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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行心中一凛,更加吃惊:真是奇怪,你既与我没什么大过节,干吗一定要害死我呢?
“为什么?”东方白缓缓的问道。
是呀,为什么?独孤行也在心中急切地问道。
“为什么?我“江南—条龙”在江湖上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和他又没结过粱子,他为什么第—次见面就给我个下马威?”东方亮愤愤地道。
“下马威?”东方白—楞,旋即笑道,“你是说他来到东方堡那天和你交手之事吧.不错,他是—招之内便将你击败了。”
独孤行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为这件事。你东方亮未免大小家子气了,那天明明是你先逼我动手的。再说,我也是见好即收,并没有伤着你呀。”
“哼!一招之内,我那天并没有使出全部功夫,否则……”东方亮傲然道。
东方白嘲笑道:“是呀。你是没有拿出真实功夫,可是,独孤行也没有使出全部本领呀?如果那一天你不服输,昨天晚上该不会说是让独孤行的吧。”
东方亮默不作声。
东方自顿了顿,又道:“亮儿,我知道你虽然妒嫉心强,争强好胜,却还不至于为了那—次交手便动手杀人,一定还有别的事瞒着我,对不对?”
东方亮恨声道:“不错,独孤行武功比我高明,我败给他是在所难免,我不在意,但是他不诙夺人所爱!”
夺人所爱?独孤行心中—惊,暗道:“这是从哪说起来呀!”
东方白并不吃惊。轻声道:“亮儿,我知道你喜欢倩儿,可是,这件事是勉强不来的,你应该问问倩儿的意思呀。”
“倩妹和我一向很好,这两天倩妹整天都陪着他,见了我连理也不理。哼,昨天晚上,倩妹约独孤行出去,我暗中跟踪。见他们很是要好。我气愤不过,等到倩妹离开之后,我就和他打了一场。我武功不济,再一次输给他了,就是这样。”东方亮振振有词地说道。
“就是这样,哼,说得轻松。”东方白沉声道。
“怎么,你不相信?”东方亮问。
东方白—字—句地缓缓道:“我信,可是,你并没有把全部经过说出来。”
东方亮:“全部?什么意思?”
东方白厉声道:“好了,不要绕弯子了!我问你,中原八奇是不是你杀的?”
东方亮—惊,道:‘中原八奇?”
东方白沉声道:“我再问你,你是从什么地方学的万宗剑法?”
东方亮故作惊讶,道:“叔叔,你说什么?我会万宗剑法?谁人不知,这世上只有你得了万宗剑法的真传,你把它看得如同命根子。只传了倩妹—人,连我这个亲侄子也丝毫不露,我又怎么会这套万宗剑法呢?”
东方白缓缓道:“这正是我想知道的。”
东方亮冷冷地道:“你说的我全不懂,你若想让我练成万宗剑法,何不教我一教?”
东方白冷笑一声:“嘿嘿,很好,我这就教你,你用心学吧。”
话音一落,一道青光直向东方亮前胸刺来,其势急如电闪雷鸣。
—东方亮大惊失色,身形暴退,堪堪避过了这突袭的一剑。
东方白并不放松,他身形暴起,运气于剑端,那剑还嗡嗡直响,从空中直向东方亮刺将来,这一剑之威,锐不可挡!
但他这一剑之势,却是灵动飘忽,变化无方,直到最后,方自定准方位,直刺东方亮的咽喉。
生命将倾之际,东方亮不再犹豫,此时此刻他也来不及多想,右手剑一摆,身形飞一般地窜出,剑尖化为点点银光,(奇*书*网。整*理*提*供)犹如星雨般地洒向东方白前胸八处大穴!
