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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外交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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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充分意识到自己的重要关塞即将受到严峻的威胁,紧赶慢赶地来到养心门,便看见不大的门口呼啦啦地围着二十多个蓝绸衫的太监,想来不是被同治帝给赶出来的就是自己趁乱逃出来的,养心殿里只留了几个同治下不去手的心腹太监。

养心殿里则传出深得同治宠信的太监钱喜儿在哭喊:“万岁爷,您这不是逼死奴才吗?这‘中正仁和’的匾是雍正爷亲笔题的,万万不可取下来呀!”

慈安太后一听这动静,心中大呼:先帝呀,这可不得了了,皇上撒气竟撒到他爱新觉罗家的祖宗身上了。虽然心底里是呼喊着她的亡夫。但事态严重至此,慈安太后自然不妄想咸丰皇帝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显灵教训教训这个不肖子,不敢耽搁丝毫,几乎是一溜小跑地绕过影壁进了养心殿,正撞见同治一脚将钱喜儿踢飞出去,厉声喝道:“不可什么不可,朕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朕就是要取下来,你们要通信儿的,别忘了去顺便问问额娘她能把朕怎么样?有本事就把朕这个皇帝给废了!朕倒要看看这个牵线木偶一样的位子,姓爱新觉罗的还有没有人愿意坐!”

说着抄起巴掌大的砚台就要往雍正御笔的匾额上砸。慈安一看这还了得,赶紧让左右太监把皇上架住,钱喜儿见镇得住场的主儿来了,便强忍着疼痛,火速将同治手中的砚台夺下,他心里明白得很,得罪了同治皇帝,万岁爷念着多年的主仆情分顶多让他受点皮肉之苦,但要是纵容同治将“中正仁和”给砸了,其罪等同于得罪雍正,他老人家心肠再好也不可能上来替他说情,那他就性命堪忧了。

同治刚想再骂,看见来人是慈安太后,方才那股疯劲儿全消,甩开架着他的两个年轻力壮的太监,颓然坐在了他御案前的阶陛之上,当着一大帮奴才的面,竟全然不顾自己九五至尊的形象。

同治自己当帝王的名分当垃圾,慈安可怕皇家的脸面受损,迅速吩咐道:“没见皇上不适吗?快扶去华滋堂。”跟随慈安太后的小太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了,立刻心领神会地道了声“喳。”便手脚麻利地将同治扶起,跟着慈安走进后殿。

钱喜儿一见“老虎”都走光了,也适时拿出自己“资深宫里人”的架子,摇着手里的拂尘训斥殿外仍然抱围观心态预知后事如何发展的群众太监们:“都傻了吗?主子给你们月钱不是让你们干杵着的,该干嘛干嘛去?”

这一激动又牵连了刚刚受伤的筋骨,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没悬念地又引来刚刚被他训斥的小太监们一片讥笑。

看着慈安的两个心腹太监小心地将门掩上。正受严重青春期情绪支配的年仅十七岁的载淳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怨愤,一见慈安像找到组织一般,竹筒倒豆子似地诉起苦来:“皇额娘,您说朕的额娘她……她究竟想怎么样,这朕眼看着二十六号就要举行亲政大典了,他非得在今儿,二十号,再给朕身上添一道锁。她还嫌这么十几年管朕管得不过瘾是不是?我大清历代都是十六岁亲政,偏偏朕怎么就被拖到了现在这个,她有本事让朕一辈子都亲不了政啊。”

慈安太后不是头一回见这阵势,从同治坐上了皇帝的宝座,慈禧太后对他严格要求开始,前前后后十二年,她经历过的类似情形没个一千也有八百。只是每回的抱怨内容有所不同,小时候是抱怨学业,长大了是抱怨没自由。但慈安太后往往也说不了什么。和慈禧对着干,她没这胆量,要是明面上挑拨同治和慈禧的母子关系,毕竟疏不间亲,同治这小子精得很,一听他就能听出来,改明儿对慈安也会心生芥蒂;这是说慈禧不是也不行,说慈禧是对的那也明摆着不能顺同治的心气儿,只得百年难得一变地好言相劝:“皇上也说了,这不是还有几天就亲政大典了吗,司礼监那边也什么都安排好了。等到亲了政,皇上还不是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再等等,再等等。”

