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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佛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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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天台魔姬’呢?”

“同样的理由!”

“阁下出手杀姜珏,难道也是同样理由?”

“不错。”

“阁下可知‘人性’为何物?”

“小子,别多饶舌了……”

徐文陡地一弹身,迫近“过路人”,大声道:“在下以对人的方式来对待你们这批失去人性的魔鬼,是一大错误!”

“过路人”被徐文的戾气所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徐文直迫到门边,再次道:“‘过路人’,阁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过路人”弹身丈余,到了精舍前的小院中,嘿嘿一笑道:“小子,来吧!”

徐文弹了出去,身形未稳,“过路人”业已出了手,左掌右指,罩向胸前六大死穴,出手之奇幻厉辣,令人咋舌。徐文急切之中,以“毒手一式”成攻。

“过路人”口里“噫”了一声,半途收招。

徐文脚落实地。

“过路人”栗声道:“小子,你不但命大,狗运也不差,居然又被你获得了几手!”

这话,显然是指方才这一招“毒手一式”而言。徐文自“归山入门”之后,尚未与对方交过手。

徐文厉哼了一声道:“纳命来!”

“毒手二式”挟雷电之势,发了出去。

“过路人”口里再次发出一惊:“噫!”以一种玄奇无比的身法,闪了开去。

徐文为之心头大震,“过路人”能避开“毒手二式”的攻击,的确太出他意料之外,看来,这半年多的时间,对方的功力又不知高了若干,照以往的情况,“过路人”实无法在“毒手二式”之下幸免。

“再接一招试试!”

仍是“毒手二式”,随喝话之声再度施出。

“过路人”以同样身法,自极不可能的角度下滑了开去,口里怪哼了一声,扭身反击一招。这一招奇奥诡辣得令人咋舌,不但正面所有要害全在被攻击之中,而且封死了所有退路与可能反击的空隙,的确可当“无懈可击”四个字。

徐文总算身具上乘玄功,在闪让化解均无从之下,双掌交叉,划了一个圆。这是最玄奇的守势,以之应付对方诡辣攻势,可说旗鼓相当。

“波!波!波……”

紧而密的撞击声,连珠响起,在极短的一瞬间,双方肉掌交击了不下五十次之多。“过路人”这一招攻势的凌厉,可想而知。

彼此心里明白,双方的身手悬殊不大。

徐文想不透“过路人”在半年之后,会具有如此惊人的身手;而“过路人”却更震惊于徐文的功力较之半年前不知高了多少。

“过路人”如此,“五万教主”岂非更加不可思议?

徐文有些气沮,以自己迭得奇缘,自以为足可快意恩仇,想不到道高一尺,魔高一文,要想复仇、救母、拯爱,看来十分艰巨。

仅仅半年相隔,“过路人”的身手,超过了当初被认为深不可测的“痛禅和尚”,这变化太可怕了。

倏地,他想到了被对方得手的“佛心”,莫非“过路人”的武功是出于“佛心”

秘笈?这十分可能。可惜自己对“白石神尼”的武功路数一无所知,否则必可看出端倪。心念动发,不自禁地脱口道:“过路人’,‘佛心’武功果然不同凡响?”

“过路人”一呆,然后冷冷地道:“不错,你说对了。放眼天下,其谁与敌?”

那口吻,大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慨。

“未见得!”

“毒手三式”挟以十成功力发了出去。这是他最后一张王牌,也是他毕身功力的最高点,如不能克敌,便什么也不用谈了。

这第三式名为“阎王宴客”,顾名思议,是一式冠盖武林的杀手。

招式一发,“过路人”目中陡现骇芒,几乎毫不考虑地电闪退身。

“嗯——”

闷哼起处,“过路人”身形连连踉跄,直退了七八步之遥,口角溢出了鲜血。

徐文精神陡振,身形一欺……

“过路人”一个倒弹,如浮光掠影般飞逝。

“哪里走?”

徐文弹身追扑,但精舍之外是一片密林,“过路人”已不知消失何方。

他愤恨交加,几乎发狂,面对如此狡猾的敌人,他自觉手段还不够辣,“过路人”这一免脱,“五方教”必倾力对付自己,要想探出对方巢穴,将难上加难。

最使他痛心疾首的是姜珏的被杀,师祖遗命业已落空,师门叛逆,不能正以家法,的确是永不能洗刷的门派之污。

他折回精舍之中,木然望着姜珏的尸体。

蓦地——

他发觉姜珏没有断气,手足在微微抖动。这一发现使他欣喜若狂,立刻俯身过去,以本门至上功力,挽回姜珏的生机。

片刻之后,姜珏从死亡之中回头,睁开了眼。但徐文心中有数,挽回他的生命业已无望,只是能让他执行家法,便于愿已足了。

这时他又想到刚才“过路人”在两丈之外的距离,猝施突袭,毫无所察地致姜珏于死命,这份功力,也实在令人咋舌。

徐文手附姜珏“脉根”,源源输入真元。他知道能让对方说话的时间极短,若一松手,对方便立即气绝,如果真气输入过度,对方将断的生机承受不了,也一样立即死亡。只见姜珏在他输功之下慢慢活转过来。

他不能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姜珏,你可知罪?”

姜珏口唇抖动了数下,吐出蚊纳般的儿不可闻的声音道:“不……知……”

徐文目毗欲裂,咬牙切齿地道:“你真至死不悟么?”

“悟……什么?”

“欺师灭祖,干犯师门禁律……”

“你……也许错了,你是……何门?”

徐文话到口边,又吞了回去,他不能随便道出门派名称,那也是师门之禁例,于是换了一个方式问道:“你所得到的‘毒经’呢?”

