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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阁下如何入庄,而且在地牢甬道之中畅行无阻?”
“老夫为了饮这口酒,费了匝月之功,由庄外掘了一条地道,直通酒窖……”
韩尚志不由莞尔,这真是千古奇谭,为了偷酒喝而费匝月工夫去掘邃道,天下确是无奇不有,但随即惑然道:“卧虎山庄.饲养了这多巨獒,狗能辨味寻踪,难道不会发现……”
“哈哈哈哈,做偷儿的当然也有一套,我只需要在身上放一粒‘失味九’任他什么天狗也臭不出来!”
“如此说来,阁下可以在庄内外畅行无阻?”
“这可不见得,老夫虽有‘失味丸’、却没有‘避狗丸’,如果被巨獒围上,可落得尸骨无存,我来这里是冒了奇险呢?”
“阁下为何要冒这个险?”
“为了你娃儿呀!”
“为了在下?”
“—点不错!”
“请道其详?”
“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吧!”
韩尚志急道:“在下没工夫,可否劳阁下指引出这铁屋地牢?”
“地行仙”怪眼—翻道:“你急着要救那女娃儿?”
韩尚志不由一震道:“阁下怎会知道?”
“稍安毋燥,老夫在地道之中偷听来的,因为那地道恰在郝通天那厮的寝卧之下穿过,现在那老东西在疗伤,一时之间,还不会对付那女娃儿!”
韩尚志更奇,诧然道:“郝通天在疗伤?”
“难道老夫骗你!”
“他伤在何人之手?”.
“就是那女娃儿!”
“这不可能,她穴道受制,根本……”
“听说那女娃儿自行震开穴道,出手之间,使郝通天受伤!”
“她人呢?”
“被关在隔壁这间铁屋之中!”
韩尚志不禁喜从天降,身形一挪,道:“待在下去救她出困”
“救,你怎么个救法?”
韩尚志愕然楞住,稍停才道:“请阁下指示途径?”
“没办法,地道只能通这一间,其馀的只有破门而入!”
“哦!这个……”
“不必急在一时,听老夫说完不迟!”
“阁下有话请讲?”
“上次夺宝之事,是否对老夫心存芥蒂?”
“无关宏旨之事,在下向来不放心中!”
“好,娃儿,那炊事后,老夫得悉你的师承门派,以及传言中你娃儿一肩担尽‘魔中之魔’毕生仇怨的豪举,老夫十分心折,所以在无意中听到、这档子事之后,才来找你,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韩尚志略一思付之后,道:“好!”
“如此一言订交,我叫你老弟,你叫我老哥,怎样?”
“小弟尊命!”
“哈哈哈哈,如此我们走吧!”
“地行仙”在前,韩尚志在后,经过长长的通道,在将近由客厅作陷口的地牢三丈之处,靠有的壁间,一块约两尺的砌壁石板,已被移在一旁,露出一个仅容一人爬行的孔洞。
“老弟,这就是老哥我所掘的地道了,只要把石板还原,神仙也看不出来!”
韩尚志不由点头叹服,这真是学无止境,各有专精了。
经过约五十丈左右的距离,来到一间酒窖之中,只见酒瓷罗列。确实有近千坛之多,“地行仙”喜笑颜开的拍去一坛的泥封,长鲸吸水似的饮了一阵,才舔舌舔唇的道:“老弟,我知道你忧心如焚,现在你搬开靠窖角的那个大瓮,从地道出去,别忘了出去之后,要把穴口掩好,别坏了我的大事,还有一点,你把这山庄夷成平地都行,可别毁及这酒窖,以及要找我老哥,只到这酒窖就行,你走吧!”
韩尚志对这古怪梯的老哥,大感兴趣,展颜一笑道:“如此老弟我告辞了!”
“你走吧:我不喜欢这些酸礼:那女娃儿关在第一栋铁屋的第三间,别摸错!”
