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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由发出数声惊叹。
但见这“大殿堂”方圆十几丈,四周壁上镶嵌了数百颗鹅卵大的夜明珠,地上铺的尽是光滑洁润的白玉石,一座镂刻了精细金龙图纹的高台上平放着一具紫红色的长大乌棺,棺材四周的雕栏玉砌堆满了无以数计的金银珠宝、珊瑚玛瑙、锦绫绸缎、古画珍玩,外周还排放着数十件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器。
曹雄对众人道:“咱们已到了该到的地方,诸位想拿什么就请自便吧!”话音未落,早有十数人疾冲了过去,将金银珠宝猛往自个怀里塞,还不时相互争吵几句。
曹雄微一皱眉,对白皑皑道:“金银如粪土,梅大庄主自不会放在眼里——白兄弟,辛苦你去打开那具棺材,看一看里边有何宝物。”
白皑皑微一点头,便向那边走去。从右侧的石阶上了高台,白皑皑对着棺材一作揖道:“对不住了,这位先人,在下也是受人之托。”说完,便伸手去掀那棺盖,却直如蚍蜉撼大树,那棺盖竟纹丝不动。
曹雄见状,冲白皑皑大声道:“白兄弟,用剑削它!”
白皑皑微一思索,自语道:“也只好如此,却更对不住这位先人了。”
下边的萧帖行冷哼一声道:“惺惺作态!”
萧玎珰急道:“大哥你怎能如此说他?!”
萧帖行冷冷道:“不如此说他,却又怎样说他?!你如此关心他,却切莫忘了天乐会生气,更不要忘了你与天乐还有婚约!”
萧玎珰顿时眼圈一红,幽幽叹道:“天乐哥肯为我生气就好了,他更丝毫不会把我与他的婚约放在心上……”
正说间,白皑皑已用剑在棺盖四周划了一整圈,收好剑后便俯身抠住棺盖用力一掀。只听“铿铿”几声锐响,那棺盖四沿忽地惊蛇般蹿出四支短矛来,其中三支正好猛地刺在了白皑皑的胸口,将白皑皑震得连人带棺盖一同跌下了高台。起身看那件外衣,已然被刺破了三个洞。
曹雄冲上前将白皑皑扶起后道:“又辛苦白兄弟了!”又回头对万巫大声道:“万公子,你我一同看看这棺材内有什么物什如何?”
万巫微笑道:“如此甚好!”笑声中,人已如飞燕掠至高台上。
萧帖行、禇宗侗、雷奔、赵学海和金三几人也不甘落后,纷纷掠上高台。
曹雄也携着白皑皑一下跃了上去,往棺材内一看,但见里面赫然躺着一位美貌妇人,看来虽已死去多年,却仍面貌如生,眉宇间尚还有一股雍容华贵之气——其所以能保持完好,江湖传言是因四周埋了大量木炭之故。再看她的衣着,更是华丽精贵:蝉丝纱裙,锦绣花边,葱绿荷月裙裾,金丝项圈,琼璆镯环,飞凤缠银腰带,大蝴蝶细纹貂裘黑披风,粉红挂珠玉弓小蛮鞋。
再看四周,仅堆了数卷帛书,并无别的什么物什,可见这美妇人生前必是一位高雅之士、不同俗流。
万巫用铜笛捣了一下这些书卷,但见除了《老子》、《孟子》、《庄子》、《诗经》、《春秋事语》、《尚书》、《史记》、《屈原诗》、《相马经》、《五星占》、《战国纵横家书》、《周髀算经》、《汜胜之十八篇》、《伤寒杂病论》、《脉经》、《神农本草经》、《备忘千金要方》、《千金翼方》之类的诗书、理书、农书、史书和医书外,竟还有《太府神刀谱》、《三十七路卷云棍法》、《塞北雁八打》、《燕子门打穴秘技》、《纤手素心剑法》、《鸳鸯腿法》等数卷武学之书,足见这位美妇人平生所学甚是渊博。
万巫先将那卷《太府神刀谱》挑到手中,略一翻看后便递予曹雄道:“这书所载的是汉时太府神刀堂的‘杜吴刀法’,看来颇为精奥——万某对刀法知之甚少,这书就请曹大人拿去罢!”
