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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雉一听这话,就知道韩陵想干嘛,有这种好机会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当下立刻抛手里的活,在衣摆处抹了抹满是血腥的手,直接道:「刚好,我也弄脏了,一起洗。」
韩陵对这个要求略皱皱眉,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白郎中先请。」
没你在一起,那还有什么意思?
白雉立刻运起轻功,堵在韩陵面前,道:「啊呀,韩大门主,你可是怕了?」
韩陵不动声色,一双凤眼毫无波澜的盯着他看,白雉望着他方才洗头时沾到额角上的水珠一路滚落,沿着下颔下滑至衣领深处,那种湿漉漉的性感委实要人老命,当下禁不住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更加心猿意马起来,继续趁热打铁道:「我们两个不知道『袒裎相对』了多少次,你的身体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现在这样子防备实在太小家子气了,活像我要对你做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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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陵淡淡道:「白郎中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韩某自然相信在这种情况下,白郎中不至于做出挑衅韩某的举动。」
如果做出了挑衅你脾气的行为,就会被你灭口是吧?就算不灭口,也会被打个半死是吧?
只不过现在情况不同,要想安全离开此处,还是少不了他的力量的,就冲着这点,韩陵也不敢将他缺胳膊断腿,因此,也就剩下一种情况。
白雉手掌向下一翻,指尖锐利刀锋刚好对上韩陵点过来的手指,若论武功韩陵自然是高出白雉数倍,当下手腕翻转,手指化作鹰爪,直掐向白雉脉门!
这种过招,在白雉能恢复基本行动之后就不停发生,白雉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揩油,如何让韩陵和他滚床单,好解了他忍耐了将近一个月的饥渴,而韩大门主有了「绝杀」头头送的药丸,自然是意志坚定,丝毫不受蛊虫诱惑,誓将反抗进行到底。
于是两个人就在这样偷袭与反偷袭中你来我往,也因此,使得白雉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能抵挡住韩陵两招,不过也许是因为韩大门主向来都是一招灭人习惯了,对于这种小巧擒拿、只制人不伤人的手段拿捏不准,又不好使白郎中伤上加伤,更加拖延行程,所以颇为束手束脚,不过好在这几天切磋锻练了不少,小擒拿手和分筋错骨手也使得越发熟练,将白雉擒住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白雉现在就剩下右手比较灵活,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不用说他左腕是旧伤复发,想要好完全了,就更加要小心翼翼,因此他只剩一双右手和韩陵过招,难度自然增加不少,好在有着「揩油」的坚强决心支持着他,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一天不知道为了吃豆腐努力了多少次,他的身手也越来越敏捷,小巧功夫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由原来的一招必败,好歹坚持五、六招再败,只不过随着韩大门主功夫的熟练性上涨,他再度由坚持五、六招才败,变成了一、两招就灭的倒楣情况。
于是,白雉十分无奈之下,只能藉助于工具,好歹还能多支撑一会儿。
这次见韩陵手指指向自己脉门,白雉手腕一翻一转,十分卑鄙的用刀尖冲着韩陵手心,韩陵亲眼见他用这玩意儿剖开人面怪鱼厚如牛皮的鱼皮,清楚这把小刀的锋利性,自然不会让自己多加伤口,右手却是不曾退让,而是直接向白雉肩膀探去,看模样,是想将白郎中肩膀卸下来。
白雉肩头一动,同时左脚向前踢起,正对韩陵膝盖,韩陵脚下一个错步,干脆俐落的躲开,与此同时,手掌已经拍到白雉肩膀。
只是这一拍,韩陵却是微微蹙了一下眉,他感觉到右膝处微微一麻,然后迅速蔓延,下半身都跟着麻了。一低头,就见到近膝处一抹金光微微颤动,不知道白雉哪会儿下的手,将金针刺入他的|穴位之中。
就是这么一低头,白郎中趁隙足尖一错,轻功运起,使得他身形如鬼似魅,向后掠去,同时右手指尖轻动,几抹金光隐隐若现。
银针对付不了功力卓绝的韩陵,但是这种特制金针就没什么问题,白雉面对着眼看就要得手的美色,当真是心花怒放,可惜还不等他高兴呢,就见到韩陵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后一掌呼来,强大内劲破空击出,一把将他搧飞了!
「韩陵!卑鄙!」
白雉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人就已经跌落到地上,与此同时,韩大门主已经拔了金针,紧随其后一指点到,挣扎着爬起半截的白雉只能变成了泥塑木雕。
这还不算,韩陵可是知道下九流门「脱逃术」的厉害,直接毫不客气的又在白雉身上补了一遍,将他身上能点的|穴位都点了个遍,又将那根金针插入某处,保证白雉一动用内力就会瘫痪半日,又从一旁扯了几根碗口粗的树藤,将白雉绕了几圈捆好,打了个死结,保证白雉短时间内确实无法动弹了,这才直起身来,面色淡定的面对被捆得活像粽子的白郎中。
他该感谢韩陵没直接将金针插入他的气海吗?啊呸,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韩陵,太卑鄙了,居然用内力外放这种大招!不觉得小题大做吗?太过分了!」白雉义愤填膺,对付他还用这种大招,也太夸张了吧?
「以力破巧,没什么不对。」韩陵懒得和他计较这些,手段不管怎样,有用就行,当下淡淡回应,将他丢在原地,转身向着湖边走去。
「喂喂!韩陵,你将我丢在这里,万一来个什么怪物把我吃怎么办?喂喂喂,就算你不解开我的|穴道,好歹将我转个方向啊……喂,韩大门主,韩陵!」该死的,你点人|穴道也就算了,偏偏让人背对着湖水,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不就是洗澡吗?大不了我也让你看我洗澡好不好?
