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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关系既然如此恶劣,自己报出阿史那西海的名字还能如愿以偿地借到凤凰刀?断箭有些怀疑萨满圣母的话,眼里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失望。凤凰刀传世已经一百八十多年,是无数豪杰梦寐以求的利刃,即使借用一段时间,也算得偿心愿,如今失之交臂,未免十分遗憾。
“不过,她的命运真的很悲惨,蛮可怜的,如果不是因为我阿爸喜欢她,我也不会恨她。”萨满圣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母亲,一年后她父亲又被她叔父毒死了。她叔父夺走了王位后,又陆陆续续杀死了她的哥哥姐姐和很多忠诚于她父亲的臣僚。她叔父为了掩盖自己的罪恶,四处散播谣言,说她受到了恶魔的诅咒,还假惺惺地给她取了个希望之星的名字。为了让谣言变得更加真实,她的很多姆妈无辜冤死。”
断箭惊骇不已。这是他第二次听人讲述昭武江南的不幸,但说法却完全不同。恶魔的诅咒显然是以讹传讹,没什么可信度。昭武江南出身王室之家,而王室皇族为了争斗权柄历来都很血腥残酷,她从小遭遇这种不幸很正常。
“她嫁到厌哒国后,本可以摆脱不幸,但厌哒国发生了兵变,厌哒国王的弟弟弑君自立,旋即又被推翻。新国王对谣言深信不疑,把她幽禁在深宫里,直到我阿爸出现,她才得以重见天日。”萨满圣母气恼地“哼”了一声,“谁知我阿爸竟然被她迷住了,要娶她,谁劝都不听。这时康乾明出现了,他是康国老国王的亲信,老国王死了他就投靠了新国王。他非常狡猾,鼻子象猎犬一样灵敏,他看到我阿爸宠爱昭武江南,马上倒戈投向了昭武江南,把所有的秘密都说了出来。昭武江南来找我,希望得到我的帮助。我当然愿意帮助她了,我巴不得她早点离开我阿爸,于是我对阿爸撒谎,说我梦见他被人杀了。我的梦从小就很灵验,我阿爸害怕了,答应了昭武江南的请求,把她送回到康国。”
“昭武江南下嫁康家的消息传到可汗庭后,我阿爸非常生气,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新婚之夜,康乾明的儿子死了,脑袋被人割了下来,恶魔的诅咒依旧伴随着可怜的女人。”
断箭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萨满圣母瞪了他一眼,“你不听我的话,非要去送死,脑袋迟早也被我阿爸割下来。”断箭苦笑,急忙打岔问道,“希望之星后来怎么样了?”
“报仇啊。”萨满圣母说道,“该杀的都杀了。不过她很无耻,她发过誓,说从此以后不再和我阿爸在一起,但她违背了承诺,她不但经常和我阿爸见面,还把我阿爸的魂魄勾去了……”萨满圣母愤怒地挥动着小拳头,“这个无耻的女人,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让她下地狱……”
断箭愣然,“你不是说她很可怜吗?再说你阿爸要见她,她敢不去吗?有必要让她下地狱吧?”
“怎么?你也被她迷住了?”萨满圣母杏烟圆睁,作势要打他。
“我有了天上的神,还会贪图天上的星星?”断箭抓住她的手,笑着问道,“这么说,她欠了你很大人情?”
“是啊。”萨满圣母回嗔作喜,在断箭脸上重重亲了一下,“你这个男人真的没出息哎,有了天上的神就不要天上的星星了?神也要,星星也要,这才叫男人。你看我阿爸,我大哥,哪一个不是这样?不过,她这颗星星好象确实受到了恶魔的诅咒,你要想保住性命,还是不要摘了。”
断箭懒得和她胡扯,抓住她酥胸用力捏了几下以示警告。萨满圣母妩媚一笑,拍了拍断箭的脸,“说起来她真的很可怜,让她下地狱好象是过分了。嗯,让我想想,怎么惩罚她才算解气呢。”
断箭眼露贪婪之色,毫不犹豫地说道:“就拿凤凰刀相抵吧。”
“哼,太便宜她了。”萨满圣母不屑一顾,“凤凰刀算什么?我说借其实就是要,她敢不给我,我要她好看。”
“你这不是抢吗?”
