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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麾下。
这些战船排开阵势,封锁了整段黄河的河道,每条战船的甲板上皆站满了手持刀剑,或者搭弓拿箭的水寇,一个个杀气腾腾,极为凶恶。各白道门派的群豪眼见此景,心中无不暗暗吃惊。
不过这等情形,在华不石看来却实在算不了什么。
当日在南海之上,数百条船舰的大会战他都曾经历过,这三四十条小船的阵势与当日在大仓岛前龙宫部众所布的“五龙大阵”或者“千鳞水阵”相比,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华不石当然也很明白,楚长亭的黑道人马虽远比不上黑龙宫的海盗,却也非四十三家白道门派的船队能敌得过。
且不说这些白道中人各怀异心不肯出力,就算能够联手为战,这些门派都在陆上,其门下帮众弟子绝大多数都没有与人水战的经验,许多人甚至不会游泳,对上长年在黄河上劫掠的黑道水寇,肯定要吃大亏。
所以华不石远远瞧见对方的船队拦路,便立时下令停船,然后就地扎下水寨,来一个坚壁清野,固守不前。
关于安扎水寨之法,当日在南海上经历过多场水战,华不石也多少学到了一点皮毛,略有心得。经过他的一番调度,三十条木船船舷向外,呈螺旋形排列于河心,倒也有几分守度森严之象。
大多数白道上的高手皆有倨傲和自视过高毛病,尤其是“罗汉门”或“少林派”这等名门大派中的人物尤甚,如若是刘元鹤统领队伍,定然会下令各船冲上去与黑道人马决一胜负。
白道船队的保守不前,显然也有些出乎楚长亭的意料。在观望和对峙了半日以后,黑道的战船才开始攻了过来,于是华不石先前准备好的宝贝也终于闪亮登场。
这所谓的宝贝,便是十架发石机和几百只瓦罐,皆是前些日子在开封府时,华不石命人赶制而成的,装载在“恶狗门”的座船上一路运来。
用发石机投射瓦罐,射程大约有五六十丈。而这些瓦罐里全都盛满了黑油,点燃之后发射出去,砸在木船之上固然立时着火燃烧,就算落入到水中,也能令得方圆数丈的河水之上冒起一片大火。
十架发石机一齐发射,片刻之间就能在河面之上形成一道火墙。
华不石的宝贝一旦祭出,攻上来的黑道船队顿时就吃了亏。冲在前面的五六艘战船之中,两艘被直接击中燃起大火,其他的几艘连忙调头而走,才算逃过了一劫。
黄河上的水寇毕竟不是正规的水师舰队,他们的战船上并没有装备红夷火炮,用于远程攻击的武器只有巨弩和弓箭,其射程亦只有五十来丈。这十架发石机的存在,便足以让这些黑道战船难以接近,就算想要用远程武器对射也未入射程,造成不了多少伤害。
五六十丈的距离说来也并不算很远,如果楚长亭能狠得下心来下令大举强攻,也未必就无法冲过火墙。然而若是如此,他的战船至少要被烧掉一大半,这位黑道中的总瓢把子对这等损失想必还是有些舍不得。
第675章 请战
五六十丈的距离说来也并不算很远,如果楚长亭能狠得下心来下令大举强攻,也未必就无法冲过火墙。然而若是如此,他的战船至少要被烧掉一半,这位黑道中的总瓢把子对这等损失想必还是有些舍不得。
如此一来,河面之上的僵持对峙持续了足足三天,白道的船队扎营固守,不时发射火罐阻敌,而黑道战船只能在五六十丈外巡游骚扰,不敢过于靠近,却也奈何不了对方。
