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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移些战船、鸟铳、佛郎机什么的过去,牢牢占住那块地方,郑兄弟也说了,那儿人傻钱多,不像是咱们大明朝廷,上上下下一个个都是人精。
要知道,他手底下宁波八卫的战船和佛郎机都是可以报损耗的,就像文官的飘没一样,武官有折旧损耗,譬如说战船拉出去剿匪,被海寇大炮击沉一两艘,那么这上头的枪啊炮啊,不都喂了海龙王了,回去自然报损,加上他们练兵,虽然不勤快,每个月也要打掉几发炮药,鸟铳也要换上几根管子,这也是要报损的。
所以,他一听,就觉得这主意可行,就皱着眉头问伊能静斋,这一万石大约多大地方啊?
伊能静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要知道,这一万石说的不是多少土地,而是能收多少粮食,譬如扶桑本岛的浅井家,屁大一点地方,但因为在琵琶湖一带,那是传统的产粮地,所以浅井家能动员大约一万人的军队,在扶桑来说,这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名了。
所以,他只好讷讷说:“将军老爷,这一万石大约能养两百个军户。”
钟游击一听,两百?这能干啥?就对伊能静斋挥了挥手,说:“你告诉他,最起码要能养两千人的地盘。”
伊能静斋赶紧把这话翻译给小野镇幸,小野一听,十万石?这,立花家也不过十万石出头的石高啊!不过,大友家毕竟也阔过,当初可是有六国在手,一百多万石的石高,再想想如今大友家的局势,他一咬牙,就说:“十万石就十万石,不过,最好要有十艘铁甲船过去……”
他这是打的用战船抢地盘的主意,像龙造寺隆信,号称五州太守,此刻的龙造寺家号称有六万大军,当然了,这不过是号称,如果真有十艘战船过去,他相信,十万石唾手可得,到时候,说不准恢复大友家极盛时候也不是不可能。
“兄弟,你说呢?”钟离拍了拍乖官的肩膀,乖官这才回过神了,俊美的脸颊上就闪过一丝杀气。
我还是太烂好人了啊!却忘记了,这不是讲平等的二十一世纪,就算日后我当上阁老又如何,阁老身死族灭的在大明也不稀罕,前有严嵩后有张居正,还是太祖说的好,枪杆子里头出政权啊!
闻人氏的出逃,实际上并没有乖官想象的那么危险,但的确是一颗不定时的石榴炮,说不准就炸了,而想靠大名士的名头免祸,实在也有些不靠谱,再过几十年,文官的脑袋更是被砍的滚滚的,如此看来,还是手握重兵靠得住啊!
可想在大明手握重兵,这个难度比较难,他还是得花上大量的时间去考武举人、武进士甚至武状元,然后想方设法往上爬,爬到总兵的高度,再学李成梁那般养贼自重,也不是不可行,但,太耗费时间了,二十年都是短的。
想要短时间内就没人威胁到他的家人,那么,就必须出奇计,譬如,占据海外,然后勾结军卫,名声虽然不好听,却的的确确能护住家中老小。
正是因为闻人氏是那么的七窍玲珑,乖官才深深感到了威胁,进而,迸发出了从来没有过的野心。
眼睛一眯,他伸手握住腰间村正的剑柄,缓缓说道:“钟离哥哥,咱们最好仔细商量商量,如何在扶桑建立一座别人动也不敢动的海外城塞,正所谓,狡兔尚且三窟。”
钟离大笑,拍着他肩膀道:“好,狡兔三窟,是这个理儿,兄弟,你当应该有这豪气的,哥哥我听你的。”而对面的伊能小三郎静斋瞥到乖官眼中一闪而过的野心,暗暗欣喜,他巴不得乖官野心越大越好,这样,他投靠过去,才能水涨船高。
李玉甫也暗暗心惊,他方才也是瞧见了郑国蕃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东西,他很熟悉那是什么,当初他在五峰船主手下,手上不过只有一条船,也是幻想着日后成为呼风唤雨的人物,如今可不就是有几千号人,上百条船么。而这位郑茂才要名气有名气,要人脉有人脉,最关键还年轻,随便奋斗个十年也不过二十出头,明显就是朝阳初升,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要上去抱大腿。
这当真是乖官的优势,你要是垂垂老矣,再大的本事,眼看着没几年要上天堂,谁来抱你的大腿,正所谓成名要需早,年轻好啊!紧紧抱住大腿,一旦发达了,起码五十年不需要发愁。
这时候,乖官转脸看李玉甫,缓缓问他,“李船主,你可支持在下么?”
