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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门,太监见到牌子之后进去通传,过了好长时间,小太监才慢悠悠走回来,告诉施不全,皇上去南苑打猎了,要很晚才能回来,你要没有紧急要事就回去吧,明天再来。
施不全着急呀,回头出了皇城,骑上马就奔南苑,黄三泰在马上还在回味着皇宫的富贵奢华,越发坚定了跟着满清走的决心。
拿着康熙御赐腰牌,施不全一行人进入了南苑,可是南苑猎场范围很大,骑马绕一圈也要很长一段时间,施不全心中着急,就令黄三泰在前面去先寻找康熙的打猎队伍,通报情况。
当时的南苑非常荒僻,因为无定河水经常泛滥成灾,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形成很大一块树林湿地为主的大片无人区,狐兔狼獾在里面繁衍出没,满清入主北京之后,圈为猎场,里面放养了一些梅花鹿,野猪,豹子,老虎,……。
康熙虽然现在仅仅十一岁,可是也已经能开弓射箭,满人重勇武,大多数都是从六七岁起开始就骑马射箭,十一岁的康熙,已经有过非常多的打猎经验,打死过不少老虎黑熊野猪等大型猎物,而下面的奴才为了投其所好,也经常在南苑补充一些大型猛兽,让皇帝猎获丰富。
今天的康熙已经打到了一只野猪,两只麋鹿,但看到天色还早,也是孩子心性,还想打一只更大的猎物,而两边的人已经几次出去从远及近地驱赶猎物,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其实大多猛兽都不会主动袭击人,都是见到人之后远远避开。只有在发情期和哺乳期,还有在走投无路之下,才会向人发起攻击。所以打猎之时,使人胸中顿生一股掌握生杀大权的豪气,为什么有人打兔子,打野鸡也上瘾,这就是一种心理依赖在起作用。
今天的康熙就遇到了这样一只不知道是发情期,还是哺乳期,还是被康熙手下驱赶得愤怒起来的老虎。
老虎非常善于隐藏伪装,等你发现老虎的时候,老虎就到了跟前了,反应慢的人根本没时间做出适当反应,就会葬生虎口。
因为老虎来的太快,康熙已经跑了一天了,来不及瞄准,一箭射出,没能命中老虎的要害,老虎大叫一声,声震四野,高高跳起,扑向康熙,好个康熙,虽然在惊慌之下,却不慌不乱,用弓背挡住老虎的爪子,可是他人小力气小,飞速奔跑的老虎把康熙从马背上扑落在地。
康熙落马之后,也想翻身抽刀,可是猛虎的力量极大,康熙从马上掉到地面上,翻滚几个滚之后,盔甲已经凌乱,反而成为束缚人行动的障碍,眼瞅猛虎又凌空扑过来,而康熙动弹不得,感觉猛虎的热气已经呼到脸上,康熙心想,这次要葬生虎口了,可是猛虎撞到康熙身上却没有张嘴,一动不动地死过去了。
康熙死里逃生,赶紧起来,发现老虎脖子上鲜血直流,康熙拔出刀走过去,发现这支虎足有三四百斤,巨大地虎头还怒目圆睁,虎脖颈上汩汩鲜血中露出黄色镖尾,镖已经深深打进老虎的脖颈里,康熙拔出金镖,一股热血随镖而出,猛虎又抽搐了一下,再也不动了。镖只有三寸,手指粗细,三棱都有血槽,镖尖打磨得非常锋利,在康熙手中沉甸甸的,透出一股煞气,端地是杀人利器。
小康熙也有一股英雄气,丝毫不怨侍卫的疏忽,警卫的废弛,他用脚踢了踢老虎,已经死透了,他扬声高喊:“来人呀!来抬老虎,这老虎是谁发镖打死的,朕要重重有赏。”
黄三泰就在不远处,在他前面也有两个被吓呆的侍卫,他们都听到康熙说话,可是这时的黄三泰却又害怕起来,怕皇帝天威难测,怕自己发镖惊了驾,思前想后,不敢应声。