对于这等局面,华不石早有所料,每日都心安理得地坐在船上喝茶赏景。各白道门派的群豪更不着急,事实上他们都巴不得就这样拖延下去,直到讨伐“富贵盟”的战事结束,大家就可以毫发无损地打道回府。
船队之中唯一着急上火的人,大概就只有那位“罗汉门”的长老刘元鹤。
刘元鹤性如烈火,三天之内来画舫里找过华不石五六回,皆是为了催促他与黑道船队交战,以免耽误赶往孟津的行程。对此华不石自是不加理会,还时时出言调侃,每次都把刘元鹤气得吹胡子瞪眼。
在豫境之中,刘元鹤也可以算是武林名宿,颇有一些声望,可现如今在船队里却没有一家门派站在他这一边,大家俱都支持华不石的固守避战之策,刘元鹤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拿这位大少爷全没有办法。
倒是方长生的那位二弟子袁溪,看上去似乎并不着急,几日以来一直尽力劝慰师叔,若没有他,刘元鹤只怕早就要对华不石翻脸动手了。
转眼间就到了第三日的黄昏。
天色灰暗,河面之上的风已停息,滚滚的奔流却一如既往。
刘元鹤从画舫的船舱里出来,满脸忿然。
今日他已来此船找过华不石三次,所得到的结果全都是一样,那“恶狗公子”根本不肯听他的意见,看来是打定主意要龟缩不前了。要知今天已是初十,如若明天还不能通过桃花峪河段,十五之前是肯定无法赶到孟津的。
这华不石在江湖上的名声之差难有人及,不仅贪财好色,而且贪生怕死,还一点儿武功也不会,刘元鹤实是想不通,掌门师兄怎会把此路人马的统领之权交给了这么一个人?想来多半是因为那圆通和尚的唆使,圆通几年前在“万易大会”上识得这恶狗少爷,二人之间定是在那时候就有了交情,才会为他说好话。
想起当日在开封城,被“恶狗门”白白划走了一半地盘,如今这恶狗少爷又如此怕死怠战,刘元鹤就恨得牙痒痒,不仅恨华不石,也恨师兄方长生的耳根实是太软了!
想到激愤之处,他手掌挥出,“砰”地一声拍在船舷边的木栏上,将那木栏击得断成了五六截,掉落到河水之中。
此时却忽听有人道:“刘长老的‘少林摔碑掌’当真是名不虚传,胡某今日得见,可算是开了眼界啦!”
刘元鹤循声转眼望去,却见一个又瘦又矮的小老头儿从甲板上走了过来,正是“褐衣门”的掌门胡青枫。
刘元鹤沉着脸道:“胡门主到此处何干?”
胡青枫走到近前,道:“胡某到此,是专门来找华少爷请命出战的。”
“你想要请命出战?”刘元鹤颇觉意外。
胡青枫道:“不错!这几日龟缩不出,实是丢尽了我们豫境白道四十三家门派的脸面,胡某想来想去,总觉得这般下去不是办法,是以想找华少爷说说,愿率领‘褐衣门’的弟子当先锋打头阵,明日一早出战楚长亭的黑道水贼!”
“褐衣门”位于是豫东雎州,名声和实力都只能算是普普通通,刘元鹤向来没有把这等小帮小派瞧在眼里,但此时听了这位胡掌门所言,却令得他心中一喜,颇有些刮目相看。
毕竟现下船队中的四十三家门派,绝大多数都不肯出力迎敌,能有这么一家愿意请命出战的,实在是太难得了!
刘元鹤当下说道:“好!胡门主果然英勇,令人钦佩,非那些胆小畏战的家伙可比。本长老陪你一同去见华少爷,有‘褐衣门’主动请缨,他就再没有借口龟缩不出了!”
胡青枫道:“有刘长老同去,胡某自是求之不得。”
刘元鹤一把拉住他,道:“胡门主不用客气,咱们快去吧!”
二人来到了画舫的舱门口,却被守在门外的霹雳营弟子拦了下来。
“少掌门吩咐过,今日天色已晚,再不见客了,刘长老请回吧!”那弟子道。
刘元鹤眼睛一瞪,喝道:“甚么天晚不见客!胡门主特来请命出战,这是紧急要事,我们一定要见他,你快点进去通报!”
