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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才让人进去收拾了桌子,关上门,默默的站在了胤禛的身边。
“爷,其实好好的跟她说您喜欢她胖点,她不就吃了。”
“人家说她挑唆你不吃饭,是想谋害你,人家看不到她自己也没吃,只看到你没吃。让那有心的利用了,她还能活吗?”
“爷就好好的跟她说啊?有时想想,爷跟荔儿还真像,明明是心疼您了,挑唆着全院子的跟着喝奶;天天来陪我吃饭,她哪胖了,不过是在陪我,我这些日子还真是觉得身体轻快多了;她亲自去内厨房给您定菜单,还让人用杏仁去煮羊奶,怕你觉得膻,还不让人说是她嘱咐的。其实苏荔儿说她简单她真简单,她身后没有各府的势力,可是说她复杂也真复杂,我让她陪我去进宫看娘娘,她都不去,她自己不出园子,连带着舒心、顺心也不许出去,想看书,都请我让府里的采买去买。后来想想,您记得吗,她一个人进的府,一个身边的人都没有,为啥?应该是怕吧!怕以前的事儿被人知道了,伤了爷的面子、怕被人利用、也怕伤害别人。这么点孩子,看着天天笑眯眯的,可是脑瓜子里也不知道想了多少东西。”
福晋自己复杂了,于是连带着把苏荔也想复杂了,号召全院喝奶是她自己不好意思一个人喝;吃健康饮食也是;至于说不出门是她懒;不让舒心、顺心代买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可以这么做;说她小脑袋瓜子里想什么,福晋还真是太抬举她了,她根本就没想,事不到跟前,她才懒得去想该怎么办呢。
第十八章 赌气是没用的
苏荔没回房,在园子里转了一圈就回来了,冷静了。跪在了舒心,顺心的身边,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义气,自己犯的错不能让舒心和顺心来扛;舒心和顺心哭得更厉害了,不是因为感动,只是觉得主子要害死她们了。
还在二月里,天是很冷,院子里的石板地更是冰冷刺骨,没人敢劝,而各院的主子们也都跑了来,看的看、笑的笑,还有看了一眼便回去的。年福晋来得最晚,看了一会,问明了事由,轻轻敲门,福晋开了门才看见苏荔也跪在外头,心中暗暗叫苦,年福晋和乌喇那拉氏都不说话,回头看看胤禛。他也看到了,咬咬牙,挥了挥手,福晋忙叫人把三人扶回苏荔的院子快叫太医。如此这般一闹,大家也就知道,胤禛虽然去苏荔屋里少,但不代表他对苏荔无情。
说是叫太医了,其实苏荔自己根本就没跪一会儿,但顺心和舒心有些冻伤了,苏荔怕她们有后遗症,天天用热盐给她们烫膝盖,并用棉花给她们做了护膝,小心的保养到热天看着没什么事了才放下心来,这是后话。
苏荔也没跟胤禛道歉,除了每天去给乌喇那拉氏请安之外,她又恢复足不出户的日子,除了看书就是练字,每天饭来了,她也吃几口,不再说话。胤禛也不理她,不过除非胤禛真的到她屋里去,不然他们其实没什么机会见面。
每天苏荔洗完澡套上宽大的袍子就有想哭的冲动,明明在现代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只是为个吃饭的问题还吵成这样,难不成真是顶了个十七岁的身体就退着情商也退化了。
其实她也明白,自己那天倔并不是为了吃饭,而是在发怨气,十天,他竟然真的可以十天不来看她一眼,她知道她不可能是他的唯一,她也不想到他的唯一,可是即使是十分之一,为什么都不可以?真是太没面子了!
“主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舒心在前院等了很久,平时她洗澡不用这么长时间,与顺心一起过来找,才发现她裹着袍子坐在小厨房的门槛上发着呆。
“主子,想哭就哭吧!顺心知道你委曲。”
“娘娘说不能哭,犯忌讳。”苏荔苦笑了一下,扶着两人的手站了起来,“我找了个活血的方子,改明儿咱们试试,看泡在水里会不会让我看得更红润一些。”
“主子!”