他这问话的腔调把李玉甫看得心里头咯噔一下,尤其是手还按着剑柄,虽然明知道他不过十三岁,可看着他扶剑而立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郑茂才要办大事,老夫定然鼎力支持。”
乖官这才一笑,看他俊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李玉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吐了一口气,似乎一颗心落回肚中,刚才简直有杀气腾腾之感,若是告诉别人,堂堂玉蛟龙,纵横海上数十年,居然被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给吓着了,怕是谁也不相信,可事实上,他李玉甫还真是给吓着了。
“钟离哥哥,走,咱们到寨子里头慢慢商量。”乖官转身就走,大头屁颠颠跟着,钟离钟游击就跟了上去,小野镇幸和伊能静斋自然紧随其后……李玉甫拿汗巾擦了擦汗,快步跟了上去,这由不得他不紧张,宁波八卫的战船就在海上,他李玉甫居然让人给逃掉了,万一人家翻脸,那可真没地方说理去。
乖官按着剑,一边走一边寻思,如果有个几条铁甲船,那在九州岛几乎就可以呼风唤雨了,而几条铁甲船对宁波八卫来说,算不得什么,用钟离哥哥的话来说,报损就是了,扶桑此时正是战国,正好浑水摸鱼,扶桑国又穷,像是以后的宫本武藏,一辈子的目标也不过是出仕一家肯给他三千石俸禄的大名,即便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目的,却也一辈子都没达成心愿。
很快,他脑子里面就有了大概的思路,而且这思路越来越清晰,正合适他大展拳脚,何况,小野镇幸也说了,还不用他仕官,也就是说,他几乎就等于一下成为了大名,而且还是背靠宁波八卫不需要听从任何人的外来户。
有这等基业,缓缓发展十年,天下何事不可为?有心了,往朝廷一靠,说不准也能成为演义故事里头的一字并肩王……这些从来没想过的念头,一一在脑海中闪过。
这时候,一只海鸟从迎面飞来,他下意识一跃拔剑,村正在空中一闪,顿时就把那海鸟切成了两半,惊得他身后的众人差点儿掉了下巴。尤其是伊能小三郎,眼珠子差一点儿都瞪出来,走路的时候顺手拔剑能斩中飞翔的海鸟,这种剑法,即便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到啊!
第111章 代理人战争
事实上,少年飞跃空中一剑斩落海鸟的英姿,即便是很多年后,也依然清晰地印在当时在场众人的心中。
年轻,且得享大名,人缘好,人脉广阔,还能文能武,这简直就是伊能静斋梦寐以求的粗大腿啊!他一惊之后,差点儿泪流满面,恨不能当即拜倒口称主公:主公,小人伊能静斋的父亲的父亲那也是明国人啊!小人愿效犬马之劳啊!
