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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两虎相斗。为的什么?就是因为他已经做了清廷的鹰犬,是以要从中挑拨,使得你与天下英雄彼此相残!”
竺尚父板起脸孔道:“还有别的没有?”
仲长统怔了一怔,道:“你还嫌证据不够么?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上天笔峰一看,只怕上官泰的伤还未完全好呢。他自会告诉你的。”
竺尚父冷笑道:“上官泰早已到过我的玉屏山了。他们两人是我襟弟,他们之间为何斗殴,我全都明白。总之,这是我们的家事,用不着你来挑拨离间!”
仲长统大怒道:“你把我姓仲的当作什么人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你意图开宗立派,不肯臣服朝廷,是也不是?杨钲就是因为知道你有这个意图,才煽惑上官泰一同反对你的!”
竺尚父淡淡说道:“我知道上官泰把他天笔峰上的金创药草任凭你取,为的就是要讨好你,以便得到外援。有上官泰做你的耳目,你知道我的一些事情有什么稀奇?”
原来竺尚父深信杨钲的说话,把他当作心腹,反而把上官泰当作背叛他的人。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竺尚父要把女儿嫁给杨怔的儿子杨梵,杨梵也很能体会父亲的意思,对这位大姨父大加已结。父于两人反而诬捏上宫泰要杨梵做女婿,又加上另外一些煽惑言辞,说上官泰如何如何不服气给竺尚父欺压等等,使得竺尚父全都相信了他们。
且说仲长统以丐帮帮主的身份,给竺尚父一顿排植,气得七窍生烟。好一会子,这才叫出声来,“岂有此理,你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竺尚父冷笑道:“多谢你这位好人了。好吧,我就姑且从好处着想,你是上了上官泰的当了。但不论是你上当也好,串通也好,我的家事,决不能任你外人干预,你也休想从中挑拨!”
仲长统一片好心,竟给竺尚父口口声声骂他挑拨,气得说不出话!
谷中莲道:“仲帮主,对一个不分好歹的人,你也不值得为他生气。好吧,竺老先生,你不相信杨钲是坏人,那也罢了。咱们言归正传,杨钲掳了我们的人,你又有何解释,作何交代?”
竺尚父淡淡说道:“杨钲此举,也不过是报在天笔峰上所受的一掌之辱而已。怎能就把他说成是朝廷的鹰犬了?”
仲长统刚歇过口气,听得竺尚父如此说话,不禁又动了怒火,说道:“什么一掌之辱?不错,江大侠在天笔峰上是曾打了杨钲一掌,但你可知道江大侠是为了什么打他的吗?当时杨怔正在暗算上官泰,江大侠是为了救上官泰的性命!这才打了杨钲一掌的。至于杨钲又何以要暗算上官泰呢?正就是因为上官泰识破了杨钲要充当清廷鹰犬的秘密!”
竺尚父道:“只是上官泰一面之辞,你们既然没有别的真凭实据,就不能胡乱含血喷人,诬蔑杨钲。咱们今日只该就事论事,请别节外生枝!”
竺尚父说什么也不相信杨钲是朝廷鹰犬,仲长统没有办法,只好忍着口气说道:“好,那就只论今日之事吧。杨钲父子把江大侠的徒弟捉去,这事情该当如何了断?你替杨钲出头,你说!”
竺尚父笑道:“何必如此紧张,武林中人争的只是一点面子,这点小小的过节,也算不了什么。你叫江海天来给杨钲赔一个罪,包在我的身上,叫他交还江海天的徒弟便是。”
竺尚父所提的这个办法,其实乃是杨钲的主意。竺尚父哪里知道,杨钲说得轻松,其实却正是他的一个大阴谋。杨钲是明明知道江海天未曾回来的,何况即使江海天在场,也绝不会向他赔罪。他怂恿竺尚父出头,一来是企图使得竺尚父这班人与群雄闹得个两败俱伤;二来他还有个非常毒辣的阴谋,以后再表。
一切都在杨钲意料之中。谷中莲果然说道:“江海天今日不在场,在场也绝不会向杨钲赔罪。你是杨钲襟兄,你替杨钲出头:我是江海天的妻子,他的事情,我也可以全部承担。闲话少说,我可要向你讨人了!请你把杨钲父子与江海天的徒弟都交出来!否则你就划出道儿来吧!”
