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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放在自己和驻守在盐田盐场的两个人手中死命的训练。
手里的钱充足,又有青州府和登州府本土的地头蛇帮忙,销售灵山盐的莱州私盐贩子们迅速的占领了这两块市场,地盘大,盐自然卖的也就多,当然,银钱的收入也是立竿见影一般。
李孟在二月下旬开始,每月差不多可以有将近六千两的收入,这还是扣除所有费用之后的数目,灵山盐场和薛家岛的私盐田都是全力的开工。
手下能用的人多了,钱也多了,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经过这一件事之后,胶州城和灵山卫所渐渐的都知道了李二郎说话从来不开玩笑,加上从前的几次战斗,大家对李孟隐约的有了种服从感。这些感觉和认识如果用一个词来概括的话,就是威信。
现在的灵山卫所五千多军户,差不多都在三种出路上,一是子弟给李孟当盐丁,二是在李孟的盐田做工,三则是老老实实的给卫所种军田,要是仔细的盘算下来,听李孟命令的军户怕是比听卫所指挥使的要多许多。
在薛家岛的银滩这里,专门有一片盐田被开辟出来,是由原来盐场有经验的灶户来主持,这里出的盐都是经过许多道加工手续出来的精盐,这些精盐用大缸和木箱封存之后,送往逢猛镇的李家庄园。
李家庄园在正月底就开设了作坊,作坊里面的工人都是那些辽东军户的家眷,所做的工作就是把这些精盐封存在小瓷罐里面,然后通过水路运往济宁城。
正月刚过,济宁城就出现了一家香盐货栈,这家商铺所卖的都是精盐,这是这里卖的盐都是以斤或者更小的计量单位计算,这时候,青盐的风潮差不多已经是过去,陕西的青盐断断续续的通过水路运过来一批。
不过因为年前那次风潮,青盐需求量一下子变大,但是供应量实际上是减少了,京师和南直隶浙江一带的有钱人都是要用正牌的青盐,青盐的价格居然比年前还要高,这豪门权贵用好的。
次一等的有钱人也要刷牙漱口,可去杂货铺子去称量那些散装的精盐,实在是太跌份丢面子了一些。
不知道是谁先散布的消息,发现了这家铺子,消息流传的也快,很快济宁府的富人们都是知道了这家店铺,这店铺名为香盐,卖的东西还就是名副其实的,那盐都是有各种香味,什么花香,什么清香。
而且都是用精美的瓷罐包装,一看就是好东西,走出铺子捧在手上,旁人看着也光彩,只是价格高了些,一两银子一罐盐。
贵就贵些,比起那正牌青盐来,可是便宜了许多,这瓷罐看着可比那旧货要光鲜,而且盐里还有香味,这漱口之后,除了清洁牙齿口腔之外,还能有香味,这就不用专门买那些贵的要死的药材了。
这香盐铺子倒是和从年前的青盐风潮中汲取了些经验,比如说要想辨别真伪,在这家的罐子帝也有个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每天就贴在店外,真货假货一对照就知道。
不过济宁城的这些商人们终于是琢磨出来这鬼画符的图形是什么了,这东西还真就是道士们画的符录,这符录一般都是图形繁复,不摸到规律还真是难以模仿。
等到济宁的商人们大概把这一套东西学全之后,这家香盐货栈已经是开始向来往运河之中的货船开始卖货了。
这香盐铺子自然也是李孟的生意,就这么一项每月也有一千两的净入。
