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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承道:“九宫棋是家师独在棋上的悟习出的大术,家师认为,世事如棋,人在世间中,走着世间之棋,当不能超出阴阳五行之内。那么天下间的事,既不能出阴阳五行之内,棋枰之间当皆有定数,阴阳二子的攻杀占取也应有玄机可循。家师便以奇门五行之术合参阴阳八卦,以八卦之乾、坤、坎、离、巽、震、艮、兑八方,加以中宫之位,配以棋枰九区,棋盘之上便有了九宫图示,故称九宫棋。于是,阴阳两色棋子便有了克制之象,以奇门五行术数中的相生相克之法推演运算,便能算出对方棋子所落之处的生位与克位,走克位以制之。运子布局从此大异常法,在对手意想不到的地方落子,无形中便给对方的棋势造成了相克之势。一局之中,棋盘上双方棋子越多,推演运算越是复杂。在他人眼中,家师的九宫棋似乎不循棋上的常势而走,但经过家师的自家算计,每一手棋都毫无破绽,便如一位绝顶高手所走出的棋路。家师先前与人对弈,也都互有胜负,自九宫棋成,在棋上便没有了对手。想当年,有一位棋上的高手,唤做青云子,棋艺号称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已独领了天下二十年的棋风,是棋坛上的领袖。此人曾与家师对弈过一局,自是败在了九宫棋上。”
方国涣听过不了和尚说过这些事,自是点头叹服。小全子听罢,惊异地道:“这棋上当真有大学问的,不知方大哥的棋上本事比那九吕棋如何?”
刘承道:“方公子的化境之棋似乎超出五行之外了,然家师的九宫棋却是算尽阴阳的,这两种棋境都是我们不能想象的,若走将起来,棋盘上或许能出现一种化合之势罢,其中妙处,也只有当局者自知了。”方国涣闻之,暗里点了点头。
第七十九回 太湖帮 1
又谈了一会,方国涣便和小全子起身告辞。刘承亲自把二人送到了门外,随与方国涣握手相别道:“今日能识得方公子,实为刘某的荣幸,可惜家师不能与公子相见了,否则必是棋上的一段佳话。”
方国涣感慨道:“方某有幸得见先生的灵棋之术,又闻以巫马前辈棋上事,自深深感知,这天地间的道理,人之思不能穷尽的。”方国涣随后与刘承互道了声珍重,自领了小全子一别而去了。
路上,小全子道:“方大哥,这位刘先生的灵棋之术真是能算出你的棋上本事来,实为奇怪得很。”方国涣道:“世上的许多事情我们都是不知的,但是它既然存在了,便有它存在的道理,实不可妄加非议的。”因为此行知道了巫马连干已经过世的消息|奇+_+书*_*网|,那种神奇的九宫棋方国涣再也无缘得见,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对于灵棋术,方国涣惊奇之余,倒也不甚着意。
太湖,地跨苏浙两省,湖面广阔,岛屿众多,有四十八岛七十二峰之称,湖中有湖,山外有山,别成一处天然壮阔的景象。湖中青波白浪,重峦叠翠,湖光山色相映,四季意境迥然。相传范蠡功成身退偕西施泛舟湖上,成为流传后世的美谈。
方国涣、小全子二人此时在一处渡口的一条客船上坐了,因为客人太少,船家但等人多些才能行船。小全子却是坐不住,在船中窜来窜去,不时的又对湖面远处的景色大加赞叹一番,引得几位候船的客人发笑,觉得这小孩子蛮有意思的。
这时,船上又上来一位道士,手持拂尘,身上的道袍崭新,不过一双眼睛却斜着视人。方国涣初见一怔,而后得知这位道士先前或许患了眼疾,或是先天带来的,虽正面看人,却给人一种斜视之感。
小全子见这斜眼道士上得船来,开口想笑,方国涣一拍他的肩头暗中止住了。小全子但歪着头,仍笑嘻嘻地望着那道士。那斜眼道士也是让人看惯了,倒不以为意,拣了一座位坐了。不多时,又上来两位劲装的汉子,在那道士的对侧面坐了,接着又上来了五六位客人。先前有一位候船久了、等得急了的,便催船家开船。
那船家是一双父子,见客人上来得多了,便解了缆绳准备行船。这时忽闻岸上有人唤道:“船家,等一等。”接着一位灰袍老者急走了几步,忙自上得船来。船家父子见临行时又多了一位客人,也自高兴,便前后桨摆动,驱船载了客人离渡口而去。
船行波动,船上的客人们自被这湖上风光秀丽的景色所迷,但见舟楫往来,渔歌互答,水鸟群飞,浪翻鱼跃,岛屿隐见,风光无限。一派江南水乡的奇美景色。船只在湖面上行了多时,仓中的客人便有的垂头欲睡,各呈出倦意来。
这时,那两名劲装的汉子中的一人,发觉侧面对坐着的那位道士老是用斜眼瞧他,自有看不起他的意思,这汉子心中不由火起,显是不知这道士有此眼疾,还以为这道士故意用冷眼看他。那汉子起初就已不悦,此时已是再忍不住,忽指了那道士骂道:“老牛鼻子,为何这般瞧不起我,斜着眼睛冷看了我一路?”
