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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外交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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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了七天,沈哲盘算了一下日期,再过不了两日恭亲王一行人应该就可以抵达英国了,他到时只要退居二线察言观色便可,表面上看这是件好事,但沈哲这边不禁不安起来,按照他本来的估计英方的答复下来最多四五天,成则成,不成则不成,至多再与他们纠缠几天,可这是一搁置就搁置了一个礼拜而这几日与英方上层的灯红酒绿中也未曾有人提及关于他在赴英首次谈判中提出的议案,似乎沈哲只是来公费旅游的。

英国的目的实在令人难以揣测,难道对方是认为等恭亲王抵达英国再进行交涉会更加妥当吗?以中国以往妥协的对外政策而言,并不是没有可能性,想到这,沈哲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来自己不能急着跑路,英国人不答应他并不在意,万一再就这件事英国人提出了什么别的要求而恭亲王又没能妥善处理的话,他必然也在劫难逃,大丈夫死则死矣,总不能与千古罪人的身份去死。

本来以为这是个万全之策,可没想到最终仍是冒出了这个危险因素,沈哲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他突然觉得胸口闷得慌,起身推开窗,英国的环境质量不是太好,空气中参杂着从泰晤士河飘来的废弃染料的气味,从沈哲房间的窗口看出去是整个伦敦视野最好的地方,透过清晨的浓雾可以模模糊糊地看见下议院仍然紧闭的大门,大本钟的指针正正好好指向了六点一刻的位置,沈哲盯着指针,没来由地发上了呆,等回过神来,发现分针有走了三格与时针形成了一个锋利的锐角,几天前他还在抱怨时间过得太慢,现在却恨不得时间能停下来,让他稍微喘口气,英伦冰冷的水汽漂浮在他周围,急速降低的温度让他分外清醒,窗外的雾更浓了,一片乳白色的烟雾像一堵墙,死死地挡住了窗口,沈哲心中陡然空落,茫然若失。

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他知道的,天地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但他认为自己至少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但是他忽略了,自从自己踏上那艘前往英国的轮船开始,甚至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开始,他的命运就与这个时代捆绑在了一起,而这个时代的命运已经不由他这一边掌控,就好像嵌在窗中的这堵“白墙”一样,没留下一点缝隙。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一封被封了红漆的信封从门底的缝隙处被塞了进来,沈哲走过去拿起信又回到了床边,信的内容一如他预料的那样,是通知他三天以后进行第二次关于条约的洽谈,三天,沈哲用手指弹了一下信封,明天可要准备去迎接恭亲王了。

沈哲转了个身靠在窗框上,背部已经浸在了“白墙”里头,他深吸了一口气,或许他不是什么也改变不了,关键在于面对的勇气。

第三章 夜半洋客

奕䜣刚一下船,沈哲首先看见的就是他的黑眼圈和深陷的眼窝,很明显继承白山黑水间猎户基因的人,不适宜在海上生存。

沈哲是个很识趣的人,知道现在不是和上级联络感情的时候,替恭亲王应酬完英国人就早早地打个招呼便告辞了,本来,他以为恭亲王会稍微留他一下问问这几日的情况,但奕䜣,却一个字也没说,沈哲虽然心中犯嘀咕但是也乐得清闲,他们必然有他们的消息路子,而且恭亲王来可不是像沈哲这般踽踽独行,而是浩浩荡荡地章京,翻译,侍从一个不落,自然用不着他操什么闲心。

沈哲走后,奕䜣才发现自己对沈哲并没有什么印象,仔细想来先前似乎并没有见过面,只是听的传言多了就以为自己真的见过一般,这回仔细打量了这少年一番,要说有什么惊艳之处,倒真是没发现,主要原因是沈哲长得不够怪异,没有刘备的猿臂大耳,也没有朱元璋的鞋拔脸,从面相上看,也好像不是什么大官的料,长得颇有点魏晋之人的俊逸秀气,不过眉眼之间却的确尽是林则徐的神采,不禁心安了不少。

