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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的也不简单,还知道说这话。把强盗引到胡天的宅子里,无论强盗能否弄到钱,他们都安全了。
裴慕白作感兴趣状,“你们知道银子放哪儿?”
“知道,知道。”
那两个忙点头。
司马晚晴也从树上下来,“你们主子有什么稀世珍宝?”
那两个想了一下,摇摇头。
“有什么宝贝,也早藏起来,谅你们也不知道。”
裴慕白故意说。
那两个这下到来了劲,“怎么不知道,后院有个阁楼,主子严禁我们靠近。八成有大王要的宝贝。”
“阁楼在哪儿?”
那两人见强盗不再想杀人,忙不迭的说,“从后花园西南门出去,再往右拐,就是了。”
听他们说得好复杂。
“你们带路。”
司马晚晴觉得还是有人带路比较好找。
“这个……”
两人犹犹豫豫。
裴慕白逼他们一下,“你们想死?”
“是,大王说怎样就怎样。”
那两个把头缩了缩,先保命要紧。
于是,那两人在前面带路,裴慕白和司马晚晴在后面跟着,不一会儿,已到了胡天宅院的门口。宅院的围墙很高,凝神看时,墙头还放了些倒刺状的东西。本来以他二人的轻功,跃过墙去,也非难事,只是此刻要紧紧跟着前面两个,还是不用轻功为好。
那门不大,黑漆漆的,旁边也没人把守,想必门内戒备森严。那男的扣了扣门,小声说,“开门,是我。”
门静静的滑开,一人伸出头来,“这么快就风流回来,快进来。”
想必是那男的为了出来偷情,贿赂了一个看门的。
裴慕白运指如风,伸头的人吭都没吭一声,就被点了“昏睡”软软的依着门滑下去。裴慕白侧身进门,迅速伸手托住那人身体,缓缓的放在门后漆黑处,一切都悄无声息。那一男一女见强盗如此厉害,吓得面无人色。估计原先还想一进门就逃,现在只敢杵在那儿。
四人先后进门。看门人的屋子里依稀传来吆喝声,好像里面有好几个人在喝酒猜拳。四人正要继续往里走,里面有人叫了一声,“老三,还不进来?该你了。”
裴慕白拽了一下那奸夫,那人还算机灵,答应着,“是我有事找吴三哥,你们别等他了。”
“你小子三天两头找他,他奶奶的,保准没好事。”
里面的人骂骂咧咧,没捞到好处,心有不忿。
奸夫慌忙答应,“改天请众家兄弟喝酒,改天喝酒。”
里面的人没搭理他,又热火朝天的吆喝起来。四人松了口气,一路往里走。
胡天大概不想这里引人注意,宅子里下人不是很多,四周灯火也没点多少,倒是方便了四人的行进。顺着长廊左转右拐,终于到了后花园。又一路往西南方向走,果然出了一个拱形的门后,往右转弯,看到一个三层的阁楼孤零零的建在一片空地上。
“大王,那里就是有宝贝的阁楼。”
奸夫讨好的说。
“这两人没什么用处,还是杀了吧。”
司马晚晴突然间出手,手势如刀,“唰唰”两下擦过那两人的面颊。那两人只觉得脸上寒风扫过,还以为是刀刃,浑身哆嗦起来。
“算了。”
裴慕白做好人,拦住司马晚晴,“你们走吧。要是你们去喊人,哼哼,我们被抓时就说是你们带进来的,到时候一起死。”
那两人刚刚饱受惊吓,听他如此说,如逢大赦,慌忙连声说“大王放心,我们绝不泄漏半句”立刻仓皇逃窜而去。
恐吓那两人的目的已达到,谅他们不敢说出去半个字,裴慕白和司马晚晴开始向阁楼进发。
阁楼的底楼和二楼一片漆黑,只三楼靠东一个房间有烛光映出。两人无声无息的跃上三楼西边伸出来的屋檐上,慢慢移到东边。
透过窗户和窗棂间的缝隙往里看,一个成熟美艳的女子慵懒的躺在床上。她只穿了个肚兜,被子斜搭在身上,露出一段雪白的大腿,甚是诱人。司马晚晴猛然想起她正是漫天坊的姚四娘。
姚四娘好像沉睡未醒,嘴里模模糊糊的发出奇怪缠绵的呻吟声,倒象在做春梦。裴慕白一直盯着里面看,不曾移开视线。司马晚晴把手伸到他面前,挥了挥,不想他再这么直直的望里看,误了正事。
裴慕白用“传音入密”对她说,“这女人吃了媚药。”
媚药?司马晚晴心中一动,淑龄就是给二哥吃这个,二哥才被害死的。她转头狐疑的望着裴慕白,他怎么知道她是吃了那个东西?
