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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眼,褚升惊喜地道:“真……真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秋离道:“差不多吧2”褚升兴奋地道:“好极了,秋大哥,干脆喜事就在山上办啦!哈哈,真不可思议,自来萍踪无定,狂浪不拘的‘鬼手’也有成家之念啦,秋大哥,几时让我们拜见新嫂子呀?”秋离笑道:“决了,最迟回山的时候。”
褚升眨着那双大环眼问:“秋大哥,新嫂子……一定相当标致吧?”’似笑非笑地,秋离道:“你想想,我的老婆会是个母夜叉么?”好象自家也沾足了喜气,褚升十分高兴地道:“可别忘了先告诉大当家一声,秋大哥,要不,大当家又要气冲牛斗,说你不尊重他,事事将他瞒着了!”
秋离顿首道:“放心,我等会遇见洗老哥时自当票报。”
门外的嘈杂声响这时已平静了好多,只有偶而传来的步履声与低语声,间或夹杂着几声开启门户的“吱呀”声,显然,一切都已安置妥当了。
于是,秋离道:“走,我带你去见见‘中原双绝剑’二位前辈与何前辈,以后我就得上马赶往洗老哥那边去了。”
当褚升跟着秋离启门而出,隔屋,“金绝剑”衣帆业已含笑在门口相候了,秋离一见,笑道:“门板可真薄,前辈,你老一定全听见我们的交谈了?”衣帆微笑道:“不错,全听见了,正如老弟你所言,门板可太薄,挡不住声音,尤其是你二位的嗓子偏又不小!”
大笑着,秋离侧首道:“老褚,这—‘位老人家便是‘中原双绝剑’之首‘金绝剑’衣帆衣前辈。”
抱拳躬身,褚升恭敬地道:“‘飞狼帮’‘白狼旗’大令旗‘托塔王’褚升拜见衣老前辈。”
连忙还礼,衣帆和蔼地道:“褚升弟勿须客气,贵帮威震滇边,名扬天下,老夫仰之久矣,贵帮大当家洗帮主,可好?褚升忙道:“大当家康泰如昔,托你老福。”
于是,衣帆又将“银绝剑”鲍德也叫了过来,彼此见过之后,衣帆转问秋离:“老弟,你可是马上走?”秋离道:“这就去,再迟,怕赶不上这场热闹了。”
鲍德有些迷悯地问:“到哪里去?又是赶什么热闹呀?”衣帆道:“秋老弟要去助他拜兄一臂之力,详情等下再告诉你——秋老弟,那么我们在这里等你?”点点头,秋离道:“是的,前辈,我去去就很快回来,何前辈那里尚烦前辈转告一声。”
衣帆沉吟了一会道:“我看是否我与老二当中去一个比较好,也有个照应。”“摇摇头,秋离道:“不用了,洗老哥那里力量原本不弱,我去也只是为了万一;尤其这里老褚的人手颇不够分派,二位前辈在此,正好多个照应,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有二位前辈坐镇,虎威所至,亦足可阻遏外敌而有余了!”
衣帆笑道:“你也别把我两个老朽捧得太高了,好吧,便依你,不过你可得加意小心,出不得差错!”
秋离忙道:“多谢前辈关怀,我自会小心。”
说着,他向“中原双绝剑”道了别,转身大步走出客栈。
外头,雪已停了,但风却更加尖锐冷凛,扑面如削,空气寒瑟得象结了冰,吸进肺里有如吸进一把把的冰屑,冻得人连体内的血都要凝冻了,好冷的天!
褚升早已吩咐手下为秋离牵来了他的坐骑“黄骠子”,秋离上前拍了拍他这老伙伴的头颅,回身道:“老褚,这里你留点神,我走啦!”
褚升顶着风呛了——口,道:“你放心,秋大哥,此地有我担待着,见了大当家,烦你转禀一声。就说我这一路人马一切平安,准时抵达。虎松林’。”
点着头,秋离一边移目回顾,在这等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客栈外头仍有几个‘飞狼帮’的弟兄反穿着羊皮袄在周遭放哨巡逻,秋离不禁赞许地微笑了,褚升的手下不含糊!
