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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大人,专心下棋。”李世民见对手分了心,不禁皱眉提醒。
我嘻嘻笑着,从案上拿过一张剡藤纸对折又对着:“这是吉普赛人的纸牌占卜法。”
“吉普赛人?从未听说过。”房玄龄下了一子,对我的话似乎产生了兴趣,又抬头说。
“吉普赛是天竺以北的一个游牧民族,喜欢到处流浪、居无定所的生活,擅长歌唱与舞蹈,狂野热情。然而精通占卜,又使其充满神秘。相传吉普赛占卜师可以从水晶球中,看出你未来的命运,而塔罗纸牌,也是他们常用的占卜工具。”说着,我又把纸张对折了几下,用匕首裁成约半个巴掌大的小开。
“天竺以北?如此遥远的地方,你又没去过,怎么可能学会他们的占卜术?你莫要信口开河。”程咬金虽然嚷嚷着不相信,却忍不住走过来,看我拿起笔在纸上涂画。
“听来神奇,程将军你便让他试试吧。”身边一名将领说道。方才还在专心看棋的秦叔宝等人,也不禁频频张望。
塔罗牌上一般有图画,但这时只能略去了。程咬金看到我在牌面上写下的文字,便好奇地问:“这画的是什么符号?”
我这才发现,原来习惯性地写上了英文和罗马数字,便笑说:“此乃拉丁文字。”
“便是那吉普赛人的文字?”
“不是。后来吉普赛族人大迁徙,后来经波斯,到了西方的国家,拉丁文字便是那些地区使用的文字。它与突厥文,都属于音节文字,与汉文所用的意音文字不同。”我正专心致志地写着,便顺口解释道。
听我说到这里,不止是房玄龄已无心情再想棋局,就连李世民也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拿起一张牌仔细研究着,饶有兴致地问道:“何谓音节文字,何谓意音文字?”
“前者词汇由字母组成,但字母本身并无意义,只为发音的依据;后者组成词语的每个字,都有其简单的涵义。”我说了两句,忽然觉得在这里大肆宣扬一千多年后的知识,似乎不太合适,便又说:“这都是往日闲暇时,与往来商贾茶余饭后所说,未经过严格考证,在这里提让大人们笑话了。不过对于占卜而言,只要记得牌面的几种意义则可……好了,就让在下替程将军算算日后的运程如何。”
我吹干纸上的墨水,叠起这副简易的塔罗牌,洗均匀,说道:“心诚则灵,程将军请用心切牌吧。”
程咬金在我的解说下,把牌切好。我按照大十字算法排好牌,让他从中抽出五张,左右上下中地摆成十字,在逐一翻开。我仔细看了看,说:“程将军过去戎马劳碌,眼下已是功成名就,而将军对目前的状况也颇为满意。在不久的将来仕途上会有些不顺心,但只要顺其自然,便自然会否极泰来。”我在心底下暗暗核对着史料,发现算得也有几分相似,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程咬金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是否灵验,还需等日后再看。”
接下来又算了几人,但众人对我所言,也只是姑且听听而已。程咬金扭头问罗成:“老弟,她以往算的是否准确?”
“我今日才知道她会这一手。”罗成笑着挤上前,“不如替我也占一卜如何?”
“好,请切牌。”我把洗匀的牌放在桌面上。
待选好牌,翻开左边一张,只见是逆位的太阳,便说:“往日你曾生活在寂寞当中,或者是因为失去,或者是因为离别,心情一度难过与痛苦。”
程咬金闻言立刻说:“方才几轮尚有可信之处,怎地到了罗老弟,反而不靠谱了?大家喝时曾见过老弟寂寞难过?”