姜珏失神的眼,仍是一片空茫,极费力地道:“什么……‘毒经’?”

“不错,说,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徐文几乎气炸了肺腑,厉声道:“你的毒功何来?”

“教……主……所授!”

徐文心头剧震,情况又出了意料之外。照姜珏这一说,师门叛逆该是“五万教主”,这就太可怕了。他必须把握这仅有的机会找出线索,当下急声追问道:“你是说教主所授?”

“是……的!”

“教主是谁?”

“不……知……”

“姜珏,你的同门教友,不惜杀你灭口,你还有为对方保密的必要么?”

“真的……不知道,教主……神秘……莫测……”

“‘五万教’总坛设在何处?”

“在……嵩山……后峰……”

“咯”的一声,喉头疾涌,油尽灯灭,他死了。

徐文站起身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总算得到了这一丝线索。嵩山后峰虽广,但总不难踩探,有了目标,就不必盲目摸索了。

真是祖师有灵,使姜珏保留了那一点点生机,说出这条线索,否则,师门叛逆将永远逍遥法外,自己也将认定姜珏便是叛徒,人死,一切都完结了。

他静下心来,重新整理思绪:“五方教主”是得“毒经”之人,也就是本门第十四代的“撞缘”者;郾师分坛地牢中,师祖伍尚被谋算废了功力,被迫害逼出本门玄功,也是“五方教主”的杰作。

父亲之得毒功,“五方教”新近才崛起,想来当年,父亲与“五方教主”必有相当渊源;至于演变到现在父亲被害,自己迭遭杀手,这谜底非“五方教主”不能答复。照此推论,血洗“七星堡”,仍是“五方教主”的成分居多,可是当初父亲何以说是“卫道会”一干人呢?

父亲当然不会偏袒灭门仇家,这就真正的不可思议了?

于是,他想到了“妙手先生”,至少,他能揭开部分谜底。

“妙手先生”化身千百,行踪诡秘,除非他主动找上自己,如果要找他,的确比登天还难。

当然,母亲是当事人,如能救出母亲,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想到母亲沦入魔手,吉凶未卜,内心有如被撕裂般的痛苦,而劫持母亲的也是劫持红颜知己“天台魔姬”的主凶,却又是本门叛逆,情况的发展、演变,越发出乎意料之外。

至此,此行算是告一段落。

挑了分坛,探出总坛所在,也得到了师门叛徒的下落,此行尚称不虚。

他离开精舍,向“藏龙谷”外奔去。

顾盼之间,来到谷外,他辨了辨方向,准备朝嵩山方向进发。忽然,他想到了一件刻不容缓的大事。据黄明说,蒋尉民世叔,为了要解散自己的“无影摧心手”,使自己恢复成一个正常的人,亲赴武林中传闻的诡秘绝地——终南山“鬼湖”,采取“金线草果”,配制解药,三月不见回转。

虽然,蒋尉民的主要目地,是为了他的掌上明珠能与自己匹配,但这深情厚意是不能抹杀的,如果他因此而遭了意外,此生将何以安。

“五方教”之行不能缓。“鬼湖”之行也不能稍延。“天台魔姬”落入“五方教”之手,业已数日,是祸是灾,未可预卜,如有失闪,也是遗恨终生的事。

如果奔嵩山,必须朝东北;赴终南山“鬼湖”应当西行入陕。

由此入陕赴终南山,沿途俱是崇山峻岭,最快,也得一个月才能往返。一个月的时间不短,谁知道母亲与“天台魔姬”又将发生什么变故?但蒋世叔为了自己,只身犯险,置新遭家难于不顾,生死不明,又岂能再延不过问?

分身乏术,他感到进退维谷。

这“藏龙谷”属于崤山支脉,距嵩山仅数百里,估计行程,如全速而行,两日夜可达后峰。

考虑至再,决定先奔嵩山。

心念一决,弹身向东奔去。

奔了一程,但觉饥肠辘辘,腹如雷鸣,才意识到自己已半天一夜水米不沾唇了,入山时所带干粮,早在前一天用罄。

放眼四望,尽是荒山野岭,杳无人烟,要到有人家处,至少得奔上半日,虽然体力尚可支持,但那饿的滋味颇不好受。无奈之下,心想:喝些山泉暂时疗饥也是好的。心念之中,朝岭下的山洞奔去。

蓦地——

一条纤纤人影,疾掠而至,翩然落在身前,徐文收势停身,只见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衣少女,姿色不俗,但眉目之间,充满了妖荡之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路道,尤其,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岭出现,更加的不寻常了。

青衣少女打量了徐文片刻,露齿一笑,脆生生地道:“少侠如何称呼?”

徐文一愣,道:“在下姓徐!”

青衣少女掩口一笑,露出风情万种,嗲声道:“徐少侠,你走错了方向!”

徐文惑然道:“什么,在下走错了方向?”

“嗯!”

“什么意思?”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向东是出山方向,该向南才对。”

徐文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这少女在说些什么,激奇地道:“在下为什么要向南?”

“因为那是正路。”

“正路?在下不懂姑娘的意思。”

“哟!徐少侠,奴家是好意指引你呢!”

“姑娘知道在下将去何方?目的是什么?”

“当然知道。”

徐文心中的惊异,简直无法形容。这女子出现得突兀,说的话更是玄奇,自己的行动本是内心的决定,她何从知道的呢?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青衣少女斜抛了一个媚眼,娇滴滴地道:“徐少侠,你不相信么?”

这神态,使徐文大感恶心,声音一冷道:“姑娘何由知道?”

青衣少女朝徐文身前逼近了两步,一双水汪汪的媚眼,直在徐文面上打转,像一只馋猫在注视着鲜鱼,吃吃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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