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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富贵见他们对着他笑,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好先点点头再说:“不好意思,我认识你吗?”
男的笑道:“我就是你一直想认识的那个人。”
谁呀?何富贵脑子里闪了几下,想不出是谁让他一直想认识。他只好试探地问:“您贵姓?我在北京认识人的不多。”
“说来我是筱君的学长,比她高两届。”
“哦,是你,是你,幸会,幸会。”何富贵连忙伸出手,跟他浅浅地握一下,然后看看那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小女孩没有伸手的意思,便把手缩回来,又说,“我叫何富贵,钟筱君经常提起你,但是她只说你是她的男朋友,从来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沈照石,这是我女朋友,屠小娟,小娟,其实我跟筱君没什么的,这次就是要带你来看看她是什么样子的。”
何富贵听了不由暗乐,原来他还不知道钟筱君已经变了,他反问:“你怎么会认出我来?”如果说钟筱君爸爸妈妈能在几千人中认出他们的女儿是因为有亲子之情,这沈照石能在几千人中认出何富贵,那无异于天才。
“这个你不知道的,钟筱君偷偷用手机拍过你的照片,然后发彩信给我,说你是她的新男朋友,我知道她想气我。”
“原来如此。”何富贵听了觉得有点心酸,他曾一度是人家的挡箭牌呢,不过做人家的挡箭牌也不错哦,至少心里还有他。
“我这学妹不错吧?”沈照石面带诡异地笑道。
“是啊,她在自己很困难的情况下还帮助你呢。”何富贵不说借钱还钱的事,因为他不是债主。
“你说对了,这就是我回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的原因,我真的要谢谢她,我借她的钱会还的,我现在暂时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一个月工资五千,我会省下钱来还她的。”
何富贵不以为然,但没再说什么,就冲他的女朋友,他那钱是别想省下来。他不由感到悲哀,人家并没什么钱都能泡到女朋友,为什么以前他一直认为要很有钱才可以泡妞?
钟筱君让她的父母坐在亲友席上,然后又走到何富贵的身边,她是从沈照石的背后走过来,突然出现时,与沈照石都大吃一惊,她指着沈照石说:“你怎么会来了呢,我不是叫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的吗?”
“我……”沈照石低头,缩脖,张大嘴,瞪眼,下巴差点儿掉了下来,“我”之后便什么也说不出来。
屠小娟也很惊讶,指着钟筱君对沈照石说:“不会吧,她看样子并不像一只大熊啊。”说完眼中充满羡慕的眼神。
钟筱君看了一下,连忙挽住何富贵的手臂微笑道:“这是我男朋友,介绍一下,他叫何富贵。”
“你早就告诉过我了,不然我怎么跟他认识。”
“哦,那倒也是,不好意思啊,富贵,我不是故意的。”钟筱君对何富贵歉意地笑道。
何富贵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你刚才不说要谢谢我们吗?我想请你帮个忙好吗?帮我们照一张相。”
屠小娟说:“好,我来帮你。”何富贵想,要是沈照石来替他们照,说不定被他拍了个无头的,便把相机递给屠小娟,然后他和钟筱君拍了一张,尽管跟沈照石没什么交情,也在一起拍了一张,沈照石和钟筱君拍了一张,沈照石和屠小娟拍了一张,最后是四个人的合影,何富贵也真多情,叫了旁边观看的一个帅哥替他们拍了。
不管亲友们有没有到齐了,九点钟后大家便来到座位上坐下来,何富贵坐在钟筱君爸爸妈妈右边,他的旁边便是沈照石,沈照石旁边是他的新女朋友屠小娟,钟筱君则和同学们坐在会场前几排的座位上,就近面对主席台,主席台上已坐满了人,有一个中年风度翩翩的男子先在面对会场的讲演桌上的麦克风试验了一下他的喉音,然后说:“请大家安静下来,我们抓紧时间开会,现在请校长给我们的毕业生讲话。”说完带头鼓掌,场下当然也是掌声雷动,一位两鬓斑白圆脸大耳戴着大眼镜的也穿着毕业服的中年男子来到讲演桌前,轻哼了一下,说:“尊敬的来宾,同学们,今天是我们北大一年一度的毕业典礼,首先我们向这一期的毕业生祝贺他们取得毕业。”说着大家一起鼓掌。何富贵没跟着鼓掌,乘这个机会,他把数码相机打开,查看刚才拍摄的照片的质量,他与钟筱君合拍的一张拍得真的很正点,虽然只是一会儿,但亲密的样子却是永远地留在数码相机的记忆卡上,他不由看了一眼屠小娟,屠小娟也不经意间看到他,他便晃晃数码相机,向她眨眨眼,以示谢意,屠小娟笑了一下,表示明白。沈照石的眼睛似乎不曾离开钟筱君,虽然只看到她的背影。