货物的来往靠着山东境内的水路,说起来有些可笑,李孟在现代从事金融押运的时候,跟着运钞车跑过很多地方,根本没有在山东境内看过什么太大的河流,所谓东营市的黄河也是一条长满了植物的河沟。
可在几百年前的明代,山东居然可以靠着水路的运输到达各地,古今不同真是处处都有。
李孟现在自己也有几条船,从逢猛镇出发朝着济宁运送,回程的时候也是带着些济宁的货物,有些是给胶州和即墨县的商户捎带的东西,有些就是盐场和铁匠铺子需要的工具和材料。
这才三月初,盐的产销还不在旺季,虽说王家和孔家盐栈不知道因为什么,可以在灵山盐场以九钱一担的价格拿货,但是需要盐丁押送到目的地才能发卖,不能卖给青,登,莱三府的地盘。但是这价格便宜并不代表着需求量增加,所以这么小小的河运码头还是冷冷清清。
今天却有两辆马车在这里等候着,看着河面上挂着“李”字大旗的船只缓缓开来,马车上的小伙子匆忙的跳了下来,一名小头目严肃地说道:
“这是李大人交办下来的差事,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几个人都是连声的答应,船一靠岸,放下踏板,四五个人小心翼翼的从船上搬下一个木箱,岸上等候的人用同样小心的态度接下来,在马车的车板上用早就预备好的棉絮稻草垫好,然后用手轻拍了下拉车的马,朝着胶州城行去。
胶州城的颜知州日子过得很清闲,上任一年以来,所辖的州城和周围虽不能说是风调雨顺,可也是安宁无比。
平民百姓有饭吃,有活干,总归没有闹事的心思,登州遭兵灾就不说了,青州和兖州一直有乱贼作乱,就连莱州府北部的昌邑和平度州也是不安稳,相比他们,胶州城可以说是百业繁荣了。
因为半个山东的盐商盐贩都是去逢猛镇贩卖盐货,相应的也带动了地方上的繁荣,店铺和摊贩的比起一年前可是增加了不少,需要上缴的税赋也可以足额的完成,今年户部的考核得个“卓异”的上评问题不大。
四十岁年纪中个同进士,外放到不穷不富的山东做个知州,这颜知州倒也是知足,每日间去衙门处理半日公务,剩下的时间,就是在自己的府第里面写写字,看看书,日子过得清闲自在。
他这里舒服,衙门里面的其他人却是十分的不舒服,知州衙门按理说是这个胶州最大,说话最管用的衙门,可现在胶州城说话最管用的人是盐政巡检李孟,横行乡里倒也罢了,可在城中也是这般的嚣张。
李孟该送的银子一分不少送,但是多了一分也不给,想起这个,众人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从前牟阎王才赚几个钱,你李孟多赚多少,为什么就给这么点,盐政巡检毕竟是个九品官,勉强入流,可知州衙门这些有品级的一想起李孟进城赴任那日,城外的几十具尸体,和竹竿上那些血迹,各个后背生寒,顿时是念头全无。
问题是,李孟按照常例交钱就罢了,为什么还拦着衙役们跟其他人多要钱,比如说差役们再也不能去少海楼吃白食了,还有几家杂货铺再也不能去敲诈钱了。
第71章 羞涩 愤怒
也有人埋怨知州老爷不管事,让一个盐政巡检把权力都拿了过去,四月初,同知和州尉来到知州府,也拐弯抹角的和知州说过这个事情,希望知州能出头管管。
颜知州虽说是科班出身的读书人,可也不是不通世情的木头,自然知道手下这些人想要让他去当出头鸟,索性是慢悠悠地说道:
“颜某来胶州之前,这地方号称是遍地盗匪,虽无民乱,却地方不靖,可颜某到任之后,却发现地方上太平的很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功劳!”
