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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尚志心中暗自好笑,明是索仇,伯又不是承认是索仇,出家人为了维持名门正派风度,而说出这掩耳盗铃的话,看先来的十几个僧人,不分皂白,见面就动手,这岂不证明了索仇心之切,当下微微一笑道:“大师真的不知道‘天绝谷’谷主是谁?”
“出家人不打诳语!”
“大师愿意知道吗?”
“莫非施主知道?”
“在下略有所知!”
“那就请予明告!”
“谷主就是当年被‘鬼堡’主人,击伤成残的‘寰宇一怪’!”
“寰宇一怪?”
“是的!”
“了禅大师”老脸倏变,“寰宇一怪”在武林上一辈之中,算是数一数二的魔道巨魁,他焉能不惊。.
韩尚志接着又道:“寰宇一怪的传人,就是‘天齐教主’余丙南’!”
此语一出,所有在场的少林僧,自‘了禅’以下,齐齐面露骇极之色,
‘天齐教’是当今江湖中第一大帮派,声势凌驾各大门派之上,当然他们不知道‘天齐教’业已瓦解冰消这事实显然还未传出江湖。
“了禅大师”骇然退了两个大步道:“施主这话当真?”
韩尚志冷冷的道:“在下没有说谎的必要!”
这一代佛门高僧,面色恢忽数变,显然对方的名头使他犹豫了,凭自己目前所率的数十名弟子,那能与堂堂“天齐教”抗衡。
韩尚志对这老伯的心意,当然一目了然,岔开了话题道:“大师来得正好,可免了在下亲造少林宝刹!”
“了掸大师”又是一震道:“有何贵事?”
“不久前,在下曾因当年一段公案,说过一年之内,亲赴贵寺了断……”
“公案?”
“不错,就是贵寺失窍‘大般苦秘录’的那件公案!”
“了禅大师”激动的道:“贫僧洗耳恭听!”
韩尚志面孔聚现一片肃然之色,沉声道:“本门不幸,上届暂摄‘幻麽宫’掌门帝群韦逸民,欺师灭祖,竞尔冒先师‘魔中之魔’之名,杀害贵寺藏经楼主持,盗走‘大般若秘录’现在本门叛逆韦逸民已接受门规严厉制裁,伏法而死……”
“阿弥陀佛!”
“在下现今归还贵寺秘录……”说着,从怀中取出“大般若秘录”双手递了过去,又道:“至于贵寺藏经楼住持被害一节,在下敬候贵派意见!”
“了禅大师”双手接了过去,恭谨的纳入怀中……”
“大师应先过目,以明真伪?”
“阿弥陀佛,施主身为一派之长,老纳信得过!”
“未了之事呢?”
“祝首罪魁既已被正门规,这个公案,当然就此揭过了!”
韩尚志深深一礼道:“在下谨谢大师方便之德:“
“了禅大师”合什道:“不敢当!”
韩尚志目光一扫那块“入谷者死”的木牌,话归正题道:“大师是否有意人谷一行?”
“了禅大师”面色一沉,好半响才道:“当然!”
“在下有句放肆的话,大师不要见怪!”
“请讲?”
“以大师和贵门下一行,要入谷向‘寰宇一怪’师徒寻仇,恐怕会牺牲更多的门人,而且不一定能达到目的!”
“这是实情,凭众僧之力,根本谈不上寻仇两个字。”
群僧起了一阵轻轻的骚动。
人,多少总有些自私,韩尚志说这话的目的,当然是希望少林僧知难而退,他好独自闯谷索仇。
冷傲成性的他,不愿意任何一人介入他索仇的行动之中。
“了禅大师”面色又开始变化,他面临重大的抉择。
韩尚志一顿又道:“目前,大师最好是先把贵派被害门人的尸体,予以善后,以免曝露!”
“了禅大师”点了点头道:“施主之言甚是!”
说着,向众僧道:“收尸,就地火化!”
“遵佛偷!”