韩尚志依言移开酒瓮,果然又现出一条黑黝黝的地道,手足并用的一阵急爬,蓦觉眼前透亮,钻出一看,正在山庄围墙之外,忙依言用些枯枝杂草,掩好洞口,中跃上墙,向庄内射去。
落身之处,恰好是两排铁屋之前。
身形未稳,三条黑影已如风扑来,赫然是三头巨獒。
在这平旷处所,再加以韩尚志本身对齿爪剧毒了无顾虑,应付几头巨獒,有如摧枯拉朽,只两个照面,三头巨獒,已倒毙血泊之中。
巨獒临死的惨哮。惊动了全庄上下。
一阵杂踏的脚步声传处,十徐个庄丁模样的壮汉,蜂涌而来。
一看——
不由全数怔在当场,关在铁屋兽槛之中的“冷面人”,竞然脱困而出,出手毙了三头巡的巨獒,的确是匪夷所思的事。
那铁屋由尺厚生铁铸成,任你功力通天,也无法摧毁,奇的是铁屋无损,“冷面人”如何脱困,就无法想像了。
韩尚志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早就决定了要毁去这座万恶的“卧虎山庄”,当下杀气腾腾的道:“去叫郝通天来见我!”
说完,大步向铁屋走去,当然,他得先救出吴小眉才是上策。
十馀个装汉,互视一眼之后,各掣出随身兵刃,截在前路,其中之一,已弹身前去告警。
韩尚志面上倏笼恐怖杀机,语冷如冰的道:“要命的与我闪开。”
但没有一个人移动身形。
“找死。”
暴喝声中,扬掌挥出一道如山劲气,狂飚卷处,惨啤懊起,立有四条人影,飞泻三丈之外。
其徐的不由亡魂大冒,呐喊一声,纷纷向后退去,但到了一丈之外,又停身不动,似乎有所畏惧,不敢逃开。
韩尚志对这些不堪一击的爪牙,根本不打算出手,但对方竟然不知死活的阻路,才激起他的杀机。
“当!当!当!”锣声急鸣。
无数人影,如飞蝗般朝现场扑来,有老有少,不下五千人之多,但很显然的,每一个人的面上,都带惊悸之色。
来人身形立稳,迅采包围之势,把韩尚志围在居中。
韩尚志冷眼一扫众人,道:“郝通天因何不现身?”
人群之中,一个黧黑老者排众而出,色厉内荏的道:“冷面人,你意欲何为?”
“屠庄!”
这两个血腥的字眼,送入众人的耳鼓,所有在场的全都骇然变色,寒气直冒。
黧黑老者连退两个大步,栗声道:“冷面人,你要屠庄?”
“不错、郝通天当不会忘记我在铁屋之内所讲的话!”
“当然,老夫不会忘记!”
适时,随着话声,郝通天现身场中。
韩尚志弱动前情,面上的杀机更浓,戟指郝通天冷哼了一声道:“老匹夫,你来得最好。马上就兑现!”
郝通天日含怨毒。咀擒阴笑,但仍掩不了那发自内心的惊怖之情,向四周一挥手,沉声道:“你们暂且退开!”
在场的巴不得这一声,纷纷抽身退下。
场中只剩下郝通天,原来出头答话的砺黑老者,和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汉子。
韩尚志急于要救吴小眉出险,不耐久缠。当下暴喝|奇…_…书^_^网|一声道:“郝通天,第一个死的是你!”
“你”字方落,一掌猛击过去。
这一击之势不但快,而且威力大得骇人。
“未见得!”
喝话声中,郝通天和另两个在场的一老者一中年,同时各劈出一掌。
劲气相接,发出一阵震天巨响,三人被震得倒纵一丈之外。
韩尚志略不稍停,弹身飞扑郝通天。
“照打!”
