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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手先生”见徐文痴痴不语,接着又道:“徐文,关于报仇的事,望你与蒋尉民商议之后再采取行动。”
徐文唯唯应道:“是的。”
“你现在就可以首途开封了……”
“是的。”
“你可别口是心非,记住,一月之内,老夫查明劫持令堂与对你迭下杀手的仇家,届时老夫再找你。”
“前辈请便!”
“妙手先生”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弹身离去。
徐文脑海里仍是混噩一片,那滋味无法以言语形容,不知是恨,是怨,是酸,是苦,还是……
风声飒然中,一条人影飘落身前,原来是“妙手先生”去而复返。”
徐文木然道:“前辈还有什么指教?”
“你可愿意暂时掩去本来面目?”
“为什么?”
“目前你的处境十分危险,要你命的大有人在……”
“前辈的意思是要晚辈易容?”
“正是这意思。”
“这个……”
“徐文,撇开‘卫道会’不谈,你所说的‘过路人’等既然三番两次向你下毒手,原因虽然不明,但对方不会就此放过你是必然的,说不定你一露面阴谋便接踵而至,敌明你暗,揭露对方来路的机会便微乎其微了,所以为今之计,先恢复这坟墓,作成疑冢,使对方认为你已死亡……”
“可是晚辈复活之事,业已有人目觑……”
“这无关紧要,目的只是淆乱对方眼目而已。同时,你改容易貌,江湖中暂时失去‘地狱书生’其人,你乘机找寻线索,老夫循另一途径追查,双管齐下,也许能揭穿这可怕的谜底!”
徐文想了想,毅然道:“好!就依前辈主张!”
于是,“故地狱书生之墓”再被竖立起来。
“妙手先生”取出两粒龙眼大的蜡丸,道:“紫色的一粒是易容丸,用水化开,涂抹在头面颈及手都,可以改变肤色,白色一粒是复容丸,改变了肤色,除复容丸之外,终生不退。还有一点,你易容之后,声音必须加以改变,才不致露出破绽。
以你的内功修为,改变声音不是难事吧?”
“这点可以做得到的。”
“还有,你的衣衫也得换过。老夫这里有套现成的,你将就吧。”
说着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布包,连药丸递与徐文。
徐文接了过来,抖开来一看,是一套土蓝布衣裤,业已十分陈旧,上衣还打了两个补钉。他想,自己这一改扮,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妙手先生”重新负上药箱,提起串铃,扬长而去。
徐文先换了衣衫,把旧有的血衣掘土埋了,然后走到林边小溪,取出紫色蜡九,捻开蜡壳,掬水化开,先涂面颈,然后搽抹双手。从双手粗糙黝黑的肤色看来,自己的尊容不瞧可知了。
易容完毕,临溪一照,不由笑出声来,一个俊逸英伟的书生,变成了一个乡下黑炭头,莫说别人,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何去何从?
他彷徨无主地站在溪边。
仇与恨,又开始抬头,他痛苦地绞扭着双手……
“妙手先生”要他到开封与蒋尉民商量行事,自己的血仇,岂能连累别人。而且像“痛禅和尚”这等仇家,蒋尉民又何能为力?
遥望苍郁的桐柏山,放着血海深仇,无力索讨,这份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他茫然地移动脚步,出林,上道……美艳少妇,她的功力,还在“痛禅和尚”
之上,简直无法思议。
他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
他想不透,何以天下的特殊人物,全集中到了“卫道会”?
正行之间,一声断喝倏告传来:“站住!”
徐文止住脚步,抬头一看,七个黑衣人站在身前,为首的一人,手持一支三角小旗,期中央绣了一个“巡”字毫无疑问,对方是“卫道会”派出的巡山弟子。
一股杀机从心底升起。
为首的黑衣人态度倒还不恶,端详了徐文几眼之后,道:“哪里人?”
