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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江感叹道:“也许是吧,以少东家奇高的品味,竟被少奶奶的厨艺吸引三年不归苏州,先前我等也是纳闷的。后来少东家把少奶奶迎了家来,我家老爷为了试她的厨艺,特叫少奶奶烧制了一席,然后把我等稍有点身份的人请去品尝。一席下来,满桌惊叹!感叹人生不过如此!少奶奶一席酒菜折服老爷全家,更是震动了整个苏州城。”
方国涣闻之,点头笑道:“韩姑娘厨艺绝伦,凡品尝过她的厨艺之人,莫有不惊服者,一席征服南北名厨,当不是什么难事。”张江道:“不错,当时老爷欣喜得很,自是承认了赵家的这个媳妇,为了少东家与少奶奶的婚事,整座碧瑶山庄里里外外忙乎了近半年。”方国涣道:“明风公子的家为苏州望族,有江南首富之称,明风公子与韩姑娘的婚典,一定是盛况空前,可惜我到得迟了,没有赶上这场盛事。对了,碧瑶山庄不知坐落何处?”张江道:“在城外不远,方公子稍歇片刻,一会打发车轿送公子过去便是了。”
这时,王由可神色匆匆地进了来,走到张江身旁,轻声道:“大管家今日进城巡视,就要到了。”张江闻之,忙起身道:“现在到了哪里?”王由可道:“适才王达通报,大管家刚刚离开福祥绸缎庄,这会估计快要到街口了。”
张江忙对王由可道:“你且陪了方公子,我去接一下。”随后对方国涣道:“公子稍后,张某去接大管家,也是巧了,今日便由宋管家陪公子回庄园吧。”说完,自家急忙去了。方国涣这时对王由可道:“王先生,这位大管家,看来是明风公子家中的大总管了?”王由可道:“公子所言极是,这位宋施扬大管家,不但替我们老爷管理着大江南北的无数生意,还是少东家的亲娘舅哩!”接着又显得十分恭敬道:“宋大管家帮助我们老爷管理着富甲天下的产业,几十年来,兢兢业业,无丝毫的差错,实是令我们这些下人敬服得很。”方国涣闻之,也自肃然起敬,不知这位宋施扬是何等人物,竟有着这么大的管家本事。
这时门帘一挑,张江在旁让进一个人来,此人中年老成,方巾锦袍,赤面长须,双目含光,有种威严之感。方国涣见了,忙站起身来。张江这边道:“大管家,这位方国涣公子便是少东家所说的那位朋友。”
方国涣知道此人便是那位宋施扬,拱手一礼道:“方国涣见过宋先生。”宋施扬见方国涣神清目秀,气质不凡,暗自点头,回了一礼道:“原来是明风的朋友,听说过的,方公子既到了这里,不必拘于礼数,随意些便了。”张江复请了方国涣与宋施扬落了座,随即伙计献上茶来,宋施扬未用,自是面呈温和地对方国涣道:“闻明风夫妇言,他二人能结成伉俪,乃是方公子全力相成之果。”
方国涣笑道:“哪里,这是明风公子与韩姑娘的缘份分了。”宋施扬闻之,微微一笑。张江一旁道:“今日大管家来得巧了,正好同路把方公子送到庄园,以与少东家相见,这里就不再另备舟轿了。”宋施扬道:“这个自然,方公子是我碧瑶山庄的贵客,由我亲自接去好了。对了,派人通知山庄了吗?”王由可一旁道:“方公子一到,就派人去通禀了。”宋施扬“嗯”了一声,复对方国涣道:“方公子若不觉疲倦,这就同宋某回山庄如何?明风晓得你到了,定会很高兴的。”方国涣道:“如此甚好,我也想早些见到明风公子。”
张江、王由可随后送方国涣、宋施扬出了金元钱庄,此时门前已备了两顶敞轿,十多名家丁正与门口的伙计们闲唠,见宋施扬等人出来,忙上前迎了。宋施扬方国涣上了轿子,然后自家上了头一顶,即命人起轿而去。张江、王由可及伙计们目送宋施扬等人去得远了,这才各自松了一口气。王由可茫然道:“这位方公子是什么人?竟如此得少东家与大管家重视。”一名伙计道:“能与大管家并轿而走的人,实在是不多。”张江一旁揉了揉鼻子,吩咐伙计们道:“都忙自家的事去吧。”说完,转身进钱庄了。
方国涣随宋施扬乘轿一路出了城上了大路,两轿并行,掀起轿帘,二人说话,方国涣道:“宋先生,闻苏州多园林,不知碧瑶山庄为何建于城外?”
