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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名拿着弓箭的盐丁正在得意,他们也是看出来只要自己射出第二轮箭对方估计就垮了,花了大钱买来的弓箭果然有大用。
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有三个人举着长矛居然冲了过来,不到四十步的距离,很快就能冲过,拉弓射箭可是一项需要练习许多年的技艺,这几名盐丁本来就是生手,看着面目狰狞的敌人怒吼着冲过来,也是慌张起来。
箭支半天没有搭在弓弦上,不过在李孟他们冲过来之前,还是射了出去,但在这样紧张的状态下,就不要提什么准头和劲道。
擦着李孟头顶飞过的箭支对他压根没有影响,脚步更是加快,看到前面拿着弓箭的盐丁还准备射第三支箭,瞄准的时候,突然把弓箭一丢,转身就跑,此时跑已经是晚了,被李孟在身后追上,一枪从后背刺了进去。
其余的两名弓箭手下场和同伴差不多,也是被人追上,刺了个透心凉……
刚刚准备回头的盐丁们顿时是停住了脚步,李孟抽出长枪,脚步不停,口中大喊道:
“都他妈的愣着干什么,都跟我冲啊!”
身后那些方才还慌张不已的年轻人被李孟这一声好像是吼的回了神,各个拿着长枪朝着前面冲去。
返回的盐丁还在犹豫是逃是战,李孟已经是冲到了跟前,只得是举起手中的大刀迎上,可这刀没有举起来,李孟双臂一抖,长枪直直的刺入他的咽喉。胳膊一压一提,这人被李孟挑起来,又是甩了出去。
飞溅出来的鲜血在半空中洒出一道血线,身后那些盐竿子们已经是大吼着冲了上来,盐丁们彻底崩溃了,丢下手中的兵器亡命的四处奔逃。
李孟朝前跑了几步,又是戳翻了一个,身后的盐竿子们纷纷的超过去,拿着手中的武器追杀盐丁们,追杀溃逃的敌人是最容易的,战斗之中的死亡也往往发生在这个过程之中,这些刚才还被吓得够呛的年轻人这时候纷纷焕发了勇气,因为他们要做的也很简单,只是在身后把长矛刺下去就是了。
李孟把手中的长枪拄在地上,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才的动作虽然做的不多,但情况之惊险确实是让人紧张万分,此时看着大局已定,心里面一放松,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酸痛不已。
本来是颇有把握的战斗,没有想到打成了这种模样,遇到弓箭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这年头别说是弓箭,火铳火炮都开始大规模的装备部队并且应用,要是碰到了这些远程武器,岂不是要一触及溃。
停在原地大口喘气的人还有两个,李孟转头一看,赵能的模样更是狼狈,冷汗淋漓,看到李孟的眼光看过来,禁不住开口埋怨说道:
“看着那人的弓箭射过来,我当时就和被冻僵了一样,好在那个龟孙子没有射准。”
另一个人却直接把手中的长枪丢在一边,过去捡那三幅弓箭,看到这个人李孟倒是笑了,正是那个年轻气盛的马罡,李孟直起身走到赵能跟前,笑着拍了他肩膀一下,指着马罡笑道:
“老赵,关键要不就是你这样的老弟兄,要不就得这样真当过兵的。”
赵能抹了把汗,看着前面还在闹哄哄追杀的那些年轻人,恨恨地骂道:
“平日里面练得还像个样子,碰到这场面就都傻了,一帮没用的东西。”
“怪不得他们,你看看咱俩不也是吓得这样子。”
李孟笑着回到,上前给那个马罡的屁股就是一脚,没好气的笑骂道:
“还在那里翻检什么,你是要当副队长的人,拿出个模样来!”
马罡“哎哟”一声跳开,他倒是不怯场,愣愣地问道:
“什么副队长,什么!?李大哥!你说我是副队长。”
李孟的运盐队和煮盐队的头领都是队长和副队长,本来是要用连和排的称呼,可估计别人也听不明白,索性是用押运公司的编制安排着,到现在队长也就是李孟,副队长是赵能,王海,陈六子,卫所里面的人都是眼红的很。
马罡在那里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手里面拿着的弓箭都是掉在了地上,就知道呵呵的傻笑,李孟也不去管他,这小子平素一副愣头青的模样,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是这生死关头敢于拿着家伙冲出去,这就是好样的。
刚要说话,却听到身边的赵能在那里喊疼,急忙一看,却发现赵能的左臂连衣服都割开,正在流血,赵能在那里拽了块布准备捆扎,看到李孟望来,苦笑着说道:
“刚才被前面几个孙子射箭刮了下,这时候才感觉疼。”
确实是万幸,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几个人凶神恶煞的拿着长矛冲过来,没有什么训练的盐丁心里慌张,射箭都是无力偏离,要是稍微冷静些,就不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李孟朝着前面大喊一声:
“不要追了,退回来列队。”
第44章 火线提拔
那些追杀的兴起的盐竿子这才是朝着后面跑回来,这些年轻人已经是看不出刚才的惊慌模样,反倒是兴高采烈,志气昂扬的神态,李孟脸色却是阴沉无比,沉声对身边的人说道:
“看来还是练的不够,打的太少。”
那三名被箭射中的人,一名是被射中大腿,两名被射中肩膀,李孟过去检查的时候,这三个人已经是自己挣扎着站起来了,盐丁们的箭法确实是不值得一提,即便是射中了,入肉也不算太深,根本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但被箭射中,对于这些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小伙子来说,心理上的震撼无以复加,立刻是痉挛着倒了下去,还以为自己受了多重的伤害,一直等到同伴们冲杀回来,这三个人才发觉自己没有什么事情。
道路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盐竿子这些年轻人却没有什么不适应的神色,反倒是彼此低声夸耀自己杀了多少人,气氛很是高涨,直到有人注意到李孟的脸色阴沉似水,这才是肃然的站队。
李孟先是一把拉过马罡,扬声说道:
“马罡今日的勇猛表现大家也都是看到了,今后他就是副队长!”