徐文要杀这七名弟子,可说不费吹灰之力,但心念一转之后,他按捺住了杀机,对这些无名小卒下手,有什么意义呢?值得吗?
于是,他以沙哑的声音开了口:“小的附近人。”
“什么地方?”
“平阳城外五里集。”
“到这里来做什么?”
“寻走丢了牲口。”
“光棍眼里揉不进沙子,朋友,你分明是武林中人?”
徐文虽易了容,改了装,十足一个土包子,但他忽略了一个内功好手的眼神是与众不同的,双方一照面便已露了白。聪明的他,当然随即领悟,既不想杀人,这口气只有忍到底,咧嘴一笑道:“不错,俺小黑曾练过几天把式,说武林人俺可不配。”
持“巡”旗的汉子疑惑地再打量了徐文几眼,沉声道:“朋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桐柏山下呀!”
“朋友可曾看三里外的标志?”
“这……这……嘻嘻,俺不识字。”
另一黑衣人突地插口道:“头目,此地刚出过人命,这黑小子来路可疑,还是带回山去问问的好?”
持旗汉子点了点头,向徐文道:“朋友,请你上山走一遭,如你确是附近良民,决无妨碍。”
徐文眉锋一聚,道:“要俺上山?”
“不错。”
“俺没空。”
“朋友,这是对你客气,你就马虎点算了吧!”
“如果不客气呢?”
“在下职责所在,只有强请了。”
徐文的杀机又被勾了起来,冷冷地道:“俺说过没空!”
为首的头目面色一沉,道:“朋友,动手便没意思了!”
“什么,动手?”
“正是这句话!”
“俺今天不想杀人!”
这句话,使七人面色均为之一变,那为首的冷冷一哼道:“朋友,‘卫道会’禁区之内,不许随便杀人!”
徐文真想出手杀人,但想了想,又觉得实在犯不着与这些小卒子计较,寒声道:“别迫俺杀人,让路!”
“朋友想左了!”
话声中,身形一斯,便朝徐文抓去,这出手一抓之势,颇也不俗,一般而论,可算好手,可惜碰到的是“地狱书生”。当然,如果这七名黑衣人知道面对的人是谁,早已逃命之不暇,别提出手了。
“哇!”
惨嗥声中,那为首的持旗头目在手爪抓及徐文之际,仰面栽了下去,手足一阵拳动,便断了气。
六名巡山弟子,一个个亡魂尽冒,钉在当场,寸步难移。对方没有出手而能致人死命,的确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杀机一发,便不可遏止。徐文忆及堡中那些被残杀的弟子,横死的“七星八将”
之中的六将,血债血还,自己何必效妇人之仁。
于是,他欺身出手,六名黑衣汉子连转念的余地都没有,相继惨号倒地而亡。
七名“卫道会”巡山弟子,在眨眼间悉数毕命。
徐文扫了七具尸体一眼,举步向前走去,仍是那么蹒跚,迟滞。
走不到五丈,一声冷喝遥遥传至:“兀那小子转回来!”
徐文回头一看,三条人影,站在七具尸体旁边,当先那黑面汉子,赫然是“卫道会”总巡察邱云,他身后是两名彪形大汉。
六道目芒,充满了杀机,虽然隔了五丈,但仍感到灼灼迫人。
徐文耳边突地想起父亲生前的一句:“各个消灭!”不错,杀一个是一个,结总帐力有不逮,零碎索取也是一法。
心念之间,他掉头大踏步走了回来。
那副尊容与装束,令邱云等三人为之皱眉,一个乡下黑炭头,毫不起眼,会是杀人的凶手吗?总巡邱云困惑地扫了徐文一眼,道:“人是你小子杀的?”
徐文冷冷地道:“不错。
邱云再次打量徐文,似乎对他坦承杀人有些不相信,两名彪形大汉却已目露凶焰,有些跃跃欲试之态。
徐文不屑地道:“邱云,你不相信么?”