“哎,你说什么?我这是给她面子,如果不是为了你,她送给我我都不要。”萨满圣母大发娇嗔,“你去对她说,你是萨满圣母阿史那西海的男人,你要借凤凰刀用用。”
“这就行了?”
“当然了,这世上知道萨满圣母就是阿史那西海的人不超过十个。”萨满圣母傲气十足地说道,“她没有男人,而我有男人,就凭这一点,我就能气死她。”突然,她脸色一变,翻身从断箭怀里跳起来,伸手扯开他的衣襟,掏出了凤凰璧。
断箭很诧异,正想问,萨满圣母已经叫了起来,“不许你去见她,听到没有,不许去。”
“你怎么了?疯疯癫癫的干什么?”
“哎,我说话你没听见啊,我叫你不要去见她。”萨满圣母神情恼怒,拽着断箭的手臂又摇又晃,“不要去见她啦。”
断箭哭笑不得。这个女人真是惹不起,说得好好的,转眼就翻脸了,翻脸的速度比天上的闪电还快。“好,好,我不去,我不去。”断箭把她拉进怀里,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怎么好好的又变卦了?”
“你不要骗我哦。”萨满圣母一脸严肃,“你敢骗我,瞒着我偷偷去见她,我就把你丢到西海里淹死。”
断箭苦笑摇头,低头看看被萨满圣母抓在手里的凤凰璧,疑惑地问道:“这和凤凰璧有什么关系?”
“大概有关系吧,防患于未然啰。”萨满圣母的口气也是含含糊糊,“有一年冬天,我在怛逻斯河可汗庭遇到她,把她臭骂了一顿,我说,既然你那么想男人,你就随便找几个男奴解决一下嘛,为什么非要找我阿爸?实在找不到男人,你也可以找头公牛干干啊,养一头青海骢也可以嘛,那可是龙种哦。”
断箭瞠目结舌。这种话也能从圣母嘴里听到,难以置信。
“瞪着我干什么?没听过我骂人啊?我这个人最喜欢骂人了,尤其喜欢和伶牙俐齿的人吵嘴,吵得越凶越好。”萨满圣母抬头看看她,志得意满,“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遇到对手,唉……”她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英雄寂寞啊。”
断箭狂晕,仰头倒地,捧腹大笑。萨满圣母很是气愤,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笑什么笑?樗(chu)蒲玩不过你,吵嘴还吵不过你啊?有本事我们试试。”
“甘拜下风,甘拜下风。”断箭连连告饶,“你接着说,接着说。”
“她当然很生气啰。”萨满圣母洋洋得意,“她骂不过我,只好捂着脸号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说,你怎么知道我找不到男人?阇那崛多大师曾对我说,遇凤则栖,我一定会找到自己的男人。”说着萨满圣母举起了手中的凤凰璧,紧张地问道,“哎,这是一只凤呢,遇凤则栖,她的男人会不会是你啊?”
断箭好不容易止住笑声,闻言再度暴笑,“我对你说过,这块凤凰璧是我哥鸿烈的,不是我的,我那一块玉璧上是一只浴火燃烧的雌凰。”
“但现在这块雄凤挂在你的脖子上。”萨满圣母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她看到了这块玉璧,极有可能认定你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男人。”
“你胡扯什么?”断箭觉得萨满圣母太敏感了,纯粹没事找事,但怕她小性子上来了,又搞出什么新花样,急忙撒了个谎安慰她,“我听鸿烈说,他去年曾到葱岭以西去了一趟,还特意去拜见了康国摄政王。我哥有克妻命,昭武江南是克夫命,两人同病相怜,也许……”
“一见钟情?”萨满圣母摇晃着小脑袋,煞有介事地说道,“有这个可能呢。”
断箭暧昧地一笑,“就象我们两人一样。”
“我们也叫一见钟情?”萨满圣母嗤之以鼻,“你不要无耻了,是你强迫我的,你不但把我的衣服脱光了,还象野猪一样咬我的嘴……”
“你说什么?”断箭暴喝一声,飞身把她扑到在地,“你再说一遍……”
“不要啦,不要又撕我的衣服,我说错了啦……”萨满圣母娇笑不止,“你两眼发绿光嘞,是不是又饿了?哎,你慢点啦……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是吃早的公牛,还是吃肉的野狼,怎么总是喂不饱啊?”