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了点,秋离道:“我会说的,老褚,你进去吧,外头冷得很,妈的,这种鬼天气,我奇怪汪铁头的、寡妇钱秀姑为什么不弄个野汉子瘟在热被窝里头痛快,却反倒顶着风雪非要搞得血腥漫天不可!”
哆嗦了一下,褚升大笑道:“说得是呀,他娘的,也整得我们陪着受罪!”
挥挥手,秋离叫道:“你进去吧,我走啦!”“黄骠子”长嘶如啸,四蹄飞扬,在积雪翻溅中,一人一骑,瞬时奔向白茫茫的荒野里……
银牛角……第三十九章 孤军深入
第三十九章 孤军深入
“背子岗”的地势十分奇特易寻,那是横地的一道岗脊上重叠着另一道较小的岗脊,有点象一种什么东西背负着另一种什么东西,岗脊的形状并不似人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谁给起的这个名字,总之岗脊的形状就象是背负着什么东西的两个物体重叠罢了,管它到底象什么呢?这只是某一个山岗的名字而己。
经过一个时辰左右的策马急奔,秋离并不太困难地找着了这个地方,他立即驰马先向岗坡上奔去,想找个较高的地方搜寻洗如秀那一队人的踪迹。
“背子岗”大约是由嶙峋嵯峨的岩石叠集成的,地面积着雪,马蹄踏处仍极坚硬,对马行颇有帮助,但因为没有路,老在石隙或岩面上走,亦颇有滑蹄的可能,秋离翻身下马,牵着爱骑朝岗顶上走。
就在他十分艰辛地帮助坐骑跃隙翻岩的当儿,一阵风刮来,隐约夹杂着含混的,出自人口的哧吼声,于是,秋离立即停住,倾耳细听,他在辨明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之后,毫不迟疑地匆忙拉着马匹返身下岗,按照判明的方向位置迅速登鞍赶去。
那阵阴阴的哧喝声,晤,就传自“背子岗”岗坡对面那片几乎同高的丘陵地上,照地形看,要下了那片丘陵地,才能到达“背子岗”岗脚的道路上呢,看样子,秋离来得及时,甚至还超前了一步:“黄骡子”蹄声如雷,宛似一阵狂风般卷起飞扬的积雪奔上了丘陵。秋离刚刚转过这条踩挺的窄路,显然,他的奔骑之声将两边人马全惊动了,近百双目光全紧张地盯视着他这边,秋离匆匆一眼,立即看清楚了“飞狼帮”的人是在对面,眼前这一批约莫就是钱秀姑和她的同党无疑了!
这时……
三名彪形大汉突然掠阻路中,一个脸如锅底的仁兄大吼:“来人住马!”秋离理都不理,放骑冲过,拦在路中的三名大汉慌忙跃向两边,那黑脸汉子愤然地DG喝:“再不停下老子们就用暗青子招呼了!”
秋离头都不回地大笑:“你敢伤了大爷,‘无边湖’必不与你干休!”
‘无边湖’三个字将那大汉及他的伙伴弄得一愣立即一个尖细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老黑别动,说不定他是‘无边湖’施甫施当家派来的!
那女人话一出口,挡在前面的一群人马上散向两边,秋离大叫道:“我是施当家派来传信的,要问对面‘飞狼帮’的洗胖子,我那干儿子怎生叫他亏待了?”钱秀姑这边的人正搞不清秋离是在说什么,对面,布成一字长蛇阵的“飞狼帮”的人马中却突然地响起几声大笑——那是“翼腕玄影”洗如秀和他手下两个二令旗的笑声,他们业已认出了来人是谁!
当蓄势待发的“飞狼帮”所属受命收手的一舜,饯秀姑那边的人有几个也认出了秋离——那是“狼牙帮”的一干人,他们惊恐地大喊:“不好,这小子是秋离!”
“快,截住他!”
但是,他们却发觉晚了一步,秋离业已冲过阻挠,飞奔到“飞狼帮”的阵势之前了!
