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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远了,你骂也没用。”玉纭斥责道。
“这个教主挺邪门的,用一团黑雾就把人给全都带走了。”杨冲依然瞪着黑雾散去的地方,久久不离。
“看来咱们遇到了来头不小的人物了。”萧仲儒轻皱起眉头。
“不是遇上,是卯上、杠上了。”
听了杨冲的话,萧仲儒突然转头对玉纭说道:“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要不要先……”
玉纭一听就知道萧仲儒要对她说什么,她急忙摇头否决。
“我不要离开!”像是印证似的,她紧抱住萧仲儒。
“咱们这次惹上的教派,似乎不能轻忽……”
“我不要!”玉纭死抱住萧仲儒,还猛摇头。
“我们惹上了不得了的人物,也许会面临非常大的危险。”萧仲儒满是忧心。
“既然是‘我们’惹上的,你怎么能不算我一份?”玉纭倔强地嘟起小嘴。
“现在还来得及……”
“来不及,来不及了!”玉纭不依地撒过头去。
“老皮,丫头的心意,你就体谅体谅吧。”杨冲出面劝着。
萧仲儒无可奈何地轻叹:“那我的心意又谁来体谅?”
“我不管!”玉纭突然一把推开萧仲儒,离开了他的怀抱,坚决的口吻不肯退让,“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我是担心你啊!”萧仲儒轻柔地说,并且伸出手想轻抚玉纭配红的脸颊。
不料,玉纭却一把挥开伸向自己的手。
“担心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一定要赶我走?”她难过地瞪着她深爱着的男人。
“我没有赶你走,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犯不着因为眼着我们无故惹上麻烦,这很有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的。”萧仲儒试着说服她。
“你以为我是随随便便找人跟着的吗?”玉纭气得大吼,心里仿佛被利刃狠狠地刺了一下,“原来你当我是那么随便的女人!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地相信我是爱你的这件事,所以你认为可以就这样地打发我走!”
眼眶红了、鼻头也酸了,但是玉纭却倔强地不让眼泪就这么和着伤心流下去;她不需要同情的施舍,她不要让萧仲儒因为看见了她的软弱才出言挽留。
“你说得离谱了。”凝视着玉纭盈满泪水的眼睛,像似在克制般的紧咬下唇,萧仲儒既感心疼却难掩落寞。他又怎么舍得让玉纭离开自己身边呢?“我怎么会不懂你对我的心?”
“既然你懂,就不要那么轻易地说出要我走的话!”玉纭呐喊出声,“想想看我为你做的事,再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谁都看得出来真正懂得爱的人是谁!”玉纭用刀地挥舞着双手。
“我也是因为担心你啊。”萧仲儒再一次重申。
“离开你,我就不会有危险了吗?你就这么放心?”玉纭感到难过的是,自己的一片真心,他似乎并未真正地放在心上;她好像只是他旅途中的过客,毫无轻重。“你以为我能去哪里?还是你要我去哪里?”忍不住的伤心,终究是让泪儿滑落了下来。
“你真的以为我对你没感觉吗?你以为我对你说的爱只是个谎言吗?如果不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危,我怎么可能让你离开我身边?我怎么舍得放了你?”
