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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左先生的反应和刚才不同,下面的李大妈那个高兴劲啊!她刚想撑开自己那嗓子吆喝左先生不要寻短见,可忽然间,一个什么东西直接摔在了她头上。伸手一摸,竟然是一根烟?!
李大妈抬头一看,只见宇文松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伸出手指抵着嘴唇,示意不要说话。她微微一愣,好不容易才把肚子里的话给吞了下去。小雨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父亲看,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只是刚才那个声称自己丢烟的人一看李大妈手中的这根烟,立刻嚷了几句:“奇怪,这好像是我的烟嘛?怎么会在李大妈手里?”
宇文松继续望着风景,没有理会那边埋头痛哭的左先生。等到他哭得也差不多了,从怀中摸出一只烟盒,自己叼上一根后,把烟盒递了过去。
不过,也许是那位左先生仍然十分紧张的缘故吧。他并没有伸手去拿,反而一个箭步的跳开,嚷道:“你……我知道了,说到最后你还是想劝我不要自杀!我没那么笨,不会被你三言两语的就骗倒!”
宇文松耸耸肩,说道:“喂喂喂,我只是看你太紧张了,送你根烟抽。如果凡事抽根烟就能让人不自杀的话,那烟草公司早就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了。”
左先生想了半天,终于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从烟盒中摸出一根烟来。宇文松呵呵一笑,拿出一只“不知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打火机给他点上,随后点着了自己的烟头。
抽了几口之后,见那位左先生的精神情况终于稍有缓解,宇文松抖了抖烟灰,说道:“喂,朋友。既然你想死,我也不拦你。但是呢,我想听听看你究竟为什么那么想死。能说给我听听吗?”
左先生猛地吸了一口,用一双警惕的目光望着宇文松,道:“你想干什么?想听我说完之后再说一些什么‘这些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不需要太难过’之类的话吗?告诉你,这些话下面那个老太婆已经说得够多了!我也听腻了!!!”
宇文松呵呵一笑,吐出一个烟圈:“喂喂喂,你怎么每件事都往自己身上套啊?老实告诉你,我根本没打算劝你什么,也没打算说那些只有在电视上才会听见的肉麻话。我这个人喜欢写日记,你知不知道?”
左先生摇了摇头。
“呵,你当然不知道。告诉你,我每天都会把自己一天以来发生的事情都写成日记。但是呢,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无聊,无聊到我每天每天都不知该写些什么才好……这不?今天让我碰到你了!我有感觉,今天的日记内容一定会非常的精彩!所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想自杀?对了对了,如果故事内容有趣的话,也许我会写出来发给报社,让他们刊登一下。说不定我还能拿到一笔稿费,一举两得呢……”
一百三十三
左先生面色苍白:“你……你还是不是人?!竟然把别人的悲惨经历当成有趣的故事来欣赏?还要登报?!”
宇文松微微一笑,转过头,用一双充满精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位左先生,一字一句地道:“说我不是人?这还真是笑话。你既然都想要死了,还关心那么多身后事干嘛?难道说在地府里也想做个不被舆论缠身的公众人物?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想死?!”
宇文松稍一试探,左先生立刻被激的跳了起来,大声嚷道:“谁说我不想死?!我想死都快想疯了!你说得对!我既然都要死了,还关心那么多干嘛?!好,我告诉你!但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我的这个故事可是长了去了!!!”
宇文松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缓缓道:“没事,尽量说吧。我喜欢长故事,越——长——越——好……”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左疗(他自报姓名。左疗?佐料?注定的配角……)喋喋不休的叙说着自己的那些悲惨经历。让他烦心的下属,在证券市场的那该死老头,拉他做汽车保险却骗他保了一大堆废物保险的推销员,以及他那个越来越和他对着干的老婆和孩子。说到激动处他甚至上窜下跳,挥舞着拳头不停的咒骂!还扬言如果他们就在面前,就一定要拉着他们一起跳楼!在这整个过程中,宇文松只是保持着微笑。十分安静的听着他抱怨。就算这些故事已经重复了十几遍之后,他听地仍然很用心,还时不时的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附和左疗。
左疗的故事并不长,但在他重复了十几遍之后总算还算是比较长了。他的口越说越干,最后终于没力气再骂,一屁股坐了下来。说完之后。他的神情显得更为沮丧,更为悲伤。一边抽泣,一边说:“总之……我已经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我地公司破产……所有的财产都被股票套了个精光!我地老婆和孩子也对我失望,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我……你说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价值?从今以后……我只能过着凄惨的贫穷生活……你说……这样的日子……怎么让我老婆和孩子过上好日子?我还是死了算了……不,我死了会给许多人添麻烦……你说得对,我明天就去凤凰山挖个洞,顺便带上一瓶安眠药……呜呜呜……只是还是要给其他人添个小麻烦……要拜托他们把我埋起来……呜呜呜呜……”
宇文松一声不吭,表情严肃的望着抱头痛苦的左疗。等到他的哭声终于止息之后。宇文松扔掉手里地烟头,重新点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左先生,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睡过大桥底下?而且是不盖被子的那种。”
“……什么?没睡过……怎么了?”
宇文松吐出烟圈,双眼望着远方,继续说道:“那么。你有没有试过只穿一件短袖衬衣,在飘着雪的大冬天里在垃圾桶里找食吃的经历?”
“……没有……”
“你有没有试过为了为了省几块车钱,情愿跑十几站路,跑得双脚都磨出血泡,一路走,一路都在淌血的经历?”