北大校长的讲话不长,只有五分钟,无非是鼓励毕业生在今后的工作中为祖国的建设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然后就是一个一个地颁发毕业证书,这个才是比较耗时耗力的事情,今天北大有两千多名各院系的学生毕业,要一个一个通向主席台领取毕业证书,何富贵不由算了一下时间,如果从接过毕业证书到与校长的握手,然后学生对校长鞠一躬,最快也要五秒钟,那么一个小时内可以颁发720名毕业证,两千多名学生就要三个小时呢。校长还要跟同学握两千多次,如果对鞠躬还礼的话,那就要弯腰两千多次。
不过情景看来不像何富贵想象的那么糟糕,因为除了校长,各系主任,学院院长等都在主席台上,校长只发给学习成绩优秀或者曾经担任过学生领导岗位的毕业生,实际上只有二三十名,其他的都由各院系的系主任给自己院校的学生颁发毕业证,再加上毕业生早就组织好,谁先上谁后上跟谁领毕业证都已事先安排好,所以毕业证书的颁发有条不紊,并且只用了一个小时就颁发完了。
颁发完了大家便作鸟兽散,拿到毕业证书的从主席台的右边下来,然后从会场边离开,与亲友再次相会,叽叽喳喳如同林中鸟鸣。钟筱君几乎是最后一排拿到毕业证书的毕业生,可能是因为图管系虽然不能缺,但也不重要,属于鸡肋,结果被安排在最后颁发,这个时候相信校长和各院系主任早已精疲力尽,可能连握手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说回鞠一躬,他们可能早盼着能马上坐下来歇一会儿。何富贵先站起来,把椅子向后挪一下,走出椅子阵,面对走过来的钟筱君说:“Stop,让我来拍一张。”
“干什么呀?”钟筱君还是一边微笑一边向他走来,何富贵便拍到一张钟筱君拿着毕业证书意气风发走过来的照片。
钟筱君爸爸妈妈和沈照石屠小娟也早已站起来并跟了过来,钟筱君给她爸爸妈妈看她的毕业证书。沈照石走到何富贵身边拢着他的肩膀过身背对钟筱君一家人说:“唉呀,她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你真有福气!我要祝贺你,毕竟往事已随烟。一时失着,满盘皆输,我借她的钱我会还的,我不能让人家说我们东北人尽爱忽悠人。”
何富贵听了很感动,他说:“其实筱君借钱给你的时候并不想让你还的,只是资助你,知道你有困难,不还也没关系的。”
“那么行呢?”沈照石虽然这样说,也没再坚持,他回转身,跟钟筱君一家寒暄一番,又一一握手,然后跟何富贵扬扬手,屠小娟也跟何富贵挥挥手,两人相拥离去,在这之前,何富贵忙着拍照片,竟然不能跟他们挥手了,只是把他们挥手的样子拍了下来,他觉得现在他只是旁观者。
毕业后便要离开学校,腾出床位给学弟学妹,所以拿到毕业证书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整理行李。钟筱君把毕业服还给校方后便和钟妈妈一起上楼去整理。何富贵把大红旗开到楼下,和钟爸爸一起在楼下等候,他们之间除了偶尔不小心对视一眼然后尴尬地相视一笑外,没说什么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何富贵认为自己不是多嘴的人,而且一直置自己于旁观者的地位,他觉得只是钟筱君的朋友、死党,这样的心境下在面对钟爸爸时反而很轻松。
钟筱君和她的室友早在毕业典礼之前便已把行李包扎妥当并互换地址等联系方式,心里其实想的是从此以后恐怕天名一方,然后就是结婚生子,一百年也不会再见一次面,不由悲从中来,忍不住抱在一起痛哭。何富贵站在楼下听到女生宿舍里传来哭声阵阵,不由心中惆怅。钟筱君下来后,脸上的泪水未干,提着一个大包走在前面,很重的样子,得用两手提着,何富贵连忙冲上去接过来,钟妈妈也提着另外一个旅行包,何富贵也一只手接过来,她们觉得很重的东西,何富贵提起来却觉得很轻,只是右手接过来的旅行箱确实有一定的分量,他把行李放进大红旗的行李舱里,以为就完了,钟筱君却对他说:“楼上还有三大包东西没拿下来。”
“我可以上去吗?”