这一剑,东方亮已使出了轻易不用的杀手,以万宗内功发力运气,挥舞利剑,与东方白正面抢攻。
只听“叮叮当当”一片金铁交鸣之声,眨眼间两人已对攻了十多招,运剑发力、招数几乎—模一样。
东方亮正自心喜,陡觉一巨大的力道传入手臂,手腕一麻,宝剑脱手飞出。
原来,这一剑是被东方白用“粘”劲引开剑刺的动力方向,然后用万宗内功发力将其震飞,东方白插剑入鞘,笑道:“亮儿,这一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唐吟诉真情 刺胸谢世间
“东方白,我有话说!”
随着话音,斗场上陡然多了一个人。只见他衣衫褴褛,头发很长,中等身材,方脑袋,高鼻梁,大眼睛,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身背一个大葫芦,手里提着一根精钢打就的有碗口粗细的打狗棍,不是醉丐酒中仙是谁!
东方亮一见此人,心中狂喜,叫道:“师傅,您老人家可来了。”
醉丐白了东方亮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东方白抬眼看了对方一眼,口中缓缓地问:“阁下是醉丐?”
“正是!”醉丐傲然答道。
东方白转向东方亮道:“亮儿,他是你的师傅?”
东方亮怯生生地点点头。
“你的万宗剑就是他教的?”东方白又问。
“是的。”东方亮低声道。
东方白听罢,微微一笑,转身问醉丐道:“阁下有什么话要说,请吧!”
醉丐仰天大笑,声震林梢,随即朗声道:“独孤少侠,请现身吧!其实东方白早就察觉出你潜伏在附近了,他对东方亮所说的一切,就是要说给你听的。”
话音刚落,众人眼睛一亮,独孤行已站在场中。
醉丐厉声道:“东方白,现在当着独孤少侠的面,请你说说,华山之巅的杀人惨案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爹干的。”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在不远处,语声灵巧、活泼、清柔,场中人均是一震。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风吹长草,波浪起伏,在凄迷的夜色中,不知何时,已多了条人影,纤弱而苗条的女子身影!
一阵风吹过,远在数丈的人影,忽然到了面前。
“倩儿。”东方白喊道。
“倩妹。”独孤行和东方亮同时喊道。
东方倩玉立当场,柔声道:“酒中仙前辈,你在江湖上侠名远播,我很敬重你。华山顶上杀人一案,你是不是误听了谣言?”
醉丐嘻嘻笑道:“误听谣言?好侄女,你了解你爹吗?你以为他是好人?呸!他是伪君子。十八年了,他不但害苦了独孤少侠的师傅,也害苦了你的母亲!”
说到这里,醉丐猛地转过身来,正面对着东方白,厉声道:“东方白,你号称天下第一剑客,享誉江湖几十年,也算是江湖中的一条汉子。今天,你当着你女儿和西门玉徒弟的面,你敢不敢把华山顶上的事说个清楚!”
东方白冷笑一声,不予回答。
醉丐亦冷笑道:“哼,东方白!是大丈夫便应一言九鼎,敢作敢为,天大的事也一力承担,别让他人受累,若是婆婆妈妈,遮遮掩掩,让别人背黑锅,这算哪门子的好汉!”
东方白被醉丐一激,豪气陡生,他虎目一张,道:“不错,仲秋之夜,我的确在华山之巅杀了人。”
此言一出,独孤行和东方倩均是一震。独孤行心道:东方前辈真的会是杀人集团的头目?东方倩望着东方白,心想,爹爹一定是被气胡涂了。
醉丐转身向独孤行道:“独孤少侠,我说的话不假吧,东方白便是华山之巅上的杀人凶手。”
他又把目光转向东方倩,说道:“孩子,你爹不但在华山顶上杀了八大门派的高手,而且还利用你对独孤少侠的情意,企图杀害独孤少侠。”
东方倩惊道:“你说什么?”