曹雄微笑着接过这卷《太府神刀谱》,只看得几眼,脸上顿露惊惧之色——但见书上所写:“刀法之紧要所在,仍不外乎‘精’、‘气’、‘神’,刀手必得有深厚的功力,更要有摧毁一切的气慨,最紧要的是必得有浓重的杀气,当视敌如牲畜、如草芥,以恨弩刀……刀式讲究无招可循、无所不在,刀随意动,以快为先,出刀必致敌于死地……”再看得片刻,曹雄脸上惊惧之色顿去,眼中一忽儿是一片饥渴,一忽儿是一片迷惘,一忽儿是一片欣喜,还不时手舞足蹈,口中嘀嘀咕咕。
赵学海“咦”了一声,问雷奔道:“二哥,老大这是咋啦?”
雷奔沉吟道:“我看他此刻正沉迷于武学之中,咱们最好不要惊扰了他。”
正说间,褚宗侗已将那卷《三十七路卷云棍法》抢至手中,边掠下高台边对万巫大声道:“你万大公子大方得很,拿武学奇书做人情去讨好当大官的——我小叫化子可是小气得紧!”话声中,人已掠到台下,急不可耐地将手中的书卷翻看了起来。
萧帖行手脚也不慢,抓了《纤手素心剑法》和《鸳鸯腿法》两卷书掠回萧玎珰、常云羽几人身旁,顺手将拿卷《纤手素心剑法》递给萧玎珰道:“看这书名,必是女子适练的剑法,大妹你拿去好好修炼……”边说着,自个边翻看起那卷《鸳鸯腿法》来。
万巫微微摇头苦笑了一下,一边将那卷《脉经》揣在怀中,一边对白皑皑道:“白兄弟,你也别空着手,也随便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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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皑皑默默一点头,也随手拿了一卷书,残缺不全,也没有书名,中间更是缺章少页。白皑皑只瞟了一眼,便将这卷书揣入了怀里。
万巫纵下高台,将地上的棺盖举起后又一下跃了上去,叫声:“只是冒犯这位先人了!”叫声中双手一抡,硬生生地又将棺盖合在了棺材上,相接处难见那丝缝隙,仿佛这棺材从不曾打开过一般。
正此刻,忽地响起数声惨叫及惊呼,但见地上十数人痛苦万状地打着滚,口中发出凄厉的嚎叫,各自的眼、鼻、口俱都淌出了大滩大滩的黑血。其中一人挣扎着嘶声道:“这、这些珠、珠宝……有、有毒……”话音未落,头一歪便没了动弹。紧接着,其余十数人也在瞬息之间俱都气绝身亡。
萧玎珰急向万巫叫道:“万公子,你是使毒高手,请你快救救这些人吧!”
萧帖行收起正在翻看的《鸳鸯腿法》,狠狠瞪了萧玎珰一眼,冷叱道:“你多管什么闲事?!”
万巫掠到地面,微斜了萧玎珰一眼,冷冷道:“这些人利欲熏心,早已该死!况且他们中的是没有解药的‘九泉一盏茶’粉毒,此刻均已毙命,万某就算想救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再看另一边,林步清与关妙子斗得正凶,链啸棍吼,杀声连连。原来他二人却是为了争夺一柄短剑——关妙子先抢得,林步清不服,这早有怨恨的二人便动起了手来。
看情形,林步清略占上风,一旁的郑文龙便风言风语地叫道:“四哥,手下留情,只废了这小娃儿的两条腿便罢了,不然的话,他爹娘都会心疼死的!”
关妙子本虽处于下风而无险情,一套棍法使得又悠、又圆、又净、又纯、又滑,出棍快、稳、准、巧、狠,闻得此言,不由怒上心头,顿时一阵浮躁,棍法即刻大乱。
林步清的铁链趁机疯狂杀上,招招不离关妙子的要害,不给关妙子以一点喘息之机。
关妙子只得连连退后,眼见将贴至墙角,已无路可退,便狠狠一咬牙,正待冲上前去拼个两败俱伤,忽听得身后炸雷般的一声巨响,震得他耳聋心怵,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他与林步清二人一下掀起一丈多高,重重地摔落到几丈开外的地上。
褚宗侗骤惊之下,忙奔过去扶起关妙子,焦切问道:“妙子,你没事吧?”