罗成哈哈一笑:“大哥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说着,翻开右手的牌。
原来是世界正位。“这是张最好的牌,证明你眼下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如得到了整个世界一般美好。”
“正是。”罗成含笑看着我,却惹来知情者的“啧啧”起哄声。
我微微一笑,再去看上面一牌,却是命运之轮逆位。我的心不由得突地一下猛跳,皱眉道:“未来似有意外之事。且先看下去。”
接下来是恋人正位,“你甚为乐观,认为一切已经尽善尽美。”
“最后一张了。”罗成说着,用两只手指夹起纸牌。随着牌面朝上亮出的那一刹那,我的脸霎时变得苍白——死神正位!
“这……”我呆呆地看着罗成,良久说不出话,只听他的催促声在耳边响起:“怎样?快些解说来听听。”
我轻咬着嘴唇,琢磨着这牌的含义。眼下幸福美满,接下来却是一个命运之轮,恐怕是要碰上倒霉的事情。然而这个霉有多大?死神,死神……可大可小。
我思考的眉心紧蹙,直引得大家都好奇地注视着我。
正在此时,探子忽然快步走入营中禀报:“王爷,各位大人,洺水城李去惑造反,已经占领了城池,并称愿意降我大唐。”
众人闻言顿时喜形于色,立刻便把占卜之事放到了一旁。须知道这洺水城守据着其他州县往洺州运粮的重要通道,若能占据次城池,便如同扼住了洺州的咽喉,汉东的命脉便掌控在手中了。
李世民来回踱步,稍稍思量了一下,便开始调兵遣将起来:“君廓,你立刻带一千五百兵马,前去助李去惑坚守城池。叔宝,你带领手下部队,前去列人,阻挡刘黑闼前去攻城。余下各军,按兵不动。”又对探子说:“再探,再报!”
三人立刻领命,各自前去。李世民抚掌笑道:“真乃天助我也!汤将军来算一下本王与刘黑闼的对决,孰胜孰败。”
我吐了口气,摇摇头说:“占卜需得集中精力去感应,今日已经太累,再算下去只恐不灵验。”
“我方才那一卦,还未曾解呢。”罗成不依不挠地要求个结果。
我白了他一眼,轻打开他拉着我袖子的手,佯嗔道:“不正累着吗,解不出来了。”心中有些郁郁,但不禁哂笑着自己:这本来就是偶尔消遣而为,怎么反倒看的这么重了?
忽又想到,正位的死神,虽有死亡的意思,但也意味着新的开始。也许是指回朝之后,罗成放下眼前的功名,与我双双浪迹天涯呢?想到此处,不禁稍稍松了口气,只是觉得心仍似悬在空中,一直落不到地。
从这日起,两军交锋的主战场便移至了列人。刘黑闼自然知道洺水城的重要性,带领部队发起了剧烈的猛攻,可惜均被秦叔宝的军队挡了回来,愣是挨不到城池的边。如是过了十多天,两军依然僵持不下,此时,罗艺已经到达定州。
定州与洺州,相距也就六百来里路,若是快马加鞭地赶,也就几天的路程。然而,越靠近洺州,罗艺大军受到的抵御便越是猛烈。加上连日作战,士兵也略显疲态,使得推进速度日益缓慢。若不前去住罗艺一把,会师的日期必将还要延长。
于是,李世民下令,让秦叔宝撤回在列人的军队,命王君廓坚守洺水城,大部队把营往北进发,尽快使两军相遇。
这日秦叔宝一退兵,刘黑闼便立刻把城池团团包围起来,开始了猛烈的进攻。洺水城三面环水,水面宽广,本来应该是易守难攻之城。但刘黑闼对此城情况相当熟悉,一抵达城下,便下令在河面上修建甬道。
王君廓当日之带领了一千五百的精兵入城,加上造反的原汉东军,也远不如刘军人多势众。若甬道修建成功,三条河涌将失去护城的作用,洺水城的优势将不复存在。
李世民不禁犹豫了,命大军停止前进,聚集了众将齐去商议。
只听到徐茂功说:“守城的兵将人单力薄,若甬道一旦架通,城池必将失守。”
“洺水乃重要的城池,若此时丢弃,日后要再抢回来,恐怕就不容易了。只要坚持十天左右,我们便能赶回来援助。”裴寂上前说道。