那道士本有忌讳,立时朝那汉子勃然大怒道:“混帐!你敢骂本道爷?”虽为出家人,出言却也不逊。那汉子见那道士虽以正面对着他,目光仍然旁顾,不由怒起道:“老牛鼻子,如今正眼也不瞧我一眼,你想怎地?”说罢,一拳向那道士面门击去。
那道士头一歪,让过这一拳,忽地一伸手,便把那汉子的手腕抓个正着,已是被那汉子骂得怒极,竟然毫不留情地将那汉子的手腕一压一折,便听“喀嚓”一声,随闻那汉子一声惨叫,显是手腕已被那道人折断了。
事发突然,满船客人大惊失色,纷纷躲避开去,那断了手腕的汉子,自抱着手臂嚎叫不止。此时,另一名汉子见状,不由大为惊怒,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向那道士分胸刺去。那道士却也不躲闪,但将手中拂尘一摆。那汉子立觉手中一震,短刀已然脱手飞出了仓外,落进了湖水里。
那汉子大骇之下,知道碰上了高手,急忙往后一退,怒目而视,却也不敢再上前来。船家父子这时见仓中起了变故,也自惊慌,那年长的忙在仓外作揖道:“这位道长,两位大爷,请照顾一下小老儿罢,家中老幼全凭此船渡客为生,经不起是非的,还望几位不要生事才好。”
那道士似余气未消,忿忿道:“关你屁事,划你的船去。”船家见这斜眼道人一下子制住了两名汉子,知非善茬,当下不敢再言语,惶恐地驱船而行。那斜眼道人泰然处之地坐了,望了两名汉子一眼,“哼”了一声,却也不再理会,那两名汉子自是敢怒不敢言。
方国涣见那斜眼道人出手狠毒,且张口骂人,显然不是一个正经的出家人,自拉了小全子一旁坐了。船上的客人也都远远地避开,各呈不安之色。唯有那位后赶上船的灰袍老者,目光悠然地远视仓外湖中景色,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却似没有看见一般。
小全子此时坐在了方国涣的前面,生恐那三人打架时伤到了方国涣,对刚才发生的事却也不在乎,仍笑嘻嘻地望着斜眼道人。那斜眼道人见一个小孩子总是瞧着他嘻笑,显是对自己制住那两名汉子的举动没有怕的意思,对自家的眼疾仍有嘲笑之意。斜眼道人自被小全子看得浑身不自在,心中已然不悦,对小全子低喝一声道:“小娃娃,不许再看。”
小全子却也不俱,笑道:“眼睛是我的,想看什么好玩的东西与你何干?”那道人闻之一怔,不想一个小孩子如此胆大,竟有嘲讽自己眼疾之意,立时起了杀机,斜眼凶光毕露。方国涣见了一惊,忙拉了小全子于一边道:“小全子,不要乱讲话。”随向那道人一拱手道:“对不住,小孩子家不懂事,还请道长不要见怪。”
那斜眼道人见全船的客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望着他,却也不便对一个小孩子发作,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船上诸人,见小全子竟敢出言顶撞一个重手伤人的恶道士,各自暗暗称奇。那两名汉子更是诧异,没想到一个小孩也有这么大的胆子。
小全子见方国涣不让自己乱来的,也就转头不再看那斜眼道人,见那断了手腕的汉子仍抱着手臂痛苦地呻吟着,便问道:“喂!疼吗?”那汉子本已对小全子的胆量佩服,又见小全子关切地寻问,自是感激地点了点头。
小全子又道:“骨头断了,筋还连着的,我先前曾捉了只断了腿的野兔,给它在腿上绑了棍子,却也养好了,你不妨也试试罢。”
那汉子见小全子说起话来虽有些天真童趣,却也坦诚,自感激地苦笑一声道:“谢谢你小兄弟,可惜我的这只手今日要废了。”说完,自对那斜眼人狠狠地看了一眼,那斜眼道人见了,凶光一露道:“怎么?还想让本道爷折断你的另一只手吗?”