众人俱都大吃一惊,齐地朝那响声处望去。但见那里的墙壁赫然已洞开了一丈见方,破砖碎石飞溅了满地,几缕亮光射了进来,还隐隐传来一阵阵厮杀之声。
随即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响,亮光处还有阴影晃动——有人正向此处走来,还一边在谈着话。只听其中一个沙哑嗓子道:“莫非此间也有人先进去了?唉,真不知这些人是如何进去的……看那几个党项狗,僵尸一样冒出来,真像大白天撞了鬼,有几位胆小的兄弟竟给活活吓死了……”另一个尖锐嗓门道:“那些有人,这里也未必就不同,大伙儿可要小心戒备了!”
听得响声越来越近,几支长枪在洞口刺探了一会儿,随即有几个人猛地蹿了进来,各人手上都拿着一支火把,中间的几位还俱端了一柄红缨长枪。
为首一人尖嘴猴腮,正是那位沙哑嗓子。他一见场中的情形,不由叫道:“果真有人!”又朝万巫、褚宗侗、萧帖行和曹雄诸人大声道:“你等是什么人?!怎地会到了此间?!与那些党项狗可是同党么?!”
褚宗侗白了他一眼道:“你又是个什么玩艺,在此大呼小叫的!”
那人不由怒形于色,正待开口,一直呆在众人后面的成都打穴名家“绣花锥”方子秋忽地急步走上前,冲他一抱拳道:“田兄,你怎地会到了此处?”
那人一看方子秋,不由喜道:“子秋兄,原来却是你!你不是保柳四公子去了碧灵山庄求亲的么,怎会到了这个坟墓里来?”
方子秋“唉”了一声道:“此事小弟也说不清——小弟还是先将你与大伙引见一下吧!”说完,指着那人回头对万巫、褚宗侗、萧帖行和曹雄诸人道:“给诸位引见一下,这位是在下多年的好友、成都‘霹雳堂’副总管田希成田兄!”
田希成四周一抱拳道:“诸位好!田某在江湖上还有个入不得耳的名号,叫做‘霹雳猴子’,不知诸位可曾偶尔听说?”
方子秋跟着将万巫、褚宗侗、萧帖行和曹雄等人给田希成引见了,田希成方得知面前这些人大都是去碧灵山庄求亲的江湖成名人物。
方子秋接着问田希成道:“田兄,外边却又是怎么回事?”
田希成却先自扫了场上几眼,颔首道:“此处果真有些宝物……”接着扶了方子秋的肩头道:“咱们还是边上去边谈吧……”
当下田希成与方子秋几人先向洞口行去。林步清与关妙子相互瞪了一眼,也跟在了方子秋几人身后。其余诸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田希成一边走,一边对方子秋道:“江湖早传言汉墓马王堆有无数的金银财宝、武学奇书,引得广州‘神枪帮’、苗疆‘五彩门’去请了我们‘霹雳堂’的几位好手来助他们开土。就连退隐已久的‘武林学圣’祁白和‘武林赛手’祁胜两位老前辈也重出江湖,还有西域的毒鸠婆婆也领着她的‘毒尸帮’赶了来……”
正说时,外头的厮杀声越来越响,面前忽地一亮,但见头上烈日高悬,四周一片丘陵低矮起伏,数百名服饰各异之人立在两旁,达尼哈拉则正在与几个怪异的彩衣人厮杀。
待众人全都到了上面来,蓦听得雷鸣般的一声沉喝:“住手!”众人大都心神一震,向那发话之处望去。常云羽更是满面激动,全身不停战栗。达尼哈拉和与他相斗的那几个彩衣人也俱都停了手。
但见发话处是三座垂帘大轿,每座均有四人抬着,轿前分立两位年轻公子,轿后是数十个年轻的彩衣姑娘,每个姑娘手中均持了一根五彩长鞭,幽光闪闪。
先前与曹雄比武的那位澉浦“神蛇鞭”顾仁须早与几人向那边走了过去,其中一名年轻公子对中间那座大轿道:“姐,你来得还真及时……”
那轿中有一个年轻女子声音似是对顾仁须道:“辛苦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