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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江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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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唐朝凤从皇太后那里拿到江无风画像后的第二十天。

也就是在镇江府外和“白发妖魔”决斗过后的第七十天。

江无风在吴梓昆的细心照料与诊治二个多月后。伤势好了八九,能够下床四处走动。只是无法催动气机,身上各处经脉,穴位,好像空荡荡的,似从未练过武功。开始还以为是伤势未曾复原,无法运气,现在能做平常人所能够做的事,却似是无法运功,心中涌起一种悲哀,逐因这种悲哀而自暴自弃,什么江湖正义,什么雄心抱负,都让他们见鬼去吧?我只是平常人一个,我只是废人一个,我中是一个不孝之人……

一连几天,江无风不再外出,每日便如一具行尸走肉,空洞洞地茫然地过着日子……

江无风在吴梓昆的照料下,吃饭,除此外,不是木然不言不语,就是蒙头大睡。

吴梓昆那日救江无风于江中,回到隐居处所,为了查找他身上伤势,曾脱光了他的衣服,见到他随身携带的一块碧玉雕刻而成的佛像令牌,一块不知是什么质料做的上面雕刻有一架骷髅头的青黑色令牌,一尊雕刻有九朵莲花的赤红色佛座,以及一本已被江水冲去前面几页的练功心法秘笈。所有物什自己都不知来历,内功心法缺少前面几页,细看之下,根本就不知所云的梵文佛语,心知是一门高深武学,当然就更不知其名了。只是自己曾行走江湖几十年,见多识广,知道这每一件物什都是大有来头,而所救治的这位公子哥,绝非无名之辈,但也却不好正面相询,只好尽一份心力,悉心救治于他。

初见江无风能下床,很为高兴,过了几日,又见他恢复了说话的功能,把初醒过来的感激眼神化成真诚的言语,更为高兴。二个多月没有唱的小调,也不觉时而哼出来用以自娱。碍于交浅言深的禁忌,除去没有问江无风的来历、武功外,开始谈一些彼此感兴趣的话题……

后来,又见江无风如一具行尸走肉,甚至失去了诸多做有应有的光泽,为由暗暗着急,窥见他每每打坐一次,颓废就更加深一层,就约略知道了他可能失去了功力,成了一个极为平凡的普通人。

过了几天。实在不能忍心看到一个应是朝气蓬勃的少年儿郎就此消沉下去,也顾不得一些人际交往之中的禁忌,终于开口相询江无风道:“恕老朽冒昧,江小哥儿是否练功之中出了一点麻烦,如不见外,不知能否告知老朽一二。”语气极诚恳,脸色满是希冀。

江无风在这一二个月的相处之下,对此老也有了很多了解,虽然此老在自己面前没有展露多少武功,但亦没有刻意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实,更从他谈吐中知他心性,是一个古道热肠性情中人,在这段被他照料的日子里,他的无私的关怀,直似自己在享受从未享受过的祖父似的慈爱,心中早就把他认同为自己的一个亲人一般了。于此时此刻,正自孤助无依之处,听到关爱之语,不禁鼻头一酸,泪下无语地点了一下头。

吴梓昆见自己所料不差,心中亦不好受,自己亦是练武之人,尤其知道经过无数个日夜,寒暑苦练得来的武功转眼成为烟云的滋味的打击有多大,自己也知道此时陪着江无风哀伤于事无补,只有尽自己的能力怎样去帮助他走了,困境,重振他生存的勇气才不枉自己救他与相识一场,主意一定,极为敦厚地对江无风说:“小哥儿,老朽是个粗人,不知怎样去劝说人,只知道,你现在年仅十六、七岁,人生还有大好的前途在等你,你就当以前没有练过武功,一切都可以重来!恕老朽直言,小哥儿原先拥有的武学修为或可傲视江湖,你的师门或者你的先人为了使你达到如此成就一定花了无数心血,而后让你在这诡诈的江湖里降、孤身犯险,一定有所嘱咐,小哥儿如果如此消沉下去,铁定会有负你师门或前人所托……”