正在众议纷纷之时,士兵来报:“王将军正在城头挥着旗语,请求准许突围。”看来他竟是准备放弃洺水城了。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皱,沉声说道:“请各位随本王前来。”
众人登上附近一处土坡,远远开去,只见城池已被刘黑闼大军围的水泄不通,更有小队士兵已经开始猛烈地用木桩撞击着城门,形势确实不容乐观。
秦叔宝沉思了一阵,说道:“末将愿意带领一队兵马,在此协助王将军守城。”
李世民轻摇着头,说:“此次前去也是任务艰巨,不宜分散兵力,你务必要和三位将军一起,领好玄甲军。可惜,这君廓也太没自信了。”
徐茂功闻言,知道李世民心里也是舍不得这洺水城,只是他也吃过刘黑闼的苦头,自问也没有能力守得住,便不再说话。只是方才李世民一句话,便把最勇猛的四大总管给留在了身边。这样一来,能替代的人选就更少了。李世民环顾一下众人,轻叹一口气:“既然没有人能替本王守住此城,便允许他突围吧。”说罢,便要转身下丘。
“二哥,不可!”李元吉急忙喊道,“此城务必守住!若二哥帐前无人能守,那便让裴将军率其部属代守吧。”
此言一出,李世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裴寂收纳了殷开山的属下后,队伍庞大,若留了下来,岂非大大削弱了兵力?我心里一阵气愤,觉得李元吉为了争一口气,简直是不顾后果,于是说道:“城池丢了,日后假以时日还能抢回。眼下王将军已无心恋战,硬将他留下也是于事无补。”
李元吉对我一翻白眼,喝道:“你一名无功无职的裨将,凭什么在此妖言惑众。若误了我军大事,必定拿你是问!”
我冷笑一声:“若按齐王的战略,把大批人马留在此地,恐怕不出半个月,便会被刘黑闼逐个击破,全军覆没!”
“你!”李元吉气结,伸手指着我,“竟敢以下犯上?”
“好了,眼下不是都这种闲气的时候。”李世民摆摆手,按住了暴跳如雷的李元吉,“汤将军说的有道理,此处不宜留过多兵马。既然如此,就只能取此舍彼了。”
李元吉愤愤地一甩手,悻悻地说:“都说二哥手下能人多如牛毛,今日才知道也不过尔耳!”
“王爷,末将愿意替君廓守城!只是请增两百精兵随我入城。”一声如惊雷,让众人都大吃了一惊。说着话的正式罗成。我不禁轻呼了出来:“罗成,事关重大,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李世民的眼前一亮,将信将疑地问道:“当真?”
罗成拍拍我的肩头,让我稍安勿躁,禀道:“方才末将仔细观察过,虽说不好守,但要撑上十五、六天还是可以的。”
李世民掐指算算日程,说:“我军往返,只需十一、二天则可。”
“如此甚好,那便请王爷下令王将军突围,我便可以率兵马趁机杀进去。”罗成一挺身,声音琅琅地说。
我不安地看着罗成,轻声问道:“你可真有把握?”
罗成转头一笑,俯身在我耳边说:“如何就不信任为夫了?若能守住此城,便可以早日回朝,再也不让你随我奔波劳碌了。”
我心里一阵感动,从身后偷偷握着他的手:“有你这番话,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跟你一起去闯了。”
两人相视一笑,遂披挂上马。待一切准备就绪,李世民命人立于土坡顶处,手挥旗语示意王君廓开城突围。王君廓不愧是一员猛将,只见他左冲右突,在乱箭纷飞中很快便杀出了一条血路。
罗成一声令下,一马当先领着两百精兵,从王君廓杀开的缝隙中,穿插而进。不多时,硬是从千军万马间,挤进了洺水城。
“轰隆”一声,城门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