这句话说完,有意见的知州衙门的官吏顿时是闭口不言,谁都知道眼下胶州生意兴隆,地面太平的原因什么,没有巡检衙门的同意,就连在大街上偷东西都不可能发生,在李孟入城赴任的第二个月。
有乡下进城买药的人被偷去了银钱,到衙门里告官,这些衙役因为没有孝敬的银子,所以压根懒得管,也有人交待了实话,就算是给了银子,我们也抓不到这偷儿,得罪不起啊,锁拿回来,偷儿都是惫懒不认罪,打一顿丢进大牢里面,几天就出来了,衙役官吏们本乡本土的还要担心被人半夜丢东西砸进来。
那买药的是买药给爹妈看病,救命的急事,一时间惶急无着,坐在街上大哭,赶巧是被路过的陈六子看到,陈六对这药钱可是感同身受,当即是答应寻找,他那法子也是干脆利索,直接掏钱先给对方垫付上。
回到巡检衙门和李孟一说,李孟派人去附近的金州货栈找李掌柜,又让李掌柜找了个相熟的衙役,这些衙役管不管抓不抓是一回事,不过对于小偷是谁,都在什么地方呆着,可都是清楚的很。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的很,陈六领着四十个盐丁由那衙役带路,在胶州城的市面上走了一圈,小小的胶州城也就是十五六个偷儿,也就是一个时辰就全被抓起来,李孟也不送到衙门去审问。
派人押着这些小偷出城,直接丢给盐场,让他们去做苦力,说是两年之后放出来,不饿死就行。
这件事发生之后的第二天,胶州城顿时是海晏河清,太平无比的景象,人人都是和和气气,不敢作奸犯科。按理说,太平了下来,对衙门里的人是好事,可胶州城的人都知道谁说话管用了,有什么事情都去找盐政巡检,反倒是让李孟那边不厌其烦,最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统统推给衙门。
但是盐丁愈发的壮大,这么一尊神摆在那里,谁也不敢贸然的越过去,胶州的事情,都是要先问问李巡检的意思才能办。
从前的牟巡检虽然是嚣张横行,可毕竟只是做个地方上的恶霸而已,这李孟则是抓钱抓权,实在是让这知州衙门的大小官员愤怒不已。
当然,愤怒归愤怒,这些人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知州那边抱怨一下,这次的谈话,颜知州看着下面的人还是怨气不平的模样,又是开口问道:
“各位,咱们胶州的城门的守兵和衙役捕快一共多少人?”
州尉和同知对视一眼,很快就算出了这个数字,开口说道:
“足额八十六人。”
颜知州又是慢悠悠地说道:
“本官听说李巡检下面的盐丁可近千人啊,再问各位,盐务那边的常例银子可曾短少过吗?”
话说到这里,已经是无需多说,你人还不如对方的零头,对方该给的银子都已经是给过来了,面子已经是给足,还要怎么着,难道要撕破脸吗,虽然距离李孟上任已经是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
可这几位官吏一想官道上的几十具尸体,都是无话可说,当下默默的抱拳告辞,想必今后很长时间也是不会因为这个事情抱怨了。
颜知州在说话期间,一直是慢悠悠的练习着书法,颜知州是浙江人,家中也是有些产业,对于钱财的事情反倒是看得不重,这边李孟把常例银子都交足了,也算是双方面子给到,知州也不愿意多管。
毕竟,有李孟的存在,他的地方上是百业繁荣,一片太平,吏部的考绩上肯定有不错的评语,三年一过,朝上升迁显然不是问题,对颜知州来说,这就足够。
边想边写,放下毛笔,颜知州感觉很是满意,算算也到吃午饭的时候,后堂的夫人应该是派人来喊吃饭了。
门外有人恭恭敬敬地喊道:
“老爷,夫人请您去后堂。”
听这个口气,好像是还有些别的事情,而且这还距离午饭有段时间,颜知州有些诧异的走出书房,却看到管家站在门旁,笑嘻嘻地说道:
“老爷,李巡检刚刚派人给咱们府里送了些礼物,夫人请您过去看呢?”
“李巡检?”颜知州摇头苦笑,心想上午属下同僚找自己也是为这盐政巡检,正说他,这边居然送礼过来,这日子也不是什么年节,唯一最近的也就是端午,若说是求人,实在是看不出来李孟还有什么事情要求自己。
在颜知州的印象里面,这李孟是个很不讲官场规矩的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