那弟子迟疑了片刻,才道:“可是少掌门吃晚饭去了,现在不在船舱里。”
刘元鹤道:“胡说!这大河之上又没有餐馆酒店,他就算吃饭也定在这里,还能上哪儿去?”
那弟子道:“少掌门是真的出去了,好象是说到‘水月堡’的座船上去吃晚饭。”
“‘水月堡’的座船?”刘元鹤心念一转就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那恶狗少爷去了“水月堡”的座船,肯定不会是去找少堡主元邦的,必定是去找那个小姑娘元倩。如今大敌当前,楚长亭的黑道人马拦住河道,刘元鹤整日心急如焚,一心想着如何才能冲杀过去,可身为主事者的华不石,不筹谋破敌也罢了,居然还有心情去找女人寻欢作乐,真是岂有此理!
刘元鹤重重地一跺脚,转身便走,道:“好!我就到‘水月堡’的座船上去把他抓回来!”
胡青枫连忙伸手拦住他,道:“刘长老别生气,华少爷既是去吃晚饭,想必很快就会回来,咱们还是在这里等一等吧,可莫要失了礼数。”
刘元鹤怒哼一声,道:“对那个花花少爷,哪用得着讲甚么礼数?本长老才不管那么多,这就去找他!”
胡青枫将刘元鹤拉到旁边,低声道:“华少爷虽然不堪,终归是方拳王指定的主事之人,咱们不可以过于得罪了他。刘长老乃是一代宗师,大人有大量,何须与他那种人计较,反正出战也是明天的事,咱们在此等他一会儿也就是了。”
刘元鹤气呼呼道:“有这样的主事者,此战怎么能胜得了?哼,真是可恶!”
虽然嘴上如此说,刘元鹤却也不再坚持非去抓人。胡青枫说的毕竟还是有些道理,若当真与华不石翻了脸,那恶少爷身为主事者执意不肯出战,刘元鹤却也没有办法可想,所以眼下还是须得顾全大局,忍耐一下才行。
然而,以他的火爆性格,强自忍耐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尤其足等了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还依然未见华不石的踪影。
刘元鹤在甲板上踱了好几十圈,停步道:“那花花少爷去到‘水月堡’的座船上,多半已经和元家的小姑娘粘上了,今夜都未必能回来!不行,我们还是得去找他!”
到了此时,胡青枫也颇显无奈,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咱们到那边乘小船过去。”
然而二人才刚走出了四五步,胡青枫突然一拽刘元鹤的衣袖,说道:“刘长老,你瞧见了那边的黑影了么?”
刘元鹤道:“甚么黑影,在哪里?”
胡青枫指着甲板的另一侧,道:“刚才就在那边,好象是一个黑衣人,一转眼就不见了,大概是藏到那边船板的后面去了!”
刘元鹤心头一凛,道:“莫不是有奸细混上船来了?”
这一路人马的四十三家门派,全都是新近才与“罗汉门”结盟,其中有不少都难靠得住,在这近千人当中,肯定混有“富贵盟”的间客。当日从开封城出发时,方长生就对他讲过,嘱咐过他要多加小心。
刘元鹤凝目观望,却瞧不见影子,口中说道:“胡门主,我们过去!”已展开轻功掠了过去。
胡青枫所指的那块船板后面并没有人,却有一条向下的木阶。
华不石的座船本是旗舰,亦是船队当中最大的一艘,船身有七八丈长,且有三层船舱,这条往下的木阶显然是通住底舱的。
刘元鹤察看了一眼木阶的入口,问道:“你当真瞧见有黑影到这里来了么?”
胡青枫道:“我看得很清楚,是一个蒙着面孔的黑衣人,身法甚是快捷,轻功定是不弱。刘长老,我看咱们不如先去找华少爷,这里是他的座船,若有事情交由他处置更妥当些。”
刘元鹤道:“不行!如果那人是潜入进来的奸细,现在不抓岂不让他跑了,我们从这木阶下去瞧瞧!”
这木阶有十余级,下去之后便是一道木廊,木壁上虽挂有一盏气死风灯,但灯光如豆,四下依然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