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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兴趣高昂时男人愤慨的摔碎手中的夜光杯。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面面相觑,原本欢乐的殿堂顿时陷入紧张的不安中。 而事件的另一个主角──陶歌烬,在大雪纷飞的那个冬至,一袭火红的纱衣单薄的套在身上,他的对面,炎红泪居高临下,叙叙而谈,歌烬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我会救炎伊哥哥的。” “会?都两个月了,你有努力过什麽!” “这种事急不来。”歌烬不耐烦的解释,而炎红泪却是嘲讽的笑:“急不来,那种事你应该轻车熟路吧,你在人间的青楼的时候不是跟著你那个狐臊的爹爹不知道勾引过多少男人上床,现在跟我说急不来!” “我们不过是为了躲避那些道士而已,我爹爹才没有!”歌烬大声的解释,手握成拳头抓的紧紧的。 “三个月,你让御冥夜阑放了炎伊,我把那把扇子给你,还有你想要知道的身世。” “三个月吗?”歌烬低头,一阵思考之後他再次抬起来:“好。”
15 渺无畔,小受2号出场
15“主人,前面是寺庙,不能再往前走了!”喊住发呆的御命夜阑,陶歌烬拉住他,御命夜阑低头顺著歌烬的手指,他们的不远处,清香嫋嫋,佛音不断,古老的墙垣上用红色漆写著三个苍劲大字:金山寺。 传说,白蛇一怒为许郎,水漫金山,生灵涂炭,天威难容。 多少年过去,故事的主角早已消逝纷飞,但是那些震撼而美好的爱情故事却一代又一代的留传下来。很多情侣都羡慕白蛇的敢爱敢恨,许仙的不离不弃。但是歌烬却觉得,许仙一定是不那麽爱白娘子的,不然又怎麽会怀疑她,甚至让白娘子为自己触犯天谴。 “既然都来了就进去瞧瞧。”男人又恢复成以往的冷漠,可歌烬却干站在原地犹豫起来。 “我们是妖,会被佛威的天罡正气……弹出来的。”歌烬小声的将自己的担忧道出,而御命夜阑却是不屑的拉住他的手往里走。 “我再已跳出三界之外羽化成仙,佛威震慑不到我,而你,难道又忘记了吗?没有元神珠的你吃下灵龙单,现在已是生有仙根的人了。”难得男人没有骂他笨,居然还耐下心来给他解释。 今天一天男人的种种都比较反常,但又在情理之中,可是歌烬却总觉得心里头不安,不安什麽自己又说不上来。 担忧的心很快被寺庙的景色所转移,生平第一次逛寺庙,对什麽都新奇,以前还是小妖的时候,逢年过节初一十五,人们都会三五成群的往寺庙里赶,有的带上些香烛,有的准备好水果鱼肉,每每看到人们虔诚的眼睛歌烬就会想,到底那些人的眼睛里是因为什麽而信奉那些九天之上飘渺无踪的大罗神仙们。 今日一见,那些由金漆红油塑身的观音菩萨和大罗上仙,不是面露威严便是表情温柔,确实给人感觉无上的严肃,无形之中给人带来压力。 “以前我就一直在想,凭什麽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们可以获得这麽多人的崇敬,很多人类都抱著虔诚的心来孝敬他们,希望给他们消灾解难,但是其实那些上仙菩萨根本就听不到,即使这样,依旧有很多人来了去去了来,其实神仙会不会帮助他们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中有信仰,就有希望,能给他们在苦难的日子中带来一些盼头。”歌烬凝视著那些跪拜叩首的人类,心中生出无限感慨:“你说,一个人要是没一点依靠和信仰,又怎麽能活下去。” “那你的坚持和信仰又是什麽?”男人若有所思,抬头仰望著某个菩萨问小狐狸。 “以前我的坚持是救一个人,後来我信仰自由,但是。”歌烬转身面对御命夜阑:“我觉得这个信仰好飘渺。” “……”男人低头沈默不语,良久之後才缓缓开口道:“也不是不可以。” 