那汉子见了,却也不敢言语。小全子见这道士欺人太甚,心中大为不平,见那汉子痛苦的样子,便忍不住来到他身旁道:“我来看看,可是能接上的?”
那汉子见了,忙摇头道:“这不是闹着玩的,我的这只手已……已是全废了。”此时那汉子的手臂已变得十分肿大,疼得他汗珠从额上纷纷流淌落下。
当小全子弯下身细看时,不由惊呼了一声道:“好家伙!肿得这么厉害,当真要废掉了,这也太狠了些!”
忽闻身后那位斜眼道人冷冷地道:“小娃娃,没你事,滚一边去。”小全子也自动了火气道:“这又不是你的家,可有什么看不顺眼的?”
斜眼道人闻之,不由大怒道:“小兔崽子,不知死活。”随即伸手向小全子的肩头抓去,显是小全子一句“看不顺眼”的话激怒了斜眼道人。
方国涣这边本想喝住小全子说出惹麻烦的话,但为时已晚,见斜眼道人已对小全子出手,方国涣不由惊呼了一声道:“小全子,当心了。”
此时但见小全子肩头一缩,忽地回身翻手向那道人手腕拿去。斜眼道人一抓落空,却见小全子回身反拿自己,不由一惊,左手拂尘摆动,向小全子颈中缠去,想把小全子卷起甩出仓外湖水中。
而此时斜眼道人忽见小全子的双手在眼前疾乱地晃动,随觉手中一空,那支拂尘已然不知何故地落到了小全子的手中,正是小全子施出“翻云手”中空手夺物的奇妙功夫将那拂尘抢了来。
第七十九回 太湖帮 2
小全子一着得手,身形便住后一退,对那斜眼道人一笑道:“你想要吗?”随手一抛,将那支拂尘扔入船外湖水中。斜眼道人心中惊怖,当时不敢再贸然出手,显是被小全子空手夺物的功夫镇住了,心知这个小孩能从自己手中夺去拂尘,当是身怀绝技之人,尤其是与他在一起的那位轻年人,气质超凡,更能是一位武学高手。拂尘本是这位斜眼道人的独门兵器,如今被小全子轻易夺了去,那斜眼道人已生怯意,知道这个小孩有此举动,当是有恃无恐,忙暗运气力,周身戒备了,已呈骇然之色。
方国涣见小全子把那道士的拂尘抢了来,知道是他的“翻云手”施出的巧妙,心中一喜,看出已把那斜眼道人镇住,便故作淡淡地道:“小全子,不要乱闹,回来罢。”
斜眼道人见方国涣话语平淡,果是一位高不可测的人,更是不敢轻举妄动,惊惧地望着小全子与方国涣。此时船上的客人都已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十余岁的小孩竟能轻易地从那位恶道人手中夺过拂尘来,并且随手丢进了湖里,俱是惊异。那两名汉子更为愕然,因为他二人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