“苏格格,爷和福晋让您去呢。”
“谢谢公公。”她笑笑,示意顺心给了赏,回房去换了衣裳可是头发还是湿的,顺心急急的给她擦了擦,用丝巾绑了,便急急的去了。
胤禛刚从外头回来,今儿是老三请客,席上也不知道就怎么的就说到了德妃赏人的事了,于是大家想起胤禛还欠着大伙一桌席面,胤禛便答应明天在自己府里请。一回来就让人去叫苏荔儿过来商量菜单,他也想她了,至那天大闹之后,他们又有十多天没见过了。可是看到一头湿的她,还是气急败坏。
“大冷天的用得着天天泡在水里吗?就算泡也用不着从头到尾都泡下去啊?也不怕把自己闷死?”
“爷吉祥,福晋吉祥。”她当没听见,规矩的行了礼站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他们说正事。
乌喇那拉氏揉着头,她也快疯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当初的不安哪来的了。原来一个安分的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让爷喜欢又过分“安分”的。
“妹妹坐着说,爷和太子爷,及其它兄弟们才喝了酒,你别往心里去。各位王爷贝勒们想到府里来聚聚,一是补了上次你和爷的喜事;二呢兄弟们都说你手艺好,想尝尝,爷是个急性子,说风就是雨,竟就定了明天,所以急急忙忙的把妹妹叫了来,真是,头发还是湿的,一会吹了风可别着了凉。”
“爷和福晋想做些什么菜?”
“上次有奴才送了两只熊掌来,爷的意思就是发了出来,明天当主菜,其它的妹妹就配些,那些爷们什么没吃过,不过是图个新鲜有趣吧。”
“是,府里的一些干货都是极好的,爷们如果是在园子里喝,奴婢就让他们做几个火锅,如果是在屋里喝,就可做些凉菜。”听到那句“图个新鲜有趣”苏荔的觉得自己嘴巴很苦,努力笑了笑,把注意力集中到明天的宴席上。
“你随机应变吧!”他累了,而且很不喜欢她一口一个奴婢。
“嗯,姐姐也是这个意思。爷,今儿歇在妹妹那儿吧!臣妾有些不方便。”也不等着胤禛答应,便让人扶着他去了苏荔院子去,反正他们俩想闹就闹个够吧,她不伺候了。乌喇那拉氏把苏荔也推了出来,躲回了屋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可心看着笑了起来。
“难怪人都说福晋好了,好脾气、不妒忌,如今奴婢看,您比戏里的长孙皇后还贤德呢!”
“唉!爷在我这儿又怎么着,他们俩再不和好,全院子的主子们都要贤德起来了。快铺床,主子我今儿可得好好睡个觉了。”乌喇那拉氏长叹一口气,又忍俊不禁起来。唉,怎么就这样了呢?爷的性子虽然不怎么受人亲近,却也没对后院这些女人们这么发过脾气,再想想苏荔儿,本就是简单本分的人,不会像一些人半夜的突然“病了”派人来叫爷;不会一等爷回来了就过来找自己聊天,制造见爷的机会,让爷不会忘记她;从不会没事就往爷跟前凑,只怕是平日见爷最少的女人吧?怎么就招惹他了呢?看来‘不招’比‘招了’还厉害。
第十九章 女人是很好哄的
舒心在门口看到人扶着胤禛进来,而苏荔默默的跟在后头,面无表情,再看看顺心,颇有喜色,理会得这是福晋在给自己主子机会,马上忙碌起来。
“主子,奴婢给爷去弄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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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个果子蜜水来,再给爷端盆热水来擦脸。”苏荔无奈的吩咐着
太监们把胤镇放在床上就退出去了,苏荔也没法,帮着他脱了衣服,灌下自己做的水果蜂蜜水,再用热毛巾给他擦了脸和手。
“主子,您的羊奶。”顺心热了奶送过来,她睡前喜欢喝一杯。苏荔想想,坐在床边,扶起胤禛,让他靠着自己,把羊奶喂了进去。又怕让他马上躺下会吐,就这么让他靠着,看顺心还在,笑笑。
“去歇了吧!”