他屁颠屁颠赶紧跟上去,连小野镇幸都不管了。
到了寨子内议事厅坐定,这是类似与《水浒》书中的聚义厅,有交椅,但也有桌子,众人围住桌子团团坐下,大头紧紧站在乖官的左侧,那伊能静斋赶紧挤在乖官右手边,这一左一右,一大一小,分明就衬出乖官的地位来了。
所以,这桌子虽然不似明国式样,实在分不出上首下首,但隐隐然乖官坐的位置就成了上首。
“李船主,可有海图么?”乖官率先开口问李玉甫,作为一个纵横海上三十年的海寇,这东西自然不会缺少,而且这个年月海寇们的海图往往比官方的还要准确。
李玉甫一叠声说有,赶紧叫人去取了海图来,往桌子上头一铺,乖官定睛一看,这是一张描绘了闽浙沿海加上一部分朝鲜,然后是琉球国,扶桑国的九州岛、四国岛、对马岛以及一部分本土,还有鸡笼岛,甚至还有一部分南洋诸岛,甚至有马尼拉,当然,此刻在西班牙治下。
伸指往图中一指,他对小野镇幸道:“就这儿,和泉守以为如何。”
他嘴上说如何二字,可口气根本不是询问的口气,分明就是指定了要,不容拒绝。小野镇幸赶紧低头一看,顿时大喜,这真是……如何是好。
乖官手指头按住的地方就在立花家的立花山城旁边,平户町,这儿根本不是大友家的地盘,是松浦家所有,也就是所谓的松浦党,当初寇大明沿海的倭寇大多都来自这儿,这儿民风凶悍,而且松浦的政治体系在当时来说很奇怪,相当于后世的多党执政,没有一家独大的情况,所以,这块在扶桑群岛也算是屁股大的一点儿地方,豪强林立,有什么大事了,大家围着火塘坐下来慢慢谈,颇有圆桌议会的意思,就是穷了点儿,土了点儿。
大明世宗嘉靖皇帝的时候,大海寇汪直在松浦有一座豪宅,就是松浦党送给汪直的,后来葡萄牙人在平户登陆,松浦家又抱上葡萄牙人的大腿,总之,典型的有奶就是娘,谁的大腿粗他就抱谁。
所以即便在扶桑,也没人去啃这块骨头,食之无味,弃之也绝不可惜,小野镇幸甚至想,就把立花家和松浦家龙造寺家三家接壤的地方割一万石出来,等他们自己把松浦家拿下来,怎么也十几万石了,立花家惠而不费,这……这是多么好的人啊!
小野镇幸感觉要热泪盈眶了,怪不得都说大明上国乃是礼仪之邦,如此一看,的确是我们小气了,不过……立花家的家业日后也是这位郑茂才和誾千代公主所生的公子的,所以,也别故作惺惺之态了,赶紧指着地图上松浦家的地盘就有些哽咽着道:“好,就这儿。”
钟离和李玉甫看他表情,觉得奇怪,这是干嘛一副死了娘老子的表情,不由自主都探首去看,钟游击一看,首先就皱眉,很是不满意这块地方,这……这是什么犄角旮旯破地方,我这兄弟不是猪油蒙了心了罢?
看他一脸古怪的表情,乖官都不需要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笑着说:“哥哥莫看这地方小,在扶桑,和咱们大明做生意最频繁的,就三个地方,这儿就是其中之一,这地方民风彪悍,大多都是渔民,说是渔民,大多数时候也客串海盗,当初世宗皇帝时候横行一时的倭寇有一大部分都是来自这儿,对了,大倭寇汪直在扶桑的基地也是这儿。”
听他这么一说,李玉甫有些脸红,乖官这话好说你不好听,作为当年汪直的手下,李玉甫自然就有些尴尬,而钟离也未免咋舌,感情这是五峰船主在扶桑岛起家的地方啊!
“听说当初这块地方的松浦党给汪直造了一座极为豪华的宅子,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哥哥,你看我把他拿下来送给你好不好,等哥哥你以后娶了官宦小姐,就可以住过来散散心,扶桑的九州岛这个地方,温泉还是好的,女人没事多泡一泡,年轻十岁……”他说着,突然换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表情低声道:“听说扶桑女人泡澡是和男人一起泡的。”
钟离顿时张口结舌,那脸上的表情,当真恨不得飞过去才好,那真是无限神往,不管什么时代,男人说到女人,基本都是一样的,尤其是像钟离这等豪杰,越是豪杰,从科学角度来说性激素越多,占有欲越强,所以英雄大多好色,儒家圣贤也只好长叹,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看他一脸意淫的表情,乖官笑了笑,突然就换了个角度,说:“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