竺尚父道:“好,江海天既是不在场,那我还有两个办法,随便你们选择。第一个办法是,几时江海天回来,你叫他定下日期,仍然邀请今日在场之人来作见征,我也请杨钲到来,由他向杨钲赔罪。第二个办法是,你们着想今日了结,就冲着我来,只要你们哪一位胜得了我,我也负责把江海天的徒弟交还。”
原来竺尚父也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准备了多年,意欲开宗立派,做一番事业,所以特地选择了这个时机,在英雄大会之中露面。为的就是想技压群雄,扬威立万,至于替杨钲出头,那不过是适逢其会,他就顺便拿了做个藉口而已。
此时谷中莲对于竺尚父的来历虽然略有所知,但毕竟还未摸到他的底细。心中想道:“听仲帮主之言,此人似乎也是与朝廷作对的。但仲帮主乃是从上官泰那儿间接听来的,并没有任何事实可以作为佐证。倒是此人处处袒护杨钲,倒不能不令人怀疑他是杨钲一路!”
正因为谷中莲有此怀疑,遂决意把他当作敌人看待,当下说道:“第一个办法不必谈了,第二个办法倒是干脆得很,咱们就按照江湖规矩,在武功上分个输赢,定个曲直!但还有一样我要先问个明白的是,你带来的这些人,是给你助拳的还是只作见证的!”
竺尚父哈哈笑道,“他们有些是我的朋友,有些是我的家人奴仆,但却都是不远千里而来的。好容易来这一趟,碰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是想以武会友的了。你们不是有人说我的家人没资格参加你们的英雄大会吗,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班英雄是否都能够胜过我的家人?不过最后决定胜负的当然还是由我!”
群雄都为他的狂妄态度所激怒,许多人己在跃跃欲试,叶凌风忽地振臂大呼道:“让我先来!”几乎是在同一时候,江晓芙也跑出了场,说道:“大师兄,让我先来!”
叶凌风道,“不,我是师父的掌门弟子,这位竺先生要向师父挑战,师父不在这儿,理该由我替代师父领教竺先生的高招!”
竺尚父冷笑道:“你的武功,依我看来,在小一辈中是过得去的了。但若要与我较量。那就只是白白送命,你知道么?”
叶凌风昂然说道:“江门弟于,岂是怕硬欺软之人?宁可死在你的手下,也绝不能有辱师门!”
其实叶凌风是早已料到竺尚父不会拿他当作对手,他才敢出场挑战的。何况即使退一万步来说,竺尚父倘若当真要和他动手,有他师母以及这许多前辈高人在场,,也绝不会让他白送性命。他乐得表示一番英雄气概!
果然叶凌风这一慷慨激昂的态度,赢得了如雷的掌声!
竺尚父冷笑道:“你不怕死,我却怕给人笑话。你不配与我动手,退下去吧,别在这里混搅了,哼,你还不走开?”说到一个“走”字,声音就似一把利刀似的,“戳”穿耳膜,直“刺”进叶凌风的心窝,吓得叶凌风心头一震,不由自己的如奉纶音,接连退出了六六步才站得稳。钟展夫妇连忙挡在叶凌风身前,喝道:“不许吓唬小辈!”
