心黑旗军的财政状况和支付能力,他们知道在上海小规模地流行着一些黑旗票,这个武力集团已经隐隐然是一个小国家了,他们拥有相当不错的支付能力。
但是他们的信用似乎不好,在战争开始之后,在海防的法国商人和一些各国商人受到了严重的损失,这一情况之糟,连远在上海的他们都有所耳闻。
“听说在战争之前,你们曾经向海防采购了六七百万法郎的军事物资,但是最后却是根本没有付款!”
德蒙斯却是笑了:“先生们,挑起战争的是法国人,而不是我们,只有海防的东方汇理银行受了一些损失,可是谁叫他们支持法国人的不义战争?”
受损当然不仅仅是东方汇理银行,但是这些商人关切是却是他们能否获得一些回报,他们询问道:“德斯蒙先生来上海,想必是要寻找机会吧?”
正如同法国人把视角转向上海,黑旗军同样是想在这个冒险家的乐园获得足够的支持。
“黑旗军的财政状况非常好,但是为了更好更灵活地继续战争,需要在上海借三十万英磅!”
三十万英磅并不是一个小数字,恰恰相反,在这个时代这是个大数目,但是这并不代表在座的这些大人物没有这样的能力。
事实上,这些大人物就曾经参加对左宗棠西征的军事贷款,那是他们在历史上回报最丰厚的几次投资之一,让参与这件事的每个人,包括左宗棠自己都捞够了。
但是向黑旗军贷款,却是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问题:“黑旗军用什么东西来进行担保?”
德蒙斯很方便地拿出了一叠清单:“事先说明,这些清单的部分产业与东方汇理银行有冲突!”
这都是在中越、南越首屈一指的大矿山,除此之外,黑旗军还让出了越南的相当利益,从港口到筑路权,应有尽有,这么一个打包的组合,如果换一个商业性财团来操作,那就是几百万英磅的操作。
“但是你们不是合法的交战集团,而且你们与法国人正在战争状态之中!”
胖子很清楚地指出这一点,这样的投资是风险极大,随时有可能输光一切,不象其它投资,至少还有一点点残值。
而且与其它不公平的贷款不平,在以往只需要进行外交上的努力,清朝政府就会屈服,这样的好事却不会发生在这次贷款之中。
但是德蒙斯却笑了:“所以回报才高!”
“并不高!”胖子看得很清楚:“这不比我们借给清国政府或是地方政府的利率高上多少!而且数目太小了!”
“您想怎么样操作?”德斯蒙笑了:“我可以听从你的意见!”
“五十万英磅!”胖子干脆利落地扔下了这么一个大数目:“我们还可以继续追加投资一百万英磅,此外前提打个七折!”
“九五折,我的权限只有这么多!”
在这些不平等的贷款之中,大多数贷款都要在票面上打折,许多贷款清朝政府扣去折扣和发行费用,往往只剩下一半稍多的钱款,胖子的七折已经算是不错的优惠了。
“那给我们怎么样的回报!”
“你们可以在清单上选择喜欢的事业,黑旗军保证你们的所有权!从现在开始!”德斯蒙作出这样的保证:“此外我相信你们很快就会追加投资!”
“战争就要结束了?”胖子显然是明白了内幕:“法国人还想增兵啊?”
“他们不可能增兵了!”德斯蒙显然是陈述着完全不靠谱的内幕:“他们在军事上又承受一个重大的打击!”
在座的所有人都兴奋起来,这样的内幕消息是他们最喜欢的东西,他们完全可以借机来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操作,赚上一点点零花钱。
“九折!如果黑旗军能获得一场胜利的话!”
德蒙斯笑了:“没问题!你们很快就会获得胜利的消息!”
……
无数的子弹打在钢板之上,发出一声声迸烈的巨响,法国人已经以无比的勇气连继突破了七道防线,一路冲入了河内附近。
他们的新战术取得了回报,按照海军部官僚的想法,那是成果巨大,因为较平时来说,没有舰艇因为受损而被迫返回海防。
而且在平时,输送人员都要受到三成左右的损失,而到现在为止,在船上挤满船舱的三千名士兵之中,总的伤亡不超过五百名。
“不超过五百名?”
