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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幕脸色一变,心中的傲气一时间就要窜上!可一看到百搭的那张脸和四周围着自己的那些流氓,他的气焰不由得又缩了下去……
“既然松哥让我和你说说,那我就和你说说!你看到的这些东西还只能算是小的,更厉害地你还没见着!打一顿算什么?她们被凌辱地经历你有没有见过?辛辛苦苦一个晚上,用皮肉赚来的钱一下子被抢掉更是稀松平常!你看她们脸上画地浓妆了吗?你以为她们真的喜欢用那么粘稠的东西将自己的脸涂满?那是为了遮盖被打出来的乌青!好栏到生意!”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不管怎样那还能算是轻松的。可你知不知道,这些女孩随时随地都会有被人杀掉的危险?有时候是因为几十块钱的费用。有时候甚至只是稍微顶撞了顾客两句。就被人分尸!前两天还有一个女孩在这里兜揽生意,今天早上就被人发现她的尸体躺在一座偏远的出租屋内。身上被连续刺了二十几刀。”
“松哥曾经和我做过一个统计,在澄空市内所有还没侦破的凶杀案中,有百分之四十就是她们这些女孩子。被人发泄完了之后,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要淫资!上个月在这条街底的一家‘单人店’里,有个和你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就冲了进去,先把那个女孩强暴,后将那个女孩掐死,却仅仅是抢到32元钱。”
“32元钱,这些钱也许还不够你们这些大学生一顿午饭的,是不是?可就是因为32元钱,一个女孩被杀了。就因为她是个做皮肉生意的,所以那个畜生被捕后说的一句话就是——”
“杀个婊子而已,我还为社会除害了呢!干嘛抓我?”
阳幕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可百搭的话,却还远远没有说完。
“对了,记得刚才松哥似乎问过你一个问题吧?问你为什么那些女人同意一起飞,却只收一人份的钱吧?”
“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这仅仅是因为安全!”
“什么刺激,什么淫欲?没真正见识过,就别在那里一边想着怎样和女人胡搞,一边大骂别人下溅!”
百搭的话说完了,他喘了口气,退到宇文松身后,身为地头蛇的他虽然也在经营着蛇头的生意,从那些女孩身上抽取一些保护费。但他的保护措施却是绝对严格,每个手下的站街女都有一个流氓跟着,一旦出事就会立刻干涉,以保证那些女孩的生命安全。
可他始终无法罩住所有人,每当有女孩被一些简直可以说是可笑的理由杀掉,他心里也的确不好受。
望着低头不语的阳幕,宇文松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那张不久前他硬塞给自己的实习证书,放到阳幕手里。
“小伙子,你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当律师。至少凭现在的你,是绝对无法从我这里拿到‘合格’。”
阳幕的神情变得痴呆,与他日常接受的教育完全不同的现实如潮水般涌进他的脑海。他甚至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的人生观似乎有些崩溃,原本自己完全相信的东西,在这一瞬间竟然变得如此虚无!
我选择当律师……究竟是为了什么?
阳幕颤颤巍巍的接过那张证明,思考着……可他的思考却注定没有答案。因为……一个最突然的状况,猛地插进他的思维中!
“啊——!!!”
尖叫?惊慌的尖叫?而且……还是宇文雨的尖叫?!
阳幕稍稍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来。可在他犹豫的那一刻,面前原本似乎对什么都毫不在乎的宇文松,却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向尖叫声传来的地方冲去!
还是那个方向,还是来自那个受伤的站街女——夏玉!可是现在,她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受害者!
她的手上握着一块玻璃碎片,锋利的刀口死死卡在宇文雨的脖子上!见到四周的人越围越多,夏玉立刻从后挟持住宇文雨,手上的玻璃又往宇文雨的肌肤中嵌了一下!
一条淡淡的血痕……顺着玻璃碎片流下。血滴鲜红,红的耀目,红的娇艳……
“全都给我站住!”
夏玉的脸上布满了凶相!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弱女子的半点感觉?那双眼睛已经充血,让她那张被打散化妆的脸变得更为恐怖!而当那遮在她左耳的头发由于激动而被甩起之时,一个让路人更为震惊的事实,“噌”的一声跳了出来!
原本应该是左耳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似乎被锐利的剪刀剪去,就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它的“丑陋”,被这片“美丽”的霓虹灯光,彻彻底底的暴露在世人面前……
四百二十二
“你们不准再过来!谁敢再过来,我就拉着这个女孩一起死!”
夏玉的状态显然已经疯狂,在这种情况下,她任何事都做得出来!
路人纷纷退开,就连角儿也不得不向后缩了两步。一边低嘶为自己一时大意而无法保护女主人自责,一边低下头,随时准备用那根黄金色的尖角顶穿夏玉的心脏!
宇文松第一个赶到,接着的是百搭和阳幕一群人。
看着女儿的生命被人操之在手,原本神情异常激动的宇文松忽然变得无比安静!他的脸色显得很平静,仿佛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电影片段。可那个被夏玉挟持住的小雨,却在这一刻看见了——
父亲那只已经冒出青筋的拳头……
“爸!等一下!”
听见女儿一声叫唤,宇文松立刻伸出手拦住了一旁正要掏枪的百搭,双目炯炯。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采取任何行动!相反,他的内心越是焦急,表面看来却越是冷静。
宇文雨伸出手,朝着一旁正要绕到夏玉身后展开突袭的角儿摇了摇。制止了它那尖锐的角刺进夏玉的心脏!
“角儿,退开!”