身穿紫韶皮袍子,头戴镶嵌红玉的双层厚软瓜皮帽,面团团似富翁的洗如秀一步抢上前来,张开双臂呵呵大笑道:“我的心肝宝贝,兄弟,你可真来得及时哪!”掠下马来,秋离和洗如秀热切地拥抱了一下,笑道:“老洗,我这做弟弟的够交情吧?”洗如秀欣慰莫名,又是振奋,又是激动地道:“好兄弟,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你会在这时突然赶到,直若自天而降,寒夜弧骑驰援,独闯重关,这份情谊,哥哥我还有什么话说!兄弟,哥哥我真没看错你I”秋离忙道:“别客气了,我的老哥,怎么样?情势如何?”
洗如秀恶狠狠地向对面瞪了一眼?低低地道:“不大妙,兄弟,他们来的人不少,且颇多高手,似乎对方主力全聚于此,我方才估量了一下。突围没有问题,但却不敢确保昭宫兄和他儿子的安全,且这一端,已使我伤透了脑筋,若昭宫兄父子有了失闪,我们这次大举前来维护他全家渡难的意义也都失去啦……”秋离冷冷一哼,道:“那是我没有赶到以前的局面,老洗.如今我来了、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洗如秀笑得两颊肥肉乱颤道:“当然,刚才一听到你大喊我亏待了你的干儿子,我就放心啦,呵呵,我知道是你来了”这时,“金狼旗”二令旗,形态询询的“一笔钩天”葛维与“银狼旗”二令旗,生得短小精悍的“在堂滚刀”林清两人匆忙过来与秋离见了礼,略略寒喧之后,葛维笑道:“先前骤闻蹄声如雷,一路滚来,还当是对方又有帮手赶至,正在惊疑未定,却闻得是秋兄口音,一刹那问,大伙全象同时吸下一颗定心丸了,这种感受,的确是令人舒泰,秋兄,你果乃道义中人!”
秋离笑道:“洗老哥的事,我敢拖他的死狗么?”就在他们这短暂的谈话尚未结束时,对面,已募地传来一个尖削又泼野的女人声音:“秋离——我有话和你说!”
洗如秀“呸”了一声,道:“就是那妖婆娘——钱秀姑!”
忽又一笑,他解释道:“兄弟,这钱秀姑是汪铁头的寡妇,也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她和我们之间搞得如此剑拔弩张的原因是——”摆摆手,秋离笑道:“我全知道内中情形,老洗,要不我怎能这么凑巧赶来?”对面,钱秀姑的声音颤得愤怒与不耐了,因此,也就更为尖细,道:“秋离,你听见没有?我有话向你说。”
缓缓转过身来,藉着积雪的反光,秋离可以大略看清楚站在那边正放声叱喝的女人,约莫有三十四五的年岁,业已是徐娘半老了,风韵么,还可以讲犹存吧,壮健丰满的躯体上是一张稍稍嫌长了些的脸孔,一双眼睛比较大,就是锋芒太露,显得有点冷森森,鼻子是葱管鼻,嘴唇过分削薄,尤其两边颧骨太高,未免带着寡薄相,总之,看上去还是个女‘人模样,说不上美,也不太讨人亲近,那样子,叫人一见就知道是个刁滑泼野又相当果断的厉害婆娘!
端详了对方一会,秋离懒洋洋地道:“说吧,你。”
那女人——钱秀姑狠狠地道:“秋离,我就是钱秀姑,是汪铁头的寡妻,今夜我们找上门来,只为了要陈衡川这狗官的首级,我们并不想与你以及“飞狼帮”作对——你们现在撤手退去,我保证不动你们毫发,而且更赠送黄金一千两作你们这一趟辛苦的酬劳!”
哧昧一笑,秋离道:“你倒蛮落槛的,更且光棍得紧,好,反正大家全是在外面跑的人,辛辛苦苦无非也就为了一个‘财’字……”后面。那“银狼旗”的二旗主“地堂滚刀”林清闻言之下不由一呆,他惊疑地凑在洗如秀耳边道:“当家的,怎么秋大哥口风不对?他不要受了那妖婆蛊惑……”瞪了林清一眼,洗如秀低斥道:“你他奶奶闭上那张鸟嘴!
秋兄弟的脾气你根本摸不清,少在这里瞎猜疑;他会受益惑?你看着吧,他是在耍那婆娘的宝!”
“一笔钩天”葛维也笑道:“老林,你不了解秋兄的为人行事之道,他只要抓着机会,总要奚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