江无风听到长此以往,或会有负师门或前人所托之语,浑身一震,赶紧下床,对着吴梓昆纳头便拜,边拜边说:“小可深受吴老教诲,定不费吴老一番苦心,亦绝不能有负先人之重托。”说完连叩几个头。

江无风此举,闹得吴梓昆一番手忙脚乱,连忙扶他起来道:“吾辈侠义中人,虽不能济人济世于天下苍生,但义之所在,绝不容辞,小哥儿匆需如此多礼。只盼日后小哥儿功成游侠江湖如能少造杀劫,多份仁心,老朽都感激不尽。”接着他把自己以往如何只凭自己好恶行走江湖,如何被名门正派见忌,打着“除尽邪门外道”的旗号追杀自己,自己又如何因自己杀了一些名门正派里的好事之徒,搏得了‘地煞掌’的绰号,后来追杀的人渐多,使自己涌起了一种天下之大,竟无容身之所的感想,正欲大开杀戒,与敌偕亡。被一异人解救点化,退隐江湖的过程,从来到尾地说了遍。

江无风初以为他是个稍通武功的山野村夫,孰未料到他曾也是名震武林的风云人物,更未料到他曾有极不光彩的过去与被人点化后怀着一颗仁善的心隐居度日,不禁肃然起敬,于是,决定把自己的来历,现身江湖的原因,以及初涉江湖到现在自己经历的事详细地向吴梓昆讲述。

吴梓昆初知江无风竟是“九品堂”的主人,骇然动容!心中万分庆幸那日出手救了他,不然江湖上一个巨大的损失。及至后来听到传说中的“惊魂钟”重现江湖,少林方丈之死,力拼塞外摩河尊者的孪生徒孙“红尘双子”,独斗。“白发妖魔”……脸色一次比一次更为动容。以致在江无风说完后,仍自没有震惊中清醒过来,陷入了极度震骇之中……

良久,吴梓昆回过神来,还兀自犹豫地把江无风上下打量了一番。

江无风因初涉江湖,不知道和自己交手的人在江湖中真正的地位和名气,现在回想与他们交手的情形,好像自己还可以更加从容潇洒一点,尤其是和白发妖魔一仗,自己应该脱身脱得很轻松,是太过大意,才落得如今惨境。日后一定吸取教训,对未知底细的对手,先求自保,再图其它……见吴老犹豫着上下打量自己,一怔之下旋即明白了此老心中所想,苦于一身功力贼去楼空,无法即时演练自身所学,打量一下自己和吴老身处的位置,心中一动,脱口道:“左脚向前过寸,同时并左手食指中中指一式‘玄鸟划沙’攻你胁仓。”

吴梓昆闻言,心思一顿,旋即明白了江无风要和自己口中比试武功。飞快打量彼此的位置,一时竟呆了,他的左脚只进五寸,左指袭自己胁仓,竟是无法招架,除非反身出指,硬拼这招,那就会演练成比试内功的地步,而据他说能和少林方丈比拼内功,要是他内力尚在,其结果岂不是不言而喻!唯有退,刚欲开口方言退……

江无风适时续道:”当我左脚尖着地,同时右脚一式‘潜龙升天’‘斜劈华山’不知吴老如何以对?”

吴梓昆直听得脸上汗如雨下,‘玄鸟划沙’、‘潜龙升天’、‘斜劈华山’都是极为普通平常的剑招,甚至江湖上跑卖解、镖局中喂马的伙计都能把它们使得中规中矩没有一丝偏差,,但是在江无风看到自己身处的位置,左脚步移向前五寸之下,并指作剑攻向自己连着起身腾空,用掌巧使‘斜劈华山’自己竟身陷绝地,飞快绞尽脑汁如何应付连续攻势,只有与他拼内功一途,竟然在他一招之下输了,为由暗叹一声“英雄出少年”正欲开口认输……

江无风淡然一笑后继续道:“我右手未及近你身,化掌成勾只拿你左腕,右手反转向拿向你软麻穴……”