入夜了,奕䜣辗转难眠,英国这个地方不讲子丑寅卯,他也懒得确定现在的时间,身体的疲惫重重地压着他的眼皮,睡不着,却也睁不开眼睛。

对于次日的谈判他并没有别人期望的那种紧张,他对谈判桌与条约太熟悉了,几乎熟悉到麻木,他记忆的初始就是他七岁那年的《江宁条约》,而他的风生水起也是源于咸丰十年替他的兄长镇守北京与洋人的交涉,他想救大清,从七岁那年就一直想驱逐西夷,中兴满清,可是却又是他自己将清帝国的尊严逐一送出。

他一直难以搞清楚自己究竟算个什么角色,就如同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哪一边的人,洋务承载了他中兴天朝的梦想,而同治皇帝是他不可割舍的骨血至亲。他只有无言,无为者无过。

如今无言也不能实现。起初他是为可以报效大清而欣喜的,可是一路来,当被重新启用的欢悦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担忧与恐惧,或许连担忧都显得多余,担忧也要有可担忧的才行,如果这是一场决斗的话,那必然也不是一场生死之搏,因为其结果是没有丝毫悬念的必死无疑,英的条件他们必须接受,就算现在可以不接受的,那只是英国人还没想到罢了,四年后,等他们回过味儿来,仍然是必须服从。

他坐起来靠在枕头上,瞳孔透过半眯的眼睛打量周围,赤裸惨白的男人女人纠缠成了一团,在中国只可能在**里才能看见的画面,却被英国这些趣味低俗的人大大方方作为艺术绘在墙壁上,还要让他必须接受!奕䜣只觉得一阵恶心,胃里也跟着翻腾,转移了视线,床头的矮柜上放着一本议案,容闳傍晚的时候送来的,说是沈哲在七天前向英国人提出的《《中英北京条约》相应条例修整草案》,至于具体解决方案,他听说英国人似乎会在明日的会议上答复,一项提案,竟被他们拖了七天,如果是轮到大清这边,英国会给大清这么久考虑吗?!

他吩咐侍从开了灯,将那份草案翻了几页,草案的原本是英文,在后面则附着有容闳替他翻译出来的资料,文章索然无味,可以看出不论是写的人还是翻译的人都没有丝毫八股造诣,奕䜣略略看了几行,知道了个大概,这个沈哲知道现在不可触动欧美的在华利益,便只在名号上做文章,咬文嚼字的功夫,中国向来比任何国家都要高明那么一招半式,这个世家子弟,倒也是聪明的很。

外间传来一阵叩门声,奕䜣神色稍变,他对西方人始终心存芥蒂,如今在这异国他乡,更是感到风声鹤唳。

“六王爷已经歇下了,要拜见明天再来。”这个声音从外间传来,是于顺儿在说话,这个人是正白旗的包衣,祖上当年随洪承畴归降了清,被编入了旗籍,于顺儿原本是奕䜣母亲家的家奴,他年长出宫居住之后,应其舅父之命来服侍他,王府上下的事务打点得还算周到,着实让奕䜣省下不少心,前后算来也有个二十年余。

“这才不过十点。”门外陌生的声音虽然操着带有京味儿的官话却生硬别扭,乍一听,像是带了甘肃腔,再仔细辨别方才发现来访者似乎是一个洋人。

“小爷说了。六王爷已经歇下了。你们洋人怎么这么事儿啊?!”