醉丐道:“贤侄女,你还年轻,缺少江湖经历,怎懂得人心险恶。你爹在那天早上和独孤少侠比武时,本可一开始便要了独孤少侠的命,因为独孤少侠那时既没有领悟《南华真经》上的剑法真谛,又没有能够沉住气,抢先动手,犯了‘越女剑’的大忌。只是那样一来,一切都被你看见了,必定会伤害你的感情,所以,他没有下杀手。在后来的比武中,他硬逼独孤少侠拼比内力,消耗下去,独孤少侠一定会因内力枯竭而死,而你爹也可以推卸责任,因为拼比内力双方都有生命危险,除非同时收力,否财谁先收力谁就可能丧命。他主意打得不错,可是你却横插一杠,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我想,你爹回去后,一定更想除去独孤少侠了。一来是独孤少侠竟要将华山杀人案调查到底,这样迟早会找上你爹;二来他在比武中发现独孤少侠的剑法大有潜力,已有冲破‘越女剑’的趋势,在不久的将来,定会赶上和超越他,威胁他天下第一剑的称誉。故此,他在你面前大捧独孤行,激起你的好胜心,让你在半夜引出独孤少侠,他却派了杀人集团中的‘中原八奇’进行伏击,好一举杀死独孤少侠。”
说到这,醉丐顿了顿,拧开葫芦盖喝了一大口酒,向东方白道:“天下第一剑,我说的对吗?”
东方白的脸上现出一副笑骂由人的神态,仰首苍天,不加理睬。
东方倩只觉一股难以抵挡的寒冷侵入自己的身体,从头凉到脚,她浑身上下冷得发抖,眼泪浸满了她的眼眶,周围的一切,包括她那原本高大英挺的父亲,'奇'+'书'+'网'都在眼中变得十分模糊起来。
独孤行乍听醉丐之言,心中十分愤怒。可是,当他看到东方倩痛苦,悲哀的神情,他又十分难过。他走过去,站在东方倩的身旁,朗声道:“东方……前辈,看在你女儿的份上,你也应该说实话呀!”
东方白闻言一惊,他循声望去,看到了女儿悲哀痛苦的面容,也看透了独孤行怨恨而又矛盾的心理。他虎目一张,神光四射,高声说道:“醉丐,你不要妖言惑众!我东方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是我做的我承当,不是我做的,想赖也赖不到我的头上。”
醉丐嘲笑道:“什么是你干的?什么又不是你干的?你难道还要否认你曾经在华山顶上杀过人?”
东方白道:“我否认。华山顶上,我确实杀过人,但绝不是九大门派中人,而是一个造谣生事、污我清白的自称丐帮中人的武林高手。至于说我出于嫉妒、恐惧的心理,想用女儿的感情去暗算独孤贤侄,这更属无中生有。独孤贤侄的师傅西门玉,与我情深意厚,我怎会去害她的弟子!”
东方倩喜得眼泪流了出来,她又看清了父亲挺直的身躯、英俊的面孔、骄傲的神色。
独孤行道:“大师伯,你说你在华山上杀了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方白看了独孤行和东方倩一眼,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中原武林九大门派,每三年便要在华山以武会友,今年仲秋之夜,正好是九大门派相聚的日子,我想,自己退隐江湖多年了,对江湖上的事知道得不多,听说近两年有人以所谓万宗剑法肆意杀人,我很纳闷。因为师傅当年传我歹宗剑法,说明这世上绝不会有第三人再会使用这剑法,而且这剑法以万宗内功为根基,除非口耳相传,方能心领神会,否则,别人想偷也偷不去。我自信师傅仙逝后,只传了倩儿一个,绝不会再有别人,倩儿自是不会杀人,绝不会再有别人会用这套剑法杀人?所以,我决定在仲秋之夜前往华山,会一会九大门派的高手,摸一些情况。
“我在华山之脚遇上五个人,他们分别是点苍、峨嵋、青城、泰山以及丐帮的高手,我想探听一些消息,便不露声色地悄悄跟在后面,听他们说些什么。
“谁知我不听犹可,一听简直气炸了肚皮。只听那丐帮装束的人正在诉说着江湖中的近来发生的桩桩惨案,并指名道姓地说,这些惨案都是我东方白一手造成的。他有根有据的说出某桩某桩杀人案是听谁说的,某桩某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