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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见状,自是欣喜莫名,从上路起,就同坐一轿与同乘一辆马车,用传音心语和孙女互相交流武学上的见解,就连自己这个眼高过顶的武学宗师有时都不免为孙女的见解绝倒,触动了自己近十年的武功停滞不前的瓶颈,隐隐行窥“武道天人合一”之秘。
唐朝凤问道:“奶奶,我们平常看到的是什么?”
“是人,是物,是天地间一切的相!”太后略思索了一下后从容答道。
“那……是不是一种境界?孙女我常常做梦,也从宫中书库中看到过许多奇书异志,有鬼神描述,有奇门遁甲,在奇门遁甲里,人可以生出诸多幻象,而幻象却可以有形有质,梦,鬼,神,奇门遁甲中感受的幻象和现实中状况一样的真实,那些不同于现实感受状况的是一种境界……”唐朝凤如梦似幻地缓缓思索着,侃侃而谈。
皇太后闻言一震,喃语道:“境界?境界!境界!!……天道,武道,仙业无凭还是有凭……”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无处着一物,何处惹尘埃……菩提,明镜,如镜花水月,人生如露……志士嗟日短,愁人知夜长……这些都是心境,有我与无我……奶奶,我是什么?我心是什么?”唐朝凤继续用她纯真若梦的语气喃语道。
太后闻言好像心思一下停顿了,万物,时间亦停顿了,一颗心活泼地似乎感应到了一些什么,亦似乎没有感应到什么,茫然,茫然……
“奶奶,我知道了,我就是我,因为我有我心,古书有移肝换肺的记载,人有生老病死,形体变异,不变的是我心,我心既在,我就在,好好玩,我心一下子就可以到上古盘古开天,下到亿万年之后……古往今来,上天入地,如若控制我心,那我岂不是长生不灭?”唐朝凤越说越激动。
“如若控制我心,那我岂不是长生不灭!……”太后不由自主地重复喃语,怱地这句话就如一柄利剑划开了蒙昧的黑幕,窥得了一丝自己从未想到过,更谈不到涉足的一个境界,|Qī|shu|ωang|心中一动,双手在空中随意地划了几个圈。
太后的痴迷吸引了唐朝凤,她不知道自己信口之言对太后引起了一些震动,怱见太后随意地在空中划了几个圈之后,如若不是马车内位置过小,就马上要为这几个圈跪了下去,用极为恭敬,近乎虔诚的目光,望着太后,用激动而略有颤抖的声调说道:“奶奶……”
唐朝凤的崇敬的呼唤使太后回到现实,用如顽童得到了糖果般地欣喜道:“凤儿,乖孙女,奶奶我好高兴,我终于明白了师祖羽化时说的‘我不是死了’这句话,昔年我师父苦苦探寻未果这句话,我明了,这次江湖之行事了,我不会回宫,我要觅地修心,悟道之日,我会托梦给你,以后‘沉竹门’将会由你去发扬光与传续道统。”太后神情激奋地传音有此,传音语气一变,说道:“凤儿,你刚才看清了我的出手了吗?记清楚了吗?”
唐朝凤连忙传音回答道:“孙儿我对您刚才那几个手势崇拜莫名,如火烙过一般地刻在脑海。”
太后闻言,缓缓如梦语般地道:“当你从心中彻底忘记刚才我的几个手势之日,就是你放下手头任何事,觅地潜修之时。”
唐朝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们两人都不知道,从正月十七出宫,到白芒镇这二十天时间内,武学修为跨过了几个层次,亦不明白自身的武功已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幸亏,她们的武学修为的番提高,才能逃过以后几次生死大劫,为捍卫江湖正义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第二卷 风动神州 第四章 风雪漫中州 (7)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早春三月,冰雪初融,正是“春南水暖鸭先知”的季节。
纵有潜寒悄涌,冻风扑面,但路上三五行人,多有解扣,摘帽之举。
被严寒冰固了整整一个冬的大地在春雪的呼唤下,苏醒过来,没有了那种冻僵后的僵硬,多了一些人性的柔软,不再象人们欠了它几吊钱不还似的板着面孔,毫无血色地冷冷地板着面孔,多了善良的新意,不知名的花草积蓄了一个冬季的力量后乘着大地面孔舒展之际,偷偷地如何吃爷爷春糕般地探了一下头。贼头贼脑地看了看尚还是半睡半醒的大地爷爷的面容,见他似有意地放纵神色,便肆无忌惮地争先恐后冒出身子,疯长起来。
上官一笑站在“长江帮”总坛的瞭望台上,看近前绿草如茵,洞庭湖中帆影在有无之中,叹了一口气,如瘪了气的气球再被人挤了一下似地叹了一口气,原想歇得高枝好乘风,谁知根未深,蒂未固就遇上了狂风,陈天明在京城被人逼死的消息成了“浑天教”上下公开的秘密。
自从“中天帝君”陈天云那次到君山“借走”了“诸邪之神”褚赤民的遗留的武功札册之后,再也没有和自己通过半分音信,根本不就知一些什么样的人是“浑天教”教众的情况之下,“刑堂堂主”的封称简直是云衣雾袍,没能一点用处!尤其得到陈天明被人逼死的消息之后,已经有三天三夜没合眼了,眼圈印上了熬夜的症状——黑了一圈,脸色因思虑过多而失水太甚,苍白干瘪。
上官一笑不知是后悔还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庆幸,又叹了一口气。转身坐到瞭望台上的椅子上,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急促的脚步把他惊醒,用略有厌恶的神色斜望来人。
“人堂堂主”巩自平差不多把总坛寻遍了,最后,才从守山帮徒口中得知上官帮主在瞭望台上。于是急急赶来,看见上官帮主用不耐烦的神色望向自己,连忙上前见礼之后,焦急地说道:“帮主,黄河帮帮主来了。”
上官一笑闻言,浑身一震,忙问道:“廖志龙来了?带了多少人?现在哪里?”
