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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自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木卉见状,无了刚才胜利后的兴奋,讪讪道:“公子先歇息罢,我有事先走了。”说完,极不情愿地转身去了。方国涣没有想到,此番生还中原,却又逢此大变,世事无常,真是难以预料,暗自感慨不已。
一连两日,木卉未再露面,不知又忙什么去了。到了第三天晚上,那木卉急匆匆赶了来,见着方国涣,痴呆呆地望着,只是不说话,且双目红肿,显是哭泣过。方国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望着木卉也自无语。室内的空气似凝固了一般。
过了许久,木卉这才有些哽咽道:“公子,你……你愿意随我去长白山,从此隐居世外,不再过问天下事吗?”说完,双目中自呈出一种急切的期盼。
方国涣眉头皱了皱,未言语,有些我为何随你去的迷惑。木卉见状,不免大失所望,转过身去,叹息了一声道:“皇上正在修整兵马,准备杀你祭旗,然后挥师南下,夺山海关后直捣京城。”
方国涣闻之,大吃一惊,倒不是担心自家性命,乃是顾念满洲兵马大破征讨的明军之后,士气正锐,若是夺取山海关,便可长驱直入,京城防卫空虚,极易被攻陷,大明朝岌岌可危了。
木卉见方国涣呈出惊惧之色,误以为被杀之祭旗一句话所至,不由摇了摇头道:“但请公子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说过,便是丢掉我的性命不要,也会保你安全的。”说完,怅然若失,缓步离去,别有一番无奈的伤感。
得知努尔哈赤欲乘胜攻明的消息,方国涣坐立不安。明军新败,与满洲铁骑抗衡的力量只有**堂了。可是**堂为江湖势力,且为朝廷所忌,又有独石口前车之鉴,**堂不可能大规模调集人马出关应战。既便连奇瑛有意率**堂出关拒敌,但无朝廷征召之令,**堂不可能变民为兵的,并且那万历皇帝惧惮**堂尤甚于满洲,不可能给**堂猛虎添翼的机会。这如何是好呢?方国涣已忘记了自家的安危,忧虑起大明朝的命运来。
方国涣一夜未眠。天色将亮,忽闻外面一阵人马喧动,接着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房门随被推开,十几名汉子拥了一身劲装的木卉进了来。
那葛郎宁在一旁哀求道:“还请格格三思,皇上的圣旨不能抗的,否则吃罪不起的。”
木卉已不耐其烦,怒叱道:“不要再说了,有什么事我顶着。”望了望一脸茫然的方国涣,木卉缓了缓口气道:“请方公子准备一下,我马上送你走,皇上那里我已经保不住你了。”
方国涣讶道:“要送方某去哪里?”木卉欲泪暗止,淡淡地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木卉率了十余骑护了方国涣离了山寨,择路南向驰去。飞奔了一程,忽见前方旌旗招展,数千名甲兵布列阵式拦住了去路。
“神机营!”木卉见之,脸色大变,自收住了坐骑。那神机营乃是努尔哈赤的近卫队,好似于御林军。
此时神机营中有一领队的武将,见了木卉等人,颇感惊讶,引马上前道:“格格哪里去?可是要将那方国涣交于本将军吗?”