萧仲儒一把拉回玉纭重回到自己的怀里,牢牢紧紧地抱住她,将万分的不舍全部都收拢进了自己的双臂之中。
他不想放,更不愿放。
“我又怎么放得掉……”萧仲儒喃喃地诉说自己的真心。他从来不曾这样放不下一个女人,不曾如此深深爱着一个女人;这份感情,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他不会、也不知该如何表现出来,但是却不能因此而指责他的真心,误认了他对她的爱意不深呀。
“不要赶我走……我不想走……”玉纭哭着乞求。
“我也不放你走了。”萧仲儒轻轻地吻上了玉纭的秀发,“一辈子都不放。”
“唉,不放就早说嘛,干嘛特地演上一出肉麻戏给我看呢?瞧我孤家寡人一个就欺侮我!”杨冲借着机会找理由走人,“我还是去捡树枝生个火暖暖自己好了。”
不一会儿,杨冲便消失了踪影。
“你从来都不对我说明白。”尽管被萧仲儒抱得喘不过气,甚至有些疼了,但玉纭却甘之如饴,心头甜蜜蜜的。
“以后我每天都说给你听。”萧仲儒爱怜地捧着玉纭的脸,深情款款地凝视着。
“只要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玉纭露出了笑脸,甜甜地腻在他身上。
“千万要小心。”萧仲儒不安地再次叮咛。“这一次要应付的人物都不简单。”
玉纭允诺地直点头,一点儿也不愿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直到杨冲抱了一大堆枯木柴回来,他俩才微微分开了一段小距离。
“唉!变了,变了喽……”杨冲自怨自艾地独自生火。“老皮的皮还真给它变厚喽!有了个小情人却没了那张被人欠钱的臭脸!”杨冲瞄向卿卿我我的两人的方向。“瞧他没几两肉的脸笑得跟什么似……”
杨冲愈说愈小声,心情不太愉悦,表情也是不甚爽快;仰头看向星空,一脸哀衷地抿着嘴,那副托着腮的模样还真的有股凄凉的感觉哩!
第五章
隔日,一大清早,萧仲儒三人便直接往少林寺的方向上山了。
将近正午时分,他们来到了一条蜿蜒、不见尽头的石阶前面。
“这里上去便是少林寺了。”萧仲儒牵着玉纭的手,并且回头对她笑了笑。
“咱们要不要先到山脚的小镇上填填肚子?”
一路上,杨冲鲜少开口,只是静默地跟着走,眼睁睁地盯住前方那对热恋中的男女。瞧他们眉目传情、打情骂俏,一副全天下他们最幸福的模样,让杨冲嫉妒得真有股想冲上前去踹几脚的冲动。
“也好,而且咱们也得改改装扮,好掩人耳目了。”
“改装?”玉纭不懂。
“咱们在明,敌人在暗,小心点儿总是好的。”萧仲儒耐心地解释。
不过,说说是一回事,真正改变装扮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原本怀着兴奋的心情,还有些期待的玉纭,变完装之后却是呕死了,懊恼极了!
正午过后,他们又来到了长阶前面,可是却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时辰之前的江湖人士,只让人宣觉地认为是三位普通的香客,正准备上山进香。
萧仲儒的脸色变得腊黄,黄得有点过分,面庞比之前更为削瘦,而且显得尖酸刻薄!身穿一袭锦袍,看起来华丽非凡,放置在腰间的剑换成了一块大得离谱的青色大王佩。整体而言,活像个营养不良、小家子气的尖酸员外。
而杨冲的脸上则是粘满了络腮胡子,根根竖立,煞是雄壮威武。趾高气昂地跟在“大老板一身后,一副标准的不堪一击的空心大软包打手,面恶身脆弱。
三人之中就只有玉纭是一脸不高兴,而且是非常地不高兴,因希她是三个人当中最丑的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杨冲故意要丑化她,反正在他的“巧手”改装之下,她变得连自己也不认得了。
玉纭原本有一双看似会说话的水灵大眼睛,这会儿却变成了半睁不闭的受困模样。另外,杨冲不给她上点胭脂也就算了,反正她的皮肤滑嫩又白里透红,可是,他居然替她抹上了一层不算薄的白粉,涂满她整张脸,还包括颈子,活像个飘荡在夜间的女鬼。
总而言之,这三个人的组合看起来就像是……一位脸色黄得看上去像是病入膏肓的大老板,身后跟着一个中看不中用的魁梧草包保镖,还外加一个活似魑魅魍魉的贴身丫头。
这还不算什么,更令玉纭为之气结的是,杨冲还恶劣地在她的右颊上贴了一颗黑痣!亮得非常醒目的黑痣,活像一碗白开水里掉进了一块煤渣,实在难看到了极点。
玉纭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差点儿气昏了过去,直追着杨冲猛打,硬是不肯给萧仲儒看,还直嚷着宁死也不愿这副模样跨出门槛一步。当然,最后她还是出门了奇Qīsūu。сom书,只是头一直低低的,像是生怕被地上的蚂蚁绊了一跤似的。
少林寺香火鼎盛,求神拜佛的人不少,尤其这年头盗匪猖獗得抓不胜抓,为求安身立命,各种大庙小庙无不门庭若市,少林寺更是其中之最。
萧仲儒一行三人上得山后并没有立即入寺参拜,倒是一副对四周景物很感兴趣,从没见过世面似的东摸摸、西瞧瞧,四处乱晃,刻意找麻烦似的。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小和尚向他们跑来。
“施主是要上香?”小和尚长得眉清目秀,态度也是极为恭敬有礼。
“上香啊……”萧仲儒露出一副十足小器尖酸的表情,“可要银两?”
