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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念突然蹦出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杀意窜上心头。她被自己想杀他的念头震惊了,陡然间张嘴想吐,却只能发出阵阵干呕。
无休止的掠夺终于停了下来。他心满意足的倒在她身边。半晌,他起身看她,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知道自己会伤害她,只是没想到伤得这么重。她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愤怒的火焰让她看起来象一朵娇艳的带刺玫瑰。
他刚解开她的穴道,她就使劲全身力气,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以他的武功,她自然是打不到的,可他竟然没有躲闪。“啪”的一声,极其响亮干脆,她呆住了。
突然,一阵急促脚步声来到门外,小玉的声音,“小姐,老爷让你去书房。”
司马晚晴愤恨的瞪着段喻寒,却没答话。她绝不能让别人看到现在的情形。
“知道了,你去回禀老爷,小姐一会就过去。”
他代她答。
她冷冷的看着他,“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不仅卑鄙无耻,而且禽兽不如!”
“我知道,你大可以告诉你父亲。”
他不咸不淡的答。
“告诉父亲,他一定会杀了你。”
她可以想象父亲知道这件事的震怒。
“你告诉他就最好。以他老人家的想法,我欺负你,自然应该受重罚,可最终还是要你嫁给我的。”
就因为他是段喻寒,烈云牧场不可或缺的人物,所以他有恃无恐,所以他肆意妄为,所以他断定司马烈知道了也不会杀他,所以他胆敢这样凌辱她。
司马晚晴冷笑起来,“我绝不会嫁给你。”
她决定不告诉父亲。
她——绝——不——会!她是在跟上天发誓啊。段喻寒知道这次真的伤她太深。或许,等她再回牧场时,他可以用千万倍的爱来弥补今天的过错。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想,他可以用任何方式,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取她从前的一往情深。
此刻,他确有一丝悔意。但如果让他再重新选择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给他时间,让他的计划顺利进行。然后,他会证明给她看,这个世上他最爱的人是她,只有她!
他开门时,小玉果然走了。等他拿了盆水进来,她已经穿戴整齐下床来,却秀眉紧皱,呆在那里,想来是受伤太厉害,挪步都会疼痛难当吧。
他不由自主的过去,柔声说,“很痛吗?”
她横了他一眼,谁要他猫哭老鼠假慈悲。那一眼,好像看见他眼底的温柔和钟爱,但是……它们一闪而过,让她以为那只是幻觉。
他拿了面巾要帮她擦脸,她厌恶的让过去。
“你自己来。还有这药,涂上去会很快消肿止血。”
他说完,径自退了出去。
刚才那么粗暴无耻,现在却又貌似关心周到;从前善良时那么美好,现在邪恶时那么丑陋。她不知道面对的是怎样的他。
想起刚才要杀他的念头,她觉得背心凉飕飕的,浓烈的悔意在脑中盘旋不去。曾几何时,她竟然想这么对他。或许,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他。恨他到极点,就是亲手毁灭他。
离开吧,不要再见他,努力忘了他,无爱也无恨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05章:第二命案
深夜,段喻寒倚在沐雨小阁的床上,怎么也不想睡。忽忽又是半年,司马晚晴离开烈云牧场又是半年。床上似乎还有她的气息,他是那么怀念拥她入怀的味道。
司马旭已死,据手下回报,她日夜兼程,明天就该赶回到牧场了。可她不是一个人回来,她身边多了一个翩翩美少年。
当朝太师的外孙,江南裴家的唯一传人裴慕白,他的名号出道一年多就传遍了整个武林。文采卓著,武功不凡,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成就了一个江湖童话——裴慕白。
每一个在她身边的男子,他都不会放过,即使对手是裴慕白也不例外。他已经命令手下小心的在暗里伏击裴慕白几次,但每次都被他躲过。
或许,她回来,他应该象以前那样对她好。她会明白他对她的真心,她会明白世上最爱她的人不是她的父母兄长,而是他。他对自己发誓,再不会伤害她一丝一毫。
清晨,司马晚晴早早的起身上马,要赶回烈云牧场。大哥被一个到司马家偷东西的女贼所伤,中毒甚深,竟然无药可解,就这么又去了。短短一年内,两个哥哥都死于非命,她不知道司马家是流年不利,还是惹了煞神。
半年前,骑着雪玉骢回去奔丧,今日又是如此,让她情何以堪?