根本就没期待过男人的回答,当听到御命夜阑的话後歌烬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居然可以有信仰!可以有自由!可以有未来── “那条件呢?”冷静下来之後歌烬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那麽好商量的,御命夜阑有条件,而他今天对自己的种种反常行为也就可以解释了。 “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你。”扔下冰冷的一句话後御命夜阑变转身去到其他地方,歌烬看著他的背影摇头皱眉:“扮神秘,无趣──” 直到夕阳西下歌烬才意犹未尽的从寺庙里出来,天还未完全的黑,寺庙门口还有一些小摊贩以及三五成群结伴而来的人们,很多人都在朝寺庙南边的一刻大梨树上仍红色的条幅,御命夜阑纯白色的身影也在那边,因为背对著自己,所以歌烬不知道男人在干吗,似乎是在和什麽人说话。 走过去的时候歌烬才发现,御命夜阑的对面是个只有虚影而无实体的男子,男子越过御命夜阑看著歌烬,微笑时脸颊上会凹进去,形成一个很好看的酒窝。 “这个……是鬼吗?”小狐狸有些後怕的退到御命夜阑的身後,御命夜阑像歌烬介绍:“他是掌管这一带植物的树妖,叫影木。” “你好──”叫影木的男子朝歌烬摇摇手,嘴角扬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歌烬被那笑弄得心头甜丝丝的,这个人长得还真甜。 “你好啊──不过你这样不怕吓到人类吗?” “只有你们两位能看到我,其他的人都看不到的。金山寺还好玩吗?” “还不错,挺大的,佛啊菩萨啊上仙啊都挺多的,就是那些烧香的太多,熏得眼睛痛。”小狐狸很自来熟的跟眼前的虚影聊起来:“对了,这些人朝树上仍的是什麽啊?这树上有好多那种红色的绸带──有什麽用的啊?” “这些事祈福带,可以把自己的心愿写下来,然後扔到树上,仍的越高愿望就能实现的越快。” “真有这麽灵吗?”歌烬不太相信。 “灵不灵也就不过求个心安而已,你又如何能断定不灵呢?”一语毕,影木对御命夜阑委身道:“陛下如无其他吩咐,影木就此告辞。” “恩,你退下吧──” 一阵清风夹杂著落叶扫过,两个人的对面再次空无一物。 “我们也去求一个吧──”歌烬拉著御命夜阑的衣袖撒娇,男人纠结的看著他:“我一无所求,信它不如信我自己。” “我知道你法力无比道行高升,但是总有什麽是你要求的吧。” “要去你自己去。”甩开歌烬的拉扯御命夜阑便往外走,歌烬努嘴:“真是个自傲的家夥,不去我自己去──” 向小摊贩买了一张红色绸带,歌烬咬著笔头想了想,手腕行云流水的在带子上飞舞著,一旁的解签先生凑过脑袋看了一眼後三呼:“好字,好字,好字!” “哎──这还没发挥我最好的水平呢,一般一般啦~~~”得意的扬起头颅歌烬很享受别人称赞的眼光。 “不过这愿望是不是──”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最简单的事其实最难办到──平凡事福,幸福难求。你都四十多岁了吧,怎麽还不懂!”小狐狸故作老成的教训起那解签先生,那男子被他一说也觉得不好意思,讪笑著走开。 歌烬站在梨树下,双手合十诚信的祈求著:“我不知道是哪个神仙会看到,如果你真慈悲为怀真的为民而想,我不求荣华富贵,不求步步高升,我只求能和我爱的人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 一抹红色的影子突兀的划过半空,谁都没有留意,当那一抹红色绸带挂落在树枝之间是,那个刚刚向上抛祈福绸带的少年也在同一时间消失不见── 自黑暗之中醒来,歌烬环顾四周,偌大的天然石洞内,几个高级阵法在头顶悬空而定,一丝丝白色的光晕在阵法之间的线条内散发出来,石壁周围有火燃烧著,不少青衣和黄衣道士模样的人被铁链锁在石壁上,有几个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还有很多普通人类无力的弹在地上,他们像是被人吸干了一样,只剩下苍老的肌肤挂在骨头上。 “你怎麽样?有没有受伤?”悠扬而清明的声音从歌烬的後背传过来,歌烬回头,有些狼狈的男子担忧的看著他,即使有些邋遢,但是歌烬依旧可以从他污秽的脸上判断出,这个男子一定有著惊世的容颜,光是他身上透出的高雅之气与难以言说的圣洁之感就能让普通人当神一般的敬仰。 “没事,你是修仙者?” “恩。”被锁在另外一个结界内的男子点头:“被锁在石壁上的是人界仙根修行不错的散仙,我看你的灵根很纯粹,不过你似乎并不会仙术和法力,你是哪个道观的小道长吧?” ~群群~ 14:29:11歌烬想起自己被路劫来前是在寺庙里,身上沾染了不少香烛之气,也难怪眼前的男子会这麽推测,歌烬也不想解释,顺水推舟的应到:“是的,我爹爹就是看我有佛缘才将我送到金山寺内去修行,哪知道还未剃度,就被抓到这了──” “是挺可惜的,看你的模样,也不过十七八岁,人生才过了多久──”男子的怜悯让歌烬很不是滋味,看他的模样也不大还好意思说他陶歌烬。 “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别对我倚老卖老的。” “我都上千岁了,应该还是有资格倚老卖老一番吧?”此话一出,歌烬今天第二次瞪大眼睛看著他,一张小嘴张得老大,还带点结巴的说到:“上……上千岁……?!” “恩,我是个修仙者。”男子并不掩饰的承认,歌烬吞一口口水下肚,又问:“敢问高人高姓大名?” “客气了小兄弟,在下九重宫弇(yun第三声)宫弟子──渺无畔。” 渺无畔??!!吞下一口口水,再吞下一口口水──小狐狸睁著一双大大的黑眼珠朝那人看了又看,男子笑道:“怎麽了吗?”“没──”第三口口水咽下後,歌烬用手挠挠後脑勺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交叉到胸腔,沈默了一阵子之後歌烬忽然跳起来,渺无畔原本在打坐,被他这麽一条也吓到了。“怎麽了?”“你说你是渺无畔!”“恩。”男子点点头,歌烬盯著他好几秒,然後才悠悠的说话:“也不过如此嘛。” 语气酸溜溜的,像是带著赌气的意味,歌烬原本还在想老狐狸口中那个念念不忘的神仙般的人物是个怎麽样高贵圣洁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现在还这般狼狈──狼狈中也不失优雅。想到这歌烬就一肚子气,凭什麽自己就要当他的受气包,凭什麽御冥夜阑的火气都要发到他身上,凭什麽!!他陶歌烬欠他的!! “不知道我在哪里得罪了小兄弟,还望指教一二。”渺无畔看到歌烬一会撅嘴一会又喃喃自语,看著自己的眼睛里还带著熊熊的怒火,他之前并不记得自己遇上过他。 “没什麽,得罪我的不是你,是某个老家夥。”歌烬咬牙切齿,最後甩甩头上的红发,把一肚子的火气吞下。 过了一会,小狐狸觉得无聊,又转身过去,两个人隔著一条小水溪,结界将他们阻隔,山洞比较大,但是有意识的也就他们俩,因此说话并不需要费多大的劲,歌烬问他:“你怎麽会被关进来的啊?墙壁上那些被抓到的人又是怎麽回事?还有地上的那些干尸?” “那些是一些道士和散仙,拥有一些微薄的仙根与灵气,他们是被三绝堂抓过来的,变成干尸的是因为被抽掉了仙气。”渺无畔依旧闭眼打坐,和歌烬的谈话似乎也并不受影响:“我也是被他们瞧上才被抓来的,之前就听说人界出现了很多怪异事件,我和一些被赶下……和一些师兄弟分成三批分别前往杭州、长安以及西域调查,结果不慎反而被他们擒住。” 歌烬知道他有写事情似乎隐瞒了,但是自己和他又不熟,也没必要刨根到底的问,於是转了个话题:“你和你的师兄弟都被擒住了吗?你被抓住多久了?都没人来救你们吗?” “一个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