说到亲政,同治又冷笑了一声,眼底泛起淡淡的无奈和自嘲:“皇额娘实话实说又何妨,朕就算亲政了又能怎么样?皇额娘又不是不知道,各省总督、巡抚、知府、知县,京内六部尚书、侍郎,十个有九个只知有圣母皇太后不知有朕这个皇帝。来京师述职都是先请圣母皇太后的安,还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皇额娘,朕该怎么办?”

同治扯着慈安太后的衣袖,像孩子一样痛哭,一瞬间慈安太后感觉时间又回到了十二年前咸丰皇帝刚去世那会儿,她,慈禧太后以及同治皇帝被肃顺、载垣等辅政大臣威逼时的情景,她不禁有点后悔,要是那个时候她不与慈禧协作杀了那八个大臣,慈禧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权倾天下,但转瞬之间,她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如果不杀他们,那现在就是肃顺挟天子而令诸侯,她更加没有发言权。陡然间她觉得分外无助,辛酉政变的时候,好歹慈禧还站在她这边,而现在,拥护她的人不是没有,但不是没有实战能力的清流人物,没有实权的宗室子弟就是摇摆不定的部分湘淮军人士,一个能指望得上的人都没有,想着咸丰走得早,这偌大的紫禁城就剩下他们孤儿寡母,不禁悲从中来:“载淳呐,皇额娘又有什么办法,要不,你就顺着点你额娘的意思,学学夷务也不是什么坏事,你就想想当年康熙爷不也是对夷务颇有兴趣。”

同治的眼中徒是愤怒和不甘,倒没有失望的神色,他对自己这个软弱的嫡母也算是知根知底,从来没指望慈安太后能替他撑腰什么的,充其量就是个嘴严的聆听者。同治经过一番哭诉,堵在胸口的那股闷气算是给吐出去了,心情平静下来,也有了自己的主意,他擦擦眼泪,一脸认真的对慈安太后道:“皇额娘,您什么也不用说了,反正额娘也觉得朕不过是个傀儡,那朕当傀儡给她看就罢了,朕就不去学什么夷务,我看她能怎么样?”

慈安一听,这可不敢呐。慈禧一发威,别说亲政的“米”还半生不熟,就算是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只要她慈禧想,也绝对有本事把这锅倒了再煮新的。

正想着怎么把这匹正谋划脱缰的烈马给拽回来,就听见门外的太监禀报,内阁学士李鸿藻已经等候多时了。

慈安太后觉得不对劲儿,这养心殿是皇上的寝宫,不是外臣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就算李鸿藻是皇帝的老师,这皇上学习是到上书房去的,而李鸿藻他也不是什么军机大臣,如是十万火急的军情也轮不到他来通传,便问:“他来做什么?”

门外太监即刻领旨:“那奴才这就让李大人回去?”

同治皇帝也不知道刚刚才发什么呆,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嫡母和门外的太监你一言我一语地在交谈什么内容,忙出言阻止:“是朕召老师觐见的,速请了进来。”

小太监马不停蹄地道太监值班室把已经等了一会儿的李鸿藻请到华滋堂,李老先生年方五十有三,按读书人的劳动标准,正是一个壮劳力的年纪。那个年头皇家的谱很大,养心殿从不对外开放,大臣能进养心殿的机会虽多,但那只限于前殿,真正到皇帝居住的后殿的机会却并不多,清朝的等级制度有严明,君君臣臣,不能有半分逾越,什么抵足夜谈,与子同泽,那都是上古时期美好的幻想,在这个年代,就算君者有意,臣者也无胆。

通常也只有在皇帝驾崩的时候,希望见哪个大臣才把哪个大臣请来聆听最后的圣训,可是偏偏李鸿藻唯一赶上的咸丰皇帝是在承德避暑山庄客死异乡的,因此,这养心殿的后殿是李鸿藻头一次涉足。