“施主可捐献些香油钱。”
“不了,不了!”萧仲儒急急地摇头摆手地拒绝,道道地地的铁公鸡模样。
“非常对不住,少林寺乃佛门重地,施主如果迷了路,小僧可为施主带路。”小和尚很有礼貌地朝萧仲儒行了礼,脸上一点嫌弃之色也没有。
“既是佛门之地,给人看看也不可以?”
“当然可以,那就由小僧为施主带路参观吧。”
“免了,免了。”萧仲儒一脸不耐烦。“我大老远上山来看看,身边已经有了跟班,不需要再多一个。”
“施主……”
“你这么热心就是想坑我的香油钱对不对?”萧仲儒那一脸吝啬的神情,差点让玉纭笑出声来了。
“施主误会了……”
“宏达!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一名较为年长的和尚朝萧仲儒他们的方向大步走来,没有一丝霸气,却有一股自然而生的静肃。
“师父!”小和尚更为恭谨地向来者弯下身。
较为年长的和尚应了一声,随即面对萧仲儒说话,面容和蔼,但口吻听得出来有些强硬。
“施主对敝寺有何指教?”
“不是指教,只是不想出香油钱,我只想四处看看而已。”
“敝寺只有佛祖尊贵,其余并没有什么能引起施主的兴致的,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与其它各宅并无两样。”
“那可不!”萧仲儒略皱双眉。“我听得后山有三棵无花果树,吃得这树上一果子可以延年益寿呢!”
年长的和尚一听先是一怔,但又立即恢复自若神态。
“后山并无三棵无花果树,想是施主受人欺骗了。”
“我不信,你们这群和尚只会自说自话,好东西当然舍不得给人知道喽。”
“出家人不打诳语。”
“我不信!”
萧仲儒的态度在旁人眼里简直不可理喻到了极点,连玉纭都想对他大吼没有就是没有,死守个什么劲儿啊!
“那……”年长的和尚面露难色,“就由我带施主到后山一探究竟吧!”
“这还差不多。”萧仲儒得意地跛了起来。
“施主这里请。”年长的和尚支退小和尚之后,向萧仲儒比了个手势,便先行朝后山走去。
而萧仲儒则大摇大摆地跟在后面,杨冲的表情也是个痞子模样,只有玉纭有点儿汗颜,觉得自个儿的脸早已经羞得透红。只不过杨冲给她扑的白粉真的是太厚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的羞怯,仍是一副白面女鬼的模样。
一来到了无人的后山,才走没几步,年长的和问突然转身向后攻击。
萧仲儒似是早有了防备,更快一步向后纵走,避开了这个出其不意的攻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玉纭当场呆愣住了!
倒是杨冲收起了先前草包的保镖形象,兴味十足地笑看着这个转变。
“没想到你还没忘了我呀!”萧仲儒也扬起了难得的笑意。
“要忘了你还得等八辈子以后。”年长的和尚收回攻势,笑骂着。
“那是你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