“我要见的是恭亲王,不能听你一面之词。”

照平时在北京的那种深宅大院恭亲王是不可能听见这种对话的,他知道于顺这种家奴很是跋扈,在北京城里,这种人被称为“二爷”是真正难以对付的人,难缠的小鬼,但对于奕䜣而言,这些人不过是奴才,他也懒得去管教,更何况自家的奴才在别的奴才面前硬气,自己也是更有面子的,他只是没想到于顺竟然已经到了自作主张的地步,不由的一阵怒火中烧,仿佛大清尽是败在这些人的手上。立刻起身更衣,吩咐侍从去瞧瞧事态。

不多时,外间没了声响,侍从进来通报说是英国人约书亚-爱德华-洛克伍德前来拜见。

奕䜣愀然色变,挥挥手让侍从请来人进来。

洛克伍德,约摸二十五六岁的摸样,双目淡蓝,浅褐色的头发,唇上有一层稀疏的棕色胡须,给这个地道的英国人增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他神色淡然,眼睛出奇清澈,似乎与他的沉着稳健并不协调。

来人并没有主动寒暄什么,明显的例行拜见不是他此行的目的所在,他稍稍环顾了一下这个地方,视线在圣母玛利亚的雕像上多停留了片刻,礼貌巧妙地避开与奕䜣的对视,他对中国的规矩烂熟,知道什么是有礼有节,虽然没说话,却也没流露出半分的轻慢,就像是古时候的隐士,无论对面的人是何等的尊贵,他都可以表现得不卑不亢,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在奕䜣手中的议案上。

“公使大人,已经看过这份草案了吗?”他称奕䜣为公使大人,在他的心中,亲王的身份不会比一个具体的职位来得更重要,,所谓亲王不过只是一个标签而已。最多是告诉别人,你爹是谁,而与其本人,并不应该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这是什么?”奕䜣微微皱了眉,这个年轻人与沈哲关系铁不铁他管不着,但是他这一方面显然是不希望和一个英国人有过深交情的。

“当然”洛克伍德语气平静“这份草案是我给容闳大人的,容闳大人与我的岳父是耶鲁大学的校友,但是公使大人请放心,我对这份草案的内容从未过目。”

奕䜣用手撑了一下额头来掩饰自己惊讶的神色,草案是全英文的,容闳都说这份文件措辞严谨,用语老练,他原本以为是出自洛克伍德之手,难道还有另外一个外国人涉入其中,沈哲自己与西方人私交甚厚无妨,却也不可对外国人如此依赖,当然平心而论,这个沈公子是只身来欧洲的,英国方面也逼得紧,他除了仰仗他的外国友人再无其他办法,不过如果有这么一号人,他好歹也得知道是谁,便决定从洛克伍德嘴中套出点什么来。

“这份议案不是你写的吗?”

洛克伍德轻轻摇摇头,面色依旧平静“这份草案是沈大人亲自拟订的”

亲自?!连奕䜣身边对政事毫不关心的侍从都惊讶得张了张嘴,

“你是说沈哲?”奕䜣其实是听清楚了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多问了一句。

“是的,是沈哲沈大人。”

奕䜣无不惊讶,按他所了解到的,这个沈哲年仅十五岁,自小也是修习儒家道统的,要说半点功名,他也中了举,那么很难说忽略过学业,怎么又会对外国言语如此谙熟。

注意到了恭亲王的神色,洛克伍德也微微皱了下眉头“我也对这件事很吃惊,虽然沈大人说的英文偏向于美利坚的发音,但是文法了解丝毫不逊于英国人,甚至在词汇量上还会比普通英国人稍胜一筹,非但如此,在清国的时候,我也听法国公使和一些日本官员提过,沈大人的法语与日语都颇有了解,并且也可以与俄国和普鲁士的公使作日常交谈。凭沈大人的年纪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沈哲生于广东,自幼与他的……父亲一起也的确是接触过不少外国的东西。”

洛克伍德略点下头表示赞同:“的确,英法德俄这四国语言多有相通,以沈大人的才智,触类旁通也不是不可能的。”

“沈哲的确很是聪明。”奕䜣微一抬头,眯起眼睛。

“但是公使大人对沈大人还是有所保留的吧。”

洛克伍德似乎练过读心术一般,直截了当的将奕䜣方才所想的说了出来,一针见血,奕䜣的眼中泛起了浅浅的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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