巩自平连忙答道:“廖志龙现在总坛议事厅,只身前来的,至于暗中是否有人手带来,目前尚不清楚,他说与您有要事相主商。”说完躬身闪过一旁。
“要事相商?哼!黄鼠狼给这个……那个……给他爷爷拜年,没有什么好心。”本想在下属面前体现一下文采,引用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忽又想到虽是辱骂了廖志龙,那岂不是把自己比作“鸡”了,一时没有好的词替换,那个之下改成了“给他爷爷拜年”。只是没有深想到“黄鼠狼的爷爷”不是“黄鼠狼”又是什么?……不因改了这引句为失了面子,反而因自己改创了歇后语而颇为自得……略一怔后接着说道:“通知几个精干人手,在议事厅侧厢等候,一旦我和他话不投机……”说到这里用手作了个吹砍头的手势。
巩自平心神领会地一点头,抢先上路,引着上官一笑干直奔议事厅。自己则守在厅外等候消息。
廖志龙坐议事厅客座上正细细地品着银针茶,见上官一笑从外面急急地走进来,连忙起身相迎道:“想不到三年未见上官兄,上官兄的风姿依旧,真是让人羡慕得紧。”
上官一笑闻言,暗中有气,你这话不是分明讽刺我又小了三岁首么?但口中却欣然道:“廖兄过誉了,廖兄才是返才老还童,比我至少年轻十岁了。”暗打一筢,然后语气一转,认真地问道:“廖兄,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廖志龙素知上官一笑满肚子坏水与不肯吃亏,自己只说了他和三年前一样,他却反过来说自己比他年轻十岁,看他模样,分明是在讽自己要比他小上一辈了……暗自怒气上升。后又听得什么风把自己吹来,多半说自己是“空心大佬”无根浮萍,连风都吹得来……要不就是说自己不识时务,现在正值南风北上之际,而自己是逆风吹来,多半是在讽自己是在不识时务……不由面色一变!然后迅速堆起满脸笑容道:“我无任是什么风吹来都不及上官兄‘一笑乘风’潇洒。”说完,哈哈一笑。
上官一笑吃了个暗亏,明明知道廖志龙在借自己为自己起的绰号在嘲笑自己,偏又无法反击,面色一沉地道:“廖兄可不要逞口舌之利,话说多了,口干……千万不要喝多了茶,以免……那个……”说到这里,故意住口不说下去,神情极是暧昧地望着廖志龙。
廖志龙正自陶醉终在言词上占了上官一笑的上风,让上官一笑吃了个暗亏。勿听他说了这一句毫不着边际的话,纳闷之余看到他调侃的神色,蓦然明白他在说自己喝多了茶就会撒“尿”这不是在指桑骂槐?还含沙射影地暗指自己为要过分,不要在这里“撒野”,一时间无言以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之后,强按下心中怒火装出很平静的语气道:“上官兄如此小气,这难道这是贵帮的待客之道?”
上官一笑见了他的神色知道他明白了自己劝他少喝的含义,见他出言指责,在不明他来意的情况之下见好就收。恳切地道:“小弟因欢喜廖兄到来,在尚未从‘那个’之中惊醒过来,失言了,望廖兄莫怪。”说完深深地向廖志龙施了一礼,至于‘那个’是‘敌对’还是‘嘲笑’或者两种意思都有?只有上官一笑心知肚明了。
廖志龙知他这是言不由衷的鬼话亦不揭穿,哈哈一笑后节入正题道:“我素来知道上官兄有雄才大略,对小弟我掌管黄河帮颇有怨言。近来,我经过多方思索,想和贵帮合并,不知上官兄意下如何?“
上官一笑听他如此一说,身心一震道:“合并?……廖兄该是不和我开玩笑吧?”
廖志龙急忙道:“是真的,我为体现自己的真心,单人匹马到这里,难道上官兄认为我在开玩笑不成?”
上官一笑见他不像是来开玩笑的模样,引起了兴趣,逐认真地问道:“廖兄你……想必会有所条件吧?”
廖志龙一付你深知我心的神色对上官一笑道:“我只要十万两黄金,和‘九龙汲水神功’心法,如若上官兄能如我所愿,我将把黄河帮的一切资产都送给你,至于地盘与黄河帮的兄弟就任你处置。而我得到黄金与武功心法后远走塞外,有长江帮存在一日,我廖志龙绝不入关一步,上官兄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上官一笑闻言,略一盘算,黄河帮的资产,地盘绝不止值十万两黄金,只是目前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黄金……不过,他携带这十万两黄金上路,在失去黄河帮的支撑下就如断了翅膀的蝙蝠……要夺回十万两黄金易如反掌,思及此,心中暗笑与武功心法后一声后道:“成交,但是,我目前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黄金,不知……”
廖志龙闻言,心中暗喜:侥你奸诈似鬼,亦要等着喝老夫的洗脚水了。想罢装出一付略有为难的样子,说:“不瞒你上官兄,我在江湖打滚几十年,已厌倦了江湖中的打打杀杀,恩怨情仇,想金盒洗手。但是,我手下几百上千儿郞随我出生入死,他们早就把黄河帮当作自己的家了。而我洗手不干,他们将没有出去。念在你我都是同做水陆生意的份上,把他们托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