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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买了喜欢的东西,阿依达却一直默默的跟着,冷冷地一声不吭,他那淡漠的样子让我想起萧凡,那个早熟的小孩。
“你想要些什么?”我问阿依达。
“那个。”本想他会拒绝,但是他却开口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原来是一把匕首,简单的样式,黑黝黝的鞘身,跟我那把寒玉币的外形都很相似。原来,这样,他虽然还是一个孩子,却已经学会对某些东西的执着。
“你要把匕首干什么?”我还是多问了一句。
“留着。”很简单。这几天的相处,我已经习惯他的惜字如金,一般他都不说话,安安静静的跟着我们,满脸的严肃和萧条。
我还是给他买了匕首。
这个时候已经快中午了。骑手门的比赛已经来开。格鲁庙后有一个容纳万人的大场子,每年的赛马都在那里举行。
老远就听见欢呼的人声。“扎鲁,扎鲁!”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原来是一个青年,穿着暗红色的长袍,骑着一匹枣红色沙漠猂马,飞奔在赛场上。看他不时的在马上跳跃腾挪,一会站立马背上,一会钻入马肚,一下子松开缰神,马术精湛,英雄豪情。难怪场上的呐喊声如此之烈,这的确是个万里挑一马上好汉呢。看来今天的冠军非他莫属了。原来他叫“扎鲁”。
马术表演结束了,果然扎鲁拔了头筹。
“扎鲁可是我们村最勇猛的青年呢,他现在已经是迈儿木将军手下一员千户长了呢。现在驻留在拉城,不过好像过些天要去东边迈儿木大军会合了。”
“可不,多少姑娘都在盼着扎鲁呢。”
身边两位似乎极熟悉扎鲁的老人在聊天。
接下来的活动应该是青年男女跳“锅庄”了,锅庄是一种歌舞结合的欢庆节目。只见所有的男性着肥大筒裤有如雄鹰粗壮的毛腿,女子脱开右臂袍袖披于身后飘逸洒脱,真是男人威猛,女人飘逸。
男女各站一边手拉手成圈,男人带头齐唱,歌声嗦亮穿透云霄,舞群和着歌曲作甩手踏步延圈走动。唱词告一段落后,只听众人“哑”的一声呼叫,然后舞动速度加快,男女都撒开双臂侧身拧腰大搓步跳起,挥舞双袖边歌边舞,并不时跳跃变化动作。男人动作幅度更大,伸展双臂有如雄鹰盘旋奋飞,女子动作幅度较小,点步转圈有如凤凰摇翅飞舞。
我和萧然都有些震撼,异国的舞蹈总让人着迷。跟所有吸引人们目光的东西一样,没见过的总是新鲜。
随后应该是歌手唱祝愿歌,艺人说唱。
突然觉得已经没有再看下去的兴趣了,那些精彩的马术表演,热情的舞蹈,人们无忧无虑的欢乐,曾几何时,我也曾这么无忧无虑在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家这样肆无忌惮的享受幸福呢?也许这样的喧嚣始终是不适合我的。
“然然,你们在这吧。等天黑结束了,就带阿依达自己回客栈去。我去别的地方走走。”不顾萧然诧异的眼光,我就转身离开了。
备注:此处锅庄的描述,也都摘自现在西藏的一种传统民间舞蹈锅庄的形式。为写小说,善意套用罢了。与历史无关。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22
我欲归去
慢慢的绕到格鲁庙后面去了,人都涌到前面参加各种活动了,这后面几乎没几个人。奇怪的是,这后面居然有个小小的庙宇,跟格鲁庙相连,却独立成寺。庙宇虽小,却隐隐有一副高深淡漠的气氛在,忍不住走了进去。几缕佛烟在小小的殿宇中盘旋,幽静的跟前面的虚闹格格不入。
“施主是来求签的么?”原来这里并不是没人,一个须发皆白的喇嘛盘腿坐在殿中左偏角。
“不,我只是看看。”一个来自21世纪的人,以前我并不相信鬼神,如果鬼神能左右人的命运,我们为什么还要自己苦苦奋斗?如果每天供奉神佛能解决一切,这个世界就真的很快达到共产主义了,而不再需要我们每个人的辛勤努力了。不过,从我莫名的保留着前世的记忆来到这个时空之后,我对自己所坚持的信仰也有些动摇了。但是,不管怎样,我还是没到靠鬼神把握命运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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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既然来了,就是有缘,去抽一只吧。”老僧的目光,我有点费解,那似乎带着了然的眼神,似乎看穿了我的身体。
相求不如巧遇,既然来了,我就抽一只吧。
随手在签筒里抽出一只。翻过一看,写着“大梦归来方觉晓,几度虚华。俯仰之间,悲悸春秋;无可奈何道归来,生死总归情。”
把签递给了白须老僧。老僧端详了我片刻,“施主,真是有缘人,这个签词意虽然普通,但非有缘人是抽不到的。
“那怎么说?”其实,不用他解,我也知道这个签透着一股浓浓的凄凉,对着我的身份,二十年的流离,简单的词意已经道出我的无可奈何。原来,冥冥中还是有因果的。
“施主还是请回吧。”老僧悠然说到。
“回?回哪里?”我有些诧异。
老僧面对我的疑问,微微一笑,“从何处来,归何处去。”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看我。
何处来,何处去,似乎简单,却不简单。不明白,也不想再明白。转身离去,仿佛逃离一般。
“人生一梦,舍与守,一念之间,悲与乐,关乎一生。施主既已新生,何不归去?”身后,老僧的声音带着怜惜,劝诫,幽幽的从身后渗入我的耳膜。
何不归去,何不归去……一路上这个声音一直响在我耳边。不管我如何抗拒,总摆脱不了。
越走越远,已经远离格鲁庙,原理喧嚣,远离那个孤寂的小庙。天已黄昏,锦缎似的晚霞爬满天空,我的世界是不是也已爬满了这种黄昏的颜色?身未老,心已碎,我一直就是这种披着这种残阳的的人啊。
游走各地,逃离尘世,曾经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放弃所有,放弃过去,新生。只是每一个寂静的无眠之夜,仰望星空,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我的血并未冷去,多少个寒夜,我也是那样的渴望温暖和温情。
有时候,我也在猜测,这样同一个天空下,还活着多少如我这样的人,在得失间犹豫,在自闭中满足。那些过去的人,他们是否幸福?是否还能忆起,曾经他们的生活里仍有我这样一个女子。粉正浓,脂正香,旧人安在?