康熙把金镖在老虎身上蹭了蹭,看到镖尾有个小小的黄字,笑了,这时的康熙,已经深感自己手下无人,八旗兵洒进中原,就像在大海之中洒了一把米,自己手下的人,绝不是这个镖的主人,看来这镖的主人,也是江湖中的赫赫有名的好汉,才敢于在自己镖上刻上姓氏。
康熙把金镖装进兜囊,这时周围已经围过来六七个侍卫,领头的侍卫萨哈鲁问过黄三泰之后过来禀告,八省观风使施世纶求见。
康熙虽然年纪小,但是眼神已经扫到站在十丈外站立的黄三泰,他问萨哈鲁那人是谁?萨哈鲁回答说:是施世纶带来的镖师黄三泰。他看黄三泰年纪虽大,但是沉稳有礼,并没有站出来承认金镖是他的,自己也觉得很有面子,看来这个黄三泰也是个识趣之人。这支老虎肯定要记在自己打的猎物账上,但他绝不会亏待了黄三泰。
回到宫中,施世纶把窦尔敦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跟康熙汇报一通,特别是对窦尔敦的刀枪不入和蛊惑人心的本领夸大了许多,康熙毕竟还是岁数小,被施不全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施不全看到自己的预定目标达到了,心里暗暗高兴,这是施不全的伎俩,就像村里锔锅锔缸的奸猾匠人,每次都把要锔的锅看似轻轻地敲一下,实际上力道很大,一下就会把原来的裂缝延长很多,就可以讹诈主人家多出一些钱。
施不全再跟康熙说:自己现在找到了窦尔敦的弱点,就是吃软不吃硬,攻打他的兵越多,他反而更逞英豪,假如用软刀子,就可以很容易让窦尔敦上当。
屡败屡战 一一三章暗算无常
二冬最近很顺心,师傅来信说福建战事顺利,因为师娘要生孩子,所以要等段时间再回河北,榆园军也因为满清现在着急火燎地调兵福建,而不再重点围攻;日照海州附近已经完全是榆园军的天下。
河北这一千多人最终只挑选了四百人留下,挑剩下的把他们经曲阳阜平送到山西五台大同一带,开垦清兵屠杀后的荒废土地。开采煤矿铁矿,养殖马匹……。
二冬率领这四百人,舍弃了肃宁县城,打造舟船,把马匹牛羊辎重装上,来到五王山附近,这里河道纵横,树林众多,人烟稀少,自己带领这四百人在这里安营扎寨,砺兵秣马,准备等师父反攻北京时,充当前锋。
五王山南七里的滹沱河古河堤上,有一个廉颇庙,地势比较高,二冬派两个比较精明的士卒,扮成庙祝,把廉颇庙修葺一下,在哪里设立一个联络处,庙里的旗杆就是联络信号,遇到紧急情况,白天就放倒旗杆、晚上举火为号,向大营报信。
二冬把齐金凤安置到老家窦三疃,并在北峰也准备了一个备用避难所,万一有紧急情况,就到紧急避难所躲避。
平时这四百人也绝不闲着,都做哨骑,四出侦查,二冬准备把这四百人全部练成侦察兵。南面的饶阳,武强,衡水,安国,深县,全部摸得一清二楚,北面的蠡县高阳任丘河间则由牛二白活带着几个人四处活动,安插眼线,强令一些官宦人家缴纳安全费,给提供情报的官宦人家仆人、长工、邻里则给与一定的报酬奖励。
二冬则定时到河间城转一圈,高阳县令和肃宁县令再向牛二白活交了几千两银子的安全费之后,回原住地去返任,向朝廷报捷赶走流寇,收复县城,也得到吏部兵部的奖赏,皆大欢喜。
就在二冬觉得开创一个局面如此轻而易举的时候,施不全带着黄三泰回到了河间。
这下黄三泰满载而归。
康熙亲自赏赐黄马褂,亲自给黄三泰穿上,黄三泰兴奋得老脸上的皱纹全部像菊花一样绽开,看着仅仅十一岁的小皇帝,黄三泰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和崇敬感,他已经下定决心,把自己的老命全部卖给这个年轻的朝廷,和这个长得虽不是很好看,但是看起来很亲切的小麻子。
康熙还赏赐黄三泰三只金镖和一把金刀,金刀之上刻着四个大字,武林英豪;这些东西是黄三泰梦寐以求的,有了这些东西,胜似给他几万两黄金;他就可以安度晚年,凭着金刀的招牌,他的镖局就天下闻名了。