宋施扬笑道:“城内建不下的。”接着又道:“听明风说过,方公子棋艺高超,如此年轻有为,倒不简单的。”方国涣道:“宋先生过奖了。”宋施扬又道:“天下技艺中,惟棋家一道,千变万化,鬼神难测,故谓棋子多怪事。此道中人,以苏州城内素有江南棋王之称的田阳午先生为宋某所钦佩,田先生与碧瑶山庄交厚,棋高无敌,独步江南,在天下间已没有几个对手,想必方公子也听说过的。”
方国涣道:“在下这次苏州一行,除拜会明风公子外,因久闻江南棋王大名,还要去向田阳午先生请教的。”宋施扬闻之一怔,随即摇头笑道:“方公子果有好棋之心,能与江南棋王田阳午对上一局,也不枉了入习棋道一回。”方国涣闻之,笑道,“宋先生所言甚是。”
这时,忽见迎面跑来五六匹马,为首一骑,乘着一位红袍公子。宋施扬远远见了,笑道:“明风果是性急,自家来迎了。”随即吩咐落轿。说话间,赵明风已驱马到了近前,见方国涣与宋施扬并轿而来,自是大喜,翻身下马,上前一把抱住刚离了轿的方国涣,欢喜道:“贤弟!想煞我也!为何如此姗姗来迟?”
方国涣笑道:“一些事情给耽搁了,不想竟误了赵兄的佳期。”赵明风高兴地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方国涣道:“韩姑娘可好?”赵明风笑道:“到了我这里怎能不好,她还时常念着你呢!”宋施扬这时道:“明风,方公子是贵客,当迎回庄园叙话才是。”赵明风笑道:“舅舅说得极是,我只顾高兴了。”说着,拉了方国涣,一路徒步说笑而来。
行不多时,前方呈现出一大片园林美景来,这是一座极具规模的庄园,依山而建,又四面扩展开去,不见尽头。青墙围绕,绿树掩映,隐隐可见庄内楼檐飞宇,亭台榭阁,宛如山水画卷一般。在正门楼牌上,显着四个镏金大字——碧瑶山庄。山庄的门楼雄伟壮观,有大家气派,“碧瑶山庄”四字,形体深厚有力,似出名家手笔,落款为“徐井伦”,不知为何许人。
方国涣这时惊叹道:“好一座漂亮的庄园!真乃人间仙境!”赵明风笑道:“贤弟所见不过园中一角罢了,此山庄是家父五十年的心血建造而成,不但在苏州,也是江南最大最美的一处园林了。园中十步一景色,百步一新奇,十日观不尽,日后陪贤弟再看个究竟吧。”方国涣闻之,惊叹不已。到了庄门前,自有庄丁来迎了。
第三十七回 碧瑶山庄(上)3
进了庄内,宋施扬便对方国涣道:“宋某还有事情要办,改日再与公子相叙吧。”方国涣一拱手道:“宋先生请便。”宋施扬一笑,转身去了。
赵明风这时拉了方国涣道:“贤弟,随我这边来。”引着方国涣沿着一条宽阔的花石路向里走来。这庄园内又别有一番景致,楼台殿堂,错落林木之中;池水溪塘,环绕廊桥之下。愈走愈深,奇花异草之上,蜂飞蝶舞;怪石假山之间,碧水清流;曲径通幽,树茂草齐;奴婢成群,知礼有序。
方国涣一路观来,不由惊叹万分道:“赵兄,这碧瑶山庄实在是一处神仙福地!”赵明风笑道:“江南园林之美,在于它夺山水之妙,占草木之宜,合以亭台楼阁,故成景画。贤弟目之所及,不过角之陋景,若有兴致,日后当陪你游遍。”方国涣喜道:“好极!如此也不枉来苏州一回。”
方国涣随赵明风一路走来,七拐八绕,也不知走到了哪里,最后来到了一处院落内。方国涣忽觉有些景物眼熟,似曾在哪里见过,细观时,见前方一座二层楼阁,门匾上有“美食楼”三字,不由诧异道:“美食楼?莫非仙品堂也在其中?”