木卉掩了惊慌之色,故作镇静道:“原来是索伦将军,本格格奉旨押送人犯前往兴京,还请将军让路。”索伦摇头道:“兴京在东面,格格为何往南走?”“这个……”木卉一时语塞。
索伦道:“就不劳烦格格了,本将军奉旨前来押解人犯,请将那方国涣移交给神机营罢。”
木卉眼中忽透出一种杀机来,冷冷道:“本格格已奉旨在先,皇上岂能再下旨给你,索伦将军莫不是想矫旨抢功?既有圣旨,拿来我看。”
那索伦闻之,不悦道:“格格信不过本将军吗?此人犯至关重要,皇上怕生意外,故命我率神机营前来押解。”说着,索伦举起手中的一黄卷道:“圣旨在此,格格看过便是,皇上防你有变,早已准备好了。”
那木卉阴沉着脸,下了马走上前来。索伦见了,也自下马,双手将那圣旨呈上。
木卉走至近前,望了一眼那索伦手中的圣旨。忽从腰间抽了一柄锋利的匕首,身形前欺,抵住了索伦的咽喉。那索伦虽为武将,不防木卉性急之下有此一招,立时被制住。数千甲兵相顾愕然。这边的葛郎宁、方国涣等人见状,大惊失色。
索伦身形被制,惊惧道:“格格切莫乱来,有话好说。”显是知道这位芙蓉格格性急之下什么事都能做将出来的。
木卉低喝道:“叫神机营让开道路。”索伦为难道:“这个人犯乃是我满州第一仇人,放他不得了。圣命难违,未将获罪不起的。”
木卉嗔怒道:“一切自有本格格来承担,索伦将军若不下令让路,唯有一死了。”说着,手腕向内用力,一股鲜血从索伦颈中涌出,顺着那匕首滴淌下来,木卉已是毫无顾忌。
索伦惊吓道:“格格饶我,末将令神机营让路便是。”说着,朝数千甲兵摆了摆手。立时间阵形变动,两侧分开去,将那道路让了出来。
木卉见了,手劲稍缓,忙朝方国涣喊道:“方国涣,你走吧,前面有**堂的人在等你。”说话间,泪水已是流了下来。
方国涣万万没有想到,木卉为了他竟然敢挟持满洲大将,已是不顾那皇命圣旨了。惊呆呆地望着,实是去留两难。
木卉见了,摇头哭道:“方国涣,你快走吧,迟了就走不了了。请你记住,当年海岛之上,避风之夜,啮臂之情,我忘不了的,永远忘不了的。”
“木姑娘!”方国涣此时被那木卉的一片痴情,真正的、深深的感动了。
木卉见方国涣还在迟疑,不由大急道:“方国涣,你再不走,我就立刻死在你的面前。”说完,左手从腰间又抽出了另一柄匕首来,自抵胸前。
方国涣见状,大惊道:“不要乱来,我走就是了。”忙引马上了前来,望了一眼木卉,强忍了泪水道:“木姑娘,保重!”随后放马飞奔,疾驰而去。
木卉望着方国涣远去的背影,凄然一笑,从方国涣刚才望她那一眼无奈的眼神中,木卉终于看见了自己想要的那一份真情,心中尤感欣慰。
直至不见了方国涣的踪影,木卉这才撤了抵在索伦颈中的匕首,随手扔在了地上,已是心情坦然。
那索伦惊魂未定,长吁了一口气,摇头叹道:“格格,你这是何必呢!此人当年害我族人甚酷,罪不容赦,格格能擒到他本是大功一件,何故又纵他去了?格格虽然施妙计大破明军,有护国之奇功,可是放走了此人,皇上那里怕是过不去的。”
木卉笑了笑道:“刚才多有冒犯,索伦将军勿要怪罪,皇上那里由我来处理,不会牵连将军的。”显得很是轻松。
索伦道:“不过格格勿要担心,这个方国涣跑不掉的,八旗兵马已封锁了南去的所有道路,再将他擒回来交给皇上处置就是了,末将不会在皇上面前提起今天的事。”
“什么?道路都给封锁了。”木卉闻之一惊,喃喃道:“方国涣,我不该让你来关东的,不该令你处此险境的,我……我已是尽了力了。”
方国涣策马飞奔,驰出了三十余里。忽见对面迎来十余骑,住马细看时,方国涣不由大喜,果是有**堂的人来接应了。来者乃是卜元、朱维远、吕竹风等十余位堂主。见方国涣独骑而来,卜元等人大是惊喜。
卜元高兴道:“那个满洲的什么公主格格木卉果是言而有信的,虽将老弟劫了去却又放回来,当年在海船上我就觉得她心眼不是太坏的。”
方国涣讶道:“卜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可是木姑娘她……。”卜元笑道:“不错,是那个木卉暗里派人通知了我们,约好在这里接应老弟的。”朱维远这时道:“此地不便久留,且去会合了后面的众位堂主再说罢。”
众人随后拥了方国涣向后退去。待至一座山脚下,只听得一声呼哨,从树林中涌出了三四十人,为首的是那赵青杨。见了安然无恙的方国涣,众堂主俱为欢喜。这时有探马回报,满洲兵已封锁了所有回去的道路,且在大规模集结,似乎要有大的军事行动。
朱维远闻之,讶道:“满洲新胜,可要乘势入关吗?”