邱云骇然退了一个大步,栗声道:“凭这句话,本座相信你,你小子怎知本座姓名?”
“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是吗?”
邱云黑脸一红,成了紫茄之色,目中杀光毕露,厉声道:“报上你的来厉?”
徐文心念一转,冷厉地道:“区区‘索血人’!”
“什么,‘索血人”?”
“不错。
“没听说江湖中有你小子这一号人物?”
“那是你孤陋寡闻。
两名彪形大汉似已忍耐不住,但未奉命不敢出手,双双怒哼出声。总巡邱云气得身躯一颤,怒喝道:“人是你杀的?”
“区区已经说过了。
“为何杀人?”
“索血!”
“索血,什么意思?”
“你死了,便懂了!”
总巡邱云暴喝一声:“拿下!”
两名彪形大汉,巴不得这一声,双双如出押猛虎般扑了上前,四手齐抓……
徐文沉哼一声:“找死!”左手轻点,右掌猛挥,两声惨嗥同时响,左边的一人,栽倒现场,右边的一人,应掌而飞,泻落三丈之外。
总巡邱云心胆皆炸,厉喝一声:“‘素血人’,本座把你低估了!”
随着喝声,一道排山劲气卷向徐文。
徐文双掌一扬,以十成功劲封了出去。
“砰”然巨响声中,沙飞石舞,总巡邱云闷哼一声,连退了三四步,一张黑脸成猪肝色,血沫顺口角而下,染红了半幅衣襟。
徐文向前一欺身,杀气腾腾地道:“邱云,纳命吧!”
就在此刻——
一个并不陌生栗喝,遥遥传来:“住手!”
徐文不期然地举目望去,只见一顶彩轿,如飞而至,眨眼间便到了跟前,彩轿落地,四名抬轿的健汉,退到轿后。
总巡邱云回身施礼,道:“参见太上护法!”
“邱总巡,免礼退开一边。”
徐文杀机蒸腾,暗忖:“轿中人”来得好,这样一个一个杀,省了许多事。
轿中传出了“轿中人”冷厉的话声:“邱总巡,先查死者致命之由!”
“遵谕!”
邱云步向死者,开始翻查。
徐文带煞的目芒直射在那顶彩轿上,“轿中人”到底是什么形象他到现在还无所知,仅知道对方是个女的,功力奇高,他想及“轿中人”能封人功力的诡异身手,不禁暗地打了一个冷颤。
他自得“白石峰”后的怪老人输以真元之后,功力猛增,但未曾与“轿中人”
交过手,能否毁得了对方,他没有自信,但他盘算着,如何使对方现身?
总巡邱云骇然好了徐文一眼,然后趋近轿前,道:“禀太上护法,死者无伤痕!”
“什么?无伤痕?”
“是的,依卑座看来,似乎与……”
“说下去?”
“似与‘地狱书生’的杀人手法相同!”
“你是说‘无影摧心手’?”
“相似,但无法确定。”
“退下!”
徐文心中暗自冷笑。
“轿中人”冷冰冰地发话道:“朋友如何称呼?”
“索血人!”
“索一血一人?”
“不错。”
“什么来路?”
“尊驾何不出轿说话,见不得人么?”
“无礼!‘索血人’,你杀人的原因是什么,”
“索血!”
“对象是本会么?”
徐文一咬牙,道:“就算是吧!”
“轿中人”默然,似乎在思索什么,场面顿是死寂,但却弥漫着无形的杀机。
久久,“轿中人”才沉重地开了口:“‘索血人’,你与‘地狱书生’是什么关系?”
徐文心念电转,承认还是不承认?如果承认,根本失去了易容的本意,而对方势必倾全力以对付自己,如果否认,对方已看出“无影摧心手”,很难自圆其说,当然,如果能扑杀对方,不放活口,便什么顾虑都没有了。可是,能否办得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