韩陵才懒得理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于是白郎中只能抑郁的听着身后布料摩擦声,以及哗啦哗啦的水声,这些声音就像是十七、八只小猫爪子,在他的小心肝上不停地挠啊挠啊挠,挠得他心痒难耐,偏偏还只能忍着。
「韩陵,真小气!」
白雉十分郁闷的再度埋怨起韩陵体内寄生的那只虫,你就发春就好了,干嘛还喜欢吃药吞毒呢?搞得他的那些手段毫无用武之地,也更加埋怨那个讨人厌的黑衣来客,你要抑制就抑制那只虫喜欢吃毒药的毛病就好,让牠继续发春就好了嘛,干嘛非要掐断人家的天性,真是没道德。
只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白雉只能郁闷的保持能看不能吃的状态,如果让他远看也看不到,这也未免太悲惨了吧?
之前还幻想着此处只剩下他和韩陵两个人,没了那么多碍眼的家伙,怎么也能找到机会和韩陵滚床单,只是现实发展成这样,非但不是看得到吃不到,甚至就是看都看不到,这也未免太悲惨了吧?
白雉心想,如果事情继续这么发展下去,那他绝对会暴走的,绝对!
可惜老天都不站在他这边,当白郎中勉强催动真气,不愿戳在经脉上的金针搞得他冷汗淋漓,好不容易施展「脱逃术」摆脱了束缚,正打算去偷看某位门主大人洗澡……好吧,就算是赶上个尾巴,能看看那人穿衣也不错,结果正当他站起来的时候,穿戴整齐、就连头发也用内力烘干,整个人打扮得体面无比的门主大人十分自然的路过他身边,彻底让白郎中十分失望的做了个失意体前屈。
白雉一边郁闷一边将饭食准备好,也幸亏这山谷虽小虽封闭,却少不了兔子之类的小动物加餐,再加上白郎中那只不知道容量到底有多大的褡裢,里面塞满平日里吃的零嘴、外出用的干粮,撑上十天半个月绝对没有问题。
只是他不着急,韩陵却不能不急,之前允诺的两月之限可是分秒必争的事,更何况此次闯阵取物之后还有一堆的后手,都需要他这个重门门主打点安排,自然是马虎不得。
韩陵正盘膝坐在刻了一大堆奇怪字符的岩壁前,认真思索其中的奥妙之处,就听到身后脚步声轻轻响起,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飘来,一只兔腿递到他面前,熟悉的平板声音说道:「看了这么半天,看出什么头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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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陵伸手接了兔腿,应道:「稍微有一点。」
白雉在他身边坐下,咬着手中的兔肉,说道:「到底有几分把握?」
别看白雉这人身为药师,炼药的水平糟糕得一塌糊涂,但是做饭的手艺却是真不赖,兔肉烤得外皮焦香酥脆,内里的肉鲜嫩无比,更难得的是这个人褡裢里面居然什么玩意儿都塞了不少,就连调味料都一应俱全。
韩陵细细咬着兔肉,真是觉得当初被人面鱼追杀成那样,自己居然还记得保护住那个神奇褡裢,实在太值得了。
可惜旁边的人没和他练成心灵感应,白雉嘟嚷道:「啧,没有调味料就是麻烦,药粉果然还是差点,咸淡都有点掌握不准……」
韩陵很认真的考虑是把手中咬了好几口的兔腿塞到白雉嘴里,还是继续将这人点|穴道、倒绑着吊在树上,最后想到了自己现在药毒都不怕,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啃着兔腿。
「约莫有四、五成把握吧……」
白雉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岩壁上面的图案看得他眼花撩乱,就算他能看懂麻烦的药方,以及稍有差别就天差地别的药草图鉴,但对这种弯弯绕绕、密码一样的东西确实没什么天分。
「大概需要多少天,才能搞定啊?」
韩陵顿了一下,就连他也不是很有把握:「韩某也不太确定……」
白雉早说料到会有这么个答案,这两天虽然韩陵不说,但是看这种钻研的勤奋劲儿,也知道这关卡不好闯。
白雉又瞅了瞅面前的岩壁,那鬼画符一样的玩意儿着实令人心烦,又忙着啃一口兔肉:「嗯,这种事我是帮不上忙,你也不要太心急,心急吃不热豆腐啊,慢慢来就好。」
倒真是难得这人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韩陵看了他一眼,颇有一种自己方才是不是出手太重,把白郎中打傻了的疑问。
倒是白郎中没察觉他眼神的意思,继续往下说,掀了自己的底儿:「况且这里也不错啊,我对那种长得像人脸的鱼还没吃透,有几种药还没试,牠们就玩完了,啧,真是没用。」
韩陵很想将手中吃剩下的骨头丢到他脸上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白郎中嘴巴里向来没什么好话,这人的脑袋绝对长得非常歪。
不过话题又转了个弯,白雉继续道:「不过这事儿也不能老是这么搁置着,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人面鱼虽说稀罕,但也不是就这样绝种了,日后我还可以过来抓两条好好养着,看能养出个什么有趣玩意儿来……」
韩陵想起了这位白郎中过往的丰功伟绩,那种能把普通家猪养成比山猪还要威武彪悍的厉害本事,真不知道发挥到人面妖怪身上,会是个怎样的后果。
白雉接着打击人:「话说回来,经过药物催肥的猪味道倒真是鲜美不少,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十分挑人,我吃下去没什么事,怎么街坊邻居吃下去就开始抽风呢?啧……」
还不是你的药害的?用那种过分夸张的丹药喂养出来的猪,又岂是好相与的?那帮人没死,真是祖坟一起冒青烟……不对,现在不是听他胡扯的时候,白雉之前说那句话肯定有用意,韩陵正色道:「说重点。」
白雉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