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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全校为了防止集体聚会,下令停课半个月,不准任何学生出入大门,每个宿舍配备一根体温表,每个人一个口罩,对宿舍、厕所、教室等重要场所每天清扫三次,消毒三次,整个学校都沉浸在消毒液的气味里。
许多女生别出心裁的在自己的口罩上画上了自己喜欢的图案,连热恋的情侣们接吻的时候都带着口罩,口罩上面会写着“某某我爱你”或者是“某某我爱你一辈子”,关于非典的短信也是满天飞,男生宿舍楼挂出了一条惊心动魄地横幅——抗击非典,不死一个人。
吴光辉把自己的口罩不甚满意用改造成了另一种造型,和冯梦梦刚见面,冯梦梦就问他怎么会把口罩弄成这德性,吴光辉满于自豪地说你看这种造型像什么东西,冯梦梦仔细观察了半天说不知道,吴光辉摇了摇头,用手指着口罩上面的两点,一本正经地说你这是对哺育生命的地方的污辱。
欧阳明莉在这个时候却病了,本来宿舍里有个人发个烧感个冒不算什么,谁不会有个病有个灾的,可是在非典那个非常时期里,尽管校医已经来过确诊不是非典,只是流行性感冒,但是经她住的宿舍的女生讨论一致决定,要求欧阳明莉搬出宿舍去学校医务室里去住,可是决定归决定,谁把欧阳明莉弄出去却成了问题,谁也不想成为被搬出去的第二个对象。
欧阳明莉一个人独自躺在床上,看着窗外苦雨下那盏朦胧的路灯,玻璃上倒映出自己憔悴的样子,宿舍里早已是人去屋空了,那些舍友早已经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跑出宿舍了,如果是以前这时应该是宿舍里充满欢声笑语的时候,可是……怎么到了一个人患难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抛弃原来美丽的面具呢?每个人都在带着面具行走,没一张面具的背后都是一张张虚伪的脸。
欧阳明莉除了不停地咳嗽,流鼻涕,只觉头重,眼睛发花,浑身无力外,还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助和人情冷暖。这时电话响了,欧阳明莉有气无力地把电话接了起来,电话那边传来了任欲的声音,任欲济里哇啦兴奋地说了一通,大致意思是刚上映的某某部大片是某某大牌导演某某超级明星主演,你不看你就会后悔一辈子,最后是八九十年代的经典台词:我想请你看电影。
欧阳明莉没有听清任欲讲什么,不过泪水不由自主地流开了,任欲听电话里没有反应,喂了半天,最后听见电话里传来一阵哭声和欧阳明莉一声凄凉的声音:“我病了。”
任欲不顾看女生宿舍老大妈的叫喊,一气冲上宿舍楼见到自己的心上人已经是泪迹斑斑,病中的欧阳明莉憔悴地让人有一种从心底心疼怜惜的感觉,任欲二话不说抱起欧阳明莉就往医务室跑。
那是欧阳明莉第二次躺在这个男人怀里,欧阳明莉突然感到原来幸福离她是那样近的。只觉这个男人的怀抱像一个温暖的摇篮,她在这个摇篮里摇啊摇,摇到了儿时的童年,像棒棒糖的太阳就挂在老屋的上面,一双有力的手把跌倒的她拉了起来,摇到了思念的秋天,希望的蒲公英飘啊飘到他的眼睛里,她思念的影子被月亮拉地很长,摇到了浪漫的枫叶林,薄荷味的空气是他嘴角的呼吸,慌乱中是她的微笑。
在任欲精心的照顾下,欧阳明莉的病很快就康复了,在欧阳明莉生病的一个星期多,她不想见到宿舍里的人对她的冷嘲热讽,所以一直住在医务室里,任欲也一直陪着她,忙里忙外,疼爱有加,连医务室里的小护士都对欧阳明莉大赞男朋友对她的好,说得欧阳明莉心里一个劲的高兴。
在欧阳明莉病愈后,任欲送她去到女生宿舍楼,两人路过大操场。
任欲问:“明天还要我送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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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明莉说:“不用了,我的病已经好了,不过……。”
任欲说:“不过什么?”