亲自指挥这次行动的梅森少将苦笑了一句:“或者说我们已经付出一个步兵营的代价!”
但是整个舰队的士气却是在最初的受挫之后,终于回复到一个不低的程度,黑旗军也无法打破法军的这种新战术。
在几十年的太平天国战争中,湘军水师就曾经使用过这种战术,他们{'文}曾经用无{'人}数次方法{'书}来阻挡太{'屋}平军的攻击,但是最后却发现硬着头破往上冲是损失最小的一种方法。
而现在法国人也同样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感谢上帝,一切苦难都可以到终点了!”
在过去这段不长的路程里,黑旗军可以说是用尽全部力量来袭击一切活动着的水上目标,他们甚至还使用了杆雷艇把一艘汽艇炸成了粉碎。
但无论如何,多灾多难的历程终于结束了。
他并不清楚,就在前方几百米处,柳宇亲自率领着炮兵关注着这批勇气十足的敌舰。
“东京特快吗?法国人什么样子也玩这一套!”
每一艘战舰都是血迹点点,柳宇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宁可直接从陆路突破,拥有几个步兵营的兵力,稳扎稳打,怎么也能调动已方的大部队。
但是他不是法军指挥官,自然不会领会法军的意图,他只是朝着柳随云说道:“今天炮弹不限量,只要打出去了,都是好炮弹的!”
正说着,一艘汽艇已经驶入了射程,但是黑旗军并没有开始射击,而是静静地等待船队全部进入射程。
汽艇的速度很快,没几下就驶过了伏击阵地,而法军队形布置得相当科学,行进速度又快,没一会两艘炮艇已经驶入射程。
柳宇正想松了一口气,却听到尖锐的汽笛声,法国舰队突然加速。
“敌军伏击!敌军伏击!”
而柳宇现在也看得更清楚了,法国人的这种快速输送简直就是人串在炮口上,虽然一路行来损失了不少士兵,可是甲板还是挤满了士兵,他们同样紧张起来,接着他们拿起步枪开始了毫无目标的乱射。
黑旗军的炮兵几乎同时开火,双方的火炮几乎是在手枪的射程上进行着对轰,几发炮弹把黑旗军的一个火炮阵地打得稀烂。
但是黑旗军的炮火同样不是吃素的,几发炮弹瞬间就发射出去,直接命中了甲板,呆在甲板上的士兵几乎是打成了一片血肉,接着一重激起的大浪又涌过了甲板,把战斗的痕迹一洗而空。
“加速!加速!”
黑旗军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法军并没有利用他们火力的优势,企图全速压制黑旗军的炮兵,他们甚至直接抛弃了一艘被命中数弹的炮艇,直接驶向了河内。
这艘小炮艇和他上面搭载的士兵发出一声声尖锐的汽笛,但是整个舰队根本不顾顾忌他们的感受,只是全速地驶向了北方,驶向了河内。
黑旗军在这一带布置了几十门大小火炮,瞬间落下的炮弹在江面形成了一片火海,但是法国的舰队却是穿过了这一重重火海,根本没有任何恋战的意思,直接冲向了远方。
“混账!”
黑旗军的炮兵刚刚开始射击,却发现法军已经跑远了,不由直跳脚,他们只能把所有的火气砸在两艘负伤的小炮艇身上。
这两艘小炮艇开始了全面反击,他们虽然处在绝境之中,却是有着十足的勇气,那上面搭载的士兵更是利用战友的尸体进行反击着。
但是在雨点般砸来的炮弹面前,所有的抵抗都几乎是毫无意义的。
柳宇清楚得看到四面八方砸来的炮弹把把一艘炮艇轰得完全变形,即便是炮艇的设计师,恐怕也想不到这是自己的产品。
在炮击之后,这艘炮艇除了废铁和残尸之外,剩不下了任何东西。
而在远方逃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