“现在我们都要离开了,还怕什么?”说着两人一起上了三楼。何富贵终于见到钟筱君的室友,她们不乏清纯、柔媚、活泼,身材有高有矮,总得来说相当于没有走进侏罗纪公园。女人最善变,刚才还泪洒梨花,转眼春光满面,她们见到何富贵时先是吃了一惊,但看来早已有思想准备,比如钟筱君可能把她偷拍的何富贵的照片拿给她们看,使她们对他有一个印象。她们都有男朋友了,所以何富贵到楼上后看到三个男生早已在房间里面,他觉得他还是蛮守规矩的,她们叽叽喳喳说着什么,他便什么也说不上,见到那三个年龄大小不一的男生,不由向他们微笑地点点头,意思很明显,大家这会儿干的都是苦力活。三个男生也不由微笑起来,其中有一个男生还帮何富贵把一麻袋的书放在他的肩膀上,要知道他现在可是穿着名贵的西服呢,他右肩扛着至少有五十公斤的麻袋,左手提着一台手提电脑,他想,原来她一直是用这台电脑在跟他聊天呢,这手提电脑倒也不重。
下了楼,来到大红旗后面,何富贵才放下麻袋,钟妈妈看他穿着名贵衣服却一点也不害怕弄脏衣服,忍不住说:“小伙子,辛苦你了。”
何富贵把麻袋放进行李舱,又把手提电脑塞进去,却见钟筱君也提着一整袋的盥洗用品下来,连忙上前接住,她说:“这些我想扔了,但学校不同意,他们说要清空房间,不能留有垃圾,唉,只好拿回家去了。你们等一会儿,我还要上去打扫一下,太过分了,不是吗?”
何富贵说:“你让她们打扫好了。”
钟筱君笑道:“我是舍长,我不扫谁扫,就靠她们?”却见她的三个室友和她们的苦力都已搬了行李下来,连忙跟她们打招呼。
何富贵说:“我跟你一起去扫吧,两个人一起速度快一点。”
钟筱君当然同意了。两个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又玩闹了一会儿,互相拍一些照片,何富贵竟然在一位同学的床底下扫了一张十元的钞票,他不由哈哈大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爱打扫卫生吗?因为打扫卫生有奖励。”
“你还真有狗屎运,我们在这里住了四年都没捡到钱呢,哈,我这里也有一块钱呢,哈哈哈哈。”钟筱君不由高兴地欢呼。那是一枚一元的硬币。
地板扫完之后,他们总共扫到十六块的钱,何富贵发现十元,钟筱君除了一块钱的硬币,又扫到一张五元的纸币,虽然如此,她还是不高兴,因为她的狗屎运竟然没有何富贵的大。何富贵把十元钱递给她,算作留念吧。他说:“学校让你们打扫卫生是很深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