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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来,马飞递上一支烟帮我点上。
“兄弟们!周俊不光是你们大哥,也同是我的兄弟。我们这一路走来经过多少事你们都不清楚,我对周俊的担心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多!我难道就不想把他把他保出来吗?”
我喜欢乐滋不疲的跟这些人讲这些所谓的大道理,对他们最起作用的也恰恰是这些。“你小时候老子打你,你还不了手;等你大了他老了再打你,你还是不能还手这就是理!是规矩!你只要站在这个地方就要受这个地方规矩的约束,这不是说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大家先回去等消息,等这事了结了我自然会给周俊,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魏哥都这么说了,大家就都听魏哥的,回去吧!一有什么消息我就通知兄弟们”马飞走到这些人面前安抚道。
“我们不回去!魏哥……”其中一个在听完我的话后还想强出头,被石三一拳打在胸口。
“连周俊在魏哥面前都不敢说个不字,你想干什么?也不看自己分量够不够”石三对着那名小混混骂道。
“好了!石三,对自己的兄弟没必要这样!大家要是相信我的话就先回去!”
“行了行了!都回去了,也让魏哥早点休息!”马飞说着开始逐个往外推,这帮人这才不情愿的离开。
第二天我们到公司的办公室时,那里已经等候了几个同前一天晚上一样为周俊说情的兄弟,几个人刚被石三、马飞打发走,老于边讲着电话边进了办公室。
“老魏!老宋给你说话”老于说着将手里的电话交给我。
“老魏兄弟啊!那事儿夏洁跟老于都跟我讲了,年轻人做事难免没有轻重,没多大事儿先把人弄出了再说吧!”我接过电话,里面传来马桶的声音。
“宋哥不跟他计较,那是宋哥大人大量。做错事让他长长记性也是应该的”
“都是自己兄弟!没必要这么较真儿,听哥哥一句话,先把人保出来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那好,我这就先谢宋哥了!等他出来后,我跟他一起向你赔礼去!”
“什么礼不礼的,你有这个心就好了,我还能真挑你的礼啊!先就这样我这里有点事,回头再联系。”
“好的!那宋哥你先忙!”我挂了电话,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把电话还给老于,“麻烦你了于哥!”
“都是我们自己兄弟的事,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老宋既然松了口,就赶紧把周俊整出来吧!”
石三斜坐在一个靠背椅上双手抱着椅子的靠背“也是啊!省的周俊下面的小崽子们天天来找了,烦都烦死了!”石三、马飞这两天也是被这帮人烦的不轻,一听到事情有了眉目也都如释重负。
“行啊!我看今晚肯定是不太方便,明天一早吧,石三、马飞我们去把周俊那小子弄出来,于哥这两天辛苦了,就不用再操心了。”
次日我跟石三、周俊一起去保周俊,此时周俊已经被转到拘留所,公安方面又以周俊有前科为由除了交保金外,还需要“人保”。我只有让老于请了老郝出面,用公司的名义保他出来。
保他出来只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接下来还要带他一起向马桶请罪。可周俊在这一件事上,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做错,更可况在他眼里给马桶低头绝对有碍于他在小弟面前的声誉,所以我一提到这件事,周俊就很表现出不能理解的样子。
“凭什么跟他道歉,老魏你也说了,马桶他向你承诺了会罩嫂子对不!他要是真把你放在眼里,就不会让那天的事发生。”
“你别这么犟行不行!你以为我就想跟他低这个头,也确实你坏规矩在先!你也清楚不管在那个夜场,像那天的事是避免不了的!”在我们公共寝室我、马飞、石三三人同时对周俊进行着思想教育。外面我已经让老于联系了在两边都能说上话的疯瘸子,一起约了马桶。现在只差我们赶去,可这时候周俊依旧是怎么都说不通。
“我反正感觉我没错,就算说让我在里面蹲几天我也认了。给他低头我做不到,要去你们去!我就奇了怪了,我们兄弟真就怕了他?之前老魏你带着兄弟们,我周俊就是佩服你敢说敢做,现在怎么也变得胆小怕事了!”
周俊说的没错,要是在以前我绝不会去考虑这些问题,但我绝不认为这是胆小怕事。人总是再有了顾虑后做事才会畏首畏尾,正所谓的无智者无惧,不知死则不怕死!之前的嚣张是因为我完全不知这其中的规矩,并且手里握有一张可以完全让我抛开规矩不管的王牌—霍子轩。可如今在没有了这样的本钱之后,为了我及跟我有着关联的一群人,不被因为破坏规矩而被OUT出局,也只有按照这个已有的规矩去处事了。
“你不理解也好,想不通也好!只要你还认这帮兄弟,还认我是兄弟们主事儿的人。今天你就必须得去,若不然立马走人!你要是感觉自己手里有两个小弟,翅膀硬了,我若说让你在这个街面上混不下去,你一天都混不了你信不信!”