吴梓昆闻言老脸一红道:“老朽输了,少侠窥破我欲和你比内力的先机,竟先发制人拿住了老朽软麻穴,从头到尾输得干净利索。”说到此,摇手止住江无风插口,用凝重的语气对他道:“老朽行走江湖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人一招击败,可见小哥儿的武学修为高出老朽不知多少倍,进而深信、小哥儿是‘九品堂’的主人,依老朽看来,应是你功力暂时无法起,绝非完全失散功力,只要凭你的武学修为,年纪轻轻地就修至如此武学境界的学武天赋一定能够突破现时的这种假象。”说到此,望着若有所思的江无风极为诚恳的语气接着道:“老弟既已告知老朽江湖大变在即,老朽身虽非才,说不得要再作冯妇,重出江湖,协同你竟功平定江湖的大业。”接着又分析了少林方丈空见之死可能有诈,白发妖魔重现江湖一寂事出有因,还有遗失的沉竹令亦要寻找与追回……等等,充分利用一个老江湖的精明、古道热肠地去说服江无风不要自暴自弃,江湖风云暗动之际,更要沉着去面对瞬息万变的江湖,为要为人所乘,更不忌推销自己愿马前鞍后的为江无风效力。

第一卷 初涉江湖险 第四章 骤雨 愁雨 柔雨 (8)

江无风听了吴梓昆一席开诚布公的话,很为他这种古道热肠的襟怀所感动,望着已是白发丛生的刚毅慈面的吴梓昆,心中没有来由地一热!拜倒在地道:“无风受教了,先不说您对无风有救命之恩,但凭您这份胸襟,都令无风无以为报,更不敢要您马前鞍后为晚辈出力。”说罢,语气一转,变得婉转而巧妙了,接着道:“您老如果执意要重出江湖,和晚辈一同为江湖的安宁出力,请您接受我成为您的侄儿,您如不同意,无风就当自己诚意不够,愿长跪不起。”说完很为尊敬地望着吴梓昆。

吴梓昆没料到自己的一席话,演变成一个如此局面,“九品堂”的主人居然要拜自己为伯父!一时脑盘筋转不过弯来,呆了一下后慌忙道:“不可,不可,老朽山野匹夫,曾经为恶江湖,不能辱没九品堂的声誉,天地可鉴,老朽是诚心要为江湖的安宁出一份力。如有二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误以为江无风拜自己为伯父是为了让自己真诚地为江湖正义正力而笼络自己,为表真心而诅咒发誓。

江无风一听他诅咒发誓,知道他误会了自己,亦更从此中看出他的直率心性,更是坚定了要拜他做伯父的初衷,用极为肯定的语气道:“侄儿并未曾怀疑您老人家的本意,就是您不随侄儿行走江湖,侄儿亦要认您老做伯父。”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叩了三个响头。

吴梓昆闻言,老脸微红,知自己误会了他。又见他确要拜认自己为伯父,心中感慨良多!但是最多的还是喜意:于名,九品堂的现在主人是自己的义侄;于义,今后重出江湖将不再是单枪匹马地为恶江湖,而是为江湖的安宁肩挑道义。感慨归感慨,双手未因感慨而停顿,连忙边扶起江无风边说道:“贤侄请起,老朽从今以后为江湖道义拼尽余生。”

江无风初解心结,很为兴奋!

当晚在吴梓昆的百般相激之下,饮了平生第一杯酒,只觉一团火从喉咙直下心腹,火辣辣地过去后,全身觉得飘然起来,未喝到第三杯,已是醉倒在地。

吴梓昆在夜灯下看着醉倒在地的江无风,回想想起白天缔交的情形,心中但觉一热血沸腾,连干了五杯酒后,略有醉意地从自己的卧房捧出一口小铁箱放在桌上,望着它出神,良久才从腰间摸出一片铜锁匙打开铁箱揭开覆盖在箱内的红绸,露出一个细小的寒玉蚌,紧合的蚌内有一只约有两粒蚕豆大的蝉儿,那蝉儿全身却是呈血红色,在寒玉做的蚌壳内正自冬眼着---原来里面竟是一只血蝉。

吴梓昆痴望着这只血蝉,老泪不禁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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