“咴咴咴咴——!!!”角儿毫不顺从的踩着蹄子,扬起的尖角早已由于愤怒而充血!可它却不敢直接忤逆宇文雨,发声反抗。
“我叫你退下,听到了没有?角儿。你不听我的话了?”宇文雨扬起秀眉,厉声呵斥了一声!在这声呵斥之下,角儿不自觉地低下头,向后退了两步。
劝退所有能够打搅到她们两人的人和物之后,宇文雨仰起头,用眼角瞥着身后的夏玉,脸上充满了歉意……
“对不起。夏姐姐……我不知道,原来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对你伤害有那么深……”
夏玉握着玻璃的手没有丝毫挽留。目光中的嫉恨也如刚才一样高涨!
“哼!宇文大小姐,好完美的人生,好完美地家庭!你为什么要来怜悯我这种下溅的女人?然后又在我面前显示你地幸福,你的美满?显示你充满希望的无限可能,展示在我面前?!”
痛苦,可以勾起憎恨。而当憎恨得不到发泄的那一刻,就会引起疯狂。而当看到一个“完美”出现在自己眼前。仰望上去,只能看到闪耀,看看自己,却只能看到污泥之时,强烈的对比所产生的嫉妒,绝对足以让任何人不惜一切!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经在夏玉心里藏了两年了。这两年来,她几乎每一夜都会回想起那种噩梦生活地开始!两年来。看着自己一点点堕落,让她开始封闭自己的心灵。即使是最卑微的尊严和良知,也渐渐被磨灭,化为夜色中毫不起眼的灰尘……
“好漂亮的脸!好完美的肌肤!如果上面留下一条恐怖的伤疤的话,那会不会更加完美呢?!”
夏玉不经意地摸了摸自己残缺的左耳,心一横!将玻璃压在宇文雨的右脸上!只要唯一用力。就是一条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伤痕!
可在这种情况下,宇文雨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慌。她地目光开始变得柔和,变得安详……
“夏姐姐,如果这样能够让你把心中的苦闷告诉我,让我帮你解忧的话……”
“就请割吧。”
四周的观众纷纷愣住!他们齐齐望着那名少女宛如艺术家精雕细琢的脸庞,无不感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孩?如果在这张脸上留下一条丑陋的伤口,那简直是一种对老天爷创造的亵渎!
可在众人纷纷为宇文雨叫不值的时刻,宇文松的脸上却露出无比惊讶地色彩!
这个……还是自己那个处事不灵,应变不佳,到处都要自己帮忙地蠢笨丫头吗?她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坚定?看不到丝毫犹豫?即使在面临毁容地这一刻。也在一门心思的为加害自己的人着想?
也许宇文松永远也想到。宇文雨此刻的行为正是他潜移默化的结果。
平时的天真并没有阻挡她在危急时刻那瞬间看透他人内心悲伤的眼神。虽然小雨还没有达到父亲那种第一眼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的程度,但却已经切切实实的看到夏玉眼中的苦痛。
那种苦痛。是小雨以前从未经历过的……只不过一个眼神,就能够让她的心被深深震撼一下!所以,对于威胁自己的夏玉她并不生气。心中只想尽快帮助这位姐姐……帮助她解开那份死结!从而彻底抛去那份痛苦!
天使……再次张开了翅膀……
夏玉红着眼,她也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会那么无所畏惧?见到那个关怀的眼神,她的手指不由得松动了一下,可转瞬间再次回复!露出一脸的凶相!
“别想花言巧语的骗我!什么解忧?你这个小姑娘能吗?看你就是个不知道人间险恶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理解我?”
“姐姐,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想帮你……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帮你。”
宇文雨轻轻握住了夏玉那张紧握玻璃碎片的手,掌心中传来的温暖印进他那冰冷的手指,给了她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个小女孩……是认真的?
天使的目光太过温柔,温柔的让夏玉几乎要融化,几乎要躲避!两年了……两年了!这两年来何曾有人用这种同等对待的目光看过自己?除了鄙夷还是鄙夷。
那些男人一边利用自己的身体宣泄,一边作践着自己,好像对待一条发情的母狗。所有的“干净”女人见到自己都捏住鼻子,绕道而行。就算和那些姐妹们的“友情”也是貌合神离,独自一个人走在这条孤独而又黑暗的道路之上!有谁给过自己温暖?有谁给过自己希望?
没有人……
“你帮不了我……”
夏玉笑了,那是一丝苦笑,充满悲泣的苦笑。两行眼泪早已划开那一脸的浓妆,带着散发难闻气味的胭脂挪到她的下巴上,好像胶水般滴落……
“没人能帮我,即使是你,小妹妹……”
听到夏玉的这些话,宇文雨面色突然一变!因为她从这些字眼中听出了一些东西!一些比玻璃按在自己脸上,还要恐怖万分的东西!
“姐姐!我……即使我帮不了你,还有我爸!我爸一定可以帮你!”宇文雨显得有些焦急起来,由于不能回头,只能大声的喊叫!
夏玉嘴角的苦笑,渐渐转化为如地狱恶鬼般的冷笑。她将宇文雨向前猛地一推……
“小妹妹,再见了……在最后能够听到有人对我这种女人还那么关心,我真的好高兴……我会在阎王爷面前多多祷告,希望他老人家……保佑你一生平安,快快……乐乐……”
随后,那只锋利的玻璃碎片如闪电般嵌在她自己的喉咙上……
“夏姐姐!不要——!!!”
宇文雨失声狂呼!可她的动作还是迟了一步,伸出的手臂甚至还未伸直,就被一抹粘稠的红色液体所覆盖!
飞散的血液,欢快的脱离那个肮脏不堪的身体。它们太疲倦了,疲倦的已经迫不及待的离开,用死亡来享受这最后一刻的自由……
夏玉的视线开始变得朦胧