“……没有……”
“那么。你有没有打过短工,擦过皮鞋,帮人刷墙,抗钢筋,挖水泥,去臭水沟里捞废油的经历?”
“……也没有……你……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些乞丐的生活,我怎么可能尝试过?”
宇文松收回目光,严厉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呵呵,你也知道这是乞丐的生活?你也知道自己没尝试过?哼。凭你也想说自己穷?对不起。你还嫩点。你没了多少钱?十万?百万?还是千万?没错,你失去的数目的确很多。但是你现在还拥有多少钱?先不说别的。就你脚底下那间屋子吧。这三室一厅值多少钱?你家里的家俱共值多少钱?!你只惦记着你失去地,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拥有的?我敢打赌,如果把你手底下所有资产总和起来分成十份,分给那些所需要的人。他们一定会高兴的把你当作玉皇大帝来拜!你竟然想死?真是可笑……这个理由真是太可笑了,我差点没笑的岔过气去!哈哈哈……”
面对宇文松的嘲讽,左疗的脸涨的就如猪肝一样的红!他愤愤不平的说道:“你……你别给我讲那些大道理!这些我知道!别说十人份,就是百人份分出去也能够让那些山沟沟里地人过上一辈子地好日子!但是……但是那又怎么样?!他们和我所处的环境不同!他们又不在我面前,更不住在这个小区!你刚才说地那个人也是你从报纸上新闻上看过来的吧?他们和我不一样!我的痛苦他们又有谁知道?!!!他们……”
左疗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接触到了一个目光——宇文松的目光!
宇文松的目光变得更为锐利,就如两把利剑般毫不留情的贯穿左疗的身体!他冷冷的笑着,缓缓说道:“你没见过?那很好,今天,你算是见着了!”
左疗浑身剧烈的颤抖着,他几乎无法直视宇文松的目光!他怯弱的转过头,用几乎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说什么?难道说……难道说……”
“哼!你还想要什么?有一个温暖的房子,有一口热饭吃,还能够穿着西装在这里上演自杀闹剧的你还有什么不满?你试过住的房子在大雪天里忽然坍塌吗?你试过亲自将自己最亲最爱的人送走,永远不再相见吗?!你有试过和最爱的人天人永隔地感觉吗?!(事先说明一句,这句话宇文松是指自己以为那场大雪把小雨压死时的感觉)很抱歉。如果如此简单就能让人自杀的话,我估计已经死过上百回了!”
左疗颤抖的身体越来越激动,委屈的泪水仿佛不受控制般再次喷涌而出!他哭了起来……这是为自己的生命所留下的眼泪,更是一种忏悔地泪水!
宇文松没有管他,放任他如此嚎啕大哭。因为他已经知道,当这些哭声止息之后,就是他带着左疗下楼之时。他呵呵一笑。丢掉一根烟头,摸出烟盒里面最后一根烟。点上,笑着说:“哭吧,哭完之后所有的事都可以解决。如果你解决不了,相信我,我帮你解决!你刚才说自己地公司面临破产对不对?你很伤心?要我说,破产就破产吧。这并不意味着是一件坏事。你知不知道每天全世界有多少家公司等待着破产?叫我看,那些公司的老总在收到破产宣告书之后也许反到会露出笑脸呢!因为这代表他们从此没责任了!听你刚才说的。你的公司应该是有限责任公司,不是个人合伙的无限责任公司。所以,完全不要对那些讨债电话太在意。我向你保证!只要宣告破产之后,那些电话再来,你甚至可以骂他们两句,出出恶气。至于你的老婆和孩子嘛……呵呵,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过两天,你买上一篮水果。亲自去丈母娘家陪个笑脸,岂不是全结了?”
左疗呜咽着,那身西服地袖子上已经沾满了他的鼻涕。不过,这位刚才嚷嚷着要自杀跳楼的家伙似乎终于想通了,等到那些泪水再一次流满整个屋顶之时,呜咽着说道:“呜……谢……谢谢你……呜……我好久……好久都没和人这么说话了……好久了……呜呜呜……你……你说得对……我还不能死……一切都还没完……我……会东山再起的!我一定会重新努力……再次把我的公司做起来的!”
宇文松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说道:“好啦!没事了,什么都结束了!那些卖棺材的应该绝望了吧?因为他们地一笔生意已经消失,赚不到钱啦!哈哈,说笑。一切都结束了呢……不过我倒是很奇怪,为什么所有的警察都会在事情结束之后再出现呢?”
果然,在宇文松话音落下还没到一分钟之时。警车、救护车、消防车这才“呜呀”着它们的喇叭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警车立刻开始疏散人群,呼喝着围起黄线;救护车拿出两幅担架,看那样子似乎把宇文松也一起算了进去;还算消防车够朋友,立刻铺开气垫,架起了云梯。做起了救援的准备。
“呵呵。算了。这地方上来容易,下去却难的要命。等消防车地云梯升起来以后。再下去吧。”宇文松说着,吸了一口烟,对人群中的小雨挥着手。小雨也发现了爸爸,立刻张开双臂,娇笑着向父亲回应。
左疗宁静的望着宇文松,又看了看在下面挥着手臂的小雨,说道:“先生……那个女孩……”
“是我女儿。小雨,六岁。怎么样?很可爱吧?”一谈到小雨,宇文松的脸上立刻浮现出骄傲至极的神色!就好像有了一件至宝,到处都希望人们夸奖他的至宝。
“事实上,左先生。今天我来劝你其实还有一层别的意思。我不想你死,尤其是死在小女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