欧阳明莉:“不过……我们要一起去吃,你来叫我。”
欧阳明莉问:“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任欲说:“有啊。”
“那明天晚上陪我去看电影,好吗?我好久没看了。”
“没问题,现在几点了?”
“9点,你有什么事吗?”
“噢,没有事,我是想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到大操场逛逛。”
“那我们走吧。”
月亮当空,星星点点,操场上已经有几对情侣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任欲和欧阳明莉两个人在操场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会儿,最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美丽的月光洒在欧阳明莉的身上,娇艳美丽现得格外楚楚动人,任欲的眼睛都看呆了,任欲有一种口干舌燥,心跳加速的感觉。一阵风吹过,欧阳明莉把自己的身子缩了缩,任欲脱下衣服给欧阳明莉披上,欧阳明莉转过头与他相视一笑,然后任欲一只手轻轻搂住了欧阳明莉,欧阳明莉将头依靠在任欲坚实的胸膛上,两个人紧紧依偎,坐了一会,欧阳明莉抬起头对任欲说:“你的心跳好快啊。”话音刚落,任欲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欧阳明莉已经地将双手搭在任欲的肩膀上,嘴巴向任欲的双唇靠上去,最后紧紧相连,任欲顺势把欧阳明莉抱到怀里,双手紧紧搂住她……
第三十七章 第一次打架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大学也不例外。就读会计专业大四的陈浩就是一个例子,他老爸靠擦皮鞋起家,到现在已经有好几家连锁店,家底颇丰,所以从小他老爸就告诉他金钱万能的道理。
他读小学的时候,有一次遇到了他的同桌的父亲去世了,同桌没到学校几天,同桌第一天来上学的时候,想起父亲就哭了起来,陈浩问老师同桌的父亲去那里了,老师告诉他同桌的父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他不以为然地说:“用钱买一张飞机,飞到那里不就看到了吗?”长大的陈浩倒是再也没有再犯这样弱智的错误了,可是他开始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磨推鬼。
可见早期的教育对一个人的成长起着巨大的作用,以后要当爸爸妈妈的先生女士注意了。如果是一个没钱的男生和一个有钱的女生好,男生就是吃软饭小白脸,如果是一个有钱的男生和一个没钱的女生好,女生就是傍大款作小蜜,有钱的男生和有钱的女生,就是没感情,两个人没钱,迟早要分手。
对于学校的种种措施,他都站出来指出,盖试验楼肯定有人捞了不少油水,食堂里缺斤少两每天能多赚多少钱,连扫地的老大娘捡纯净水的瓶子买,他都能算出一年可收入多少。正因为他坚信钱是万能的,所以他爱财如命,就印证了一句话:有钱的人更吝啬钱。因此他比出卖耶稣的犹大有过之而不及,不仅紧紧看好自己的钱包,还紧盯着地下有没有硬币。
自从他在游园会上捡硬币的时候,顺便在欧阳明莉的捐款箱里投了十元钱,刚转身,他就后悔不已了:为什么不投五元呢,一元更好了。不过令他分神的原因,就是欧阳明莉水灵灵的眼睛和娇美的身姿。所以他为了那十元钱痛定思痛和自己的相思之苦,决定追求欧阳明莉,那个时候,任欲已经和欧阳明莉好在了一起。而任欲没有想到自己的情敌就这样横空出世了。
陈浩很看不起任欲,他家是城市户口,虽然父母都是下岗工人,可是下岗再就业后,到现在已经有好几家擦鞋连锁店,家底颇丰,他1米76,是系里篮球队的主力,衣服吗,不是名牌决看不上眼,而任欲是从大山里来的,家里穷得要命,没事就到系上叫穷没钱要贷款,1米65的个子,三等残疾,衣服都是地摊货,土不拉几,所以他有十足的信心战胜任欲。