施世纶也是满载而归,康熙这次封十六岁的他为八品监察御史,暗中兼直隶总缉捕,黄三泰将用金刀号召一些热衷功名的武林人士来做他的后盾,暗中布置捉拿窦尔敦。
施世纶安排,让黄三泰先是指使自己一个远房的侄子,鼓动一些绿林人士,先是抬高窦尔敦的声望,并准备忽悠窦尔敦,召开绿林大会,当山东(太行山东)绿林总盟主,给窦尔敦上尊号,树旗帜……。给来一个捧杀。
二冬并没有识破这个阴谋,倒是牛二白活心眼多,他拉住二冬的手说:“大哥拿我当兄弟,我不能拿自己当外人,我的命都是你的,所以我必须把话说明白。咱老家有句老话,人怕出名猪怕壮,咱不应该弄这么大虚名,闷声发大财,叫的欢的猫不逮老鼠,咱弄这么多虚名恐怕有害。”
二冬也醒悟过来,坚决拒绝,可是这些人造的声势还是影响出去了,盐山无棣等很多地方的强盗都打着山东绿林盟主的旗号,说是铁罗汉窦尔敦的手下,二冬听了之后哈哈大笑,也没当回事。
河间城里的施不全却接到了鳌拜骂他的申斥信,因为他的馊主意,山东绿林空前活跃,很多地方公然杀官造反,打的都是窦尔敦的旗号,可是河间府却明知窦尔敦老巢就在河间而毫无作为,施不全天天在这里干什么?河间府干什么吃的?……。
河间知府这个窝窝囊囊的五品蹲在施不全门外不走,施不全却不在屋里,他去看打铁的去了。
铁匠炉边,施不全蹲在红红的炉火面前,脸色随着炉火时而红时而白。
河间知府站在施不全背后半天,看到施不全的雌雄眼几个时辰就没有离开过炉火,也就没趣地自己走开。
三个月后,黄三泰亲自出面了,这次他打着绿林的旗号,要求拜见山东武林盟主窦尔敦。
窦二冬带着牛二白活两个人,一个骑着大青骡子,一个骑着一匹雪白的战马,来到了河间城南三十里的商林镇李家店。
本来牛二白活是想带上几十人来的,但是最近窦二冬太顺了,根本没想到会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他,万马军中,自己在河间城不也是吓跑了所有的清军吗?
李家店里,黄三泰带领十个镖师已经等候多时了,黄三泰知道窦尔敦的谍报厉害,并没有暗中埋伏人,一切看起来很正常。
窦二冬一到李家店,黄三泰非常恭敬地迎上前来,尊称二冬为武林盟主,二冬也不客套,因为他的谍报已经探知黄三泰最近与官府走动紧密,单刀直入,问黄三泰有什么指教。
黄三泰面对年轻气盛的窦尔敦,并没有因为窦尔敦的不客气而有一丝的恼怒,相反他谦卑客套地讲了自己的镖局生意,以后要指望窦尔敦多加关照,牛二白话就觉得这老头有诈,事出反常,一脸皱纹的黄三泰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好人。
窦尔敦却并没有察觉黄三泰的恭敬背后有阴谋,一脸大度地对黄三泰说:“只要黄三泰够朋友,窦尔敦从来不会对不起朋友。”
黄三泰看到窦二冬慷慨允诺,就显出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可是黄三泰手下一个镖师在旁边小声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小小年纪,凭啥当武林盟主?”
黄三泰大声呵斥那个镖师:“你知道什么,窦盟主十几岁就撞塌献县县衙的柱子,上个月刚刚在万军之中千刀万剑加身而毛发无损,你就是井里的蛤蟆,见过多大的天。”
那个镖师还是不服气地说:“传说就是传说,谁知道有多大水分!”
黄三泰大怒:“还反了你了,跪下,给总盟主认冒犯之罪!”
二冬在旁边说:“这位兄弟没见过也不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