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滚烫的金属弹丸呼啸着从破口高速飞进了城门洞里面,后面那些举着木桩正准备顶门士兵,有几个直接被这弹丸把身体穿了个洞,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死在那里,这还算是幸运的,在他们身后的同伴们有被打飞肢体的,这些人的下场也是死,不过要在缓慢的痛苦之中死去了。
就算没有被弹丸波及到的士兵们也是无法站在门洞里了,那几枚没有穿透城门的炮弹,动能全部被城门吸收变成了剧烈的震动,拿着木桩准备支在地上顶门的士兵直接就被震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惨嚎声稍微停歇,躲在远处的军校们刚要催促士兵门上前继续堵门,就听到外面众人发一声喊,听得里面的人心中一惊,更是没有人愿意上前。
骨碌碌的声音越来越近,还有密集的脚步声,终于有人听明白了,有军校大喊道:
“撞车,撞车,贼人要撞门,快顶住……”
齐齐的低声号子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最后是一声的大喊,刘部的士兵只觉得脚下有千斤重,根本不敢上前。
六门炮齐射之后,李孟也懒得让这些慢速的炮手们继续了,喊了后面的人把炮推开,王海那边早就是把撞车装好了。
这撞车倒也是简单,大车去掉无关的部分,把城内几家大户提供的大梁木捆绑好,前面削尖就是。
推着撞车的活计完全是李孟的亲卫来进行,两排士兵拿着大盾护住,里面二十几号人在那里推着上前,凡是李孟的亲卫士兵,都是骁勇之士,敢于当先,一向对在后方的火器兵有些瞧不起,特别是对方居然还拿着高饷。
此时李孟点名,小伙子们干劲十足的推着撞车出阵,一名把总喊着号子,撞车缓缓向前,也许是被方才的火铳和火炮给打怕了,城头压根没有人,倒是让两侧擎着大盾的士兵毫无用武之地。
开始是慢跑,随着号子加速,人人大喊,快步的小跑,拥着撞车朝着那城门跑了出去,撞倒内城城门上,喀嚓喀嚓几声,胶州营士兵后退十几步,就在吊桥上,又是发力的猛推,被方才炮弹和撞击搞得摇摇欲坠的城门再也支撑不住,哐当一声就是被撞开。
第206章 突进
两侧拿着大盾的士兵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几张大盾靠在一起,就是朝着城门洞里面冲去,推着撞车的那些亲卫们,则都是从大车上把长矛拿了出来,七手八脚的把撞车先推到了桥下,跟着刀盾兵就朝着里面走。
亲卫之中的刀盾兵,都是李孟的部下中近身肉搏能力最强的部队,也是除却体能训练,战斗技巧训练李孟不会过问的唯一部队,这都是由灵山、鳌山两卫的老军官负责调教的兵士。
十三个人拿着盾牌站成一排,小步朝着城门洞外走,能看见外面的刘部士兵已经是站成了一圈,肃穆的盯着城门洞口。看来刘部并没有放弃抵抗,反倒是把宝押在了城内的肉搏上,看着胶州营的士兵出现,有人发令,顿时是弓手和火器兵同时的发射,朝着这些先锋打了过来。
最当先的士兵往往是死的最快的,不过任何部队总是有这样的人,十三面长方形的盾牌几乎结成了一道墙,突然加速朝外撞了出去,四个人被打倒,不过九个人开始冲出了城门洞之外,一人倒下后面的人立刻是跟上,如果说,在刚冲出门洞的时候,刘部士卒就冲出来肉搏,那胜负还未可知,可能远攻绝不肉搏,这已经是大明部队里面的成规,这等保全性命的方法自然是人人愿意用。