他跟着小太监转过这道墙有穿过那个堂,发现这个迷魂阵比读《易经》还玄妙难懂,当皇帝的通常都是极没安全感的人,开国皇帝们经历九死一生,本来就知道世间险恶,觊觎他位子的人如恒河沙数;继承皇位的,从小就被他们在漫长宫斗中成长起来的母亲告知:兄弟信不得,长大后又在长期的实战经验中总结出:老爹儿子很多,他靠不住。总而言之就是:还得指望自己。养心殿的第一任业主雍正皇帝大概就是这样一派的代表人物,穿着手足鲜血染成的战袍登上皇帝的宝座,他无人能信,无人敢信,甚至是无人敢被他信任。少年时木兰围场上,和哥哥们策马扬鞭的身影已经离他远去,御花园里,他和弟弟们曾经堆的雪人也化成了空气,而在养心殿中,包围他的偏偏不是他所想象的得胜后的安逸反而是更大的孤独和恐惧,于是乎也不知道雍正皇帝是不是从明嘉靖皇帝的“二十七张床”得到了灵感,愣是把好好的养心殿折腾成了八门金锁阵,进的来,但难得进到里面去,最要紧的是难得再出去。

李鸿藻走过这曲曲折折,终于让他的主子——同治皇帝看见了一个还没有倒下的老先生。

在养心殿里长大的同治可不知道李鸿藻一路上的艰辛,这个天生的皇帝对他的老师是丝毫没有体谅之态,在李鸿藻三跪九叩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赏了个“平身”。

好在细心的慈安太后发现李鸿藻脸色煞白,汗如豆大,才张罗道:“赐座。”

李鸿藻坐定,感觉好了不少,心想还是从大清正门被抬进来的娘娘知道体贴群众。对慈安太后的印象分瞬间又高出许多。

同治才懒得理李鸿藻要给他打多少分,他后台够硬,什么评委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更何况现在不是在上书房而是养心殿,他的地头遵循的君臣有序,对着自己朝夕相对的老师也是指名道姓:“李鸿藻,圣母皇太后又选了个教夷务的侍读,你听说了吧?”

要说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慈禧让同治皇帝学习夷务对李鸿藻这些清流派而言不能不说是有清以来最大的丑事。这消息一传出,北京所有外国使馆纷纷向国内发回贺电,赞颂各自君主当年在祺祥政变中坚定地支持慈禧太后这一正确而英明的举措。连泰晤士报的驻华记者都建议总编把这条消息放在头条。

李鸿藻等人是连走在大街上都觉得无地自容,各省等着放榜的准进士们各个嚷嚷着要以死相谏请圣母皇太后收回成命,死法倒是很多种多样,有要上吊的,有要投湖的,有要去圆明园撞柱子的,就是折腾了半天没见着死一个,动静还不如同治要砸牌匾壮烈。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李鸿藻就不禁嚎啕,捶胸顿足:“他六王爷、左宗棠整天吵吵办夷务也就算了,这怎么能连皇上也搭进去呀,我大清国何时竟沦落至此,蒙羞至此啊!这叫老臣……叫老臣怎么对得起先帝啊!皇上……”李鸿藻“扑通”一声跪在同治面前,作痛心疾首状:“皇上,老臣实在不忍看世风如此,请皇上赐老臣一三尺白绫,就让老臣跟着先帝去了吧!”

同治一听他们提起“先帝”、“先皇”什么的就觉得耳朵疼,李鸿藻觉得同治没得救,同治也从来没觉得李鸿藻有多顺眼,见李鸿藻求死,心想你老人家要是真觉得凡间没意思了自己找根麻绳往梁上一挂不就行了,非要朕赐你三尺白绫干什么。但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这么说,毕竟现在是要用他的,赶忙像书中描写的唐宗宋祖一样,“温和”地将伏地痛哭的李鸿藻扶起来:“老师不用这样,圣母皇太后虽然要朕去学夷务,但朕已近亲政,国事繁忙自然也有不学之理。”

李鸿藻一听颇为惊诧,心想真是列祖列宗及时保佑,这小祖宗真是说开窍就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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