方国涣道:“不错,那努尔哈赤此番是要夺取山海关,然后长驱直入,直扑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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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回 浴血辽东 3(大结局)
朱维远大惊道:“山海关兵力不足两万,难以抵御满洲虎狼之师,山海关若失守,大明朝势危了。并且连总堂主和孙先生他们正在那里,这样太危险了。”
方国涣讶道:“怎么?连姐姐已到了山海关?”
朱维远道:“十天前,连总堂主便获得了方公子被劫走的消息,立率我等准备出关营救。却不料此时朝廷大军在关外全军覆没,朝廷另任兵部侍郎熊廷弼为辽东经略,至山海关收拾残局。孙奇先生却与那熊廷弼是同乡,少时曾为至交,于是引连总堂主见了熊廷弼,暂候山海关,以待有公子确切的消息后再出关营救。”
方国涣道:“朝廷覆军关外,乃是诸葛容施恶计所至,这些事连姐姐知道吗?”
朱维远愤慨道:“诸葛容这种祸国殃民的卑劣行为总堂主已经知道了,并且也知道是那诸葛容指使水明伞诱骗公子至关外,如今这两个祸国殃民的不义之徒已被总堂主下令斩杀了。”“哦!”方国涣闻之,不由一怔,颇感意外。
卜元这时道:“群英会后,总堂主便接到密报,那诸葛容没有参加群英会却暗里与一个满洲的格格接触,欲图谋不轨。现在知道那个满洲格格就是当年的木卉,当年她潜入中原就是冲着贤弟去的,没想到数年之后仍被她得了手去。好在她良心发现,不忍加害贤弟,暗里遣人通知了我们前来接应,倒也是一个豪情中的女子!”
卜元接着又道:“总堂主获知诸葛容有异常的举动后,即刻北上调查此事。时值朝廷兵覆塞外,没想到那诸葛容竟然大着胆子来见总堂主,说是已为**堂报了当年独石口关外之仇了。并说朝廷现已无力与**堂抗衡,请总堂主下令天下各处分堂同时起事,他自愿率下属分堂人马直袭京城,天下一举可定。总堂主震惊之余,果断下令斩杀诸葛容。诸葛容临死前还口口声声狡辩他是为了**堂的前途才这么做的,已是给**堂夺取天下创造了一个绝好机会。后来总堂主不知何故,附在诸葛容耳边说了些什么,那诸葛容立时惊呆得再说不出话来,随后与水明伞一起被斩杀,余者不究。”
方国涣闻之,暗里恍悟道:“是了,连姐姐乃是一位大明公主,在杀诸葛容之前必是向他说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岂可反自家天下。诸葛容临死前才算死了劝连姐姐造反的心,若是换了别人主持**堂,十有**被那诸葛容劝反了事。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诸葛容临死前才明白怎么回事,倒也不算晚。”
赵青杨这时道:“既然接应到了方公子,我们且杀出去罢。”朱维远抬头看了看天,摇头道:“此时不易突围,满兵势重,我们会吃亏的。天色将晚,天黑了之后再动手,他们摸不清我们的状况,有多少人马,那时候便有机会冲出去。”众堂主闻之,皆点头称善。
朱维远随后对吕竹风道:“吕堂主神勇无敌,满洲兵将多是怕了你的。并且你的跨下神驹速度极快,就同乘了方公子一马走罢。”
吕竹风高兴道:“我也正有此意,方大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