陈浩一改吝啬鬼的想象,占着自己是有钱的优势,财大气粗地对欧阳明莉进行轮番轰炸,送花,请人写情书,在肯德基里请客吃饭,叫乐队到女生宿舍下面唱歌,他听说欧阳明莉英语四级没过,马上就把文曲星买来送上。而另一边,任欲早就对他是恶语交加,恨之入骨,把不得把他五马分尸什么的。于是一场保卫爱情和横刀夺爱的战争爆发了。
那天,任欲去办理助学贷款,才发现学生处办理助学贷款的队伍像龙似,去办理勤工俭学的时候,一位老师告诉他人员已经满了,不过你可以在这张表格上填一下情况,有岗位就通知你,任欲在那张表格上看见他们班上的一个女生的名字赫然在上面,那个女生有两个手机和一个小灵通。
任欲从学生处走出来,心里愤愤不平,一脚就把地上一个干瘪的塑料瓶踢到旁边的下水道里。当他来到女生宿舍的时候,陈浩正纠缠着欧阳明莉,非要拉着欧阳明莉去跟他过生日,欧阳明莉推脱不掉,告诉他自己有男朋友了。可是陈浩理直气壮地说结婚前,人人平等,结婚后,也有机会。
任欲见此场景,气上心头,跑过去把陈浩推开,拉着欧阳明莉就走,没想到陈浩从背后一拳,把任欲打得鼻血直流,在欧阳明莉的尖叫声中,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这时刚好巡逻的保卫科的人看见,急忙将两人来开,陈浩被人架着还气急败坏地出言不逊,大体的意思是说他家非常有钱可以砸死任欲,他才是欧阳明莉的白马王子,任欲不会给欧阳明莉幸福,任欲是农民,穷鬼,骗子,色鬼。你们俩迟早分。
任欲站在人群中,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淌落,他已经没有感觉了,有的只是愤怒和耻辱,欧阳明莉急忙拿出纸给他擦血。这是任欲为心爱的女人第一次打架。
从保卫科出来,欧阳明莉陪着饿了半天的任欲去食堂里要了一盘鸡蛋饭。那是晚上了,正好李鸣和苏倾国来吃烧烤,苏倾国看见任欲的晚饭,问候了一声,你就吃这个啊,来来和我们一起吃吧,不顾李鸣给她的脸色,不由分说地把老板娘喊道面前:一条文昌鱼、十只鸡翅、四十块豆腐、一份排骨、一份韭菜、一份青菽朝牛肉、四瓶啤酒。
东西很快就上到了桌,苏倾国才大气粗地喊吃吃,不要客气,欧阳明莉动筷啊,任欲不要吃那鸡蛋饭,没营养,来吃排骨。李鸣也笑语说道,对对,吃吃,我请客。欧阳明莉看了看任欲脸上毫无表情,小心翼翼地将一块豆腐放在嘴里,四个人才吃了起来,在吃的过程中,苏倾国不是说鱼烤糊了,就是排骨肥肉太多。说的任欲心乱意烦,哐当把筷子扔到桌子上,起身走出食堂。
天下起了小雨,任欲站在食堂外,任风雨吹打,欧阳明莉从后面搂住任欲,这时任欲万般苦难涌上心头,眼泪吧嗒吧嗒地直落,抚摸着欧阳明莉的头说:“从今天起,我发誓以后,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爱你一辈子,一定要给你过幸福的日子。”
初秋的雨夜,多少有些寒意,枯黄的叶子,在秋风里无力地挣扎着,然后一叶叶地掉落。
第三十八章 十年之后
城市一片繁华,电视节目一派洋洋喜气。商场里的商品不停的打折,饭店里吃两百送避孕套,医院巴不得个个都得爱滋淋病,奸商们打着各种各样节日庆典的旗号,眼睛都盯着顾客的口袋,心里幻想着大把大把地往口袋里装着钞票。
李鸣一共跟发达后的任欲借过四次钱。李鸣第一次向任欲开口借20万,一个电话打过去,任欲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第二天钱就转到了他的账户上,任欲第一次做生意,是和一个湖南老板合资经营一家婚纱摄影,从影楼转让、租借、装修到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