叶凌风退下去,江晓芙却走了上来,竺尚父盾头一皱道:
“女娃儿,你也要胡闹?”江晓芙道:“什么胡闹,你有你的过节,我有我的过节,只许你上氓山来找我的爹爹,就不许我找这小贼算帐么?”说到此处,蓦地向站在竺尚父身旁的杨梵一指,喝道:“小贼,滚出来!昨日你用卑鄙的手段掳了我的师弟,今日咱们来见个真章!”竺尚父这才知道,原来江晓芙并非向他挑战,而是要找杨梵报昨日之仇。
江晓芙与杨梵一般年纪,一个是江海天的女儿,一个是杨钲的儿子,身份正是当事人双方的子女,江晓芙找他算帐,完全符合江湖规矩。
竺尚父没有理由拦阻,心里想道,“也好,让他们先打一场,我也可以窥探江家的武功。梵儿新近学会了我的几种武功,想来该不至于打不过这丫头吧?”杨梵是他的未来爱婿,他对杨梵自然是份外关心。因此还在患得患失。
杨梵因为昨日很轻易的就点了江晓芙的穴道,对她不免意存轻视,不待姨父答话,便跳了出来,笑嘻嘻他说道:“江姑娘你不服气么?好吧,那么咱们就再较量一场。要是你输了,你可要当众承认你江家的武功不及我杨家了。”
江晓芙喝道:“你输了我要你的命,看剑!”唰的一招“玉女投梭”,剑光如练,直刺杨梵胸口。杨梵料不到她剑招如此狠辣,说打便打,连忙举起竹杖招架。他这支竹杖也是一件宝物,坚韧无比。但江晓芙的裁云宝剑更是人间异宝,只听得“铮”的一声响过,杨梵的竹杖给她削去了短短一截。
竺尚父“哼”了一声,杨梵人极机灵,一听就知道是姨父责备他的打法不对。登时换了另一种打法,只见他的竹杖宛如蜻蜓点水,一掠即过,由于双方招数都快,江晓芙的力道未透剑尖,已给他的竹杖以柔劲引开,要再削断他的竹杖可就不能了。
江晓芙一发狠,把追风剑法使了出来,越展越快,使到疾处,当真是只见剑光,不见人影。杨梵的招数渐渐跟不上她,但因为他趋避得宜,一时之间,还是未能分出胜负。
杨梵生性轻佻,见江晓芙长得美貌,心中想道:“江海天的女儿可比清华表妹美得多啦,可惜我婚事已定,却是不能动她的念头了。”激战中哪容得他心神不属,只听得“嗤”的一声,江晓芙一剑穿过了他的衣襟,幸而未伤着皮肉。
杨梵嘻嘻笑道:“没刺着!再来,再来!”江晓芙大怒,唰唰唰连环三剑,迫得杨梵手忙脚乱。
群雄看了她这精妙的剑法,都是大为赞赏,心中想道:“到底是江大侠的女儿,小小年纪,便这么了得!”对杨梵的武功,也颇惊奇,但比较之下,却似乎还是江晓芙更胜一筹。群雄已认为江晓芙将可获胜,许多人已在为她高声喝彩了。
只有谷中莲双眉紧皱,连忙用“天遁传音”之术向女儿送话:“要沉得住气,不可急躁!”她的天遁传音之术,以绝顶内功把声音凝成一线,虽在喝彩声中,传进女儿耳朵。连竺尚父那样一个武学的大行家也没觉察。
江晓芙把杨梵杀了个手忙脚乱,正自得意,听了母亲的传音,不觉一怔,心中想道:“我就要取了这小贼的性命了,妈还何需为我担心?”
心念未已,只听得杨梵又是嘻嘻笑道:“还是没刺着!”说话的时候,还向江晓芙龇牙咧嘴,扮了一个鬼脸。突然间转守为攻,乘暇抵隙,青竹杖在剑光缝隙之中芽进,来点江晓芙的穴道。
杨梵的竹杖点穴是看家本领,手法怪异,与中原各大门派都不相同。本来江晓芙若然沉得住气,使用攻守兼顾的大须弥剑式,还是可以守得住的。但她吃亏在经验不足,杨梵接连向她扮鬼脸,说怪话,不由她不生起气来,恨不得一剑将杨梵杀了。一沉不住气,猛可里就着了杨梵的道儿!
只听得杨梵喝声:“着!”竹杖一戳,果然点中了江晓芙胸前的“璇玑穴”。他是有心调戏江晓芙,想把她点倒再扶起来,博个他们的人哈哈一笑。
就在此时,竺尚父忽地叫道:“梵儿,小心了!”突然间,只见剑光一闪,江晓芙已是反手一剑刺来。杨梵做梦也想不到江晓芙已给点了穴道,还能使用如此狠辣的招数,本来非死在江晓芙剑下不可,幸而得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