轰应声中,一个虎面憎人,迫不及待的,越过木牌,向一具悬尸走去……
一声凄厉的惨嗥,震惊了所有的人。
虎面僧人,杖地而亡。
这名憎人,究竟是如何死的,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看得出来。
所有僧众,为之骇然怔住,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了禅大师”袍袖一拂,弹身就向那僧人倒地之处扑去……
“大师且慢!”
一股劲风卷处,“了禅大师”被硬生生地迫落地面,这出手阻止的,是“冷面人韩尚志”。
“施主为何阻住老纳?”
“大师可曾看出蹊跷?”
“这个……”
“谷口之内,显然布有剧毒,这并非凭功力所能抵挡!”
众僧不由齐齐倒抽了—口凉气,如果谷口真的布有剧毒,再多些人也是白白送死。
“了禅大师”红润如婴孩的脸,一阵抽搐,骇然道:“毒?”
“不错,在下自信除此之外,任何人暗中出手,不能瞒过在下之眼!”
“了禅大师”不由默然。
韩尚志又道“收尸—节,在下略效微劳如何?”
“了禅大师”激动无比的道:“难道施主不畏剧毒?”
“这个,倒是难不了在下!”
“老纳衷心感激!”
“如此请传令贵门下稍向后退!”
“了禅大师”一声令下,众僧向后退开三丈,所有目光全集中在韩尚志身上,看他到底如何下手。
韩尚志自经‘黑谷毒池’洗礼之后,本身已具备抗毒的潜能,当下一闪身进入木牌之后,大步走那最靠谷内的一具悬尸,果然,毫无异状,他闭止呼吸,以对抗那腐尸恶臭,心念一转,已想到了收尸之法。
左手弹出一缕指风,割断悬尸的绳索,右手同时一挥,一道劲风托着尸体,轻轻飘送五丈之外,立即有僧人上前接住。
众僧不禁齐齐宣了—声佛号,
蓦地——
—阵阴森的冷笑传处,四个黑衣人幽灵似的现身出来。
韩尚志恍若未觉,指掌互施,把尸体一具接一具的注外送。
“住手!”
四黑衣人齐齐厉喝一声,分四面把韩尚志围住。
谷外群僧,一个个目瞪如铃,紧紧注视着现场。
韩尚带煞的目芒一扫四个黑衣人,冷冰冰的道:“余丙南是否已回到谷中?”
四个黑衣人齐齐面露骇然之色,各向后退了一个大步,其中之一道:“阁下是冷面人?”
“不错!”
这一问一答,证明了那蒙面女子所言非虚,谷中是‘寰宇一怪’师徒无疑。
“上!”
四个黑衣人,淬然发动攻势,出手之奇诡厉谏,堪称武林罕见,四人联手,封闭了韩尚志所有门路,根本连闪身的余地都没有。
韩尚志冷哼一声,一式“魔火撩原”,挟以十成功劲施出,劲浪向四周猛卷,势道之猛,令人咋舌,四黑衣人同时被迫得招式一窒……
就在四人一窒的电光石火之间,韩尚志双掌已告第二次劈出,分攻其中二人。
这一击,他用足十成“须弥神功”。
惨嗥暴起,两条人影飞泻向谷口之上。
另两个黑衣人,亡魂入冒,转身就朝谷内射……
“那里走!”
数缕指风,已随着这一声冷喝疾射而出。
两黑衣人身手煞是不弱,指风啸处,各各朝旁侧一闪,竟然避过了穿胸洞脑的一击,也就在两人闪身之际,韩尚志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截在两人头里,指风再度射出,分袭左右。
黑衣人功力再高,也无法躲过这倾古凌今的闪电攻击。
又是两声惨嗥破空而起,两个黑衣人胸背洞穿,仆卧血泊之中。
韩尚志弹身回到原处,照前施为,眨眼之间,已把全部少林僧尸,送到谷中之外,口中高叫一声道:“大师,后会有期!”