这句话一说完,下面一阵骚动,看着马罡的眼神顿时是充满了羡慕,可谁也对这个任命说不出什么,刚才的生死关头,也就是李孟,赵能,马罡三个人冲了出去,这可不就是三个队长和副队长吗?
李孟的眉头紧锁,知道在这路上也不是训话的所在,扬声发令道:
“寻找树木,三名中箭的人抬起来,把这些尸体整理下放在路边,身上的钱财兵器都是摸出来,汇到马罡这里,不许私吞!”
这些年轻人此时的反应倒是不慢,轰的一下散开开始忙碌,赵能这时候走到身边低声地说道:
“咱们有四个人跑了,一个本百户的,还有三个是北面那个百户的,不算中箭的,就有两个人受了轻伤。”
李孟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冷笑着说道:
“跑的了,吩咐下去,就不要回来了,他们家的盐我们也不要,这年景,孬种还想过有好日子过,也给这些人个教训。”
那边的腰刀铁尺什么的都是堆在马罡的脚边,散碎银子,铜钱,还有些值钱的首饰之类的放在兵器的边上,马罡这小子打仗冲锋有一套,可这计数算账的活计,却明显看着有些头昏脑涨的意思。
搜尸整理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李孟故意看着别处和赵能议论,马罡手忙脚乱把自己背着的小包袱解开,拿着包袱皮把那些钱财都是包起来,然后小跑着递给了李孟,刚才李孟一直在注意着整理财物的马罡,这些碎银子和铜钱也是不少,可马罡一点没有动心的意思,只是满头是汗的整理。
今天这战斗前后,李孟对这马罡的印象倒是好不少,作战勇猛不说,对钱财也有一份公心,真是难得的赤子,李孟笑着拍拍马罡的肩膀,开口说道:
“到了胶州,我再给你论功行赏,安排着下面的人带着捡来的兵器走!”
听到“下面的人”和“论功行赏”两个词,马罡的脸涨的通红,胸脯又是挺直不少,冲着李孟施了个大礼,转过身高喊道:
“每人背两把武器,列队上路!!”
耽误了半个时辰的盐竿子队伍重新上路,路上的血迹斑斑,路边躺着将近八十具尸体,没有人理会……
太阳偏西,按照规矩,守门的士兵就应该是准备关闭城门了,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就怕城门关晚,被坏人趁着黑摸进来,登州府的那几个州县可不就是这样被孔有德打下来的。往日里,再晚半个时辰进门,这些城门处的士兵就直接赶人。
可今天,胶州城西门的几个士兵陪着笑脸站在一边,一句催促的话不敢说,城门口这边站着几十号人,都是城内有头有脸的角色,知州身边的州尉和主簿都是在这里,还有几家大商铺的掌柜,身边衙役下人围着,都是朝着官道上张望。
今天的胶州城可是出了一件大事,早晨起来就有人去知州衙门敲鼓告状,这报案的衙役们却都是认识,一贯在城西附近活动的盐丁小头目,叫做罗西的,原来还有些气焰,这段时间听说新任的巡检上任原来的班底通通遣散,这才是蔫了下去。
知州是新官上任,听到外面有人击鼓,立刻是派衙役领进来,升堂问案,谁知道这罗西进来一说,却把所有人都是吓了一跳。
罗西所举报的案情很是惊世骇俗,被遣散的那些盐丁被人断了财路,心里不忿,求告新任巡检李孟不果之后,几个大的头目一合计,决定在李孟上任的路上动手劫杀,虽说知道李孟手下有盐竿子,不过盐丁们自认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还对付不了几个练了几天军户穷汉。
胶州知州一听这个,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巡检虽然是九品,可也是朝廷命官,而且还是上上下下许多人看得到的命官,先前那位据说就是因为任上时候,牟巡检死在家中,却无法破案,所以才丢官去职。
自己辛苦考了十几年才考中个二甲末尾,外放了个知州,老婆女儿的接到身边,这好日才开始过,要是在来个强人劫杀巡检,上下一欺压,非得丢官不可。可着急归着急,还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知州衙门那些衙役和捕快别说是和盐丁打了,有时候连店铺的伙计都吓不倒,急忙派人拿公文去驻扎在附近的一哨官军,求官军去救人,可对方的那个千总根本不理会,说是自己是防着乱贼,可不是来绥靖地方的。
民和军是互不统属,知州虽然是着急,可也没有办法,还是金州货栈的李掌柜说,那巡检是个军户出身,没准也能打得,军户是什么样子,知州心里也是有数的很,可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好寄希望于运气了。
第45章 震慑
索性是派出州尉和主簿出城守望,看看消息,知州衙门的这些文吏更是胆小,只是站在城门口张望,很多和盐竿子有些来往,还有有求于盐政巡检的商人们也是在城门口等着,这毕竟是人情不是。
眼看着这天色变得昏黄,州尉和主簿早就是放弃了希望,那边金州货栈的李掌柜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
这个时候,不管是知道内情还是不知道的人,心里面都是打鼓,莫非这李孟真的没有福气当官,死在半路上了不成?
就在大家都是准备回城的时候,有个眼尖的衙役指着一马平川的官道尽头喊道:
“看,看……”
不管是眼神好不好的,都是朝着那衙役指着的方向张望,有队人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这时候,已经是没有商队和行人来往,莫非是李孟的,可李孟这队人怎么这么多,这时候大家反倒是有些提心吊胆起来,一帮人索性是跑回城中,城门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