围成半圆的刘部军兵还没有展开第二轮发射的时候,已经有三十名刀盾手冲出了城门洞,在内城城门的空地哪里形成了个半圆的形状,在凸起的半圆盾阵后面,就是平端长矛的长矛兵。
刀盾手迈着大步朝前移动,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平端长矛的长矛兵,这半圆的盾阵逐渐的扩展开。
外面围着的刘泽清部士卒也跟着后退,总要拉开距离才行,只听得城门外的命令连连,就在他们后退的时候,发现对方的士兵们又是停住,立在原地,心想这伙贼人莫非是傻了,站在那里当靶子不成。
火铳兵们举着火铳从城门洞那边鱼贯而入,这下子惊慌失措的是刘泽清的士卒了,一百名火铳兵站在半蹲的刀盾手和长矛兵身后,迅速的完成准备,迎着对方纷乱的弓箭和火器完成了一次齐射。
胶州营的火铳都是重型滑膛枪,八九十步之内是可控的射程,中者非死即残,一起齐射之后,胶州营这个以城门为圆心的半圆阵扩出五十步外,已然是倒了一片,刘泽清部安排在城门口的所有弓手和火器兵都被这一次齐射打垮。
刘部的军官们又是控制不住队伍了,士兵们害怕那滑膛枪,军官们同样也是如此,大家又是一窝蜂的朝着里面溃散而去。
李孟的士兵们这次依旧是没有肉搏的机会,可对方已经是放弃了城门,这里已经是打通了,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这边的同路,长矛手和刀盾手几十人为一队,顺着内城的道路朝着里面走进去,身后的部队源源不断的跟着涌进来。
城外除却看守俘虏的那些兵之外,李孟的亲卫已然是全部的下马,拿着兵器列成队形待命,而汤二除却一百名下马冲城的士卒之外,也都是在马上整装待发。
还有一千多名的新招募的骑兵,这些人的衣裳服色虽然已经是胶州营的标准,可武器已经是庞杂,从刀斧到狼牙棒,眉尖刀,应有尽有,眼下城内的喊杀声渐渐起来,骑兵在这种巷战中反倒使用处不大。
汤二不断的让手下按照百人队的规模下马变成步卒,朝着城内冲入,那些新募的胶州营骑兵都是土匪响马出身,心里面也是明白,这等巷战拉锯,正是用他们这些炮灰的时候,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李孟势大,跟他们这个出身已然是开恩,要是不拿命挣出来个正式身份,那里去占这种便宜。
分散在这队伍里面一些头面人物正要出言请战,就听到王海在马上扯着嗓子大喊道:
“除却汤二直属,其他人皆下马,入城步战。”
果然如此,这些马队新兵都是认命的下马,准备拿着兵器入城搏杀,胶州营老兵的这些让他们这帮在外面过苦日子的角色确实是看着眼红,拼了命去赚个正式的身份,也算是值得了。
不过这些新兵们很快就是睁大了眼睛,他们看到队伍前列端坐马上的李孟居然也是返身下马,解下身上的大氅,露出那一身特出的板甲,从身边的亲卫手中接过一把朴刀,本来有些纷乱的场面,这时候居然变得安静下来。
李孟掂掂手中朴刀的份量,他习惯用部队里面的刺杀技术,这种长柄的步战兵器,正好是适合他用。
场面变得安静,李孟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众人在等着他的命令,单手擎着朴刀高举了起来,朝着城门洞一指,当先大步的走了出去。
亲卫们自然是跟上,走出几步,安静的场面突然被巨大的欢呼打破,那些新加入胶州营的土匪响马们都是激动的大喊,这他娘的拼死也值得了,临战之际,再也没有比主帅身先士卒更加激励人心的事情。
全员的热血沸腾不是靠几句煽情狗血的言语,而是实实在在的做的动作,新兵们举着武器,排着不太整齐的队形,大步紧跟着前面的李孟,朝着面前杀声震天的内城涌了进去,跟着这样的主将,差不了!!