一闪身,朝谷内射了进去。
“天绝谷”,地如其名,入谷五十丈之后,寸草不生,左右干丈绝壁夹峙,谷宽不及十丈,嶙峋石笋,密密麻麻的布满谷道,锋利如刃,不育刀山剑林。
韩尚志提气轻身,奔驰于石笋之上,速度不减。
正行之间,一条人影,迎面飞泻而至。
刹势易处,来的正是那丁红的爱人,白衣人踵彬。
白衣人踵彬惊呼一声,同时收势停身,待看清眼前人之后,俊面立笼杀机,目中尽是怨毒之色,咬牙道:“冷面人,想不你会到这里来?”
韩尚志冷冰冰的道:“你应该想得到的!”
“韩尚志,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你竟然伤我师父,摧毁天齐教……”
“住口,我还要血洗天绝谷!”
“你在做梦!”
“你可以等着瞧,看在丁红的份上,我不杀你,识相的,走开!”
“可是我却非杀你不可!”
声落,双掌一错,一取面门,一劈当胸,迅猛厉谏,的确不可轻视。
韩尚志左掌一划,消解了对方攻势,右掌同时疾劈而出。
踵彬一闪身,横移三尺,双掌又凌厉无比的攻出。
两人在石笋之上,展开了一场凶险的博斗……
转眼之间。十招已过。
韩尚志——心一意要找余丙南索取血债,不耐久缠,他一再按捺杀机,而锺彬却形同拼命,攻势益疾。
“锺彬,你真的要找死!”
“冷面人,有你无我!”
韩尚志再按探不住,大喝一声,连击九掌,这九掌一气呵成,击向九个不同方位,势若奔电,劲可排出……
就在韩尚志九掌击出之后,锤彬惨哼一声,血箭射处,人也随着飞栽……
韩尚志伸手之间,已把他抓在手中,圾两颗石笋之间的空隙中一塞,道:“锤彬,你师父与我有杀父屠庄之仇,这仇,非报不可,看在丁红份上,我再一次饶你不死,现在我点上你穴道,明天此时,穴道它解,你可以到苍山雪洞去找你的爱人,不过,话先说明,下一次如果再与本人为敌的话,我不会再放过你!”
说完,伸指凌空连连虚点,然后划身再朝前奔。
越尽石笋林,前面现出一段平坦的谷道,但也到了尽头。
谷底,迎面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韩尚志目光一扫洞口,弹身扑去……
“什么人!”
随着喝话之声,一条人影,从洞口纵出。
韩尚志凌空劈出了一掌,把那人影当头罩落。
惨号声引起四壁回应,那人影可能连来人的面目都不曾看清,便已气绝身亡。
韩尚志飘落洞口……
数条人影,疾奔出洞。
韩尚志满怀杀机,双掌运足十二成“须弥神功”,猛然迎着来人报去。
撼山栗狱的狂随卷处,响起一片惨啤之声。那奔出洞来的数条人影,被卷得向洞内倒飞回去。
韩尚志一弹身,进入洞中。
洞径宽阔两丈之间,在洞顶珠光映照下,纤毫毕现,洞径中静静躺着七具尸身。
五丈多外,是一问宽敞的石室,远远望去,陈设颇为豪华。
一个独臂人,从石室室内急步走出。
韩尚志顿时双目喷火,仇恨,在血管里奔流,杀机冲胸而起,厉笑一声道:“余丙南,你想不到吧?”
“天齐教主余丙南”目中闪射出怨毒至极的光芒,面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那神情,令人见了不寒而栗。
“冷面人,本教主不把你挫骨扬灰,难消心头之恨:“
“余丙南,此话你来生再说吧!”
“小子,你进入谷中,就等于在阎王殿里挂了号……”
“少废话,纳命来吧!”
厉喝声中,韩尚志弹身便朝石室门边的余丙南扑去……
“锵!”的一声巨响,眼前一黑,一道铁闸,封闭了进路,韩尚志猛一刹势,栗米之差,就要和铁闸相撞。
又是一声“锵!”,由身后传至。
韩尚志不由心头巨震,回顾之下,进口处也同样被一道铁闸封堵。
两道铁闸,把他堵在洞里之中,顿时成了笼中之囚。
一股怨气,几乎冲破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