对他软的行不通,我被逼说出兄弟们谁都明白,又谁都不能说出的这种有伤“兄弟”感情的话来。以周俊的小聪明绝不会想不到我处境的为难,而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让我在马桶这帮我不想惹得人面前难堪,让我在自己兄弟们面前难堪。
“老魏!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啊!”周俊也想不到我这么露骨的说出了这种对他“猜忌”的话,急忙解释。
“马飞、石三我们走!周俊你去不去自己看着办吧!”我没有理会他,既然我甩出了这种话,他要仍给我装糊涂,那就真是不再把我放在眼里。周俊是聪明人,他也绝对清楚目前他跟我之间的差距。
我说完转身就往外走,石三紧跟而来,后面的马飞拉起周俊也一起追了出来。
我们赶到老于定下的酒店,房间里瘸子、马桶都已经到了,另外还有夏洁、夏桐姐弟两人。
“不好意思,宋哥!不平哥!我们来晚了”
“不晚!不晚!我们也都刚到,菜都没上呢!来,坐!”马桶起身相迎,夏洁姐弟也跟着站了起来。
“好了!都是自己兄弟们,不用客气了”老于站起身招呼众人入座。
服务员相续上菜,几句相互客气的话过后老于就入了正题。
“今天瘸子也在,老魏让我请大家来,主要还是为周俊前几天在老宋场子里跟小桐有点误会,今天就是来给老宋陪个不是,让周俊跟小桐两人和解;另外呢我的意思,我跟老宋、瘸子……还有老魏(老于其实原本想表达是他跟马桶、瘸子三个老伙计,为的是让我脸上好看也顺带上了我),我们难得聚到一起。今天借这机会好好喝两杯!”
“老魏兄弟啊!聚就聚,喝酒就喝酒。赔什么不是啊?老宋怎么会为这点小事跟你计较!”这句话明显是为我说的,作为中间人瘸子似乎对他的使命并不太感兴趣,一心只为了喝酒而来!
“那是啊!今天我们就什么都不提了,过去就算了。趁这机会我们好好喝几杯”马桶也笑着迎合,好像他也同是只为老朋友相聚一样。
“那怎么能呢!哥哥们这么照顾我们,我们怎么还能这样不懂规矩。周俊赶紧的!把该说的都说了,完了好让不平哥跟宋哥他们老兄弟们尽兴喝酒。”我给了周俊一个暗示。
在这种场合,周俊就算不给我面子也不会去驳这帮人的脸面。他拿起一个酒杯站了起来“宋哥!兄弟我年轻不懂规矩,有冲撞的地方您多担待!在这里给您赔礼了!”说着帮马桶倒上杯酒恭敬的捧了过去。
马桶接过酒杯,“快别提了,都是小事儿,那天的事我听说了,也都怪小桐不懂事,等一下让小桐跟你好好喝几杯”……
所有的意思在瘸子的帮衬下,马桶全部是点到即止,大哥应有大哥的风范,得理不饶人这种事,也只有像夏桐这种混子才做的出来,而像这种与人与己都没有益处的事,马桶这一级别的人是绝不会做的。
三个老江湖凑到一起,几杯酒过后什么脏话、粗口全的没有遮掩的出口,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地位。为了不冷落我,几人说话都在有意的拉着我,其余几人则完全被忽略。
小桐跟周俊、石三他们几人都客气到不能再客气的程度,即便谁都知道他们做的很假,但为了场面,假也要假下去。夏洁两边都插不上话,看准我一个空闲的当口找了个话题跟我聊了起来。
除了马桶、老于跟瘸子三个人,其余的人都没有怎么喝酒,结束后三人打发其他人各自散去,三人商量要拉着我一起进行余兴节目,我想三个老男人喜欢的事,未必就一定合我胃口。我推掉了三人的好意,放弃了一个跟三人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因为没有跟周俊一起打车,我一个人步行在夜市的马路上。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看夜景了,刚到这里时我总喜欢一个人晚上走在马路上,看着街道两边闪烁的霓虹,和远处马路上迎面而来汽车灯光,一个人静静的走,很是享受。可就在这时我被夺去了独自享受这夜色的机会。我被从我身后快速走上的人拍了一下。
我转过身,王鹏岳一身休闲装束,冷俊的脸上带着丝坏笑看着我。
“怎么是你!”我吃惊的说道,我突然想到和我刚分开的三个人,他碰巧这时出现这绝不是一个偶遇“你盯梢啊!不会吧!”
他鼻子里“哼哼”出两声冷笑,“别自作!你还不够格让我亲自出马。不过难得今天你们几个这种级别的人聚到一起!还有像上次你老家过生日那次,这个地方几乎所有的混混都有动作,你们要时不时的搞些这类活动,我也就不用睡觉了。”
“不用这么夸张吧!您要不睡觉我们哪敢睡!”
“说的也有道理!好久没在一起坐了,找个地方聊聊!”
我摸摸自己肚子,还好留了量。看时间也还早“行啊!”
他笑了笑搭上我的肩跟我并肩而行。
我们边走边聊着一些我们同时感兴趣的事。
“听说你们最近又敲掉两活不安份的,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我们一帮兄弟在不在你们“清剿”的范围内”。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放心吧,这么多毒瘤没有清完之前,只要你本本分分的准保上面想不起有你这号人!其实你也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就你做得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才到哪儿啊!”
“也就是说我还入不了您老的法眼?”
“是的,其实我也想除恶务尽,可问题是我说了也不算啊!顺便提醒你一下,马桶、瘸子两个人涉水太深,你离他们远一点吧,小心把自己搭进去。还有就是告诉你一声,其实我已经被调到去公安局了,但为了一个案子我临时还会在这个区域活动”。
“那你这是升迁了?那恭喜啊!”我嬉笑道。
“升迁说不上,我被调到一个专案组,负责一项涉毒案件!”
“说真的,您要走了,可真是我们这帮人的福气,我一定找人欢送您。”
“你少来,我不在这边了还真会担心你!”
“别、别,你太让我感动了,你要真对我上心,还想不想让我们兄弟睡觉了……
我不是好坏不分的人,但对于他的好言相劝,我也只能一笑置之,马桶、瘸子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不说我也很清楚。作为情报交换,我听说他被调到涉毒的案件,想他也会对这类事情会感兴趣,就把小怡在马桶场子有人送他“可乐”的事告诉了他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