“爷晚上只怕……”看胤禛醉着这样,有点担心苏荔一个人应付不来。
“没事,把水温在暖墩里放在这儿就成,去睡吧。”苏荔摇头。
顺心把水移到卧室的角凳上,替她放下布幔退了出去,苏荔推着胤禛坐起轻轻的拍拍背,像对婴儿那样看他打了个嗝后才吃力的扶着他躺下。掖好被子,自己去换了衣裳,并拿了个铜盆放在踏脚上,再想想,还需要什么?想当年老爸喝醉了,只会自己去厕所吐完了再自己回床上睡,而自己老娘好像只会骂人,看来自己还真是小老婆,连发脾气的资格都没。想想苦笑了一下脱了袍子,自己睡到了床内侧,她怕他会吐,让他睡到外头安全一点。
被子里很暖,他全身都冒着热气,还好气味没多难闻,可能是没吐,被子里只有些许酒气。
“头发还湿呢,明儿要头疼的。”苏荔被揽进了温暖的胸膛,也不知道他拿什么正在帮她擦着还有些夹湿的长发。
苏荔没动,突然不想动了,就这么趴在算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怀里,她觉得好累。。com
两人便这么躺着,胤禛并没喝醉,但乌喇那拉氏的意图他也明白,便顺势让自己过来,看着她忙前忙后,突然想起了乌喇那拉氏那天跟自己说的话,她怕事,她努力的不想让麻烦找上她,洗澡都躲到后面的厨房,怕麻烦了下人们,以前在乌雅家她只怕也过得不甚如意吧?不然做婆婆的怎么可能会帮着她走这一步?
“爷喜欢你胖乎乎的,也喜欢你泡澡,下次洗头别再在晚上了。”胤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替她擦着头发。
她还是不说话,拼命忍着不让自己流泪,但她环住了胤禛的脖子,就那么紧紧的抱着,胤禛笑了,又叹一口气。
顺心早上过来时,两人都还在睡,拉开布幔时,爷手上捏着苏荔的头发,苏荔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双手还紧紧的抱着爷的脖子。她忙退了出去,但真的松了一口气。看来主子向爷低了头,这多好啊!后来她跟苏荔说这事时,苏荔只是叹了一口气说:“你真是太不了解你主子了!”让顺心和舒心疑惑了好久。
苏荔在顺心退出去时醒了,抬头看天,再看身下的男人,忍不住轻轻的吻吻胤禛的嘴角。
“醒了就起吧!压死爷了。”他闭着眼说道。
“那我再减点肥?”她逗着他,他睁开眼却看她连眼睛都在笑,她吐吐舌头,再次偎入了他怀里,“我真的不是不吃饭,也不是怕胖,我会好好的、健康的一直在这里陪你。”
胤禛没说话,每一个女人在承欢之后似乎都喜欢这么委曲的在他怀里说会在原地等着他的话,第一次听时他很感动,后来渐渐的麻木了,习惯了,女人本就该在原地等待着。可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会说会好好的、健康的陪他,说得还这么理直气壮。
“总这么能自得其乐吗?”其实他想问的是‘总这么把自己放在与他平等的地方吗?’可是他的自尊心不让他这么问。
“爷,荔儿伺候你起身。”她没回答,笑盈盈的起身,套上袍子系上腰带,跳下床去吩咐人倒水传饭,再赶回来,给他穿衣裳忙前忙后的,小脸红红的,看着都让人开心起来。
胤禛突然想起上次自己那么生气一方面是因为她让人抓了小辫子,怕她被人整死;其次是以为她也是学别人把自己饿瘦,想来搏取自己的怜爱,痛恨她竟也学得**手腕了。后来发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时,他也就更恨了,原来在她心里搏得自己的欢心还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