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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玉点点头,道:“这倒是提醒了我,我以后只怕也要改行了。”
秋凤梧道:“现在呢!”
西门玉微笑着说道:“现在我还想免费杀几个人。”
秋凤梧叹了口气,道:“我本该也免费杀个人的,只可惜他的皮太厚了,我也免得费气力。”
西门玉道:“你是说丁干?”
秋凤梧道:“我只奇怪皮这么厚的人,胡子是怎么长出来的。”
西门玉道:“他的确厚颜、无耻,而且还杀了两个伙伴,你猜我要怎么样对付他?”
秋凤梧道:“猜不出!”
西门玉道:“我准备赏给他五百两银子,因为他总算活着回去将你们的行踪告诉了我。”
他笑了笑,悠然道:“你看,我赏罚是不是一向公平得很?”
秋凤梧道:“的确公平得很。”
西门玉忽然又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现在陪我聊天,不过是在等机会杀我,我始终认为你是最懂得怎么样杀一个人。所以我实在替你可惜!”
秋凤梧道:“你还知道什么?”
西门玉道:“我也知道你们一定会在这里等着我的。”
秋凤梧道:“为什么?”
西门玉道:“因为带着个女人走路,总是不大方便,这女人偏偏又丢不下的。”
他忽然向高立笑了笑,道:“你说对不对?”
高立冷冷道:“对极了。”
西门玉微笑道:“久闻嫂夫人是位天仙般的美人,你为什么不请出来让我们见见?”
高立道:“她只见人,不见你们这种……”
他身子突然僵硬,声音立刻嘶哑。
因为他已听到双双的脚步声。
双双已挣扎着,走了出来,正在不停地喘息。
每个人的眼睛都突然睁大了,就像是突然看见一个有三条腿的人。
毛战突然大笑,道:“你们看见了没有,这就是高立的女人!”
丁干大笑道:“这是个女人么?这简直是个妖怪,不折不扣的妖怪。”
毛战道:“若果谁要娶这种妖怪,我情愿去做和尚,情愿一头撞死!”
高立的脸已因痛苦而扭曲变形。
他不敢再回头去看双双。
他突然像一条负伤的野兽般冲了出去——
他宁可死,宁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愿让双双受到这种打击。
命 运
(一)
刀法、剑法的名家,常常会认为用双刀双剑是件很愚蠢,甚至手 。
在枪法的名家眼中看来,双枪简直就不能算是一种枪。
因为武功也正如世上很多别的事一样,多,并不一定就是好。
一个手上长着七根指头的人,并不见得能比只有五根指头的人更精于点穴。
真正精于点穴的人,只要用一根手指就已足够了。
可是用双刀双剑的人,也有他们的道理。
“人明明有两只手,为什么只用一件武器?”
无论哪种道理比较正确,现在却绝不会有人认为高立是可笑的。
他的双枪就像是毒龙的角,飞鹰的翼。
他从西门玉面前冲了出去,他的枪已飞出,这一枪飞出,就表示血战已开始☆
但秋风梧还是没有动。因为西门玉也没有动,甚至连看都没有去看高立一眼。
他眼睛一直盯着秋风梧的手,握剑的手。
秋风梧已可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渗着冷汗。
西门玉忽然笑了笑,道/我若是你,现在就已将这柄剑放下来/
秋风梧道/哦』”
西门玉道/因为你若放下这柄剑,也许还有活厂去的机会/
秋风梧道/有多少机会?”
西门五道/并不多,但至少总比完全没有机会好些/
秋风梧道/高立已完全没有机会/ 西门玉道/他枪法不错,在用好枪的高手中,他几乎已可算是最好的一个/ 秋风梧道/你说得很公平。”西门玉道/我看过他的枪法,也看过他杀人,世上绝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的武功。”
秋风梧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注意他。”
西门玉道/我也很了解毛战和丁干。”
秋风梧道/你认为他们已足够对付高立/
西门玉道/至少已差不多/
秋风梧道/我呢。”
西门玉道/我当然很了解你。” 秋风梧道/你和麻锋已足够对付我』”西门玉微笑道/已嫌多
秋风梧道/你算准了才来的/ 西门玉道/要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若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我怎么会来。”
秋风梧突然长长吐出口气,就好象一个漂流在大海上,已经快要淹死的人,突然发现了陆地一样。
“十拿九稳的西门玉毕竟还算错了一次。”
他没有将金开甲算进去。
他当然做梦也不会想到,昔年威镇天下的大雷神也在这里。
“无论是多与少的错误,都可能会是致命的错误。”
他这次犯的错误可真大得要命。 秋风梧慢慢地点了点头,道/你的确算得很准,他们四个人的确已是足够对付我们两个。”
现在他们虽然没有看见金开甲,但他却知道金开甲定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的。
他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
双枪飞舞。闪动银光,映在他的脸上,他看来从未如此轻松过。
西门玉盯着他的脸。忽又笑了笑,道/我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人。”
秋风梧道/你知道?”
西门玉谈淡地道/所以我们来的人也不止四个。”
秋风梧叹了口气,道/我虽然没看见,但总算早已想到了。”
西门玉道/哦。”
飞舞的刀和枪就在他的身后,距离他还不及两尺。
刀枪相击,不时发出惊心动魄的声音,凛测的刀风,已使他的发鬃散乱。
但是他脸上却连一根肌肉都没有颤动。
秋风梧也不能不佩服,他也从来未见过如此镇静的人。
他也笑了笑,道/还有别的人呢?是不是在后面准备放火?”