十七、八岁的裴慕白一袭白衣,骑了匹赤云马紧随其后,“别跑那么快,我这匹赤云跟不上。”
“裴公子,我赶路先走。我们后会有期。”
她想起从前认识的那些人总是莫名其妙的不见踪影,又想起这几天来,有人暗中袭击他们,她有些惴惴不安。她总觉得对方是因为她,才对裴慕白不利。
裴慕白哈哈一笑,“不行不行,这几天老是有人打你的主意。我一定要护送你回家才安心。”
“可我觉得他们的目标是你呀!”
司马晚晴说出自己的想法。
“就算你说的对,我更应该跟你回去,到你家我就安全了。”
裴慕白这话听起来也颇有道理。司马晚晴不再吭声,跟他辩是辩不过他的。唉,若非那天他帮她找回被偷的钱袋,她可不想结识这个风流少年呢。
裴慕白故意说:“你不出声是不愿意了?我只是去楼兰途中,经过你家,又不打算长期住。真想不到堂堂关外司马,富可敌国,大小姐却这么小气,请个把客人,尽个地主之谊都不行。”
司马晚晴绷着脸,“你要去就快点跟上,罗嗦什么。”
本来,司马晚晴是罕见的美女,加上气质不凡,正是裴慕白所喜欢的那种,他对她颇有好感。所以他打算去楼兰时,刚好知道她要回关外,就自告奋勇和她同行。
一路看来,她没有一般富贵人家小姐的娇纵跋扈,反而是一派冷凝淡漠。那眉宇间若有若无的一丝忧郁,让他总想逗她开心一些。
路上屡遭伏击,他倒不在乎。只是这事透着诡异,伏击的人好像对司马晚晴十分顾忌,每每避开她,只对他猛下杀手。无妄之灾,谁也不想受。可他此去楼兰为了查明幽冥教的实力,报灭门之仇,本就充满凶险,此时沿途就算有再多阻碍,也阻止不了他前进的步伐。
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如飞奔驰。“救我,救救我……”
路边一个脏兮兮的少年,腿上满是鲜血,正痛苦的趴在地上。
司马晚晴急速停下,下马过去,“你怎么了?有什么要帮忙?”
少年抬起头,他身上脸上满是污垢,一双眼睛倒是乌黑明亮,十分灵活。少年凄惨的声音:“我被狼群袭击,好不容易逃到这里。姑娘真想帮我,可否送我回家?”
司马晚晴从包袱里拿了金创药洒在他伤口上,又拿了布带帮他包扎了一番。这才说:“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去。”
看他衣着打扮是本地人,想来他家不远,应该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少年喜形于色,用手往东一指。司马晚晴微一用力,已把少年整个身体稳稳当当的抛到雪玉骢的背上。
少年突然大笑起来,“多谢姑娘。此马借我一用,日后定当报答。”
双腿一夹,竟催马飞奔而去。
本来以司马晚晴的性格,如果别人真有急事跟她借马,她自然会借给他,就算把马送给人家也无所谓。但这少年存心欺骗,叫她大为生气。
当下,她一声呼哨,雪玉骢一声长嘶,转头奔了回来。她腰间的血影神鞭倏地飞出,卷向少年的腰。少年见马奔回,吓了一跳,见鞭子来势凶猛,一个倒卷珠帘,一只手撑着马背,身体全然悬空;另一只手“嗖嗖”向她射了一簇绣花针。
司马晚晴身轻如燕,翩然让过银针,手中神鞭毫不迟缓再次卷向少年的腰。少年见她若无其事的避开银针,暗道不妙。果然不及躲闪,被她卷住腰拉下马来。司马晚晴迅疾上前点了他穴道,这才好好的打量他。
这少年存心骗马,却又说要报答,应该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司马晚晴故作严厉,“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我的马?”