刘泽清而今神智颇为清醒,可脑袋却稀里糊涂的,今天这事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对方如何不声不响的来到曹州城下,如何不声不响的进入曹州城。而且那几门大炮怎么带过来的,都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身后就是他修建的富丽堂皇的府邸,里面有他搜刮的金银财宝,或者买或者抢来的美女姬妾,可耳边响着的却是震天的喊杀声。
进入内城之后,利用狭窄和复杂的地形,火铳的作用已经不大,刘泽清的老兵勇气不多,可十分的顽强,胶州营一直没有说出招降的话语,他们就要拼死的抵抗,这些人的利益可都是与曹州总兵刘泽清结合在一起了。
要想清除这些敌人,只能一步步的通过肉搏来解决问题,刀盾手,长矛兵还有后面涌入的新丁们和对方拼死的战斗。
纯粹的肉搏,刘泽清的部队并不吃亏,甚至在经验上要比李孟的部队稍强,战斗终于开始僵持了。
在围绕着刘泽清宅院周围这一圈,还有一千五百多人的刘泽清部队,就是那些披甲的老兵们,被人数并不比他们多太多的胶州营部队压缩到了这一小块地方,因为被压缩的厉害,剩下的又都是老油子,开始有些难打了。
李孟虽然持刀步战,可王海率领的亲兵护卫们,可不敢让他孤身返险,但也知道自家主将的勇武,所以李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侧面和后面,只需要解决对面的敌人就是了。
面前这名刘部的军官看起来应该地位很高,最起码身边也有四五名护兵,而且身上的甲胄兵器也是崭新齐整。
一直到十九世纪末,指挥官都不能摆脱第一线的战斗,随时有肉搏的可能,所以时代越靠前,指挥官的武技一般都不弱,在明末这种亲兵家丁为骨干的时代,军官们的武技更是远超普通兵卒。
双方的卫兵迎上,刘部的这位军官错身砍翻了李孟的一名亲卫,也许他在城头上看到过李孟,知道这是敌方的首脑,所以死命的冲了过来。
这种巷战,想要单对单的厮杀基本不可能,李孟朝前走了一步,身边一名敌兵抓住了空档,拿着刀就是劈砍了过来。
李孟的注意力完全是放在对面的那名军官身上,可手上不停,一顿步,朴刀准确无比直刺了过去,朴刀长,对方的刀短,而且李孟的直刺速度极快,那敌兵的手臂还没有落下,朴刀已然是刺入了咽喉之中。
刀刃一入即收,那敌兵的动作立刻是停止,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长刀收回,总归是时间稍长,对面的刘部军官抓住这机会,拿着刀已经是猛扑了过来,朝着剁了下来,按照李孟的动作趋势,不管是怎么腾挪,都会被劈中了。
身后的几名胶州营亲卫已经是着急起来,可这个位置根本抢不到前面去,而边上的士兵则都是被敌人纠缠住。
李孟的应对非常的简单,仅仅是朝着边上一侧身,手中的长刀倒转,斜着撩了上去。
“嗞啦~~”一声,那名军官的刀准确无误的劈中了李孟的胸前,可这种劈砍对李孟这种精工打造的板甲来说,也就是划出了几道划痕而已,可李孟的力量和那把大刀砍中对方的那就是致命伤害了。
这军官身上的棉甲仅仅是挡住了一下而已,半边身子都是被李孟的这一下豁开了,鲜血立刻是狂喷而出,就那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挣扎几下一动不动了……
第207章 军法如铁
尽管战斗经验不如这些刘泽清部的老兵们,但是李孟的士兵们装备更好,每天都是在不停的训练,体能上也是远远超过。
团聚在刘宅周围死战的那些老兵,身上穿着的甲胄至多也就是个棉甲,而且还破烂不堪,而下马的胶州营骑兵真正的骨干都是环臂铁甲,这相差的可就是道里计,实在是不能比。
就和李孟与那军官狭路相逢的战斗一样,靠着体能和装备的优势,把开始僵持的局势一点点的扳过来,刘泽清部的士兵不断的倒下,他们只能是不断的后退收缩,死去的战友们给他们提供了空间。
只是这空间迅速的被外面的胶州营士兵挤压了过去,说来可笑,到现在刘泽清的宅院还是大门紧闭,外面的士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