姚四娘盖的被子底下似乎有东西在动来动去,司马晚晴没看明白。裴慕白已拉她后退,继续用“传音入密”对她说“去别处看看”司马晚晴虽然对姚四娘的被子底下很好奇,但还是办正事要紧。
三楼除了姚四娘所在的房间,还有两间,两人进去借着明亮的月光搜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特别。二楼同样是三个房间,依次搜查也无异样。于是回到一楼,一楼大门紧锁,每扇窗户都从里面拴上了,很是可疑。
裴慕白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在司马晚晴眼前比划了一下。那玩意似金非金,样子很古怪,犬牙参差的突出,倒像一把钥匙。“这是万能钥匙。”
裴慕白介绍。司马晚晴奇怪的看着他,他出身富贵之家,就算家园被毁,也是在当朝太师的外公家长大,身上居然会有这种东西,真够奇怪的。
裴慕白为报家仇,远赴楼兰。当年幽冥教的残忍强大,他记忆深刻。为此,他出发到关外前早做好了许多准备。这些事情,他没和司马晚晴详细说过,司马晚晴自然不知道。
他拿了万能钥匙,插到匙孔,左右旋扭了一番,顺利的开了锁。两人进去一看,这一楼是一个大房间,很宽敞,中间的主人座位只有一个,左右两边顺着摆了些椅子,看上去象众人商议事情的地方。两人仔细摸索了一番,连墙壁、房梁、支柱、地砖都没放过,可也没发现什么密室暗格。
现在,除了姚四娘的房间没看过,其他地方都搜过了。为什么胡天禁止下人接近这阁楼?不会只为了姚四娘在这里吧。姚四娘最常待的地方应该是漫天坊,猜测起来,今晚难道是和胡天有约才来这里?那胡天人呢?
“我们去楼上看姚四娘。”
司马晚晴觉得唯一的线索只能在那里。裴慕白点点头。两人正要出门,忽听门外一阵脚步声。两人忙闪到门后,小心的控制呼吸。
门外的人没有进来,在门口停下,轻微的“咦”了一声,听声音是个女子,大约是惊奇门锁触手即开吧。按理,如果是胡天的手下,发现门锁无故打开,应该立刻有所警觉,甚至大声叫嚷起来。那女子却不出声,蹑手蹑脚的推门进来,难道也是个偷偷进来的?
裴慕白和司马晚晴同时出手,绝不能让那女子发现他们,坏了大事。那女子也料到门内有人,只是没料到是如此的高手,感到左右劲风袭来,想退出门外已太迟。裴慕白不想伤人,只是点了她的道。
那女子也是一身黑衣,面蒙黑纱。她被点,身子动弹不得,不由自主的向司马晚晴那边倒过去。司马晚晴伸手托住她,免得她倒地发出声响,忽然发觉这女子的身形体态似曾相识。于是不由分说,迅速揭开她的面纱。
这下,司马晚晴和裴慕白都吃了一惊,怎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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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玄冰之毒(上)
司马晚晴和裴慕白都没想到那女子居然是飞飞。
“你还没走?”