赵明风笑道:“贤弟好眼力,此处楼台诸景,都是仿石岩村旧物而建,以慰杏儿思家之情。”方国涣闻之,感叹道:“赵兄真是一位有心之人!竟想得如此周全细致!”二人绕过美食楼,来到一处典雅别致的庭院内。进院门时,方国涣见门上方有“鸳鸯苑”三字,不禁笑道:“赵兄吃在美食楼,睡在鸳鸯苑,真乃神仙也!”赵明风笑道:“贤弟所言不差,不过我自有了杏儿这位神仙般的妻子后,才觉得神仙也不过如此!”方国涣闻之一笑。
这时,从对面的客厅内传出一个娇脆的声音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仙,充其量不过一个嘴馋的吃仙罢了。”话音未落,一群丫环簇拥着一位衣着华丽,举止端庄的妇人迎了出来。那妇人朱唇一启笑道:“方公子,别来无恙?”方国涣先是一怔,随即一喜道:“原来是韩姑娘!在下险些识不出了。”
韩杏儿笑道:“昨日见百花厅内的群花,一夜之间开了大半,知道今天必有贵客来,果然是应了。”方国涣见赵明风、韩杏儿二人洋溢着新婚后的喜庆气氛,拱手笑贺道:“二位佳偶天成,恭喜!恭喜!”韩杏儿脸色一红,羞涩道:“方公子如何这般来迟?久候不着。”方国涣笑道:“只因他事耽搁,竟误了二位的佳期,这杯喜酒我还是要向二位讨来补上的。”赵明风笑道:“我与杏儿成婚那日,少了贤弟在场,自是有些遗憾。贤弟今日远道而来,当是没有忘记我们的,还请厅内叙话吧。”
入厅落了座,即有丫环献上茶来,方国涣用了,随后道:“每次见你二人一面,变化都大得很,今日一见,实为二位高兴。”赵明风笑道:“这要谢过贤弟昔日的成全之恩,此恩此德,我与杏儿终生不忘的。”
方国涣笑道:“我何功之有?这都是你二人的缘分罢了,一个品位奇高,一个厨艺绝伦,若不是天意如此,你二人哪里会这般情投意合。”韩杏儿笑道:“我等本事再大,也不过是吃做的本事,哪里及得上方公子走得一手好棋。爷爷自从半年前与公子对了一局之后,时常后悔,说是再让他重生一次,当全力以棋道为务。”
方国涣道:“对了,韩老前辈可好?”韩杏儿道:“爷爷厌烦世间繁杂,乐意在石岩村图住个清静,身子倒还硬朗。”赵明风道:“几次去接,他老人家都不来,也只好罢了,逢年节时,我与杏儿常去看望就是了。”方国涣道:“韩老前辈是世间的高人,久经人世沧桑,晚年享些清福也是好的。”
韩杏儿叹息了一声道:“爷爷少了我的照顾,定会寂默得很,接又不来,还是回去在他老人家身边的好。”赵明风笑慰道:“放心吧,你走到哪我跟到哪,要知道,少了你这位好妻子,世间再无可口之物,我会饿死的。”方国涣、韩杏儿闻之,各是一笑。
方国涣这时道:“未赶上二位佳期,不能当日庆祝,是为遗憾,不过我这里还要送一份礼相贺的。”韩杏儿忙道:“方公子何必这般客气,大家皆非外人,乃是至交好友,心意我二人但领了,勿要破费才好。”
赵明风笑道:“贤弟美意,我与杏儿自领会了,山庄内百物不缺,莫要费心吧。”方国涣笑道:“二位人生大喜之事,我也应当意思意思的。”说完,郑重地取出了一枚天星棋子,放于桌上道:“我一生以棋为务,别无珍宝,此棋子虽非金玉,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