“我家穷,一直借钱过日子,债主说今天再不还钱,就把我妹妹卖到青楼去。我只好想骗点东西回去抵债。见姑娘的雪玉骢是匹好马,所以才……姑娘,你大发慈悲,放了我吧。”
少年可怜巴巴的说。
司马晚晴冷哼一声,“你以为我还会受骗吗?”
平常的人怎么会武功,又怎么有银针,这少年仓猝之间撒谎破绽百出。
裴慕白接口说:“他认得你的马是雪玉骢,就不是一般人。我看他轻功不错,倒象个贼。”
“刚才你一动不动,现在倒话多。”
司马晚晴好像懒得听他说话。
裴慕白无辜的笑,“司马家的武功独步天下,你还要我帮忙?”
少年听到他说“司马家”不禁脸色大变,低下头去,暗骂自己该死。试想雪玉骢乃千里名驹,在这关外,自然只有司马家的人才配骑。只顾着逃命找好马,没来得及细想,居然自己送到司马家人手中,这下完蛋了。
少年背着的小包袱,紧紧勒在身上,倒似藏着什么宝贝。裴慕白微微起疑,走过去,“看看他包袱里有什么,说不定是贼赃。”
司马晚晴依言打开包袱,不由“咦”了一声。包袱里用棉布小心的包裹了一个羊脂白玉的花瓶,剩下的是女孩子的衣裙,还有黑色的夜行衣。那花瓶玉质细腻,雕花精美,确是和阗玉中难得一见的宝贝。看来不仅是个贼,还是个懂行的女贼。
女贼?司马晚晴心中一动,冲过去一把掐着少年的脖子,“你这花瓶是在烈云牧场偷的?”
那少年愣是不吭声。
“你到底说不说?”
司马晚晴蓦地想起那玉瓶如此眼熟,她在大哥的卧室见过。据说叫什么“和阗之光”曾经是和阗国的国宝,后来辗转流传,也不知是谁送给大哥的。她此刻愤怒已极,大哥的死,眼前这女贼必定脱不了干系。否则,她何必做贼心虚,话都不敢答。
“偷个玉瓶何必不承认?承认又不会杀了你。司马姑娘向来慈悲善良,你刚才自己也看到了。还是说实话吧。”
裴慕白劝说少年老实交待,生怕司马晚晴一激动,手一用力,把人家给掐死了。他可不想看到美女杀人,如此大煞风景的事。
少年横了他一眼,“说就说。不错,花瓶是我偷的。不过司马大公子的死与我无关。”
女贼承认偷东西,却不承认杀人?司马晚晴用布裹手,小心的捻起地上的绣花针,仔细查看。下人说大哥是中毒而死,莫非就是被绣花针射中,才中的毒?女贼不屑的说:“别看了,没毒。我是飞贼,但我只偷东西,不杀人。顶多就是在针上沾点麻药。”
司马晚晴疑惑的打量她,因为她实在是太喜欢骗人了,随即冷冷的说:“你连我两招也接不住,怎么可能打伤我大哥?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
女贼感激涕零的样子,“终于有人相信不是我干的。可你们牧场的人到处捉拿我,说是我干的。还说无论生死,有发现或提供线索的都赏金百两,吓得我东躲西藏,还要把自己弄得这么脏……”
她一阵抱怨,倒象烈云牧场欠了她似的。
司马晚晴略一思索,说:“既然你承认偷玉瓶,就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吧。”
这女贼身手虽然还可以,但烈云牧场戒备森严,花瓶一定不是她亲手偷的,她的同伙才是真正的高手吧。
女贼结结巴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