断箭欲火高涨,根本不理她,脱光衣服就压了下去。
“明天早上你要送我。”萨满圣母伸出两只白皙的玉臂,一边抚摸着断箭的后背,一边娇声喘息,“你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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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圣母的车队消失在蓝天白云间,留下一抹淡淡的烟尘。
断箭驻马而立,默默地望着遥远的天际,黯然惆怅,心里空荡荡的,非常失落。
淳于盛策马走近,轻轻叹了口气,“孩子,她是天上的神,偶尔心烦到尘世走走,却不料解下了一段美好的俗缘。”
断箭心中一动,觉得他话中有话,不由地转头望去,目露疑色。
“你做了一场梦。”淳于盛拍拍他的后背,再次低叹,“人活在世上,能有这样美丽的梦,足矣。”
一股不祥的预感直冲心底,断箭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萨满圣母站在楼兰海边潸然泪下的一幕,“淳于公……”
淳于盛拨马而走,“孩子,把她记在心里,不要忘了她。”
断箭暗自惊骇,打马追去,“淳于公,告诉我,你知道什么?你快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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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淳于盛带着人马到达高昌。
高昌城始建于六百多年前(公元前一世纪),初称高昌壁,因其地势高敞,人广昌盛,故而有高昌之名,是丝路重镇。大约在一百多年前(公元460年)车师国被柔然汗国击败,柔然人遂立阚(kan)氏伯周为王,称其国为高昌国,这就是高昌王国的开始。七十多年前,高昌人弑杀国王马儒,推举西凉金城人麴(qu)嘉为王,麴氏家族自此主掌大权,进入了“麴氏高昌”时期。
高昌城坐落在火焰山脚下的木头沟畔,城池高大而雄伟。城中人流如潮,熙熙攘攘,房屋鳞次栉比,作坊、市场、庙宇随处可见。
一行人由玄德门进入,顺着城中大道缓缓而行。
“你是不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淳于盛看到断箭惊疑不定的表情,笑着问道。
断箭点点头,“这里汉人很多,服饰、房屋也和中州相近,的确让人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淳于盛捋须而笑,“高昌七成以上都是汉人,主要是汉魏屯戍军民的后裔,还有一部分是从西凉逃避战乱而来的百姓,昭武九姓国的粟特人和其他西域诸国的人相对较少,所以汉人在高昌国占据主导地位,他们的官制、士族等制度都来源于汉晋。这里的人既学习儒家经文,也尊奉天神,兼信道教、佛教和拜火教。”淳于盛手指长街,颇为感慨地说道,“走完这条长街,就相当于从东方走到了西方,这就是高昌王国的魅力所在。”
断箭勒马停下,手中马鞭指着城北方一座高耸入云的宏伟建筑,惊讶地问道:“那就是高昌国的王宫?”
“对,那里是内城,你看到的那座建筑叫可汗堡,是高昌国最豪华的宫殿。”淳于盛笑道,“这个月,高昌王麴乾固要在可汗堡把火焰山最美丽的公主嫁给小叶护玷厥,如果我们运气好'奇。书',应该还能看到这场盛大的婚礼。”
断箭淡然一笑,“谁敢说我们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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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进了一座府邸,接着阿蒙丁出现了。
“国相,你来迟了。”
“有人被西海的美景深深迷住,流连忘返,我有什么办法?”淳于盛看了断箭一眼,微微笑道,“可有什么消息?”
“齐国有消息了。”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