暴喝声中,两船暗器,同时罩向韩尚志腾起的身形,一片蓝光闪闪,如银河星泻,周径达一丈之外。
从暗器所泛蓝光而判断,必是猝有剧毒之物,而且是以满天花雨手法发出。
韩尚志冷哼一声,双掌一圈一划,劲波激荡之中,所有蓝星,悉被扫落,但这一阻窒,人也跟着落下地来。
郝通天已退离两丈之外。
“汪汪!”数声犬吠,近二十条獒犬,涌出铁屋,扑向场中。
韩尚志杀气直冲顶门,弹身再起,双掌齐伸,十指暴弹,“洞金指”以电光石火之势,分袭那施放暗器的黧黑老者和阴沉中年汉子。
弹身出指,快逾电闪。
两声惨啤,破空而起,血光进处,那老者和中年汉子,双双扑地而亡。
韩尚志去势不停,运扑两丈外的郝通天。
郝通天登时惊魂出窍,身形一矮,贴地滚出丈外。
韩尚志不虞对方会来上武林人所不屑为的一着,一扑不中,数十头巨獒,已蜂涌扑来,声势相当惊人。
就在巨獒扑上之际,郝通天一幌身到了第四道铁六之前。
也许他要借这铁屋暂时蔽身,抑是另有其他打算……
韩尚志身形徒地拔高数丈,避开群獒的扑击,凌空一折,脱弩之箭般的射向郝通天,双掌曲指如钩,迎头抓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铁门开启,双双落入铁屋之内。
“锵!”的一声,铁门关闭。
郝通天一看,自己逃生不遂,反成了瓮中之鳖,登时魂散魄飞,论功力,他自知决不是“冷面人”的对手,在这斗室之内,只有听任宰割的一途。
韩尚志到极处,也怒到极点,左掌右指,全力击向郝通天。
劲势方吐,乍觉不妙,但已收势无及。
半声凄厉的惨啤传处,郝通天被一掌震得撞向铁壁,指风同时穿透了他的前胸,登时倒卧血泊之中。
韩尚志反而怔住了,悔不该一气之下毁了他,如今又成了铁屋之囚。
屋中十具狗尸仍在,如今又添了一具人尸。
吴小眉就被困在隔室,但却是咫尺天涯。
他功力再深厚,也无法击毁这尺设厚的铁墙。
正当他懊丧不已的当口——
铁门突地缓缓开启。
他这一喜非同不可,扬手劈出—道劲风.人也跟道穿了出去,展目一看,地上狗尸狼藉,但却不见半个人影、不由剑眉一蹩,这毙狗开屋的人是谁?如果是“地行汕”,他不会避不见面,如不是他,那是谁呢?
但此刻,他已无暇多想。星目急朝吴小眉被囚的那间铁屋掠去,只见铁门半掩,难道吴小眉早已脱困,这毙獒又开启铁屋之门放出自己的是她?
一个纵步,到了门边,高叫一声道:“吴姑娘!”
没有回应。
“吴姑娘!”
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韩尚志暗付,大概自己所料不差,吴小眉已经脱走了,也许因为她被缚时的那一幕,被自己在隔室圆孔中看到,而羞于和自己照面。
心虽如是想,但仍忍不住头往里看去。
这一看之下,使他如触电般的全身一颤,面热心跳,向外退了三大步。
铁屋之内,一个赤裸的娇躯。背门蜷屈而卧,她,正是吴小眉。
据“地行仙”所说,吴小眉自解穴道,出手之间,伤了郝通天,而被囚于原室,她穴道既已自解,为何又会依然半丝不挂的卧在原处?
这铁屋之门与自己刚才被关的铁门,显然是被一人打开。
这人是谁呢?
为什么不救走吴小眉,而任她……
想到此处,且不由打了一个冷战道:“不好,莫非吴小眉已遭了……”
心念一动,不顾一切的闯入屋内,强按住狂跳的心,近身一看,只见她粉面之上,血痕婉蜒,双眸紧闭。
伸出颤抖的手,一探鼻息。只觉呼吸均匀,人还活着。
“吴姑娘!”
韩尚志咬牙叫了一声,但对方丝毫也没有反应。
这就透着蹊跷了,令人百思不解。
韩尚志对这全裸美人,不禁足无措,那丰满的胴体,浮凸的曲线,羊脂白玉也似的肌肤,散发出强烈的诱惑,冲得他头晕目眩,意夺神摇。
血液加速了奔流。
呼吸也随着迫促起来。
一种从未经验过的感应,流遍全身,使得他不住的颤抖。
汗珠,从额角,鼻尖,点点沁出。
心,怦怦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