我不知道。
也许,我真的需要回归了。萧然已经十七岁,跟着我走过十四年。记起当初对景的承诺,也该是实现的受害吧。
那么,就享受这最后几天的流浪吧。我是该安排归期了。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23
巧遇的病人
回到客栈,天已黑,萧然和阿依达已经回来。下午的一场惊梦,让我骤然间有点不能接受自己的决定,多年的流浪已经让我快忘记家的滋味了。所以我要好好的安静一下,咀嚼一下那个称为“家”的地方。
面对我一回来就开始在我房间眉飞色舞的讲着下午的见闻的萧然,实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她了,现在她正兴奋呢,要想赶走她可不大容易。所以我当即就把要回家的消息告诉了她,看着她那张嘎然而止的小嘴,像被点|穴一样定格住的样子,觉得真是可爱。这下,萧然总算可以回家了,见她那一天念几百遍的凡哥哥了。趁着她发呆之际,我赶紧把她赶回自己的房间,让她自己好好处理下情绪。
一夜无话。遍被一阵喧闹声吵醒,本不想理会,可声音越来越大,不禁有些生气,这么大清早还让不让人活了?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店小二正在一个房间门口,跟一个长衫男人理论些什么,男子背对着我,看不清面容,低着头,只听见低沉的声音,在跟小二解释着什么。而小二却是一幅趾高气扬的专横样。细一听,原来那男子正说:“求您跟掌柜再宽限两天,再过两天我一定能把店钱给补齐,您看,现在我爹还在病中,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如果您把我们现在赶出去,我爹他……”说到最后,男子有些哽咽。
“哎呀,大爷,您啦,赶紧走吧,你们爷俩已经欠了三天房钱了,如果都像您这样的,我们这些开店的可不要喝西北风了。您的房间,您看,赶紧给结一下,然后您老换个地方吧。老爷子的病也不见好,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开店的不吉利啊!”这些开店的真都是长着一双向上的眼睛。
“我爹会没事的!”男子听到小二最后的话,言语激烈起来,父子之情,天性使然。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个八九分了。肯定因为这男子父子,因父亲病重,而花尽盘缠,小二在赶人了。
犹豫了下,我还是走了过去,毕竟我是一个医者,那里有一个病人。我都要离开了,何不管最后一次闲事?
看着我走过去,小二马上换了副嘴脸。“客官,是不是吵着您啦?要不,我给您被早点去?”
“怎么回事?”我虽是朝小二问的,眼角却瞟向那男子。男子见我走来,也抬其了头,好一个俊秀的男子,约摸二十岁左右,显得有些清纯的眼眸,看到陌生人的到来,更添了一摸尴尬。面目多了几分风尘味,虽然落魄却不乏贵气。
“听说公子的父亲病重,小可略懂些医术,是否让我看看?”向男子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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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那就谢谢您啦,您老啊,真是菩萨心肠啊。”小二倒很会来事,他的心思还不简单,如果我能医好这男子的父亲,他们店就不用担住过死人的名声了。如果医不好,也于他无干。
“那谢谢您了,可是……”男子听说我可以医他父亲时不禁高兴起来,可随即脸色一红,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
“我只是帮忙看看,就当多了个朋友,你不用客气。”听刚才他跟小二的对话,我已经知道,他现在没钱,所以可是了半天。但看他的形态,应该不是缺钱的人,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才落魄至此,所以以他以往的身份习惯,他不习惯跟人说没钱的话。
应该是感受到了我的善意,男子赶紧将我让进了房间,小二犹豫了半天还是磨蹭了进来。
一进到屋里,满屋的药味,看来男子也的确花了钱给父亲治病。只是房间闭塞不透气,这间屋子本就背阴,加上一直紧闭着窗户,所以严重不通风。这对病重的人可不是个好现象。
我吩咐小二:“把窗户都打开。”
“可是,我爹正病重呢,他说冷,不能开窗。”男子果然是个医学白痴,冷是因为生病,跟窗户并没有关系,不流通的空气让病菌都聚集在一起,更不利于康复。我简单的跟男子介绍了下开窗户的道理。思量了半天,男子才同意打开窗户。
走进床榻一看,一个约摸五十多岁的老人,正满脸潮红,呼吸困难的躺在床上。伸手抓住男子的脉搏,细诊了一会,再摸摸他的皮肤,我基本断定了这老人的病因了。这只是普通的疟疾而已,按男子煎药的味道,抓的药并没有错,但为什么一直未好呢?我也有一丝疑惑。
“你爹是不是之前受到什么惊吓?”老人的脉搏有些不寻常的跳动,似乎是惊吓过度所致。
看见男子的眼底露出的一丝惊讶,我发现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是,之前爹是受了一些惊吓,惊吓后就一病不起了。”男子倒很诚实。
“那么我就下定论了,老爷子得是疟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