西门玉道/是/
秋风梧道/先放火隔断我的退路,再绕到前面和你们前后夹 山人,
西门玉道/你好象很了解我。”
秋风梧道/我学得快/
西门五叹道/你本来的确可以做我的好帮手的。”
他目光忽然从秋风梧的身上移开,移到双双身上。
双双还站在门口,站在阳光厂。
她纤细瘦弱的手扶着门,仿佛随时都可能倒厂去。
可是她没有倒下去。
她身子似已完全僵硬,脸上也带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
她虽然没有倒下去,但她整个人却似已完全崩溃。你永远无法想象到那是种多么 姿势和表情。
秋风梧不忍回头去看她,忽又笑了笑,道/火起了么?”
西门玉道/还没有/
秋风梧道/为什么还没有?
西门玉道/你在替我着急。”
秋风梧道/我只怕他们不会放火/
西门玉道/谁都会放火/
秋风梧道/只有一种人不会/
西门玉道/死人。”
秋风梧笑了。
就在这时,西门玉已从他身穷冲过去,冲向双双,一直躺在树下的麻锋,也突然掠起,惨碧色的剑光一闪,急刺秋风梧的脖子。
但也就在这时,屋背后突然飞过来两条人影/砰”的,跌在地 西门玉没有看这两个人,因为他早已算准他们已经是死人已看出自己算错了一着。
现在他的目标是双双。他也看得出高立对双双的感情。只要能将双双挟持,这一战纵不能胜,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双双没有动,没有闪避。
但她身后却已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天神般的巨人。
金开甲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站在门口,仿佛完全没有丝毫戒备。
但无论谁都可以看得出,要击倒他绝不是件容易事。
他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一双死灰色的睁子,冷冷地看着西门,他并没有出手拦阻,但西门玉的身法却突然停顿,就象是突然到一面看不见的石墙上。
这既无表情、也没有戒备的独臂人,身上竟似带着种说不出的
西门玉眼角的肌肉似已抽紧,盯着他,一字字道/阁下尊姓?”
金开甲道/金』”
西门玉道/金,黄金的金?”
他忽然发现这独臂人严里的铁斧,他整个人似也已僵硬。
“大雷神 JU
金开甲道/你想不到?”
西门玉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算错了,我本不该来的/
金开甲道/你已来了/
西门玉道/现在我还能不能走?”
金开甲道/不能/
西门玉道/我可以留厂一只手。”
金开甲道/ —只手不够。”
西门玉道/你还要什么?”
金开甲道/要你的命/
西门玉道/没有交易?”
金开甲道/没有。”
西门玉长长叹口气,道/好。”
他突然出手,他的目标还是双双。
保护别人,总比保护自己困难,也许双双才是金开甲唯一的弱点,唯 ‘的空门。
金开甲没有保护双双。
他知道最好的防御,就是攻击。
他的王千挥,铁斧劈厂。
这一斧简单、单纯、没有变化,没有后着 这—斧已用不着任何变化后着。
铁斧直劈,中是武功中最简单的一种拍式。
但这一招却是经过厂干百次变化之后,再变回来的。
这一斧返埃归真,已接近完全。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斧那种奇异 也没有人能了解。
甚至连西门玉自己都不能。
他看见铁斧劈下来时,已可感觉到冰冷锐利的斧头砍在自己身
他听见铁斧风声时,同时也已听见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几乎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死,怎么会是这么样一件虚幻的事?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
他还没有认真想到死这件事的时候,突然间,死亡已将他生命攫取。
然后就是一阵永无止境的黑暗。
双双还是没有动,但泪珠已慢慢从脸亡流下来……
突然间,又是一阵惨呼。
秋风梧正觉得麻锋是个很可怕的对内时,麻锋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他挥剑太高,下腹露出了空门。
秋风梧连想都没有去想,剑锋已刺芽厂他的肚子。
麻锋的人在剑上一跳,就象是钓钩七的鱼。
他身子跌下时,鲜血才流出,恰巧就落在他自己身上。 他死得也很快。
毛战似已完全疯狂。
因为他已嗅到了血腥气,他疯狂得就橡‘只嗅到皿腥的饥饿野白自
这种疯狂本已接近死亡。
他已看不见别的人,只看得见高立手段 q舞着的剑招。
丁干已在一步步向后退,突然转身,又怔伎。
秋风梧正等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冷冷道/你又想走?” 丁干溉了激发干的嘴唇,道/我说过,我还想活 F去。”
秋风梧道/你也说过,为了活下去,你什么事都肯做。”
丁干道/我说过。小
秋风梧道/现在你可以为我做一件事。”
丁干目中又露出盼望之色,立刻问道/什么事?”
秋风梧道/毛战是不是你的好朋友?”
丁干道/我没有朋友。”
秋风梧道“好,你杀了他,我就不杀你中
丁干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的手已扬起。
三柄弯刀闪电般飞出,三柄弯刀全都盯入了毛战的左胸。
毛战狂吼一声,霍然回头。
他已看不见高立,看不见那飞舞的银枪。
银枪已顿住。
他盯着丁干一步步往前走,胸膛上的鲜血不停地往下流。
丁干面上已经全无血色,一步步往后退☆嘎声道/你不能怪我,我就算陪你死,也没什么好处。”
毛战咬着牙,嘴角也已有鲜血渗出。 丁干突然冷笑,道/但你也莫要以为我怕你,现在我要杀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的手又扬起。
然后他脸色突然惨变,因为他发现自己双臂已被人握住。
毛战还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