司马晚晴脱口而出。她这么一说,无疑自揭身份。飞飞虽看不见她的面容,但听她的声音和话中之意,已猜到揭开自己面纱的人是司马晚晴。
“我要给师父报仇,我要替师父洗清杀人的罪名,我要还师父一个公道。”
飞飞答得干脆利落。她对师父可谓有情有义,明知武功不济,还是要来冒险。司马晚晴自然明白飞飞心中的恨,她何尝不是一样?
裴慕白笑了,“飞飞姑娘好厉害,早上放出来,晚上就摸到这里。在下十分佩服。”
飞飞头一昂,悲愤中有点自傲,“好歹我是侠盗的弟子。论武功我不怎么样,论探路偷东西,怎么说也得师父几分真传。”
她一生最大的骄傲莫过于做玄鹰的弟子,可惜师父被人陷害致死撒手而去,她心中的愤恨并不在司马晚晴之下啊。
“师父受冤枉,就是因为那个什么毒。要是段喻寒、胡天真是凶手,毒一定在他们手上。胡天能认出师父,我怀疑他就是当初找师父偷玉瓶的人,所以一出来我就来找他。要是在这里找到毒,我自然会想方设法把毒偷出来。到时候,就算我打不过他们,也可以伺机给他们下毒,这么报仇不够光明正大,但对付他们也不讲求什么手段。”
飞飞很直接的说出心中的打算。以她的武功,果然是这个方法报仇最省事、最可能成功。
司马晚晴避开飞飞的视线,没来由的酸楚。她心底是否希望找不到玄冰之毒,是否找不到,她就可以自欺欺人的说大哥未必死在段喻寒手上?
裴慕白还是有些不明白,“你怎么找到这里进来的?”
飞飞眼中突然有泪光闪烁,“师父在天上一定在指引我。我刚要去找胡天,在菜市就听到两个人在拌嘴,送菜的说路远。卖菜的老板就气了,说给胡执事送菜是荣耀。我就凑上去自愿送菜。那老板就带了我送了一车菜进来。我看准厨房那边有个狗洞,所以晚上换了衣服溜进来,没想到遇到你们。”
“钻狗洞?”
裴慕白惊奇的重复了一句。飞飞脸唰一下红了,钻狗洞实在不是什么高明的举动。好在她背着月光,裴慕白未必看得清。不知为什么,她十分在意他对她的观感。
司马晚晴解开飞飞的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钻狗洞算不了什么?”
她这话自然的替飞飞解了窘迫。裴慕白蓦然想起自己的家仇,也不禁感慨的确如此。
两人把刚才所见所闻简单的跟飞飞说了一遍,“我们还是到三楼看看。”
飞飞忙把面纱重新系上。三人出来把门重新锁好,跃上三楼。
透过窗缝,看到姚四娘还躺在床上,隐约听到她在娇滴滴的说话,“你怎么还不来?人家都等不及了”听她的话意,好像胡天就在附近,可是那屋里明明没有别人。三人警惕的四周看看,听听有什么动静。
飞飞突然晃动身形,跃到二楼。司马晚晴想阻止已来不及,她担心飞飞武功太差,打草惊蛇。裴慕白传音入密给她“让她去看看也好,她是玄鹰的弟子,找东西查机关的本事应该不差,说不定能发现我们忽略的东西”司马晚晴用手指指里面,示意自己想进去。姚四娘的这间屋子应该是阁楼的关键所在。裴慕白摇摇头,传音入密给她“你别露面,我去”说完,他小心的移到门边,溜了进去。那门竟没关,有些奇怪。
姚四娘呢喃的声音,“你怎么才来啊。”
裴慕白的脚步声可谓极轻,但姚四娘竟然听得出来?司马晚晴立刻断定她非但会武功,而且武功不弱。只是姚四娘没料到会有人闯入这里,她还以为来者是胡天,是以她故意把身子往里一翻,装作在生气,等胡天来哄她。
裴慕白不愿用手碰姚四娘的身体,当下抽出腰间软剑,剑气直点她背后三大道。姚四娘顿觉寒气逼近,慌忙就势往床里一滚,姿势极其狼狈,堪堪避过剑锋。她这么一滚,身上的被子都滑下来,几乎是赤身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